[創作] 小美的故事

作者: york79379 (FLSA49)   2019-02-28 00:53:16
是這樣的,講一個我朋友的故事,怕當事人崩潰姑且暱稱為小美。
小美從以前就長得滿正的,可惜男人運奇差。
國中時認識她,班上有個C男,一直追很兇,剛好抽座位又坐在小美隔壁。
從那時開始C男一陣子就會帶零食、漫畫、專輯等等來送她,其實小美一開始還滿反感的,她是個很認真的學生,家裏也希望她能升上第一志願。
相較之下C男整天翹課幹架,打的又是自己同國中8+9內戰,是班上問題學生。
善良的小美長久一直被C男糾纏之下,漸漸學會接受了這些她從沒想過的新事物,只是她一直沒有答應和C男交往。
我是從那時候開始和她變朋友的,每天放學回家路上,總是聽著她傾訴這一切。
C男的愛也越來越扭曲,他開始對著其他人放話:「小美是我馬子,敢動試試看。」。
國二的時後,班上轉來了一個B男,剛好他就坐在小美的另一邊,相較於C男的霸道,B男顯得稍稍溫柔一點。
也就是這時候C男明顯感受到,B對他會是一個威脅,於是那個年代的8+9唯一會的一招,就是照三餐霸凌他。恐嚇是家常便飯,更常常要求B男進貢錢財。小美夾在兩人中間,總是不知所措。
情況一直持續到國三升學考,想當然C男這種混混是不可能考上公立學校的。小美由於一直以來也算是個認真的學生,成績不上不下,低空飛過上了一間和我一樣的社區高中。最讓人驚訝的是B男,他在忍受了C兩年的霸凌,竟然考出基測出乎意料的高分,成功進入前三志願明星高中。
畢業前夕,最尷尬的狀況發生了,B、C男放學後和小美輪值日生打掃教室,他們三人在空盪的教室裡安靜掃著地。
「欸B,幫我掃。」C男一如既往的說。
「不要。」
C男從未想過B敢直截了當的拒絕他,於是他伸手抓住B男的衣領,想要如同以往的小小「教訓」一下。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B男這次爆發了。他拿起掃帚很狠猛尻C男一頓,彷彿過去兩年來的怨氣都發洩出來。最後C被打得爛成一團倒在地上。
「幹你娘!C!我跟你這種社會敗類不一樣,我以後會考上台大,成為社會菁英,你他媽的不要再煩小美,她從今天起是我女友!幹!」B男對地上的C啐了一口,不顧小美願不願意就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這件事在學校當然鬧很大,不過因為C男長期就是問題學生,學校才不會為了他處罰榜單上的資優生,所以也就訓導主任出面搓湯圓,記幾支警告不了了之。
小美從那一天起才是地獄的開始。
B男和他在一起沒多久就硬上她了。小美根本還搞不清楚自己的心,B男就把她當作自己的財產一般,任意擺弄。
上了高中兩人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控制欲極強的B男,除了每天放學都要小美到校門口等她外,更是常強迫小美和他發生性行為,到後來更是逼小美去打工來供應他零用金。
這時候的小美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在我們的高中,只要每天玩玩社團,瘋一點多加幾個地社,上課拿SONY手機在桌子底下打打電玩,看TXT檔的小說,生活可說是過的很快樂,沒有靈魂的快樂。但小美不一樣,他的認知、談吐、甚至價值觀都跟我們越來越不一樣,我有一度以為要失去這個朋友了,她就像是,班上少數那些真的可以考上好國立大學的人一樣。
我幾次和小美回家的路上聊起,他總是會說B男雖然很凶,感覺一直在利用她,常常被迫滿足他的慾望,但至少他從B的身上能看到前三志願學生是什麼模樣,那是她很羨慕的世界,她覺得只要認真唸書,總有一天能夠跟B一樣聰明。
時間過得很快,高三學測前夕,卻傳來B男住院的消息。原來他上了高中後越來越不可一世,除了唸書之外,在外面還參加幫派當個小堂主,和別人逞兇鬥狠,一路打到別的學校。沒想到踢到鐵板,一次幹架被十幾個學校圍起來打,差一點就要掛了,在加護病房裡過了一個禮拜才挺過來。
小美去看過他幾次。她自己心裡也很亂,在大考前遇到這種事。但更慘的是,她沒想到C男竟然還會糾纏在她的人生中。這次鬥毆,C男選擇沒錯站對邊,趁機狠狠的教訓了B一頓,小美在醫院遇見C時完全不知所挫。
「跟我走。」
「我...。」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C拉著跑出醫院。
從天開始她又變成C男的「女朋友」。C男死性不改,在私立的高職裡還是欺負班上同學,自己人不斷互打,終於他打輸了,不只輸了,還被退學。C要開始想出社會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他要的是先不要當兵。
小美是在這時候愛上那個A男的,A是C男的大哥。
A男是第一志願的校草,不只成績很好,還是籃球隊的隊長。那次圍毆他出手揍了B男兩記重拳,直接把他送進醫院。A男的父母是政商菁英,這次事件完全對他沒有影響。C一直對他有很複雜的情感,既是崇拜,又不甘於在A男旁邊顯的有多自慚形穢。
小美認識了A之後,他們三人常常一起去唱KTV。小美對於這個大哥有無限的崇拜,他活的好自由,會唸書又會打架,跟自己的人生完全不一樣。C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一次三人唱完歌在賣當當吃晚餐時,C終於開口。
「大哥,小美是我女友喔。」
「喔。」
「你...沒有其他想法吧?」
小美聽著兩人聊著,明明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來,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然後C在那天晚上,就在旅館裡強上了她。小美沒有表情,他只是楞楞看著天花板,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沒有感情的想著。
C男由於沒有學籍,只好進入軍中服役。那段日子A男隔斷時間就會給她一些零用錢,也偶爾會帶他出去玩,對小美而言這是最快樂的時間了,他瘋狂的吸收這世界的新知。然而C男對她的控制是越來越強了,不只簡訊,連他出門都要報備,在家中只要說了不合C心意的話就會受到一頓毒打。
我常偷偷勸小美,你那麼喜歡A,乾脆分掉C男去和他在一起啊?
小美只是搖搖頭,淡淡說著,像我這種骯髒的女生,A怎麼會喜歡我?
無論如何,她最終還是和C分手了。為了躲避C的恐怖糾纏,她換了電話,租了新的公寓,想開始新的生活。
從那之後我們就很少聯絡,再遇見是我大學畢業後進了公司的第二年,我有一天去銀行辦事時候,他是經辦的行員,我們相認自然是很高興,約了下班一起吃頓飯。
「你最近還好嗎?」
「恩,不錯啊。」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願意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呢。」我苦笑著。
其實小美不用一直暗戀著A的,現在的她,很獨立,很有想法,是個很美的女人了。這幾年她還是傻傻看著A的背影,努力想變成A的樣子,當然少不了C的死命糾纏,最恐怖的是C還曾帶蝴蝶刀到他家門口說,不和我結婚就給你一個痛快。而曾經的B男,也變穩重了,他和小美保持著不錯的朋友關係。
小美這個人吶,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明是很固執的,卻總是表現的那麼柔弱,彷彿誰都能隨意欺負她。B男曾那樣、C男曾那樣,她總是能看到對方的好,不斷反覆活在自己的矛盾裡,想變成一個A男的樣子。但他忘記了ABC可能都只是想要她美麗的身體,而不是他堅毅而勇敢的靈魂。晚餐的最後,我只對她說了一句話。
「小美,你是小美,你很美。」
「小松菜奈我老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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