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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經濟又添向下壓力
警惕中誠信託違約的連鎖效應
張庭賓
中誠信託的“誠至金開1號”計畫是否會成為信託違約第一單，正引起廣泛關注。
　　“誠至金開1號”信託計畫的發行人是中誠信託，工商銀行為代售人，融資方是山西
振富集團，融資總額為30億元人民幣，信託計畫時間為36個月，至 2014年1月31日到期。
這個信託計畫的投資者人數約700人，持有振富集團49%的股權，按照信託計畫的約定──
在計畫到期前的3個月，振富集團控制人王于鎖、王平彥父子將回購這49%的股權，回購對
價是17%(年化收益率)。
　　2012年5月11日，王平彥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被當地警方送檢察機關審查起訴
，當地公安機關認定的情形是──王平彥私下以4-5分的月息吸收了31名債權人的4.3億元
資金。此外，振富集團原計劃用於抵押的大部分資產因產權糾紛未能到位，已抵押給中誠
信託的資產(王氏父子其他51%的股權資產)也被其他債權人保全或執行。這意味著該信託
計畫不僅無法獲得承諾中的利潤收益，而且連本金也將損失絕大部分。
　　該信託計畫投資人曾經一度將避免損失的希望寄託在代售人──工商銀行身上，這些
投資人大多是工商銀行私人銀行的客戶。但工商銀行已經表示，它不可能承擔主要責任。
按照我國相關法律，工行確無義務承擔賠付責任。
　　該計畫的操作主體是中誠信託，投資人期待著中誠信託賠償這30億元，然而中誠信託
淨資產約100億元，要讓其掏出1/3家底比較困難。中誠信託在資產調查(糾紛資產抵押未
到位)上明顯未能盡責，投資人或能向其追討一部分損失，但要求中誠信託全額兌付，可
能性不大。
　　如果“誠至金開1號”成為打破“剛性兌付”的第一單，那很有可能引起連鎖不良反
應。在如今礦業特別是煤炭業深陷困局的大背景下，如果最後維持不崩盤的重要融資手段
──民間融資信託出現信任危機，其或將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早在2010年10月，筆者就警告中國原有發展模式將盛極而衰，鋼鐵業和煤炭業首當其
衝，這已不幸而言中──僅從2011年5月焦炭期貨上市至今(1 月17日收盤)，其價格已經
下跌了44.4%。類似信託的融資方既要承受如此高比例價格損失(損失首先沖掉利潤)，又
要支付給信託投資人10%-20%甚至更高的投資回報，其最後無以為繼實在是在所難免。
　　涉礦信託產品的大量增加自2010年始。Wind資料顯示，2009年~2012年，涉礦信託產
品成立數量分別為2只、12只、51只、79只。因此，“誠至金開1號”恐怕將不會是個案，
只不過，其他信託的抵押資產可能沒有這麼差。
　　信託產品的最大隱患是風險後置。信託計畫開始時一般很幸福，投資人拿到每年
10%-20%甚至更高的投資回報，但一旦發生違約，會連本金都難逃損失。特別是煤炭業、
房地產這些與宏觀經濟高度相關的信託產品，一旦宏觀經濟緊縮超過預期，將可能造成集
中違約的嚴重惡果。
　　比如“誠至金開1號”事發之後，礦業信託的整體信譽必然受到公眾質疑，此類信託
的後續資金就不會再追加進入。而資產強行處置將打壓煤礦等的相關資產價格，從而形成
惡性循環。
　　其實，礦業信託出問題還不是最麻煩的，筆者認為信託業最大的黑洞在房地產業，其
規模當以萬億元計，近兩三年來，房地產信託的年化收益率一般在 15%~20%，只有房價持
續上漲，才能維持這個回報率；一旦房價滯漲，甚至下跌，房地產信託勢必大範圍違約。
資產處置將會廉價拍賣，這又會衝擊樓市價格，從而形成惡性循環。
　　而在中長期信託產品出現問題後，整個社會的流動性將會收緊，接下來，又會影響短
期理財產品，使得銀行的融資成本更加高昂，最後對銀行盈利和現金流造成不利影響。
　　信託危機導致融資成本進一步升高，反過來又會增加工商業的資金成本壓力。倘若這
期間國際熱錢大規模外流，則形勢會更加嚴峻。
　　對此，投資者需要保持高度警惕，避免成為犧牲品。如果已經投資煤炭和房地產而一
時難以脫身者，應當尋找適當的做空品種進行對沖，比如做空焦煤焦炭以對沖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