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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股東大會行有感
徐天舒
徐天舒1973年出生，經濟學碩士，英國特許註冊會計師(ACCA)。歷任中信證券股份有限公
司基金管理部專案經理，澳大利亞懷特控股有限公司基金經理，海康人壽保險有限公司首
席執行官特別助理、發展中心負責人、助理副總經理及投資總監。2009年1月，徐天舒先
生加入興業全球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擔任副總經理。
啟程
有關巴菲特的書看過不少了，愛屋及烏，順帶還研讀了查理芒格的書。要說他們的投
資理念，其實真是很簡單，只要看看《伯克希爾31年致股東的信精華》
基本就對他的思想有了一個系統瞭解。
但是，價值投資知易行難，除了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和好的耐心，還需要天時地利的
配合，具體來說，就是體現在美國這三十多年的黃金牛市和零成本的伯克希爾保險浮存金
。如此，公募基金想要複製他的這一套投資理念會非常困難，國內的陽光私募現在越來越
借助銀行管道募資，走的是公募基金的老路，想要踐行價值投資的理念也越來越難了。
我們興業全球基金一直以巴菲特為師，堅持價值投資的理念。我們調研企業，需要實
地走訪，除了落實各種財務資料，還需要看看企業得以發展壯大的土壤。對於偉人，同樣
需要到他的家鄉看看，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他的性格和做人做事的方式。這也是我一直
希望能夠到奧馬哈看看的原因。
從三藩市入境，海關工作人員問我此行目的是什麼，問明瞭之後對我說，“參加巴菲
特股東大會，那你一定就是百萬富翁了。”然後又說，“老巴人不錯，只是美國現在的問
題就是他們這些有錢人太有錢了。”的確，美國現在貧富懸殊越來越大，金融危機更加劇
了對立情緒。佔領華爾街就是一個沒有明確訴求的情緒宣洩。巴菲特和那些貪婪的富人不
同，他倒是想多繳稅來著，只是國會利益階層不同意，所以就採用了直接捐贈的方法。從
實踐來說，私人基金會的管理效率會遠遠高於國家機關，國內外概莫能外。
每年一度的伯克希爾股東大會也成了各行各業斂財大會，奧馬哈的酒店價格飆升，比
同級別一線城市還要貴很多，機票也是一票難求。巴菲特也在致股東的信上建議大家不要
挨宰，儘量飛到臨近的城市再租車過來。回去麼，可以考慮租用他旗下的私人飛機，肥水
不流外人田麼。
從三藩市飛奧馬哈，地圖上看很短的距離，但要飛3個多小時，從上海都可以到青海
了，中間還有兩小時時差，美國國土之遼闊可見一斑。美國機場現在的安全等級又提高了
，需要脫鞋、解腰帶、高舉雙手掃描，過程很冗長。這麼折騰下來，我們到奧馬哈已近半
夜。雪球財經的酒會固然趕不上，巴菲特房子也看不到了。
原本計畫當天早上起來跑步，找找老巴的別墅，接到通知是早上七點體育館就開始進人了
，很多人可能五六點就過去占座。天哪，巴菲特的魅力真是夠大，能讓這麼多百萬富翁去
連夜排隊。
會場
進酒店後看郵件，整理東西就到3點了，睡到6點，趕快起床，派出的先遣隊員則是四
點多起床幫大家占座位去了。
我們包租的中巴上已經坐了很多老外，原來他們把這個當擺渡車了，反正有空座位，
就把他們一起捎到了體育場。
體育場門口的隊伍已經是見首不見尾，不過依然秩序井然，大家個個帶著股東證，排
隊慢慢往前移。同事比較威武，居然占到了第二排正中間的位置，前面是幾個步履蹣跚的
老年人，估計是長期投資的老股東，再前面一點，就是比爾蓋茨等億萬富翁了。
拍了幾張照片，到排隊提問的地方登記了護照。今年股東大會採用了新的提問流程，
包括媒體記者選擇觀眾郵件提問—華爾街分析師提問—現場股東提問，這樣一來，現場提
問只剩下十八個機會，抽中的概率非常小了。
會議還有一小時開始，正好去集市看看。這裡都是伯克希爾旗下企業的商品，大家耳熟能
詳的喜詩糖果、中美能源、吉利剃鬚刀、可口可樂都能找到。
最熱鬧的是巴菲特丟報紙的區域。今年，老巴弄了個新玩法，充分利用他當年報童生
涯經歷，把一卷報紙遠遠丟到別墅模型的臺階上，大家只要能如法炮製，丟到目的地區域
，就可以吃到一小桶DQ的霜淇淋。這個東西看起來簡單，丟起來非常困難，我就沒有撈到
霜淇淋吃。
巴菲特和比爾蓋茨現場秀完後，就在大家的圍觀下微笑離開了，前後各有一個壯碩的
保安保駕，老巴看起來狀態非常好，而比爾顯得比較蒼老。身為全球矚目的富豪，比爾蓋
茨多年來堅持每次都來奧馬哈給巴菲特充當配角，兩人的友誼可見一斑。
回到會場，看到提問區域一片騷動，原來第一個幸運兒已經產生了。一個孩子從票箱
中抽出一張號牌，大叫“Ten, who is ten？” 我找出號牌，OMG，這不是我嗎？一個箭
步沖上去，周圍的人都露出羡慕的表情。工作人員說，印象中這是歷史上第一次中國人抽
到提問機會。
狂喜之後，首先發了個微博與大家分享快樂，然後就開始構思該提什麼問題。前面說
過提問的流程是記者、分析師、觀眾，三次一迴圈，我的問題是在十號站的，也就是說排
在第三十個，除了要問的有水準，還要考慮被別人搶先問的可能性，很傷腦筋啊。那些關
於健康、繼承人的問題鐵定是會被問的，就不考慮了，思考再三，排出了兩個問題，寫在
IPAD上，細細的遣詞用句，既要口語化，又要符合美國人的習慣，萬一說完後，巴菲特說
聽不懂，那不是糗大了。期間國內同行和媒體的電話、短信、私信、微信不斷，有祝賀的
、提建議的、預約採訪的，早上充的滿滿的手機四小時電池就告耗盡，體育場內網路信號
很差，一心多用，弄得精神高度緊張。
會議照例以一個短片開始，巴菲特將他的幽默在短片中展現的淋漓盡致，全場笑聲不
斷。短片中照例穿插了旗下產品的廣告，從頻率來看，出現最多的是可口可樂、喜詩糖果
、蓋克保險，這些也是他心愛的企業。
熱烈掌聲中，巴菲特和芒格一起走上主席臺，短暫開場白後，要求大家一起手舉座位
上的喜詩棒棒糖作為開場儀式。說實話，這個棒棒糖實在不好吃，不僅太甜，而且很硬，
含了半小時都沒有可以消滅的跡象，倒是符合美國人喜歡大、喜歡甜食的習慣。
提問開始了，照例開始集中在繼承人、健康狀況、美國經濟等問題，老巴的回答也中
規中矩。其實，只要仔細研究一下他最近20多年的言論，加上他上個月發出的致股東的信
，沒開口之前，我就猜到他大概會講什麼。其中，有三個問題關於中國，卻都是歐美人問
的。
一個是對比亞迪的看法，芒格繼續力挺，他說，對王傳福的身世印象深刻，也知道比
亞迪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他會建議王傳福不要在意股價短期波動，踏踏實實把工作做好
就可以了；另一個是問他可否給中國政府一些建議，老巴的回答更加幽默，他說中國政府
把經濟搞得那麼好，應該是他們給伯克希爾建議才對；還有一個是讓他談談對中國公司的
看法，他也兩下太極繞了過去—這也符合老巴的特性，沒有認真調查研究的東西，絕不信
口開河。還有一個印象深刻的問題是他認為美國的投資機會大大的，所以伯克希爾會把重
心繼續放在美國，芒格的回答更加直接“我們從未離開美國，談不上把資金撤回來。”
關於身體狀況，他用“太棒了”這個詞，我看起來他的狀態也非常好，起碼，要我在
臺上坐一天，不停回答問題，肯定是吃不消的。他最近給股東的信也詳述了自己胰腺癌的
情況，醫生認為他的工作不會受到影響，只是不太適合長途旅行了。
輪到我提問題了，提前一刻鐘，就要到臺上準備，提問的要求是：1、只能問一個；2
、要簡潔、發音清晰；3、不能涉及他們具體的投資組合。工作人員還很認真的要求我試
了麥克。然後，白熾燈亮了，把我這個區域照的雪亮。
我的問題是“你曾經多次說過零成本甚至負成本的保險浮存金是伯克希爾成功關鍵，
我們也注意到伯克希爾的杠杆一直保持在1.5到2，如果沒有這個杠杆率，我們猜想伯克希
爾的投資回報率會大幅下降。那麼是不是機構投資者要複製你的模式就必須擁有保險公司
或獲取類似性質的資金？”
這個問題也是我們公司長期實踐價值投資後的思考。我們曾經想過要複製巴菲特的成
功模式，但是發現非常困難。從股市來說，國內缺乏可以長期持有幾十年的好公司，即便
找到，受到持倉限制，也不能集中持有；其次，我們很難獲得長期的資金來源，有時候，
我們可以克制自身的貪婪恐懼，卻無法阻止客戶追漲殺跌。所以，我們覺得，要複製巴菲
特的投資模式，首先必須有他這樣的資金來源。
巴菲特的回答謙遜、樸實，和他一貫思路一致，首先他承認負成本的浮存金和杠杆率
的確是成功關鍵因素，他們也以此為豪，然後他認為伯克希爾的成功是天時地利配合的結
果，並且現在已經具備了先發優勢。即便是他自己從頭再來，也很難複製當年的成功。比
如，現在有什麼好的投資專案，大家都會先想到他。
提問結束，中央廣播電臺就率先對我進行了電話採訪，丁美女記者非常有職業道德，
在辦公室一直等我等到半夜兩點多。
打完電話，也就中場休息了。再到展臺集市去轉轉，發現伯克希爾旗下的產品種類真
的很齊全。比亞迪的展位也圍了不少投資者，我看到一個基金經理把純電動車內外仔細看
了幾遍，還用手敲打車殼，就差把車拆了。然後對我說，比亞迪的車總是造的那麼好看，
等下我要試駕感受一下。
下午精彩問答繼續，新浪有網上直播，我就不一一詳述了。
三點半問答結束，來到一街之隔的希爾頓酒店，大堂吧人頭攢動，已經擠滿了投資家
、銀行家和上市公司代表，國內也來了不少人，圍坐兩桌的是一些私募基金經理。
和一些美國對沖基金經理聊了一會兒，他們普遍對中國充滿了興趣，也很希望和來自
中國的公募基金交流。他們和巴菲特一樣，對中國瞭解的太少，最後基本成我一個人做路
演了。對他們來說，伯克希爾股東大會也是一次絕好的世界各地同行交流的平臺。
王傳福則是股東會的常客。和他仔細溝通了比亞迪的現狀和發展戰略，這次芒格力挺
比亞迪，也表明伯克希爾對這筆投資在意長遠。相信比亞迪很快就能迎來轉機。
奧馬哈—巴菲特戰鬥的地方
奧馬哈採用了夏時制，下午六點依然烈日高照。離開會場後，就打算在奧馬哈到處轉
轉，當然，都是圍繞巴菲特主題。
第一站是巴菲特的辦公室。離市中心體院館不遠的一幢高層寫字樓，辦公室在第十一
層，普普通通，老巴在股東會說，他們公司目前有20個左右的全職員工在此辦公。
離辦公室不過兩英里，就是他的家了，那所著名的當年用3萬美元買的房子。辦公室
和家之間有一條大路相連，彼此可以看到。奧馬哈空氣清新，一年大多數陽光燦爛，環境
這麼好，要是我，肯定每天走路上下班了。午餐的時候，附近中餐館老闆對我說，“老巴
早就不住那裡了，世界首富麼，總要幾個房子換著住住。”
這個資訊讓我大吃一驚，因為這會影響到我對巴菲特為人處世方式的判斷，說得嚴重
一點，對他人品的判斷。畢竟，不管他自己還是他兒子都高調宣稱多年來沒有換過住所。
房子太普通了，在一片的居住區中，實在很不起眼。但仔細看，外牆和裝飾的品質還
是很高的，後院看不到，但是應該非常大，園內停著一輛豐田轎車。也就是說，這個房子
足夠實用，但不奢華。可能窺探的人太多了，臨街的一面用的是鏡面反射玻璃。就在我們
拍照的時候，一輛車緩緩開來，是他的鄰居回家路過，我過去打招呼，她很肯定的說，巴
菲特一直就住在這所房子裡，而且“他是個很可愛的老人。”
出城後，直奔伯克希爾持股80%的內布拉斯加傢俱廣場。這個傢俱店在巴菲特致股東的信
中出現頻率很高。在今年，信中盛讚它“2011年盈利創下新紀錄，淨利潤比1983年收購這
家公司的時候多了十倍以上。。。但這還不是大新聞。更重要的新聞是，NFM收購了達拉
斯以北433英畝的土地，我們將在此建造全美最大的傢俱商店。”
1937年，傢俱城由Rose Blumkin（B女士）為用500美元創建。當她89歲的時候把公司
的股份賣給伯克希爾，並一直工作到103歲（退休後一年就去世了，巴菲特經常以此開玩
笑要旗下經理們不要太早退休）。B女士的兒子Louie現在92歲，他從二戰歸來後就一直幫
他的母親打造這份生意，直到現在。
傢俱城在郊外，開車差不多要半小時以上。下了車，一眼就看到“全美最大傢俱中心
的招牌”，裡面東西當然是應有盡有。只是我沒想明白為什麼一個中部的小城可以支撐這
麼大的傢俱中心，難道美國人喜歡到幾百公里以外來買傢俱？
波仙珠寶店離傢俱城不遠，也是巴菲特最愛之一，據說這兩天，他會過來客串一下營
業員，而代價也不菲 – 對股東全場八折。八折啊，已經有人在facebook上狂贊其中的項
鍊和手錶了。就在我們磨刀霍霍，打算占點巴菲特便宜的時候，接到電話，半小時後要和
某重要機構交流，然後是媒體的採訪，只好忍痛折回頭。老巴啊，這次便宜你了。
晚餐沒有去股東會的燒烤晚宴，而是應大家要求去了巴菲特指定牛排館二號。頭號飯
店，也就是他夫人以前打工的那家，則幾個月前就被訂滿了。
這家牛排館離城區很遠，一扇厚厚的木門推開後，裡面是古典的裝修和暗暗的燈光，
很有情調。今天可能是附近村子裡的一對年輕人訂婚，好多人穿著租來的禮服喜氣洋洋進
來吃牛排，用中國的標準來看，這些禮服都顯得廉價甚至不合體，但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溢滿了飯店。
牛排鮮嫩多汁，價格肯定比國內同水準的便宜很多，而且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是我們
這趟吃得最美味的一頓。
奧馬哈是一個典型的美國小城，市區不大，城市到處乾乾淨淨，圍繞城區就是一片一
片的別墅住宅區，房子不一定考究，甚至很多是木板房，但前後院一定都非常大，很多家
的院子大到可以遛狗打棒球了。放眼望去，不多遠就有大片綠地、公園，剛出機場看到的
一個湖甚至讓我們有了驚豔的感覺。
我一路碰到的當地人也都很友善而且快樂。我們的司機，看到我總是匆匆忙忙的，建
議我下次來多住幾天，因為“奧馬哈是一個適合慢慢品味的城市”。他六十多歲了，一直
生活在這裡，開了大半輩子車，週末為當地的大學生棒球隊捧場、釣魚，對生活非常滿足
。我半夜在野外跑步，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有兩輛車停下來問我是否需要搭車，這種心暖
暖的感覺，是紐約等大城市無法感受到的。巴菲特年輕時也曾闖蕩紐約，最後還是回到了
家鄉。我以前一直以為奧馬哈真是個鳥不生蛋的荒蠻之地，看到這麼舒適的環境、友善的
鄰居，也可以理解巴菲特當年的選擇了。
回到酒店已經11點多了，還有媒體朋友在等待。以前和媒體打交道比較少，這次活動
，也深深感受到了記者的敬業精神，在奧馬哈的有些採訪是半夜做的。而在國內，很多媒
體的朋友為了和我約時間一直等到淩晨兩三點，以前都認為投資、投行辛苦，原來媒體也
一樣沒日沒夜啊。特別感謝以下為了等我沒覺睡的媒體朋友：新浪財經北美記者段皎宇、
東方早報肖莉、上證報周宏、北京青年報范輝、申江服務導報李欣榮、證券時報陳雨春\
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丁華豔。還有些記者我都沒記下名字，抱歉了。
在奧馬哈的時間一直在忙碌中度過 – 參加股東大會，和國內外的投資者、上市公司
交流，實地感受無處不在的巴菲特的魅力。晚上回來整理郵件、寫博客、又接到不少國內
的電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淩晨五點，再過兩小時就要去趕機場。乾脆，不睡了，換身衣
服去跑步。沿著小河，跑過市區，又跑過兩個住宅區，最後感受一下奧馬哈的寧靜。回到
賓館洗個澡，正好趕赴機場。
這一天兩晚太珍貴了，以至於睡覺成了奢侈。兩晚加起來睡了3小時，卻沒有感覺到
疲憊，到飛機上再補覺吧。
感受
如果問我這一趟學到了什麼，我答不出來。因為，之前對巴菲特就已經進行了360度
研究，以至於這次股東大會上很多他的回答，我都可以猜到結果。
但此行的收穫又是巨大的，除了幸運的成為提問者，更因為實地深入感受到了巴菲特
生活的土壤。在國內，由於上市公司的品質和公募基金的資金來源導致我們無法複製巴菲
特的成功模式，但是我們仍然可以學習他的選股模式：
1、寬闊的護城河；
2、簡單易懂而又有長期優勢的盈利模式；
3、內生性而不是依靠並購增長；
4、自身的現金流足以支撐義務發展，不需要股東持續注資；
5、優秀的管理層；
6、好的股價，也就是安全邊際；
雖然，具備了前五點，一般就沒有好股價了；雖然，國內符合這些要求的股票很少；
雖然，國內的好公司往往不讓你賺幾十年，而是是一年內股價就到位；但我們仍然可以用
這些理念指導我們的投資。
除此之外，我覺得巴菲特最值得我們學習，同時也是最容易學習的是他的人生觀，具
體來說是他淡泊的個性、對自己工作的熱愛和對自己的原則幾十年的始終如一堅持。
有人說，他的淡泊是有資本的，那就是前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巨大優勢，但他的生活方
式、對金錢的態度處處透露出他從容不迫的淡定。一個對物質要求很少的人，往往能始終
保持冷靜的頭腦。我們的基金經理，很多成天被滿天飛的消息所累，為那些短期的浮華和
波動疲於奔命，而忽略了股票的價值根本。有時候，離開市場遠一點，給自己一點時間思
考問題的本質，往往能有突飛猛進的進步。這一點和佛教“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
空、空即是色”是一個道理。
以前看股東會直播，看到的是翻譯後的語言，總覺得有點彆扭。這次到現場，看他當
場作答，那種幽默，真是從骨子裡出來的，只有真正熱愛自己工作，享受工作、快樂工作
的人才能有那種幽默。
巴菲特的投資理念非常簡單，也不需要太多的理論基礎和知識功底，但是能夠複製的
人少，除了不具備一些客觀條件以外，核心是不能始終如一地堅持。巴菲特最強大的力量
正是他年輕的時候想明白了一個道理，然後用一生來堅持。
我們公司的目標是做一家有理想的基金公司，我們希望基金經理都能夠不受股價短期
波動的幹擾，立足於長期的業績。經過這次奧馬哈執行，我相信，我們會繼續堅持下去，
而且一定會最終獲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