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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yok (阿啾) 看板: Fantasy
標題: [創作] 台北地下城 第十四章 拳山堡的早晨
時間: Sun May 30 12:02:44 2021
隔天早上，六點半左右，又是一陣地震。
這次只是輕微的有感地震，像個鬧鈴似的，恰恰好可以把瀕臨清醒邊緣的眠者喚醒。
我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賴了一下床，伸了個懶腰然後翻身在床邊找我的拖鞋。我看到魔
術師走進我房門問我：「準備好要進行意識統合了嗎？」他把藍鳳凰的半根羽毛遞給我。
我點點頭，收下了他遞給我的東西，接著魔術師就以手掌輕輕的包覆我的頸椎。
我開始收拾打理自己預備要帶在身邊的東西，我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頭櫃，把藍鳳凰
的羽毛隨手丟進我的腰包裡。
意識統合期間需要我的主要意識完全沉浸在其中，大概要花個二十分鐘左右。於是我開啟
了一個新的意識串流，由這個意識來進行洗漱以及更衣等等行動，而魔術師則亦步亦趨地
跟著我，手掌一直沒離開我的後頸。
更衣洗漱完畢後，我往下走到餐廳，我想給自己弄一些早餐還有久違的曼特寧咖啡。我坐
在餐桌邊啜飲著咖啡，吃著三明治。
三明治裡面夾了培根、鮪魚醬還有一片流著蛋黃汁的半熟荷包蛋。我先享受著培根的香氣
、鮪魚的鹹味還有濃濃蛋黃汁泛濫在舌面上的黏稠感，然後再讓微苦中帶著清香果酸的咖
啡激醒被油脂包覆的味蕾。
吃到一半的時候，意識統合已經完成了，看樣子昨晚我過得還蠻精彩的。我登出了魔術師
，讓他以人工智能操作回到達賴的房間。
我繼續吃著我的早餐，同時開始連上網，利用虛擬視覺瀏覽今天的新聞。
本地主流媒體的頭版寫到：「連震三天，第二次地下城救援行動全面失敗，多人燒燙傷及
心智崩潰，地下城的消防系統一度重啟但之後卻遭有心人士惡意破壞。」
真令人氣餒啊，只不過我們也不是毫無斬獲。應付藍鳳凰的方法稍微有點眉目了，對於敵
人的精神駭客我們也有防禦的手段，接下來只要能夠再多做一些準備，我們就可以再次突
入地下城。
我繼續翻閱著其他的新聞：
「太平洋海板塊近期內進入活動高峰，東亞島弧各國憂火山活動加劇」
「非洲大獵的歷史悲劇即將畫下終點，數百年殖民的歷史傷痕終結於瘟疫肆虐的激烈療法
。」
「史上最強颱風接近，各地方首長嚴陣以待。」
「失蹤疑雲，WACC冠軍來台見面會被迫停辦。」
「早安。」一道銀鈴般的清澈女聲點亮了我埋首於新聞的意識。
薇拉穿著我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微笑著走入飯廳，她頂著一頭波浪紅髪，皮膚回復成白裡透
紅，她像清晨的太陽一樣，柔美溫潤卻有點讓人不敢直視。
「早，妳身上的那些衣服是......？」我禮貌的點點頭，然後看著薇拉也在餐桌邊坐下。
「你家那個小朋友給我的，這應該是你的衣服吧？你會很介意嗎？」薇拉輕輕的拉了一下
襯衫的領子，我立刻低頭拿起咖啡啜了一口。
吔......我在幹嘛？非禮勿視？她只是個仿生人而已啊！
「小朋友？」
「啊！妳說的是哈娜嗎？沒關係妳穿吧，雖然說妳的身體是再生人的仿生體，也缺乏女性
性徴，但一直赤身裸體的，我實在很難正眼看妳。」我不經意地在語言中透露出了我對她
的在意，薇拉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看到你剛剛的手腕動作，你在看新聞對嗎？」
「噢，對啊。」
我發覺我已經沒有多於的腦容量去應付語言這種東西了。哈娜這個事情只做一半的小屁孩
，給了薇拉白襯衫卻沒有給她內搭用的衣物，讓薇拉柔嫩的肌膚在這白襯衫底下若隱若現
的。
我是在動搖個什麼鬼？她只不過是個仿生人而已，我又不是沒有嘗試過......
不，我其實是知道的，她的內在也是個實實在在的人，她是有靈魂的。
「有什麼新鮮事嗎？」
「幾乎每一家的頭版寫的都是地下城的事，有幾家體育版還有寫到妳來台灣，粉絲見面簽
名會因地下城事故被迫取消？妳還真是個大人物。」我把虛擬視覺的影像轉換成具體投影
讓薇拉也能看到。
「為什麼要用具體投影，你應該知道要如何與我直接進行內部連線，我不會拒絕你的。」
不知道為何，薇拉的口氣中帶有一點點的慍怒。
「我只是禮貌上......」
「禮貌？拜託！你也太過溫吞了，你昨天晚上都直接進入我的精神領域裡了，雖然我知道
那是不得已的，但我們以後可以更直接一點。你救了我的命，我已經把你當成朋友或家人
，我希望你也能這樣對待我，甚至更進一步......！」薇拉略帶驚訝的輕摀著嘴。
一開始她說得有點激動，但說著說著似乎發現自己不經意的多說了些連自己也覺得意外的
話。
我有點不知所措，也許這就是過度尊重給人家的距離感。我常常因為這些小細節而讓人覺
得我不夠信任對方，但是這些細節的拿捏，即使我已經活了快六百年還是抓不準，那些在
社交上長袖善舞的人一定擁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天賦。
「妳想要吃點東西嗎？或是來些其它的什麼？」我有點不自在的想要轉移話題。
再生人獲取能量維持運作機能的方式相當多元，從燃燒石化燃料到太陽能光電効應都有，
有些型號甚至可以行光合作用，而進食當然也是一個選項。
「我聽說某人的料理手腕堪稱藝術。」薇拉似乎整理好了她的心情，她抬起頭對我微笑，
我發覺我的耳根子有點熱，不過來不及調整反射中樞控制選項了。
「妳跟慧聞聊過了是嗎？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我站起來走到流理台邊。
「 Surprise me ！ 」她微笑著對我眨眨眼，我覺得自己己像是一隻戴著廚師帽的老鼠。
我在食物籃裡挑了幾顆番茄、櫛瓜、茄子、洋蔥、甜椒和大蒜，全部切片後放入鍋子裡，
然後倒入橄欖油、鹽，撒上少許胡椒，接著燉煮到軟爛，最後淋上摻雜了迷迭香的醬汁。
「吃吃看吧！」我得意的看著薇拉目瞪口呆的神情。
「這麼大一盤......其實我只是想隨便吃點東西跟你閒聊一下而已。」
看到薇拉有點客氣的樣子，我覺得我贏了這一城！
「不要緊，反正等一下慧聞起床也得吃些食物。」
薇拉聽了重重的呼了口氣：「你以為有哪個出家人會睡到這麼晚的嗎？」
「什、什麼意思？」我忽然覺得跟薇拉說話會讓我變得有點笨拙。
「她很早就起來了，大概快五點吧，做了早課之後就跟你家的小朋友一起出門了。」
「是這樣啊，哈娜也許是想帶這位小師父去逛逛拳山堡吧。」
「那麼，你願意也帶我去逛一逛嗎？」
「嗯？妳說的的的是什麼意思？」可惡！我的舌頭為什麼會打結？
「走一走，聊聊天，我常常在旅遊網誌上看到各種圖文影象作家介紹拳山堡，我難得有機
會來這，你不帶我去參觀參觀嗎？」薇拉說著放下手中的餐具。
「其實身為本地人我是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可是妳也知道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啊！我想帶她一起去走走啊，但我不知道自己在心口不一什麼。
「你就帶她去吧。」達賴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接著我看到機工士走進飯廳。
「你的殺手鐧我幫你修好了，我幫你把彈射管和加壓室內部改裝成鈦合金，可以稍微抵抗
一下酸蝕。我等一下還會幫你再多做個一兩支備用。」達賴用他那種掌握一切的表情看著
我們。
「來吧！」
薇拉牽起了我的手甜甜的笑著，我像個青春期的傻男孩一樣，滿臉呆的被她牽著走。
機工士看到我們起身後便走過來，他在桌上打開了一盒他最愛吃的小餅乾，並且一臉滿足
的聞著我那壺還在冒著熱氣的曼特寧。
我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讓薇拉等了我一下，我跑到樹頂的菜園採了兩籃蕃茄和羅勒還有幾朵
野菇再回來。
「這是要幹嘛的？」薇拉問我。
「有沒有聽過稻草富翁的故事？」我把其中一籃交給薇拉。
「沒有。」薇拉接過了菜籃。
「沒關係，等等走走繞繞妳就知道了。」
離開了紅檜亭以後，我們往拳山堡的西南角走，這裡是拳山堡的掌緣，這一區錯落散置了
幾間用竹子搭的高腳屋。
拳山堡的範圍涵蓋了幾座小丘陵和一塊山麓沖積扇，我家的紅檜亭就在扇頂，相當於拳山
堡的掌心。
而西南角這個地方則是山麓沖積扇的扇端，偶爾會淹點水，所以住在這邊的幾戶人家都把
房子架得高高的，一方面可以避開水患，一方面離開地面氣溫變化比較緩和，還可以省去
很多蚊蠅蟲蛇的騷擾，而在高腳屋底下的空間，還可以用來放養少量的豬、羊和雞。
新店溪的支流流過這裡，這邊的幾戶人家在這裡挖了十多個小水塘，利用這附近冒出的山
泉水養了幾池魚、蝦還有鴨、鵝，還在池塘邊種了些桑樹和其他各種果樹。
池塘邊有幾戶農家正在驅趕水禽，我遠遠向他們招了招手，得到了他們開心的回應以後，
我就往禽舍的方向走去，幾個放暑假的孩子在裡面撿鴨蛋和鵝蛋。
「啊！暢哥！」一個帶頭的孩子王看著我大叫。
「小屁孩，你們很忙嗎？」
「忙啊，我們要撿鴨蛋和鵝蛋，撿完還要去餵蠶。」
「這幾天想不想吃點新東西？」
「你要請我們吃嗎？」
「來自己拿。」
這群小鬼立刻一擁而上，蕃茄、羅勒還有野菇立刻被一掃而空。
「暢哥再等我們一下。」幾個孩子紛紛在我的菜籃子裡堆滿了鴨蛋和鵝蛋。
「爸爸說東西不能白拿。」有個小孩還在我的菜籃裡面放了一袋汆燙過的蠶蛹，我想這應
該是繅絲剩下來要餵鴨和魚的。
「哈哈，小屁孩有前途。」
「你才老屁孩咧。」
「哪一籃是鴨蛋？哪一籃是鵝蛋？」
「不知道！我們全都亂放，你們自己分一分吧。」說完這幾個孩子立刻鳥獸散，而我也帶
著薇拉散步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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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關在家裡兩個禮拜了，看樣子還要再兩個禮拜我的安親班才能開工。
在這段時間裡面天彗龍大概會被我殺到絕種吧！
繼續朝再度進入地下城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