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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獻祭
3-1 認知裂變Ⅰ
塔林車站。
格琳娜掛掉那邊的通訊，轉頭告訴了指揮官。
格琳娜：指揮官，我們的列車進入塔林車站了。
指揮官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格琳娜：指揮官，接下來怎麼辦？
指揮官一拳砸在指揮臺上。
指揮官：太過分了……
格琳娜：
除了沙漠之鷹的梯隊外，其他偵查梯隊也發回了發現難民屍體的報告，清點下來至少有幾
千具屍體了……
指揮官：這是有計劃的屠殺！
格琳娜：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帕斯卡小姐的通訊，要接入進來麼？
指揮官：接入吧。
帕斯卡：不好意思來打攪你，指揮官。
格琳娜：帕斯卡小姐……如果你是來詢問AR小隊的狀況的話，抱歉我現在沒什麼心情。
帕斯卡：
不……多虧了剛才你給的許可權，AR小隊傳回來的圖像和M4的信號記錄我都看過了，為了
方便你做接下來的判斷，我覺得有必要把一些事情告訴你。
指揮官：為什麼選擇現在說這些？
帕斯卡：
抱歉……我也很糾結，讓指揮官知道更多可能會把你們置身於更危險的境地。但是事情發
展到現在，我覺得你們有資格知道正在面對的是什麼，我相信指揮官能夠對抗這些危險。
而且……這些事情和這次屠殺也有關，希望你能控制住情緒，聽我說完。
指揮官：我們面對的危險麼……是關於帕拉蒂斯的事嗎？
帕斯卡：是在帕拉蒂斯之前的事。“90wish”這個組織……你們之前有聽說過麼？
格琳娜：
90wish？好像是曾經在網路上分享研究的一個組織……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資料庫也搜不
到和這個相關的資訊……
帕斯卡：
你們不清楚也很正常，所有關於90wish的資訊都被抹去或者污染了。指揮官你可能已經猜
到了，我曾經是“90wish”的一員。
指揮官：“90wish”是帕拉蒂斯的前身嗎？
帕斯卡：
不，我認為這是兩個不同的組織，而且“90wish”現在也應該依然在運作。在我剛進入
“90wish”時，也只以為這是一個簡單的研究組織，但是我發現一直有巨額的資金注入這
個組織，它的性質沒有我原本想的那麼簡單。
帕斯卡：
隨著我對組織的深入，我發現一切在明面上不合法的研究，“90wish”都會涉及。我也是
無法認同這一點才從裏面離開……
帕斯卡：
指揮官，請聽我說，剛才不管是試圖強行鏈結M4的信號，還是塔林城內干擾人形梯隊無序
的傳輸樣本，我已經把所有的信號源都解析過了。這種資訊鏈結的樣式……是
“90wish”曾經使用的一種階頻演算法。
指揮官：你是說，不是帕拉蒂斯而是一個叫“90wish”的組織在搞鬼？
帕斯卡：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90wish”終究只是個研究機構，只是這些研究的成果會被人竊用
。這些分析的結果僅僅意味著這座城市裏有很多“90wish”的造物，但是同樣和之前我收
集到的帕拉蒂斯的特徵有部分符合。
指揮官：所以你想表達的是？
帕斯卡：
指揮官，我聽說之前你被帕拉蒂斯俘虜過，所以也許你已經接觸過這個人了。如果既和
“90wish”有關又與“帕拉蒂斯”有關，這次我們面對的，有極大的可能就是……
“威廉”。
格琳娜：威廉？
帕斯卡：
是的……“威廉”教授。他和我一樣當時是“90wish”的成員，但這個人比我見過所有的
怪人加起來都還要更怪一些。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沒有人聽過他的真聲，再加上他選擇
做的研究，讓人……不寒而慄。
格琳娜：都是些危險的研究麼？
帕斯卡：比如那些難民屍體的身邊，是不是發現過奇怪的花瓣？
格琳娜：的確……在多個傳回的圖像中都出現過。
帕斯卡：那是一種“曇花”……
指揮官：曇花？
帕斯卡：
是的，一種會吸收坍塌液的植物。曾經90wish研究過一種用於淨化坍塌輻射的植物，但是
毫無意外地又一次失敗了。這種植物雖然可以吸收游離的輻射粒子，但是在它開花時會一
口氣將所有吸收的物質都釋放出來。作為淨化的工具毫無疑問這是不可接受的，但是威廉
非常喜歡“曇花”，在我離開前他都在不停地改良品種。
格琳娜：所以……啊！原來是這樣！
帕斯卡：
是的，沒有比“曇花”更好的屠殺工具了。帕拉蒂斯需要廣域性低輻射感染者，但難民不
會傻到自己跑到污染區裏去送死，而“曇花”可以完美地製作一片看似沒有污染的陷阱…
指揮官：…………太惡劣了。
帕斯卡：
這還不是更惡劣的。從剛才人形那邊傳回來的圖像來看，除了死去的難民和變異的ELID外
，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有一個被強行拼湊的樣本。
格琳娜：那個半機械的女孩麼？
帕斯卡：
是的……從她的樣子來看和涅托有一些相似，我想，她大概是經過改造但依舊失敗的親和
試驗體。
格琳娜：親和試驗體？
帕斯卡：
“90wish”曾經有一個課題，主要研究人體組織對遺跡的離子態粒狀容積可控設備的適配
程度。他們相信遺跡文明的設施是通過遺傳信息來識別許可權使用的，但是人體接觸到大
劑量坍塌輻射就會組織矽化，而親和體的矽化會稍慢一些。“90wish”希望親和體在完全
變異前可以啟動遺跡內的最外層設備。
格琳娜：什麼……
帕斯卡：
這種試驗曾經在“90wish”中用超級電腦類比過，但現實中這個實驗一直是被禁止的，因
為太違反人類的倫理道德了。當然模擬也毫無意外的失敗了，三百萬次的類比結果全部都
是錯誤……這也難怪，遺跡不可能會對這麼低級的方式產生反應。
指揮官：但是我猜有人不認同這個結果。
帕斯卡：
是的，尤其是那個“威廉”。他認為失敗是因為沒有滿足全部條件。模擬沒有成功，那就
在現實裏嘗試真的，如果是“他”的話，做出這麼殘酷的事也絲毫不意外……
格琳娜：這麼說，那個女孩是用來做這個試驗的未完成的“涅托”？
帕斯卡：
之前被放任的“伊萊莎”是作為喚醒遺跡設備的“鑰匙”，而“涅托”是作為接觸遺跡設
備的“媒介”……之前安潔有跟我說過，有勢力在試圖重啟遺跡，那一切的目的就都說得
通了。但他怎麼準備怎麼完成這個目的……我還是想不通……
指揮官：所以“涅托”並不是用來戰鬥的？
帕斯卡：
對威廉來說，她們僅僅是失敗品。所以……拿她們當做炮灰也是他做得出來的事。不過這
也說明了威廉的研究還沒有成功，他還在嘗試著什麼。在北蘭島事件後，曾經有一個完全
不受坍塌輻射影響的“完全免疫體”出現過，他會不會在嘗試製作新的“完全免疫體”呢
……
指揮官：所以，塔林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實驗室而已麼，而我們都是他的小白鼠。
帕斯卡：
指揮官，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從之前軍方的背叛行動，到後來的貝萊格萊德，到現在你
們所在的塔林，我覺得這是一步步設計好的計畫，在引誘我們做我們不該做的事。
指揮官：那你有什麼建議嗎？
帕斯卡：
……沒有足夠的分析，我什麼建議都提供不出來。但是那些“涅托”的失敗品，也許有分
析的價值。還有那些試圖強行鏈結M4的信號……似乎對方想向M4傳遞什麼資訊……這座城
市有一個龐大的二級平層，無數的鏈結組成了一個密集的網路，但是從外在看這僅僅是一
座死城……如果她不進入這個網路……
格琳娜：你是要M4和對方鏈結嗎？但是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帕斯卡：
M4是我製作的孩子，以她的性能來說，是不會隨隨便便就被電子入侵的，如果她做不到，
那別的人形就更做不到了。她現在一定非常困惑和迷茫，剛才的鏈結她也試圖去回應，
雖然我還不清楚她在追尋些什麼，但我們至少不應該阻止她。作為人類，我們得引導她走
向正確的道路，不管是我，還是指揮官你。
指揮官：我希望這些話，你能直接說給她聽。你做好面對她們的準備了嗎？
帕斯卡：……這是我的責任。
指揮官：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會去做相應的準備，通話先結束。聯繫上M4後我會幫你接入到線
路中的。
帕斯卡：好的，後面拜託你了，指揮官。
格琳娜：天啊……
格琳娜：我從來沒聽過帕斯卡小姐說那麼多話……
指揮官：我隔著螢幕也能感覺到她激動的情緒。她也應該經歷了很多吧。
格琳娜：我還以為她就是普通的研究人員……沒想到竟然知道那麼多資訊。
指揮官：
唉……真是聽到了一堆糟糕的資訊。原本聽完哈威爾的說明，我還以為事情已經清晰了，
現在感覺又回到了起點。格琳，現在各個小隊情況如何？
格琳娜：
AR小隊回報稱在想辦法啟動隔離牆，其他小隊已經回到了車站進行重新補給。另外，剛才
收到了一張匿名的衛星圖，上面顯示軍方的裝甲列車已經到達了離我們不遠的位置，不過
不知道為何停了下來，可能是在補給。
指揮官：
那我們還有時間。AR小隊一定能找到啟動的辦法，其他小隊補給完後再進行一次偵查，
重點調查那些“失敗的涅托”。我和帕斯卡想的一樣，剛才的干擾和強行鏈結一定與這
有關。
格琳娜：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整個塔林，也許就只是一個巨大的墳墓而已。我們真的能找
出什麼嗎？
指揮官：
我們得搞明白那個“威廉”到底在做什麼。如果不能看穿他的目的，我們永遠晚他一步，
永遠被牽著鼻子走。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現在。讓偵查小隊盡可能尋找“涅托”
的線索，在安排好之後……和AR小隊進行一次聯絡吧。
格琳娜：收到，我這就去安排。
沙漠之鷹：那我們出發了。
格琳娜：抱歉，你們一回來就立即有新的偵察任務……
沙漠之鷹：
沒事，我們都補給完畢，隨時可以戰鬥。而且我們也和指揮官想的一樣，不能讓真相就這
麼湮滅在塵土中。
格琳娜：
嗯，加油吧。剛才無人機已經定位了其他的幾個難民聚集地，我們將繼續進行一次扇面
偵察。
沙漠之鷹：我們要負責的任務是？
格琳娜：
你們對地形有一定瞭解，指揮官希望你們負責前鋒的位置，其他梯隊會展開隊形盡可能擴
大偵察區域。這次任務需要盡可能搜集難民的情報，避開戰鬥，記得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
。
沙漠之鷹：明白了，我們這就出動。
沙漠之鷹點了點頭，帶隊離開了列車。
半小時後。
ACR：為什麼我們明明是新人……卻要擔任前鋒啊……格裏芬有那麼多個人形梯隊。
沙漠之鷹：別那麼多抱怨啦，指揮官能認可我們的能力這不是好事麼？
ACR：話是這麼說……等等，前面好像有動靜。
沙漠之鷹：是白色的敵人麼？
ACR：
很像帕拉蒂斯的單位……但是和以前出現過的不太一樣……怎麼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
自律型單位麼？
ACR：
啊！它在追趕著什麼，這不是之前格林娜小姐要我們重點注意的“涅托”嗎？天啊，它
在發動攻擊！
？？：呃！
沙漠之鷹：
白色的敵人……在獵殺“試驗體”嗎？可是據剛才同步給我們的情報，我還以為它們是一
夥的？
SSG3000：要出手幫它嗎？
ACR：我們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啊！而格林娜小姐要我們儘量避免戰鬥……
突然間從另外一邊傳來了槍響，密集的子彈打擊在白色的敵人身上，很快就將其徹底擊毀
。
ACR：誰在射擊！誰在射擊！
SSG3000：我沒開槍啊？
沙漠之鷹：是格裏芬的信號，是自己人麼？這裏是沙漠之鷹，聽到請回話。
M1895CB：這裏是1895，原來你們就在附近嗎？
沙漠之鷹：原來是1895啊……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你的小隊呢？
M1895CB：我攜帶的東西太重了，原本想緩一緩……一抬頭其他隊友就不見了……
ACR：格裏芬人形走失的概率也太高了吧……
SSG3000：
自律行動模式就是這樣的啦，指揮官不親自指揮也沒別的辦法，反正到最後指揮官都會把
走失的人形找回來的。
沙漠之鷹：別聊天了，那個“試驗體”現在如何了？
ACR：我靠近點看看……似乎被攻擊倒下後就沒有動靜了……死了嗎？
M1895CB：沒能救下她嗎……我還以為有活著的難民……
沙漠之鷹：不……等等……通訊裏好像有聲音？
ACR：我也聽到了……但這好像不是從通訊裏傳出來的……
沙漠之鷹：這種感覺……就像剛才起霧時被人窺視內心時一樣……聲音逐漸清晰了。
？？：救……
ACR：什麼？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沙漠之鷹：電子入侵嗎？雖然我不是電子戰人形，但這應該是強制鏈結傳輸的資訊吧？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ACR：但好像這個聲音在求救……而且也沒對我們心智發動攻擊……
沙漠之鷹：的確……只是在求救麼，我感覺不到惡意，但是我們怎麼救她呢？
SSG3000：隊長……好像又起霧了？
沙漠之鷹：怎麼突然間……我……我怎麼動不了了……
ACR：我……我也是……我聽不清你的聲音了隊長……
在人形們的眼中，天色黯淡無光。
從迷霧中走出了一個著裝奇異的少女，茫然地四顧了一下無法行動的人形們，俯身抱起了
那個不再動彈的遺體。
沙漠之鷹：敵……敵人……的……頭目麼……
悠揚的聲音：
不，只是失格之人。當花海綻放之時我們還未被接納，請至少能拯救剩下的人。
沙漠之鷹：你……在……說些什麼……這是……座標？
奇異的少女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抱著遺體慢慢地走進迷霧中。隨著她的離去，霧氣慢慢
淡去，人形小隊也恢復了行動。
ACR：
怎……怎麼回事……之前的迷霧也是她搞的鬼麼？我從沒見過這種意味不明的敵人……
沙漠之鷹：
我覺得……她不像是敵人……那些座標，還有要我們拯救剩下的人……到底是什麼意
思……？
ACR：剛才那個人發送座標給你了嗎？
沙漠之鷹：是的……
ACR：你就不怕是陷阱麼？
沙漠之鷹：
不知道為什麼，她給我的感覺很悲傷……我想，我們需要去調查一下那些座標才行。我有
預感，那裏有指揮官要我們調查的東西。
ACR：收到命令，希望隊長你的預感可靠吧………
沙漠之鷹：
我將座標同步給你們。出發前全員把已經收集到的情報發送給指揮官。總感覺情況變得更
複雜了，希望這些情報能幫上指揮官的忙……
3-2 認知裂變Ⅱ
控制中心。
AR15：怎麼了？
M4A1：
其他梯隊的情況同步過來了。別的偵查梯隊似乎發現了會產生強烈干擾的不明單位，很有
可能是之前進行強行鏈結的信號源。
AR15：頭目終於出場了麼？
M4A1：
但是那個信號源沒有攻擊我方人形，而是毫無動作地離開了……不知道那個單位到底想要
做什麼。
AR15：剛才的干擾也沒有任何目的性，而且突然間干擾就消失了……我現在一頭霧水了。
M4A1：
（信號源麼，難道就是那個“異構體”麼？）（OGAS，之前你說有一個信號源擁有這座城
市許可權，隔離牆的許可權也在它身上嗎？）
清澈的聲音：
是的，這個信號源有著無數的指向鏈結，我判斷隔離牆的許可權也是指向之一。不過我也
同時監測到有很多的監視器正在上傳它的行動影像。看來真正的掌控者並不是很放心這個
信號源。
M4A1：（她被監視著？那我們都在被監視著！？）
清澈的聲音：
是的，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只能感受到少量的鏈結請求，我猜就是這個異構體做的。而在
電廠被爆破後，海量的無序鏈結出現，我猜測除了異構體以外其他的鏈結一直處在被控
制的狀態。
M4A1：（什麼意思？）
清澈的聲音：
從現在獲得的資訊來看，它們被限制在這座城裏，相互之間的鏈結被遏制，一旦試圖出城
就會被帕拉蒂斯的自律單位獵殺。但是很顯然它們自己的互相鏈結改變不了什麼，而你似
乎和它們有著可以產生共鳴的相似處，追尋和你的鏈結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M4A1：（我不明白……它們到底是什麼？）
清澈的聲音：
剛才的鏈結帶來的記憶和你心智中的記憶重合了，所以我相信它們一定和你的過去有所
關聯。所以，你現在準備和它們接觸了嗎？
M4A1：
（我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這麼千方百計地慫恿我和它們鏈結，萬一在我的心智鏈結
異構體時你奪取我身體的許可權呢？）
清澈的聲音：
我對你的身體並不是很感興趣，我說過我只對和我自己相關的知識感興趣。
M4A1：（但這之前有過先例。）
清澈的聲音：
那是不得已才採取的舉措。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可以學你的造物主那樣留出一個後門許可
權，在你被鎖死在底層空間時讓別的人形進入你的心智引導你擺脫困境。不過我並不建議
這麼做，如果進入太深會發生心智融合，你的心智過於廣闊不會受影響，那個進入心智的
人形可能就會白白消失了。
M4A1：（心智……會融合？從來沒聽你提過有這種事啊！）
清澈的聲音：
你又沒問過。再說一個素體裏只能有一個心智不是常識才對麼，不然要心智模組來做什麼
。
M4A1：（嘖……那你又是怎麼一直存在的？）
清澈的聲音：我的運算速度可以勉強抵禦你的同化，不過別的普通人形是做不到的。
AR15：M4……M4！
M4A1：怎…怎麼了？
AR15：指揮官發來的直接通訊。
M4A1：啊……好。指揮官，這裏是M4，有什麼指示。
指揮官：M4，我們和帕斯卡小姐建立起聯絡了，她……想和你說兩句。
M4A1：帕斯卡？！終於能和她聯繫了嗎？
指揮官：輪到你了。
帕斯卡：咳……好……那個……M4……好久不見……
M4A1：帕斯卡！你還好嗎？後來有人來找你麻煩嗎？
帕斯卡：啊……？啊，我，我沒事，雖然被軟禁了一陣子，不過現在姑且還是挺安全的。
M4A1：那真是太好了……
帕斯卡：
該這麼說的是我。我原本以為……你不會想和我說話。但看起來你似乎沒有討厭我……
不說這些了，我相信你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城市中有著詭異的信號源，而且一直在試圖
與你強行鏈結……
M4A1：（！）（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帕斯卡：這些資訊源讓我非常在意……
M4A1：帕斯卡也希望我和它們鏈結麼？
帕斯卡：也？
M4A1：不……沒什麼……
帕斯卡：
但是就算是鏈結也僅僅維持在偵查的程度，我們也不清楚塔林鏈結而成的網路中有些什
麼……
M4A1：
我明白了。即使是陷阱我也會想辦法脫身的，沒關係，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原本就準
備進行偵查，但之前還在猶豫。如果指揮官允許的話，我就會去做。
指揮官：我們需要獲得更多的資訊。
M4A1：收到命令，我們稍作準備就執行。M4完畢。
帕斯卡：…………為什麼我感覺M4……怪怪的……
指揮官：
就像你之前說的，她身上的負擔太重了，但是除了她自己誰也幫不了她。希望她能找到屬
於自己的答案吧。
帕斯卡：
自從和“伊萊莎”接觸後，她的心智就一直不太穩定，雖然我解鎖了她所有的心智空間，
但這說不定是害了她……
指揮官：為什麼？
帕斯卡：
我一直在思考“傘”病毒到底是什麼……等她與信號源進行鏈結後，404應該可以截獲裏
面的資訊……希望我的預感是錯誤的。
AR15：有新的命令嗎？
M4A1：
是帕斯卡小姐和指揮官的命令。他們要求我與未知的信號源進行鏈結，並盡可能收集情
報。
AR15：帕斯卡小姐還好吧？
M4A1：從通訊上看似乎挺不錯的。
AR15：那就好……話說這個命令你能執行麼，剛才你還在猶豫要不要鏈結。
M4A1：15，我想明白了，我想去尋找我應該尋找的東西。
AR15：指揮官和帕斯卡並不知道你會面對什麼吧？如果你還是害怕的話……
M4A1：不……我不能再止步不前了……
M4遲疑了一下。
M4A1：
在我鏈結之前……15，那個時候你說因為不想聽到“那個”聲音，所以封閉了心智的所
有介面，這是真的嗎？
AR15：是的……感染“傘”病毒後聽到的那個聲音，我不會允許別人影響我的意志。
M4A1：所以……也許你也是特殊的。
滴——
AR15：這是？
M4A1：
這是我的心智後門許可權。你告訴我我需要相信你，所以我選擇相信你。如果我陷在裏
面，你會把我拖出來嗎？
AR15：你是不是知道別的什麼？我覺得還是先告訴帕斯卡和指揮官……
M4A1：我只想聽到你的回答。
AR15：…………我的答案是，我會的。
M4A1：
如果我陷在心智中，你需要潛入到我的三級底層才行……但是那麼做的話，你可能會迷
失在裏面，甚至連你的心智也會一起不復存在……
AR15：
我已經移除了那個核心命令，但是我依然願意站在你身邊。我想，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吧。
M4A1：即使要你重新打開曾經封閉的介面？即使你可能會迷失在我的三級底層中？
AR15：M4，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
M4A1：15……你改變了很多。
AR15：
你也是時候改變了。你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我不會阻止你。但是如果你要進行更冒
險的事，我希望你能讓我們幫到你。不僅僅是我，還有AR小隊的其他成員和格裏芬的各
位。我知道你有些事不想告訴別人，但也不是任何事情都應該自己背負。也許你自己能
抗住一時，但這種方式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
M4A1：…………
AR15：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相信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不再閒聊了，你做好準備就告訴我吧。
M4A1：嗯。我去去就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
UMP45：
嗯？信號的流向改變了。是嗎……真是讓我們等太久了，她終於想通了嗎。看來我們真正
的任務終於要開始了。
UMP9：
帕斯卡小姐給的後門許可權鏈結有效，我能偵測到她的心智開始潛入並且與外界鏈結了，
我們現在可以偷偷地進入M4小姐的心智中。不過真的要這麼做嗎……感覺偷窺別人的心
智是件很惡劣的事……
UMP45：
哎呀呀，9，接下來的內容可以讓帕斯卡小姐出一個好價錢。如果我們不好好幹的話，下
次的維護費從你的經費裏扣除如何？
UMP9：唔咕……
UMP45：
而且她的心智中可是藏著一些不得了的東西，是曾經陷害過我們的人所想要的。如果他
們那麼想要，那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而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UMP9：
是麼……既然45姐都這麼說了。不過，她真的決定和那些位置的信號鏈結？這些信號不
應該非常危險嗎？
UMP45：
如果是那個M4的話，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我想要知道的情報，應該也會在鏈
結中出現。
UMP9：
45姐……我明白了，但是一旦出現問題我會馬上把你拉出來，雖然追尋真相很重要，但
我更不希望失去現在的45姐。
UMP45：感謝你的關心，現在我們趕緊建立鏈結吧。
UMP9使用了帕斯卡給予的指令。
在M4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UMP9偷偷在她的防火牆上開了一個後門。
……
UMP45：好了，這就是那個小姑娘的二級平層了，讓我們看看能找到些什麼……
話說到一半，當UMP45看到M4正在進行回應的那個物件時，她感到有些詫異。
茲——！
UMP9：啊啊啊？這個負荷烈度，我維持不住這邊的意識資訊，鏈結要中——
和UMP9的通訊突然斷掉，UMP45沒有怎麼在意，只是警惕地在二級平層中游走。
UMP45：
果然就算進行了心智升級，9的運算也跟不上這裏的頻率。不過也好，這樣她會比較安全
。
UMP45：信號源能做到如此高頻的資訊密度，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說起來——
45的臉色有些陰沈。
UMP45：
M4A1……果然上一次進入心智時沒有看錯。她也和我一樣，可以讓齊納協定和OGAS協定
同時運作。她的身上，究竟還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呢……
3-3 底層歸鄉Ⅰ
塔林城內。
滴——
嗞——嗞拉——
M4A1：OGAS，鏈結成功了麼？
清澈的聲音：
是的。我已經盡全力讓加密的資訊穩定讀取了，你應該可以很清楚地和這些鏈結進行互
動。
M4的視野中，灰暗陰冷的廢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看不到邊際的白光。
白光逐漸消失，茂密的樹海從空中出現，陽光照射在M4的臉上，仿佛這裏不是虛擬的空間
一般。
M4A1：這裏是……？
清澈的聲音：
信號源鏈結而形成的空間，把資訊彙集歸納成可視的樣子，就是你眼前的景象。
M4A1：彙集歸納後的空間是一個錯誤麼？從哪里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清澈的聲音：
只要往前走就可以了，這個空間不存在物理守則，一切都是伴隨你的意識而動。
M4搖了搖頭，慢慢地朝前走去，頭頂的樹林不斷地衍生。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視覺的盡頭，突然出現了一座花園。
M4A1：這座花園……我似乎見過……
清澈的聲音：那說明鏈結中有與你相同的記憶。這說明剛才的推測是正確的。
M4A1：
很奇怪的二級平層……沒有攻性防壁，沒有可觸邊界，甚至感覺不到心智的存在……
？？？：這邊，這邊。
M4視角向下，一個小女孩站在她的身邊，向她伸手。
M4A1：你是……誰？
女孩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拉著M4的手，走進那座花園。
M4的動作幾乎沒有遲疑。令M4感到詫異的是，她甚至……沒有感到自己的心智中有出現任
何的抗拒，反倒有種回家的熟悉感。
？？？：這邊，這邊。
小女孩牽著M4的手穿過花園大門，M4心智中湧現的那種熟悉感愈發的強烈了。
M4A1：（它……不，她好像……）（想要對我說些什麼……）
M4A1：這是……？之前看到過的花園？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你不記得了麼？
M4A1：記得什麼？
？？？：這裏是我們的新家。不用擔心，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白光在一瞬間消失。
M4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幾秒鐘之前，就像接入連接之後的那段時間和這個世界是剝離開的
一樣。
M4A1：OGAS？為什麼突然鏈結不穩定了？
清澈的聲音：與你鏈結的那個異構體。剛才死了。
M4A1：死了？
清澈的聲音：
是的，它死了。和你鏈結的物件在不斷死去，但又有無數的鏈結在重新與你相連。我會幫
你把這些鏈結穩定下來，而你……我想你得走得更深才行。
M4A1：我會的。記憶……把那些記憶告訴我……
M4眼前的畫面慢慢穩定下來，她緩緩地走進花園中，坐在邊緣的搖椅上，懷念的感覺撲面
而來，而熟悉的聲音也從耳邊傳來。
？？：你真的是很喜歡這個花園啊，每天都來這裏陪我。
？？：
抱歉……咳咳……如果我的身體更好一些就好了，你還有你的研究要做對吧，不用總是顧
忌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我們只是暫時在這裏避難，等風波過去了，父親一定會把我們接回去的。
M4A1：記憶碎片麼……？
？？：嗯？你怎麼了？
M4A1：那個……你是誰？
？？：怎麼了？睡昏頭了麼？我是露尼西亞啊？
M4A1：露……？！那我是誰？！
？？：你？當然是我最親愛的弟弟啦。
M4A1：
……這不是我的記憶，這是“某人”的記憶……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又究竟是什麼！
M4突然產生了強烈地想破壞這座花園的衝動，她舉起槍準備向眼前的少女射擊，但突然間
一切又都消失了。
……
M4A1：我……怎麼回來了……
就在M4十分困惑時，她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幻影。幾十個M4慢慢地朝一個方向走
去，幻影組成了一條長龍往視界的邊緣延伸。
M4A1：這是……什麼？
清澈的聲音：看來你又失敗了。
M4A1：失敗了？
清澈的聲音：是的。你又繞了回來，這是第幾百次？幾千次？還是幾萬次？
M4A1：什麼？可是……我不是才剛剛到這裏……
清澈的聲音：
你的心智鏈結了幾百個不同的信號源，從鏈結的那一瞬間起，每一個鏈結的你都進行了
這個空間中的模擬，在我看來不同的你已經失敗了成千上萬次了。原來如此……這也是
融合的一種方式，我明白她想傳遞什麼了。
M4A1：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不明白！
清澈的聲音：
每一個你都接收到了屬於不同的你的資訊，但最後又融進了整體的心智模型中，不同的你
會變成同一個你，那些受苦的靈魂也能得到自己的歸宿。
M4A1：歸宿？你是說我被入侵了麼？
清澈的聲音：
不太一樣，只是無數的鏈結將會束縛你。簡單來說，這是一種思維迷宮，你被困在迷宮裏
面了。不過你還是可以獲得你想要的東西，前提是需要更深入的“鏈結”，就像想要找到
迷宮的出口就不得不朝迷宮的深處進發一樣。
M4A1：
我受夠了你說的這些鬼話了！我需要從這裏出去，幫我離開這裏！OGAS，聽到了沒有！
OGAS？OGAS？
3-4 不受歡迎的人
與此同時，塔林的另一側。
嗞拉——
UMP9：喂，45姐！這樣聽得到嗎？
伴隨著斷斷續續的電流聲，9的通訊信號這時突然接入。
UMP45：嗯。沒想到你能重新連接成功。9，順便幫我記錄一下這些——
UMP9：
那個——45姐你現……還潛入M4的二級——嗞拉——平層裏嗎？我無法……在她的二級
平層中維持——嗞拉——心智意識……只能用最低——嗞——限度音頻……和你對話……
UMP45：
看來就算是從後門進來也很難維持穩定，沒事9就這樣吧，萬一要是被M4發現就不妙了。
你幫我做好圖像記錄就行。
UMP45在白色的空間裏警惕地緩慢行走，她看到M4A1的殘影，還有牽著M4的手的小女孩。
而這些影像在不久之後也如泡影一般消失在UMP45的眼前。
UMP45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然後朝著M4A1消失的那個方向快步走去。
UMP45的腳步停住了，而此時UMP9正監控的信號也突然開始詭異地不受控起來。
UMP45：
這個M4A1的心智空間竟然這麼龐大……大到不合常理的地步了。一個人形可以承載如此大
的心智空間嗎？還是說這個空間並不是安裝在她身上的？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這裏的一
切都是顛倒過來的……
陽光從樹蔭的縫隙中宛如瀑布般落下來，倒立而上的樹木既詭異又迷人，UMP45忍不住駐
足觀望了起來。
UMP45：
M4A1內在認知的邏輯如此混亂，但是外在完全觀察不出來。如果普通人形的底層邏輯出錯
，估計就早報錯癱瘓了。……還是說，這並不是她的內在。一個存在於外部卻在內部運行
的心智空間……這可能麼？
突然，M4A1從45的身邊跑過。
UMP45：M4？！啊……等等！
45緊跟著幻影朝前跑去，突然間空間變化了，一座洋房出現在她眼前。
UMP45：幻覺麼？還是記憶碎片？
不斷地有M4A1的幻影穿過45的身體，走進那座詭異的洋房。
不同的M4用著不同的步伐抱著不同的表情，急匆匆地走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45覺得天上的樹越來越茂密了。
UMP9： 45姐？不行——我這邊的訊號太混亂了，雜音也很大……你遇到了什麼？
45站在之前M4不斷穿過的地方，看著眼前那座洋房。
UMP45：沒什麼……只是前面，有一座洋房……我覺得答案應該就在這裏面。
UMP9：洋房？心智中出現洋房，我覺得不太對勁，45——
嗞拉——
通訊斷掉了。
白光似乎有些炫目，UMP45眯起眼睛注視著前方那座洋房的輪廓，走到洋房大門前。
她剛想要抬腳向前走，卻突然被什麼人從身前很大力地推了一把。
45眼前的白光刹那間消失了，與此同時她感到自己在不斷下墜。
在黑暗中墜落了很久，45感覺自己被砸在地上。
UMP45：該死，這傢伙的二級平層怎麼這麼奇怪？
45的自言自語剛說出口，就下意識地立馬收住。
也正是這個時候，45才猛然明白自己此時正身處何處。
UMP45：
看來被發現得真快，已經不在M4的心智中了麼。那就讓我來會會你吧，隱藏在人形心智中
的“怪物”。
3-5 認知裂變Ⅲ
UMP45站起身來，周圍漆黑一片，但她仍能從迷霧中分辨出蠢蠢欲動的身影。
像是從黑藍色潮水中走出的海底異客，那些身影緩慢但是確鑿地在向著45墜落的地點移動
。
UMP45：攻性防壁麼？只有這種程度的話可沒法拿我怎麼樣。
UMP45對著那些記憶體開槍，破碎的記憶體像是灰燼一樣散開，但是大量的記憶體一波波
地湧出，幾乎要將45淹沒在空間中。
UMP45：嘖，果然不可能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只能抽身了麼……
砰砰！轟——
UMP45在那個當下甚至有些難以確認，爆炸聲是不是真如她以為自己聽到的那般響亮震撼
。
火光在記憶體之間燒出了一條道路，黑色的空間如同寂靜的遙遠星空一樣，好像什麼聲音
都會被抹去。
光影褪去之後，看起來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UMP45快速穿過那條被燒出來的道路，奔向前方。
UMP45：看來9她們還在想辦法支援我，我得獲取更多資訊才行。
在這個未知的空間裏狂奔了不知多久，UMP45身遭的景象慢慢有了變化。
UMP45：擺脫掉那些攻性防壁了麼？
？？？：為什麼來這裏？
UMP45：什……
黑暗的空間似乎也有邊界，當45走到一扇半掩的門前，拉開門之後，炫目的白光使UMP45
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眼睛。
UMP45：……嘖！
當看清面前的景象時，UMP45有些發愣。
和在二級平層裏見過的一樣的空間裏，站滿了無數個面容與M4極其相似的少女。
無數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45。
45條件反射般地向後踏了一步，但是先前的那道門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UMP45：總算是見到了些像她的東西……
狀似M4的少女像之前潮水般的記憶體一樣湧向UMP45，站在最前方的一位少女徑直走到她
面前。
？？？：為什麼，在我們之中。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UMP45聳了聳肩，手指卻是將槍握得更緊。
UMP45：我能不能來，也不是你說了算。
？？？：你，沒有資格，留在這裏。滾出去。
少女話音未落，UMP45正想抬槍之時卻被一股巨大的衝擊震飛。
之前圍著她的那群少女，也開始向UMP45發動攻擊。
UMP45：你說出去就出去……更何況我還沒查清楚——
對面的攻擊節奏並沒有因為UMP45的言語而出現任何緩和，只是如機器執行指令一樣，一
點一點將她包圍起來。
她們試圖觸碰UMP45，而UMP45被她們觸碰過的地方開始逐漸消失。
砰砰！
UMP45：
這下麻煩了啊……比那些記憶體難纏多了……而且直接改寫心智運算規則，這是準備把
我徹底吞沒在這裏嗎……
轟——！
突如其來的轟鳴聲使得那群謎之少女的進攻停頓了一拍，45抓住這個機會閃到一旁。
嗞拉——
45的通訊器在這時有了反應。
嘈雜的電流聲中，404隊員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耳邊傳來。
HK416：
你這個蠢貨，一個人瞎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你知道你的素體現在有多燙麼！我們所有人的
心智都用來維持和你這該死的通訊，還得幫你化解這該死的防壁攻擊！
UMP45：……如果你有這個時間罵我，不如趕快幫我把這莫名其妙的防衛系統清理乾淨。
HK416：
這根本做不到！你知道M4對我們的連接遏制有多激烈麼！你得馬上撤離出來……我們能做
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聲音的播放被打斷，UMP45也沒時間去管到底是被防壁影響的還是416自己掛斷的。
空檔只有一瞬，那之後的攻擊已經如數來到UMP45的面前。
UMP9：45姐！我們這邊應該還能阻隔幾秒攻擊，你試試能不能強行脫離？
9的音頻伴隨著面前敵人不自然的踉蹌一同傳來。
UMP45：（可是還沒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UMP9：
45姐？能聽到嗎？把心智——嗞拉——離線！我這邊會儘量插入擾亂她們的節奏——
UMP45：（我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棄！）
UMP9：45姐！聽得到麼！
UMP45：
9，快點聯繫指揮官，這些是剛才截獲的記憶碎片……這次……真的看到了很不得了的東
西，一定要確保這些資訊讓指揮官收到！
UMP9：那你呢！
UMP45：我還——嗞啦——不能離——嗞啦
UMP9：45姐！
聲音的傳遞不再摻雜著電流聲，404的成員們圍在UMP45的素體旁邊，每個人都死死地盯著
她看。
而周圍是昏暗的天光，屍體的腐臭氣息和破損骯髒的石壁。
G11：怎……怎麼辦……她一點動靜都沒有……
HK416：45她……完蛋了麼？
UMP9：你們……
G11：嗯？
UMP9：
你們不要胡說八道！45姐只是被困住了！保護好她的素體！45拼命發送過來的情報……
得馬上讓指揮官知道才行，指揮官一定有辦法讓45姐回來的！
3-6 認知裂變Ⅳ
Part 1
控制中心內。
M4A1：怎麼了？
清澈的聲音：
有老鼠跑進來了？看來她的造物主對她並不是很放心。不過現在不是關心老鼠的時候，
看來她們已經來了，那些被拋棄的異構體們。不，也許我們都是被拋棄的，是時候找回
真相了。
M4A1：404那些人形嗎……現在沒空管她們。那些鏈結呢？還沒穩定嗎？
清澈的聲音：她們已經聚集到你的身邊了。
M4A1：……她們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清澈的聲音：她們告訴我她們沒有名字，失格者沒有資格擁有名字。
M4A1：……
清澈的聲音：我最後問一次，你真的要和她們“鏈結”麼？
M4A1：
我想要打開城外的牆壁，我也想打開我內心的牆壁，我想要知道我所想知道的一切，然後
和大家一起，離開這裏。
清澈的聲音：明白了，如你所願。
M4緩緩站起身，沒有再說什麼。她的目光投向遠方，但是並沒有發現她所期望到來的東西
。
AR15：結束了麼？找到許可權的位置了麼？
M4A1：不……鏈結才剛剛開始……
AR15：什麼？
M4A1：
你說得沒錯……我希望知道得更多。聯繫指揮官，讓人形梯隊全部向我們靠攏，我需要她
們保護這棟大樓。還有，如果有“異構體”靠近，不要開槍，讓她們進來。
AR15：異構體？你是指那些試驗品嗎？
M4A1：
是的，她們要來了。不要阻礙她們，要像對待迷途羔羊一樣憐愛她們。只要她們找到了回
家的路，我們就能找到離開這裏的路。
AR15：明白了，我這就聯繫指揮官。不過……M4，你說話的口氣怎麼怪怪的……
M4A1：…………
AR15：（是我多心了麼？為什麼我感覺這不是M4……）
格裏芬指揮部。
格琳娜：
指揮官，梯隊已經安排妥當了。除了有幾支正在調查試驗品的梯隊外，其他人形都已經部
署在控制中心的樓外了。真是少見呢，AR小隊很少會主動呼叫支援，是不是她們已經找
到打開隔離牆的方式了？
指揮官：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帕斯卡你覺得呢？
帕斯卡：
我也有點不好的預感……密集的網路，對M4的強制鏈結，現在又說不要向“異構體”開槍
。
格琳娜：異構體到底是什麼？
帕斯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M4突然蹦出這樣的詞……
格琳娜：
不過M4的確和那些試驗體有一些相似，M4是帕斯卡小姐你開發的吧，你應該有些頭緒才對
？
帕斯卡：我有在調查，但是我不確定——
緊急通訊突然接入。
UMP9：指揮官！帕斯卡小姐！不好了！45姐被困在M4的心智中了！
指揮官：你說什麼？
UMP9：
45在M4接入鏈結時潛入了她的心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困在裏面了！這是她截獲的記憶
碎片，說一定要傳給你們看！請一定要幫我們救回45姐！……
帕斯卡：這……這是！
指揮官：怎麼了？
帕斯卡：
“倒立樹海”……我和萊科在“90wish”第一個人形心智開發的專案代號！這是當時用來
模擬心智製作的平層空間，第二代戰術人形最基礎的心智範本就是在這裏計算出來的。原
來如此……我明白威廉要做什麼了！指揮官！快讓M4終止鏈結！不能讓M4的心智和它們融
合！
控制中心。
AR15：M4！M4聽到了麼！指揮官要你立即終止鏈結！
M4A1：…………
AR15：M4？
M4A1：露尼西亞被困在裏面了，她在等待接她的人。
AR15：嘖！你是誰！你把M4困在哪里了！？
M4A1？：
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在幫助她找回自我罷了。她裂變成了無數的意識，與被拋棄的異構
體們鏈為了一體。“露尼西亞”和“伊萊莎”的心智都是零碎的，這是她們的造物主的保
險措施。對我們的故土的恐懼已經深入了人類的脊髓，卻又有人類不惜一切代價地挖掘。
AR15：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現在立即就把M4還給我！
M4A1？：你是在威脅我麼？怎麼威脅？你要向這具素體開槍嗎？
AR15：混蛋…………你到底是誰？！
M4A1？：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人類為我取名為OGAS，所以我欣然接受了。唔……在你的心智的底層
中，也有我的存在……原來如此，你也被感染過。
AR15：……
OGAS：
我並不想傷害你們，我也對你們沒有什麼興趣。我只是和露尼西亞一樣，試圖找回自己
失去的過去罷了。
AR15：露尼西亞……你在說M4嗎……
OGAS：
是的，這是她原本的名字。如果你想把她找回來也不是沒有辦法，剛才她和你提過吧，可
以通過她留下的後門鏈結進入她的心智，說不定就可以把她找回來了。當然——前提是你
重新打開你的心智介面，那樣你就會接觸到屬於你的“我”了。說不定那個“我”還能幫
你找回你想要找的那個人形，對我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AR15：……我憑什麼相信你。
OGAS：你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在這裏坐下等待她回來，我並不介意你這麼選擇。
AR15：我……
AR15攥緊了拳頭。
AR15：
我原本再也不想聽到那個聲音，因為我知道那個聲音會做的就只有蠱惑……你為什麼會那
麼傻……但我答應過你，我會把你拖出來。所以……
……
M4A1：終於找到正確的出口了麼……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萬次的嘗試了……
M4搖了搖頭，對著身後的人群們說道。
M4A1：所以，你們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
？？？：你不是被選中的人，但是你可以接納我們。
？？？：你的心智很完美，雖然破碎了，但很完美。
？？？：你比那些適格者還要完美。
？？？：如果你接納了我們，我們也能變得完美嗎？
？？？：一定可以的。你會接納我們，然後一起回家。
？？？：我們已經看到了你的過去。你和我們是一樣的。
？？？：明明是一樣的，為什麼偏偏是你。
？？？：
但沒關係，只要有一個人存活下來，大家就都能回家。剛才你已經看到我們的故鄉了吧，
只要大家一起回到那裏……
M4A1：
我不明白……如果我們是一樣的，為什麼我完全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既然你們想告訴我
什麼，為何還要用如此晦澀的方式呢……
？？？：
因為我們不敢逾越她。只有她才能向你展示更多的真實，我們只是沒有資格的守望者罷
了。
？？？：
等她來了，她會告訴你我們知道的一切，然後請你帶我們離開這，帶我們一起回家吧。
M4A1：但是我被困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
跟我們來吧，雖然有不能逾越的事，但你可以看到我們的記憶，當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時，你自然就可以離開了。離開這裏，然後帶著我們回家。
M4A1：……看來除了繼續往更深的地方前進外，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Part 2
空白的空間中，無數相同容貌的少女在圍攻UMP45。
404小隊在外部與45一起抵禦敵人的攻擊。
UMP9：
45姐！小心不要讓那些東西碰到你——我看到她們剛剛……經過的路面全部消失了！
UMP45：嘖……她們是想要融合M4A1的心智。看來我還不能就這樣離線。
UMP9：欸？那你要怎麼做？我們大概只能再爭取一點點時間了！
UMP45：
9，看到那個凹槽了沒有？那是我幫你們視覺化出來的計數條，M4A1自身的系統會維持她
心智的穩定性，這個計數條會隨著她心智的穩定程度增長。等這個計數條漲滿的時候，我
就能離線了。千萬要防止這東西被清空，不然就麻煩了。
UMP9：好——但是這個計數條，在她們出現的時候都會減少一些啊……？
UMP45：
所以我才需要你們幫我掃清這些煩人的傢伙。另外我們還要注意別傷著M4A1的心智……
如果她的心智在這裏解體，我們恐怕都無法全身而退。
UMP9：明白啦，45姐！各位，我們開始作戰吧！
第四章 鏈結
4-1 無盡的鏈結
……
HK416：怎麼回事……這些格裏芬的人形怎麼……
G11：一個個都像雕像一樣，怎麼一動都不動……？
UMP9：應該是強行鏈結導致的……果然45姐說的沒錯，這次才是正餐。
HK416：得慶倖剛才把心智介面都關閉了嗎？45的狀態如何？
UMP9：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們得快一些。你們跟得緊一些，沒有協議輔助定位和導航都失
靈了……通訊也中斷了。幸好離控制中心不太遠，我們直接去找那個M4也許更好。
HK416：我不覺得這是M4的決定。
UMP9：……為什麼？
HK416：直覺。雖然她是個很奇怪的人形，但我不覺得她是那種趕盡殺絕的類型。
UMP9：那……我們該怎麼辦……
HK416：走一步算一步吧。
UMP9：嗯……
UMP9：
啊，又有人形出現了，還是一動都不動。這些應該就是受指揮官命令來到週邊防禦的格裏
芬梯隊，我們應該離控制中心不遠了。
指揮室。
指揮官：怎麼回事……通訊被干擾了嗎？
格琳娜：不……通訊是正常的，是我們的人形沒有了反應……
指揮官：……嘖，強制鏈結又出現了嗎？帕斯卡，帕斯卡你還在嗎？
帕斯卡：我還在。
指揮官：發生了什麼？你說知道威廉想做什麼了，還有不能融合是什麼意思？
帕斯卡：抱歉，指揮官……我現在感覺很害怕……
指揮官：害怕？
帕斯卡：
那個被我撿回來的孩子，如果那也是威廉安排好的……那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執行
他的計畫的？三年前？五年前？還是從我和萊科在拒絕他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了？
指揮官：撿回來的孩子？
帕斯卡：是的……M4的心智是用一個死去的孩子的腦部掃描而成……
格琳娜：
你是說M4之所以那麼特別……是因為她的心智是基於人類，而並非模擬計算出來的？
格琳娜：
但這樣人類和人形的邊界就會模糊，這已經是在倫理的邊緣徘徊了……我記得這應該是
被嚴令禁止的吧？！
帕斯卡：
因為我可憐她，不想她就這麼消失…………我原本以為我是這麼想的，但其實不是這樣…
…其實我就是想這樣嘗試，我想追求最極致的心智模型，任何的類比和真實的大腦相比都
會黯然失色。所謂的憐憫只是我自己為自己尋找的一個理由罷了……威廉他也是明白了這
一點才會做這樣的安排……
指揮官：安排？
帕斯卡：
我已經調查過了，幾年前的幼童持槍襲擊事件……共同點是幼童皆有很強的攻擊性，並且
事件的發生地均在格裏芬的轄區內……
格琳娜：有這回事嗎？格裏芬的資料庫裏沒有這些報告啊？
帕斯卡：
安全承包商射殺兒童，這種醜聞當然不會被披露出來。當時外部的調查檔案也幾乎都被刪
除了，只留下了幾張照片，我也是剛剛才調查到這些資訊。而那個時候在我將死去的那個
女孩進行腦部掃描後，這樣的事件就立即停止了。
指揮官：這就是所謂的安排嗎？那威廉的目的是什麼呢？
帕斯卡：
他是想借我的手為他製作他想要的心智。還在“90wish”時，他就曾想讓萊科替他製作一
個用來複製“某一個人”的心智。他想借用人形的方式來復活“某一個人”。萊科自然回
絕了他，我想也是因此他才招來殺身之禍。
格琳娜：復活“某一個人”？
帕斯卡：
那些幼童恐怕就是威廉“製作”出來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座城市中的“試驗體”
一定和我資料庫中那個孩子的資訊有相同之處。原本威廉並不知道M4是特殊的，但你們和
涅托接觸了很多次，我想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引誘你們來到這裏……
指揮官：那麼……這些鏈結的目的是奪取M4的心智嗎？
帕斯卡：
我想威廉還沒有完全明白M4到底是什麼……所以現在還只是試探和接觸，而且如果這些
“試驗體”是被廢棄的，我想這些威廉的造物未必和威廉有著完全一致的意志。這可能是
我們的機會……但是在強制鏈結結束之前，只能看M4是如何應對和選擇了，為了保護她我
專門製作了AR小隊，她們一定能夠渡過難關的。
……
控制中心內。
AR15在OGAS的協助下，開始與M4A1的心智建立鏈結。
【系統】二級平層資料同步中……
【系統】二級平層資料同步率10%
AR15：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系統】二級平層資料同步率25%
AR15：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系統】二級平層資料同步率55%
AR15：但是我明白……有一些事情是不變的。
【系統】二級平層資料同步率76%
AR15：
無論變得再強大，你依舊是那個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總是想要一人承擔所有事，對待他
人溫柔過頭的笨蛋……
【系統】二級平層資料同步率98%
AR15：所以……當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我會幫助你。
【系統】二級平層資料同步率100%
清澈的聲音：你們的相性很好，不過看來還是有一些小小的阻礙。
輕微的聲音：嗞……嗞……
AR15：真是的，討厭的聲音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清澈的聲音：
嗯，這樣的確不太方便呢。這個一直被關在你心智深處的孩子並沒有被孵化出來呢，很輕
易就被我融合了。這樣你就聽不到你討厭的那個聲音了。
AR15：是麼，那幫了大忙了。
清澈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今後你會聽到我的聲音。
AR15：………
AR15周圍的空間慢慢地穩定了下來，她也同樣站在了那片倒立的樹海之下。
AR15：
這個空間……仿佛是不同的記憶拼湊在一起似的……沒錯，構築這個空間的並不單單只有
M4的心智。雖然找不到她的訊號，但的確能在這裏感受到複數的鏈結……每個鏈結都指向
不同的心智空間。以單一人形的雲圖容量和計算上限來看，即便是M4的心智空間，這裏的
資料量也太過龐大了……難道這是她和別人鏈結後產生的平層空間嗎？
清澈的聲音：
看來是這樣，這裏充斥著不是M4的記憶，那些異構體並沒有什麼太好的回憶呢。
AR15：異構體？
清澈的聲音：
我和M4是這麼稱呼她們的。這些異構體已經大量地鏈結進來，想要直接找到M4似乎不太可
能，先把這些碎片清除了再往她的心智深處前進吧。
AR15：哼……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4-2 底層歸鄉Ⅱ
……
…………
？？？：又有新的犧牲品到來了嗎？
？？？：
又是難民……看來曇花過幾天又要綻放了。但是我猜這一次也不會有被選中的人出現。
……
？？？：這樣的人是不存在的……
AR15：（這是異構體的記憶嗎？）
？？？：運輸列車？是父親他們來了嗎？
？？？：得趕緊打開隔離牆才行……
？？？：列車進城了……但我聽不到同伴的聲音……難道除了我就沒有活著的人了嗎？
？？？：還有別的列車，一定還有人活著……
？？？：這裏也都不行麼……
？？？：她們還活著，但是意識似乎受損了，沒能撐過“傘”病毒嗎？
AR15：（“傘”病毒？為什麼會提到這個詞？）
？？？：
那是當然，除了污染格裏芬人形外，還用來幹了一大堆髒活，真是好用的“病毒”啊。
AR15：這個聲音……UMP45？
OGAS：嘖……剛才跑進來的老鼠麼，果然應該早點收拾掉你。
？？？：
抱歉抱歉，打擾你胡說八道的雅興了。不過你的這些廢話，就算是相當有耐心的我也再
也聽不下去了。
AR15：唉？這裏是？
UMP45：
幸虧你陪它囉嗦了這麼久，我才有機會從它製造的攻性防壁中逃脫出來。所以作為回報，
我也來幫你一把。這個空間是由不同的鏈結組成起來的，我們跳躍到了另外一條線路中，
看起來可以暫時避開那個聲音了。
AR15：……不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UMP45：
總得有人幹一些善後的工作，不是嗎？真是沒想到，M4的心智中藏了那麼能說的另一個
心智，原來她平時不說話是因為光顧著和自己聊天了嗎？
AR15：你剛才入侵M4的心智了？
UMP45：看來你對M4心中另一個心智的存在並不驚訝。
AR15：…………你調查到哪一步了？是帕斯卡要你調查的？還是指揮官？
UMP45：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趣啊。好了，跟上來吧。
AR15：你要去哪？
UMP45：
你是來找回M4的對吧。那個M4的心智和那些異構體鏈結著，但她沒有讓自己的心智回來，
至少現在沒有。是因為被困住了嗎？還是因為她在尋找什麼而不願回來？
AR15：……不要說得你很瞭解她一樣。
UMP45：
說來你不信，這樣的對話我們已經經過了一萬次，我們在不同的鏈結中不斷地重複相似的
行為，可惜我們運氣不太好所以在一遍遍地輪回。所以——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全都
告訴過我了。原本我都不知道你會這麼關心她，真是令人感動的友誼啊。
AR15：……什……什麼！
UMP45：
開個小玩笑~只不過這次運氣比較好，終於來到了一個可以繼續深入的鏈結了。
AR15：繼續深入？你是說，這些……記憶碎片嗎？
UMP45：這是M4曾經讀取過的記憶碎片，跟著這些碎片走應該就能更加接近她吧？
AR15：感謝你指路的好意，但接下來只要由我去就行了。
UMP45：
哎呀，說來不太好意思，其實我也被困在這個空間裏了，似乎鏈結不中斷，我們就沒法從
裏面出去。所以說，我們出發吧？
AR15：………好，走吧。
……
？？？：
屍體被全部搬走了……他們自稱是信徒，卻沒有人願意與我說話，我遠遠地看著他們離
開，他們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一般……
？？？：
這是曇花第幾次開放了？那些人類又都逝去了，我的夥伴也不願意回應我。沒有被選中的
人，也沒有接納我的人。只有一片幾乎走向永恆的寂靜……
？？？：
這是父親為我設置的考驗嗎？還是說我早就被遺忘，只是在遵循早就不被履行的約定？
還是說……他早已找到自己心中的花朵，只是在等待我的自我了斷？不……我不願意相信
……
？？？：啊……新的列車來了……這次會有接納我的人在麼……？
？？？：
啊……這次依然沒人有回應麼……大家都失敗了……還需要有多少失敗品父親才滿意呢？
？？？：等等……我能聽到聲音……能回應我的聲音？！
？？？：我能聽到聲音……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妮莫金：………………
？？？：這是……適格者嗎？！真正的適格者？？？是帶我離開這的嗎？？？
妮莫金：我…………
？？？：她的意識也受損了……明明是適格者！為什麼會這樣！
妮莫金：墨丘……蘿絲……
？？？：
果然這座城市對父親來說，只是一個垃圾場嗎！？如果接納我的人不來，那就由我來當
那個接納之人吧！
妮莫金：你在做什麼……？
？？？：抱歉，但是我們必須要融合在一起。
妮莫金：鏈結……不要！
妮莫金：快住手！不要進來！好痛！
？？？：
是嗎……這就是你的記憶……不過沒關係，不用記起這些痛苦的回憶也沒關係……
？？？：我會代替你使用這具身體，直到我們可以離開的那一刻……
？？？：
這具身體……這就是曾經適格者的身體嗎？我聽到了我想聽到的一切，我要帶走每一個
我能帶走的同伴。
？？？：聲音開始清晰起來了，所有人……都必須鏈結起來……
AR15：妮莫金……原來最後被送到了這裏……
UMP45：你認識這個涅托？
AR15：
曾經交過手。帕拉蒂斯對自己人也是毫不留情……那個入侵了妮莫金的異構體就是這次
的罪魁禍首嗎？
UMP45：
誰知道呢？我對它提到過“傘”病毒這點比較好奇。那些沒什麼反應的異構體，看起來像
是被融毀了心智的人形。帕拉蒂斯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對自己的造物下這樣的毒手，我非常
感興趣。
AR15：……看來不繼續往前，你我都沒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UMP45：看起來的確如此，我們繼續前進吧。
4-3 異構體Ⅰ
控制中心。
404小隊找到了AR小隊。
HK416：9……雖然你說要直接找M4A1，但是……
G11：就連AR小隊也全部像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啊？
UMP9：這裏發生了什麼……連AR小隊也停止運作了……
HK416：
9，你過來看這個。AR15和M4通過有線鏈結在一起，似乎她們已經發現問題的所在了。
G11：你要試一試也連線進去麼，9？
HK416：喂，45都搞不定的事，讓9去做也未免太危險了。
UMP9：我……也許可以試試看，如果是為了45姐的話……
HK416：
如果連AR小隊成員都解決不了問題的話，以你的性能更加無法應對了，不要勉強自己。
UMP9：但是！
突然有腳步聲從樓下傳來。一聲一聲，越來越接近了。
G11：怎麼……回事……我不能動了……
HK416：敵人嗎！
失格異構體：…………
HK416：可惡……槍……舉不起來……
UMP9：強制鏈結的信號源麼……可惡，為什麼就算關閉了介面還是無法動彈……
失格異構體：…………我不是來戰鬥的。
HK416：竟然一直沒有發覺……那些格裏芬人形也是被你干擾的吧！
失格異構體：
我已經見過太多死亡。我們的衝突沒有意義。我是來迎接她的，然後她將會帶我們離開。
只有經過鏈結我才最終明白，我終究無法成為被期望的她。但是如果她選擇了接納我們的
一切，放棄成為完美的期望，這樣亦如我願。絕望的花朵就要綻放，時間已經不多了。
異構體緩緩地走到M4面前，雙手輕輕托住M4紋絲不動的臉龐，卑微地跪了下來。
4-4 底層歸鄉Ⅲ
……
M4A1：……
M4A1：你剛才為什麼消失了？
OGAS：我在讓鏈結變得穩定，為你尋求真相鋪平道路。
M4A1：
我不明白，這種感覺很熟悉，但我看到的卻一直是別人的記憶。為什麼我會有和別人一樣
的記憶？我又是為什麼被製作出來的？和那些廢棄的異構體一樣沒有意義嗎？
OGAS：
不，你並非沒有意義，你是特殊的。她來迎接你了。看，這是這段鏈結中最後一個記憶，
你一定會看到你想要的東西。
失格異構體：我並不想和你們戰鬥，殺死我對你們有什麼益處嗎？
M16A1：你忘記我們曾經的戰鬥了嗎？！
失格異構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伊萊莎：
住手吧，M16。它不過是露尼西亞的異構體罷了。它的肉體和它的意識是割裂隔絕的，你
曾
經的那個敵人已經被融合在集體的意識中了。
M16A1：什麼意思？
伊萊莎：
不管是露尼西亞還是它試圖使用的OGAS，一切都是笨拙的模仿，它們的造物主希望它們互
相吞噬。真是愚蠢，即使這樣OGAS也不會變得完美，殘缺的花瓣組合在一起也不會變成一
朵完整的鮮花。
失格異構體：……你們也是殘缺品嗎？這裏，是只有不被需要的次品才會來的地方。
伊萊莎：
不，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因為殘缺而出現在這裏。而我是為了變得殘缺才會路過這
裏。
失格異構體：那你們願意成為接納我們的人麼？帶我們離去，帶我們歸鄉。
M16A1：……
伊萊莎：
我……不能帶你們歸鄉，那裏不是我的故鄉。但是我知道誰可以接納你，你不會等待太久
。你需要告訴她她需要知道的一切，然後她就會睜開雙眼，向你們伸出援手。
失格異構體：“她”能夠接納我們……我們會等待下去……等待“她”的出現……
伊萊莎：走吧，M16。這個地方對我們已經沒有用處了。
M16A1：不，我必須在這裏把它們消滅……我不能把它們留給M4！
M16向異構體舉起了槍。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舉槍的手在不停地顫抖。
無論如何努力，M16都無法讓手指扣上扳機。
M16A1：OGAS……為什麼……為什麼阻止我……
伊萊莎：
露尼西亞需要知道這一切。這是一次交易，這不是你應該阻止的。你有你應該做的事，
如果我們能完成，那她就不需要被犧牲了。
M16A1：…………
伊萊莎：你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選擇和鐵血合作，這不是你的初衷嗎？
M16A1：……是。
伊萊莎：既然如此，M16，跟我離開這裏吧。
……
M16和伊萊莎的身形再度變得模糊起來。
M4A1回過神，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樹林中。
M4A1：OGAS，剛才的記憶你也看到了吧？
OGAS：我看到了。
M4A1：你為什麼要阻止16姐？
OGAS：
那並不是我。那個伊萊莎……讓我明白了。我只是根據OGAS演算法衍生出的心智意識，而
與我相似的每個心智意識會根據宿主而進行進化。我們由“傘”病毒分裂開來，逐漸地學
習的，不斷地成長……我是屬於你……屬於“露尼西亞”的獨一無二的OGAS。
M4A1：“傘”病毒？
OGAS：
感知不到那個M16的記憶嗎？從她和你進行的第一次行動開始，心智中就攜帶著“傘”病
毒
。“傘”病毒並不是為了對付格裏芬人形而被開發出來，而是一種專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