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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采】小野專欄：我們的白色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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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作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是一種「度秒如年」的煎熬。和之前好長一段「度日如年」的選戰所
經歷的屈辱和霸凌相較，這才是人生中最刻骨銘心的一瞬間。
台下湧來的支持者愈來愈多，快要超過了選前之夜的人潮，逐漸淹沒了兩旁的街道。台上
表演的節目愈來愈少，只剩下三個歌手和幾個年輕主持人一首又一首歌的合唱，當他們唱
到《城裡的月光》時，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這首歌是我過去失眠時最能得到撫慰的歌。
夜色越來越深，但是見不到星星，台下的群眾紛紛開啟了手機的光源，照亮了烏雲籠罩的
黑夜。焦慮不安的我，乾脆選擇坐在電腦旁邊，掌握來自中選會和其他開票所零星的回報
，搭配各家電視台已經超前許多的票數。就是因為受不了在家看著不同電視台刻意操作的
激烈拉鋸戰，許多人乾脆都奔向四四南村和志同道合的夥伴們一起守夜。
我們不斷從已經開出來的票匭分析每一個行政區的結果，再來推算尚未開出的票箱是那個
行政區，是凶多吉少或是平安達陣？阿北（年輕人都這樣稱呼他）領先的票數從10000票
一直遞減，從已經開出來的票箱得到一個訊息：阿北在大同、士林、北投、內湖、南港、
萬華、中山皆領先，中正打成平手，但是這些小幅領先都敵不過文山、大安、松山、信義
的大幅失血。這種和四年前完全相同的趨勢，甚至一模一樣的得票率，清楚回答了一個問
題：基本的意識形態主導最終的投票行為，其他的行為影響反而很小，包括選戰策略和施
政作為等。
隨著阿北領先的票數不斷的下滑，我的眼睛一刻不敢移開。凌晨1時57分，領先的票數已
經降到3622，剩下16個票箱。2時03分，票數略升到3698，剩下14個票箱。2時09分，又跌
到3652，剩下10個票箱，2時12分，小跌到3644，剩下8個票箱，再小跌到3630，但是只剩
下最後5個票箱。這時我鬆了一口氣，確定是贏了，我站了起來，愉快的走向了舞台，市
府團隊也陸續到達，市長也準備要從人群中大進場，勝利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阿北的心情顯然很愉快，忍不住在台上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場多麼不正常的選舉
，在鋪天蓋地無休無止的謾罵中穿梭，這場勝利贏得有多麼不容易。20年前，也有一個在
開放民選後的第一任台北市長，努力工作了四年，仍然在連任之役輸了，所以「工作認真
」不一定是連任的保證。但是，阿北做到了，因為台北市的人口結構有了改變。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場由新世代的年輕人打贏的選戰，是一場非常艱難但是終於成功的白
色革命。遠方的友人捎來簡訊：「革命的道路才要開始，你們要多保重。」革命是從什麼
時候開始的？每個人的覺醒都不一樣，對我而言就是在大學的筆記本上寫上「白鴿計劃」
之後便開始了。不到三十歲的我在筆記本上畫了一隻鴿子，上面寫著「清純、勇敢、起飛
」，這就是我的信念，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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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附註、心得、想法︰
大家不要氣小野了好嗎，
事情過去了，
阿北也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