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三國演義》改編第一冤不是周瑜或曹操,而是曹仁曹子孝。
在歷史上,曹仁無疑是曹操的第一軍事分身,曹操很早有計畫地將曹仁培養成可以獨
當一面的司令官。說「培養」可能也不大對,畢竟曹仁原本就是「陰結少年,得千餘人,
周旋淮、泗之間」,曹操最初起兵時也不過「衆有五千人」,曹仁人馬顯然勢力不小,與
曹操可能更類似加盟合夥,而不是像夏侯兄弟打工仔的關係。
於是曹操征戰時,曹仁經常都是別領一軍(而且是騎兵)進行側翼或是後方作戰。例如攻陶
謙時「別攻陶謙將呂由」,攻呂布時「別攻勾陽」,攻張繡時「別徇旁縣」,官渡之戰則
處理劉備、韓荀這些在許昌南方的游擊軍。
赤壁戰後,曹仁獨自留守江陵大前線,與孫劉聯軍疆持一年多,後來退守襄樊,仍是曹操
西、南線一哥,襄樊有事找曹仁,宛城有事找曹仁,連潼關有事都找曹仁。真的是「有事
曹子孝,無事夏侯惇」。可惜曹仁晚年最後一戰在濡須敗給朱桓,可能也影響他兒子曹泰
後來的升遷。但他部曲出身的牛金官至後將軍,可見「子孝軍」應該還是有點份量的。
在《三國演義》中,除了曹仁存在感很低,究其原因,他的單挑戲份少之又少,僅有幾場
廝殺全集中在第五十一回《曹仁大戰東吳兵,孔明一氣周公瑾》中,對手是徐盛、周泰這
些知名度、武力值中等的東吳將領,而且是亂軍中接戰,無分勝敗。在正史中江陵城外數
十騎救部曲、「將軍真天人也!」的記載,演義中也被淡化成「回顧尚有數十騎在陣,不
能得出,遂復翻身殺入,救出重圍。曹仁與牛金奮力衝散。仁弟曹純,亦引兵接應。混殺
一陣,吳軍敗走,曹仁得勝而回」這樣平凡無奇的描述,無法引起讀者高潮。
不僅戰功被淡化,曹仁因為劇情需要,在演義中被哉了幾場虛構的敗仗,主要都是在曹操
下荊州那段。歷史上劉備單純就是撤退被追擊慘敗,但小說這樣寫未免太不堪,得有個人
讓皇叔陣營討回些顏面。
於是在《玄德南漳逢隱淪,單福新野遇英主》一回中,曹仁早早就與李典領軍三萬,「屯
樊城,虎視荊、襄」。曹仁發兵打劉備,剛好成為徐庶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