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Fantasy 看板 #1Wmi3sk8 ]
作者: iyok (阿啾) 看板: Fantasy
標題: [創作] 台北地下城 第十八章 莫比．迪克
時間: Fri Jun 11 09:48:35 2021
搖擺哥不發一語的抄起殺魚刀在水槽邊刮魚鱗，刮了幾下後他開口：「差不多兩個禮拜前
，我在蘭嶼附近，那時候捕飛魚的季節已經快要結束了，所以我跑去那裡看熱鬧。」
「兩個禮拜前，跟妳收到北風訊息的時間點很接近。」我對薇拉說。
搖擺哥帶了點疑惑的挑了挑眉看著我表示不懂那是什麼意思，我表示之後會跟他解釋，於
是他繼續說下去：「那是非常晴朗的一天，海水清澈到讓你以為可以從船上看穿大海見到
海底的珊瑚。我一邊在船上釣魚喝酒，一邊遠遠看著達悟人捕捉飛魚，看那群達悟人快樂
的進行他們的傳統活動。」
達悟啊，我一直很喜歡這個族群，因為遠離台灣本島，少了強勢文化的入侵，又有觀光資
源的支撐，和其他族群比起來，他們保留的文化傳統顯得更原汁原味。雖然我只是以身為
強勢文化的一員帶著制高點的角度來看待他們，可能看法有點偏頗，但至少他們的族人還
記得自己是誰。
「網子撒下水了，幾個年輕人潛到水中把魚趕向網子裡，這個時候我船上的聲納系統忽然
對我發出觸礁警報。」搖擺哥用細膩的手法刮掉了鬼頭刀身上的魚鱗，然後刀工俐落的去
除這條魚的內臟。
「我的船在那邊停了兩個小時，而且那個時候還是在漲潮期間，怎麼想都不可能觸礁。我
啟動水底攝影機想透過視覺確認，但我看到的只有一片黑影，無邊無際的黑影。我跑到船
舷邊向水下看，仍然是一片暗影，可是水面的感覺卻越來越淺。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很奇
怪，水位沒有降低，船身也沒有下降。然後我意識到其實是海底在向上浮出來。水越來越
淺，我發現事情很不對勁，就一邊駕船遠離那片海域一邊開擴音器警告在一旁捕魚的達悟
人。」
搖擺哥切了一大盤的鬼頭刀生魚片交給哈娜端上桌，我偷吃了一口，很新鮮。一般來說不
太有人會拿鬼頭刀來做刺身，但是只要夠新鮮，吃起來還是不錯，我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
和老虎一起遇到海難的印度少年。
「那群達悟人發現了危險立刻爬上拼板舟拚命地往岸上划，但是海底上升速度有點快，他
們的拼板舟立刻擱淺了，於是他們只好棄船用跑的。一群穿著潛水衣戴著蛙鏡的漁民在海
面上奔跑著，這景象說起來有點奇怪，但那其實是個蠻驚險的場面。我不敢讓我的船太接
近，一不小心連我的船也會擱淺。我只是遠遠的拋出一些纜繩和救生圈，盡點人事，能救
到幾個算幾個，其他的就聽天由命了。」搖擺哥把剩下的魚肉切了切，分裝在幾個袋子裡
放進冰箱裡熟成。
「有多少人喪生？這麼大的海上意外竟然一篇新聞報導也沒有？」達賴開始搜尋近半個月
的新聞。
「也許是Mamooka的神靈在看照著他們吧，這群漁民最大的損失是那一個下午的辛勞。莫
比．迪克撞翻了他們的拼板舟後就消失在太平洋的彼端。
我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在船上待了一個小時左右，然後我壯著膽子把船駛向事故現場。
他們的拼板舟沒事，只是進了點水，魚網還在，只是稍有破損打結，困在裡面的魚沒剩多
少，甚至不夠分給我們一人一條。
我讓我的船拖著他們的拼板舟，我們一伙人唱著歌回岸邊，約好了只要把這個故事講出去
時沒人相信就要互相幫忙做證，我現在就可以跟他們連線。」
搖擺哥把剩下的魚頭魚尾丟給我，我正好拿這些東西和哈娜抱回來的鮮筍燉一鍋湯。
「不必了，你説的話就是信用，兄弟之間沒什麼好懷疑的。」我阻止搖擺哥連線給他的新
朋友，然後我們把煮好的料理一道道搬上餐桌。
這件事太超乎常識了，真的說給誰聽誰都不會信吧！
莫比．迪克是六百多年前由激進環保團體創造出來的基因編輯生物，牠是一條受過訓練專
門用來對抗過漁海域濫捕以及對高汚染的海底採礦作業運輸線封鎖的戰鬥生物。
為這條巨鯨取這個名字是為了向白鯨記的作者赫爾曼．梅爾維爾致敬，聽說設計莫比．迪
克的基因編輯玩家是那本小說的書迷。那是一個基因編輯技術正在發展的年代，所有的人
都還在摸索基因編輯生物的可能性。
「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莫比．迪克應該沒有理由會攻擊一群配合時令從不過度捕獵的達
悟人。而且，牠最後一次在歷史舞台上登場還是六百年前，就算牠是鯨魚也太久。
座頭鯨是最長壽的哺乳類動物，牠們最多也才活個兩百年。生存了超過六個世紀的生物？
我們在討論的可是動物而不是植物！」我就座，然後發訊息給其他兄弟會成員要他們連上
線來開會。
「有沒有可能是牠繁殖的後代？」慧聞也入座，雖然她不完全排斥葷食，但我們還是盡量
在她的位子附近擺放素菜。
「不可能。」迪馬寇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雖然六百年前國際間並未明文禁止製造有野
外生殖能力的基因編輯生物，但是如果牠能繁殖，那就應該有更多的紀錄留下來。」牧羊
人和駭客相偕走入餐廳。
駭客也說：「我瀏覽了這六百年間所有有關莫比．迪克的新聞，在牠從對馬海峽消失後的
五十年間斷斷續續的有些繪聲繪影的目擊記錄，但再之後的五十年莫比．迪克就只被當成
鄉里奇譚了。
這其中最有趣的一個傳說是，當時的海洋商人和跨國企業合作創造出了另外一隻禁錄級的
基因編輯生物——能無限成長的克拉根——要用來對抗莫比．迪克。但牠卻被莫比迪克拆
食落腹，可能這造成了莫比本質上的變化也不一定。
在這之後就只有在文學創作及歷史書籍中看得到這個名字，直接目擊的情況搖擺哥碰到的
可是四百年來的第一例。」說完之後駭客用手指拈起了一塊生魚片丟到口中。
「阿巴赫，你可以充能，別浪費食物。」牧羊人阻止他。
「我這可不是在進食，我是在鑑賞藝術！」駭客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魚肉的鮮甜。
「啊！毗濕奴，感謝祢下凡化身來潤澤我等乾涸的味蕾。」阿巴赫裝模作樣的讚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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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不見囉！
寫新故事寫膩了來這邊休息休息。
新故事還在鋪陳中，希望以後可以形成一個看了令人忘我的浪濤。
下面的連結是正打算拿去參賽的，志在參加不在得獎XD
內容其實是台北地下城的擴寫，無聊的人可以去看看。
彌勒的使徒
https://www.popo.tw/books/743306
然後這是目前的最新進度
https://www.popo.tw/books/739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