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 評書青鳥 瑪莎的電影與音樂啟蒙 演講側記

作者: cutenelly77 (潛水)   2018-11-01 23:46:52
【評書青鳥】我如何成為一個90年代青年?──五月天瑪莎的電影與音樂啟蒙
發表於26 十月, 2018 By 青鳥 Bleu & 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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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青鳥書店
作者 青鳥 Bleu & Book |書與青鳥,在複雜紛亂的塵世中,從書本的青鳥進入靈魂獨處
的世界,思考書跟現實的連結、人和作者的知識脈絡並深入自我,從中譜成一幅澄澈靈魂
的意象。書店原始建築的三角形窗,傳遞一個人無法獨自生存的,需與大自然孕育共生,
青鳥能穿越其中並互補於不同層次裡,在面臨世俗環境中始終堅守信仰。讓閱讀重新定義
自己的靈魂,讓書店因獨立而自由。
側記/尤騰輝;攝影/柯鈞彧、鄭唯云
文:
九零年代,正是瑪莎與陳德政的學生時代,那時學生的娛樂選擇不多,身上湊不出太多銅
板,看電影正是青年們閒暇時光的去處。在回顧整個學生時期的電影記憶,與瑪莎看電影
的影伴阿信,出場率近乎百分百,這件事在講座裡不免被陳德政狠虧一番,瑪莎只能感嘆
高中男女分班的日子太沒搞頭。
《愛情萬歲》是1994年蔡明亮執導的電影,裡頭一幕重要的拍攝場景剛好距離瑪莎就讀的
師大附中不遠,「中間有一幕在大安森林公園,那時候的大安森林公園其實沒有森林,比
較像大安爛泥公園。」瑪莎這樣描述著。
當時的瑪莎跟阿信都離開家,租了在附中對面附近的套房住,社團活動結束常一起吃晚餐
,若沒有坐公車回家,就會想著要去哪裡廝混。縱然電影裡頭的愛情離他們很遠,但場景
的接近性、極簡的電影語彙,仍勾動了瑪莎內心,「整部電影裡沒有任何的愛情存在在裡
頭。大家想找愛情,可是大家找不到愛情。最後大家都沒有愛情的結果,就是用各種可能
想得到、但不會說出口的方式去安慰或撫慰自己。」而電影最後一幕,同時也是五月天首
次演唱會的地點,這個巧合也讓瑪莎回憶起自己對那一幕的思考,「印象最深刻的是楊貴
媚最後哭了好久,那時候看完我就在想『為什麼這部片結束在這個地方?』高中生真的不
會懂這些事情,但它真的讓我回去想。想為什麼導演要讓楊貴媚坐在那個地方、坐在公園
裡看著空空的表演台,然後就在那哭哭哭然後哭了六分鐘,然後電影『卡』結束。很shoc
k,後來懂了之後,就會覺得這是很厲害的安排。」
另一部有趣的電影則是導演陳玉勳的作品《熱帶魚》,陳德政唸了一段電影介紹—他口中
的1995年破格組合,上頭這麼寫著:青蘋果與老鹹魚的故事。悲慘、三八、國台語嚴肅主
題喜劇電影、溫馨、感人。
這部片是瑪莎高中時的一部重要電影,「對我來說,那時候的國片大家都覺得,有得影展
、有得獎,就用這個來推銷。那時候像侯導、蔡導的電影,會比較嚴肅一點,你可能需要
腦補很多的東西,也會有很多想法得到刺激,然後步調很慢。可是看到這部的時候,真的
整個眼界大開,太好看了。」
「相信我,是會讓你笑到流眼淚的電影,真的太好笑了,你會覺得這部簡直就是kuso片,
但它其實不是。它很嚴肅的講一個很可愛的議題,裡頭不管是好人壞人,都會讓你覺得太
可愛了。」瑪莎說。
另一部1998年的電影《徵婚啟事》,則是陳德政在當年第一屆台北電影節觀看的經典,「
這部片有趣的地方是說,它改編陳玉慧的小說,女主角是劉若英,且幾乎把九零年代中期
,台灣藝文圈重要的男生都找來演。」
瑪莎補充,「《徵婚啟事》最開始是被改編成舞台劇,後來被改編成電影,會需要很多男
生,來扮演來徵婚的那個人。」兩人細數電影裡頭的卡司和當中的經典片段,包括羅北安
、鈕承澤、陳昭榮、顧寶明、金士傑、伍佰等人。瑪莎憶起當時,與阿信一起騎腳踏車從
附中去長春戲院看《徵婚啟事》,當時一走出戲院,兩人就互開玩笑模仿片中伍佰的台詞
口音:「你有沒有穿過護士胡(服)?」
簡報螢幕轉到西洋電影,陳德政第一個推出《黑色追緝令》這部黑色喜劇, 「Pulp Fict
ion 就是低俗小說的意思,大家可以看它的海報,它其實也是模仿一個低俗小說的書封,
上面那個10 cent 就是書的售價,它就把這個電影海報做得像一本小說。」瑪莎補了一句
,「大家可能不曉得,就是台灣的總裁系列。」立刻引起全場爆笑。
《黑色追緝令》裏頭有一幕是約翰.屈伏塔與鄔瑪.舒曼經典的跳舞場景,陳德政表示,
「這部電影讓約翰.屈伏塔鹹魚翻身。因為他七零末、八零初年代演那個《週末夜狂熱》
,當時霹靂舞、disco曾經很紅。那時黛安娜王妃跟查爾斯王子第一次造訪白宮,黛妃還
指名要約翰屈伏塔來陪她跳舞,很經典。」
這部電影在那年坎城影展得到最佳影片,但在當屆的奧斯卡敗給了一同入圍的《阿甘正傳
》,瑪莎消遣了一番輸掉奧斯卡的原因,「那年這種片不太可能登上大雅之堂。因為它十
八禁,髒話量又超出一般人能理解的範圍。」
如果要選出屬於自己的浪漫電影前三名,瑪莎會毫不猶豫給你《愛在黎明破曉時》這個答
案,「結婚蜜月的時候,我甚至跟我太太跑去這電影當中所有的場景一整輪,然後在那些
地方拍照,這部電影我們兩個都非常喜歡。」瑪莎為其著迷的程度可見一斑。
「這部電影精彩在什麼地方?這部電影其實沒有什麼劇情,真的很無聊,我甚至可以一句
話跟你講完:就是兩個人在火車上相遇,然後兩個人一起下火車,一起過了一整天,後來
就分開了。就這子,它沒有劇情,可是好看在哪裡?好看在裡面的對話內容真的太精彩了
。」
自清這部片沒有跟阿信一起看的瑪莎,則是在HBO轉台時看到《愛在黎明破曉時》的,當
時看完驚訝的程度讓瑪莎除了愣住外,還想罵髒話來形容它的好看,後來還因此特別在亞
瑪遜買了劇本回顧伊森.霍克與茱莉.蝶兒兩位男女主角在電影中的那些對白。
《愛在黎明破曉時》上映九年後,導演李察.林克蘭特又拍了一部《愛在日落巴黎時》,
這次伊森.霍克與茱莉.蝶兒一起加入了劇本的寫作,在各自對白的部分,加入了他們自
己現實生活所遇到的狀況。再過九年,他們拍了《愛在午夜希臘時》,描述男女主角結婚
後的生活,有趣的是這三部片電影當中男女主角的年紀跟演員實際年齡相同的。
瑪莎說:「在不同的年齡你會遇到不同的困境,你只要跟著這三部電影去看,在我這個年
紀的人,你會覺得有一部電影,他在每個不一樣的時期,把你心裡重要的話通通說出來。
它替你總結這個部分,你在這個時期、你的生活中、你的感情上會碰到的一些困境,而你
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瑪莎選擇的最後一部啟蒙電影《成名在望》,在時間跨入二十一世紀時上映,「《成名在
望》其實某種程度總結了、代表了我們那個時候對六零年和玩音樂這件事的許多想像和情
懷。」
《成名在望》是導演卡梅倫.克羅2000年的半自傳作品,他身兼編劇,在卡梅倫‧克羅的
電影裡,音樂向來是極為重要的元素,而這部片更直搗七零年代的美國搖滾樂場景裡。
「這部電影對我自己來說,一個很愛音樂的人在看的時候,會感傷大過於感動。」瑪莎稱
讚導演對音樂的品味,也認為這部電影是種必經之路,「他選出了非常多經典六七零年代
搖滾樂放在電影裡面,他年輕的時候確實就像主角一樣,去應徵過滾石雜誌的編輯採訪。
而對一個做藝術創作或導演的人來說,半自傳的作品絕對是不能避免的。尤其是講述,你
如何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忽然有天幻滅、破殼、成長成另外一個狀態的時候。我覺得
這部作品就像是導演自己的過程。」
讓心靈產生質變的九零專輯們
台灣許多音樂人心目中九零年代最具代表性的音樂人,很難不提到林強這個名字。瑪莎的
九零專輯榜單中,《向前走》這張林強於1990年的初登場之作自然不會缺席。
「《向前走》具有時代意義的地方在於,剛提到的《抓狂歌》它是1989年,八零年代快結
束了,然後九零年代啪的一聲,就突然出現林強。」陳德政說,「在他之前的台語歌,就
是我們小時候聽到那種比較有江湖味的,比較悲情的、可能跟酒啊人生有關。一來,他的
曲風是可以跟搖滾無縫接軌的;二來,他唱的那些事情,是跟你有關聯的。」
瑪莎笑著說:「那時他真的給大家很大的希望,因為大家以前會以為明星你就是要很繁華
那樣。沒有啊,他就白T-Shirt、一條牛仔褲、黑外套就這樣出來。你就會覺得:這樣也
可以?好棒哦,那我們有機會了。」
陳德政認為,林強與張雨生在九零年代樂壇是國語和台語兩個最耀眼的偶像,兩人不僅生
日同天,《娛樂世界》和《口是心非》這兩張專輯,也都像是沒有退路了,豁出去跟社會
比中指。「他真的走超前太多,」談及林強從《向前走》走到《娛樂世界》對音樂的企圖
心,瑪莎說道,「當時他在音樂上有非常多理想的,《娛樂世界》那張是跑到國外去做的
,他想做比較重工業的東西,那樣的sound在英國做會最純粹,所以那時他選擇在英國完
成那張唱片。」
相對於音樂性,瑪莎也同樣選擇了一張在音樂概念性給與他相大程度啟蒙的專輯——《李
宗盛的音樂旅程—不捨》。在樂壇被尊稱為大哥的李宗盛,在1994年聲勢如日中天,是炙
手可熱的華語金曲製作人,龐大的工作量,卻讓身心疲倦的他選擇暫別歌壇。
「這張唱片我都還記得是我高二升高三那年,結果我留級,多念了一年的高二,」瑪莎除
了因為這個原因而特別印象深刻外,滾石唱片對當時的他而言,重要到近乎會看發行編號
來檢視自己還有哪一張錄音帶沒有買。《李宗盛的音樂旅程—不捨》這張專輯,是李宗盛
將過去寫給別人唱的歌,挑選過再自己重新編曲拿回來唱一次,對瑪莎而言,那也是李宗
盛大哥此階段豁出去做的一張唱片,「在那個年代,去馬來西亞錄音,然後飛LA錄絃樂、
管樂,再跑到香港錄合聲,全部都是用類比母帶。」
「對我來說那是一張不會賣錢的唱片,但我就是很喜歡這種東西,」這張作品也讓瑪莎認
識了所謂音樂的質感,「九零年代是個midi音樂非常盛行的年代,當所有的東西都很midi
的時候你聽到了一張非常具有人味的唱片。」
「他挑的那些歌、唱歌的語氣和編曲,會讓你覺得很不是一般的國語流行唱片,你會聽到
很深的情感在那些歌曲裡。我是因為這張唱片才重新回頭,去檢查我看過的所有流行音樂
的歌詞跟歌者之間的關係是什麼。」他自嘲,「還好我那年留級了,我有超多時間做這件
事。」
最後一張華語專輯,瑪莎選了伍佰的《浪人情歌》,當時伍佰剛從吳俊霖正式改成現在的
藝名,瑪莎笑稱五月天當時在打麻將時常聽這張,「這張後來也對我們影響很大哦,不管
在做編曲或其他什麼都是。」
陳德政當時聽見伍佰時,也深受震撼,「他的藍調吉他彈的真的跟美國人一樣,然後他的
台灣國語真的是又台又土,在他出現之前你沒有想到說,一個很pure的藍調吉他手可以跟
語氣這麼local的台灣國語兜在一起。」
除了華語專輯之外,瑪莎也自東、西洋的範疇各選一張專輯分享,他挑選了五月天團員皆
非常喜愛的專輯—Mr.Children 的《深海》以及U2的《Achtung Baby》。
瑪莎與陳德政對於這張U2的《Achtung Baby》專輯,同樣給予了很高的時代性評價。陳德
政說:「我覺得該講『九零年代的sound』這件事情,《Achtung Baby》是1991年的專輯
,這個專輯出來後,就好像somehow定義了九零年代某種搖滾樂的聲音是怎麼樣。」
「要有一點點電子的感覺,但不能離開原來的樂團感覺太多,」瑪莎補充,「但九零年代
其實是一個很分歧的時間點,因為美式搖滾跟歐洲的搖滾是兩種截然不同的sound,若是
講美國的,就像 Bon Jovi 或 Aerosmith那種的。」
瑪莎挑選的最後一張專輯是Robbie Williams的《I’ve Been Expecting You》。Robbie
Williams在1995年離開了接招合唱團(Take That)單飛,這張《I’ve Been Expecting
You》是單飛後的第二張專輯。
陳德政提起他曾在一篇專訪中讀到,Robbie Williams 的〈Let Me Entertain You〉曾幫
助瑪莎在剛出道的時候對上節目有些排斥這件事情做了調解。「那時唱片發行的時候,我
們必須要上非常多的通告,每個通告都要講一樣的話。我那時覺得,同樣上通告的時間,
我可以待在錄音室做更多的事情,那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地方?我其實會有點confuse。」
這首歌讓瑪莎理解到,Robbie Williams是個寫歌的人,音樂一樣做得很好,但他卻很知
道如何去娛樂大眾,「我為什麼要那麼ㄍㄧㄣ?音樂本來就不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當你在台上要演出的時候,百分之八十在台下的人,包括我自己看別人演唱會,即使是
看我喜歡的,我的心態都是:我就是來找點樂子啊,快點娛樂我。大家都希望聽完音樂是
開心的,這是音樂最大的功能。」
「我不是要在台下看你在台上表現你的態度,你的態度應該是在錄音室裡面好好的表現。
」瑪莎認為對音樂的所有態度、不妥協和堅持,應該放在錄音室完成作品之前,在台上則
是要把做好的東西呈現給大家,用投入的表現帶著全場一起沉浸在音樂裡,「說真的,唱
歌的確就是種 entertainer 的角色,可是 entertainer 的角色跟 musician 的角色這兩
個是不會衝突的。你今天是個 entertainer 不代表你就是個失敗的musician。這是兩件
不一樣的事。」
瑪莎後來不再那麼排斥上通告,他甚至覺得有某種程度的必要,「當你對你的作品要負責
的時候,不是把音樂做完,上市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了。我必須要負責的跟人家說:我覺得
這個東西很好、我希望很多人聽到、我應該盡我所能的把它帶到許多地方讓更多人聽到。
我覺得這才是對自己作品負責任的做法。」
九零現場回憶錄
現場演出是連結音樂的聆聽與視覺很重要的一環。瑪莎在講座後段,快速回憶幾個印象深
刻的現場,多是五月天參與音樂祭的早期回憶,包括了兩場同樣在1997年的音樂祭,「野
台開唱」及「春天吶喊」。陳德政則分享了許多珍貴的音樂祭宣傳單史料,讓大家瞬間回
到當年,憶起當時的樂團圈氛圍。
如果穿越時空回到九零
每場《我們的1990s──重回那個自由躁動的年代 Memory Tapes Rewind》系列講座,陳
德政都會與來賓進行兩題與九零相關的問答。陳德政問瑪莎,「除了青春,九零的什麼東
西,至今留存在自己的身體裡面?」
「九零年代的自己應該就是個海綿吧。現在可以有的和能夠給予的,其實都是一整個九零
年代我所吸收到的。」瑪莎自嘲兩千年後,聽音樂已經變成在做功課,會不自覺分析音樂
如何製作、企劃,最純粹的樂趣反而變少了。 瑪莎認為自己現在所能夠跟眾人所說的話
、做一張唱片的能力、思考邏輯所產生出的審美觀、寫東西時內容所以提到的、受次文化
影響的種種,全都是九零年代那個時候累積的總和。瑪莎也感嘆,十幾二十歲那段時間的
自己,是珍貴且吸收力最旺盛的時候。
陳德政回問瑪莎,若能回到九零年代重新做個決定,會想改變什麼。瑪莎想了想,回答「
不會啊,我覺得我那個時候做的決定都還很不錯。」這個回答讓現場眾人笑翻,但瑪莎隨
即收回搞笑神情,他回答,「我覺得過了就是過了,不管那時候發生怎樣的事情,其實那
個時候的事情造就今天。」
碰到了軟釘子回答的陳德政,不放棄的再追問一題六年前曾在Gigs雜誌訪問過五月天的問
題:「自己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誰?」當時五月天的答案是「自己」。這次,瑪莎也很乾脆
地回答:「時間。」
「越到現在,你會覺得時間真的不夠用。你希望可以做很多事,你有那樣的體力去做,可
是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一天就是二十四小時,除非你睡少一點。」瑪莎也再延續當
年雜誌訪問的回答,「我知道我們那時候回答是『自己』,其實很認真的說,到現在也都
還是,包括自己的惰性、還有自己的能力,還有你自己的極限可以到哪裡。再怎麼樣挑戰
其實也都是這些事情,不會是別人。」
陳德政也拿出當年師大「地社事件」,瑪莎所寫的一段話,為這段九零的時間旅程做結尾
,瑪莎當時寫道:這是過程,不是結束,你種下的種子會開出花朵,鮮豔地綻放在真理的
牆頭。 對陳德政而言,從後解嚴到千禧年這個時間座標,是這代人很重要、精彩、迷惘
、無助,卻又自由的十年,而當初透過音樂、電影和次文化產物在青年身體裡所種下的種
子,如今也在心中發芽,他這麼說著:「也許透過今天這個難得的場合,我們講到了一些
東西,大家回家去看、去聽,會有一些小小的火苗在心中燃燒。當你們長大以後,或許也
會造成生命的某些質變,若能這樣,今天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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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https://news.readmoo.com/2018/10/26/181026-masa-02/
作者: fivz (FiveDollars)   2018-11-02 0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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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myway26 (天使惡魔)   2018-11-02 0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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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ACLEE (MAYLEE)   2018-11-02 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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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unnyning (Irenening)   2018-11-03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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