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狂魔戰歌二.走出絕境 7

作者: wu05k3 (山容)   2016-04-04 10:15:51
清明連假第二發~
完全沒意料到昨天會被人問到書上市了沒有?
大人啊!雖然二部曲還在排隊,首部曲早早就上市囉.XD!
附連結以茲證明
《預言之子》在金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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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之心》在博客來賣到缺貨<不實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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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正文~
網誌版走這邊http://showwe.tw/blog/article.aspx?a=2470
7.
迎賓式開始的時候,由三名軍官代表迎接皇帝的使者。隘兆麟會假裝剛剛抵
達,踏上舞台對士兵表示聖羽皇的關愛之意。雖然聖羽皇病到不能說話是人
盡皆知的事,所有的士兵還是很捧場大聲歡呼,盡力讓遠來的大官不會失了
面子。
心術不只能在戰場上激勵士兵,迎賓式上也一樣。
防濟遠有些罪惡感。隘兆麟在台上喊得聲嘶力竭,但其實士兵們——至少最
前面那幾排——大多數的歡呼聲,都是他暗中施力的結果。站在台下的亞儕
對他翻白眼,偷偷鑽出人群躲到營地的另一邊。他討厭體伎的味道,而舞台
後正有大批體伎等著上場表演。消息靈通的羊女們一早就自告奮勇,出關去
幫他接完成任務回歸的偵查隊,正好躲體伎躲得遠遠的。
「隘省宰一開口,邊關頓時士氣大振。」易書德低聲附在濟遠耳邊說。好在
現在他臉上就掛著微笑,這才沒有在士兵面前失態。他們和隘兆麟帶來的官
員一起坐在舞台上,今天沒把表演欣賞完是脫不了身了。
「我想這份力,東侶夫人出得要比較多一點。」防濟遠回道。他現在也不用
壓低音量了,因為士兵們一見到省宰退下去,體伎躍上舞台,立刻跟著音樂
歡聲雷動。防濟遠索性退出心海,讓自己和士兵都放鬆一點。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做了。」易書德的山貓蹲在心海裡,對他送出這
段無聲的話。「人多事雜,誰知道等一下會出什麼事?」
防濟遠偷偷瞄了他一眼,現實中的易書德正跟著士兵鼓掌叫好。體伎把大鼓
抬上舞台,體態輕盈的舞者在上面來回翻滾,咚咚鼓聲敲得士兵們愈來愈興
奮。今日天色偏暗,厚重的雲遮住日光,不過一點都不影響士兵欣賞舞者的
心情。
一陣特別高亢的歡呼聲,兩個壯碩的舞者把一名柔若無骨的女伎扛上台。舞
台上本來只有一位操體師,現在又加上兩位。三名體伎加上三名操體師,東
侶夫人果然有底子,有辦法端出大菜讓賓主盡歡,士兵的歡呼聲大到防濟遠
聽不清身旁的樂團奏樂。
易書德是對的,現在場面混亂,隨時準備控制局勢是軍官的責任,他最好還
是抓著神術。鼓聲愈來愈急,三名體伎抽出兵器道具,三個人舞的都是雙刀
,只是尺寸各有不同。柔弱的女伎從胸前摸出兩把柳葉刀時,底下士兵的吼
聲幾乎要拆了舞台。
沒有雜念,全心全意投入的表演,這才是體伎的精髓。以前他對心術了解不
深,不知道這種源自心靈的力量,居然會影響他們的生活如此深且廣。語言
文字暗示,或多或少也夾帶著心術的成分。自我認同增強,神術力量自然也
會提高。而體術的奧妙,從殺戮的兵奴到全心投入藝術的體伎,誰知道這一
門學問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
以前在桂瀧南老家,他也看過幾次普通的舞者表演,那種半吊子的舞者在舞
台上東張西望,忘記舞碼不知所措的樣子,看了讓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體
伎不同,他們只要訓練好自己的肢體,操體師會將舞碼放進他們心中,操縱
他們演出完美的舞步,將他們健美的肢體發揮到淋漓盡致。毫無雜念,只有
純粹的藝術表現。
女伎在大鼓上翻滾,大鼓配合音樂砰砰作響。她的重量一點都不影響大鼓的
音色,水蛇一般翻滾扭動的身段讓其他舞者相形失色。編排舞碼的人顯然也
知道她有此天分,刻意在此時將舞台空出來給她一個人盡情表演。手持彩帶
的舞者回到樂團旁擺動彩帶待命,手持兵刃的舞者則在官員前排成一列。
防濟遠偷瞄了隘兆麟一眼,這位省宰正開心得呵呵笑,不時指著場上要身邊
的書記注意看。如果他能保持好心情,要說服他幫忙的成功率應該也能提高
。他沒從其他士兵口中聽見隘兆麟和他的隨從有任何刁難,先前害怕他藉口
勞軍實為找碴,似乎是多慮了。
防濟遠往後靠在椅背上,悄悄鬆了一口氣。等表演結束,他就能找機會和隘
兆麟談談關於葛笠法的事。也許不要透漏太多,只說需要他幫忙介紹心術宗
師。如果能順利拉攏他,說不定也能軟化陶凌的敵意。和這位省宰接觸至關
重要,絕對不能有所閃失。
「亞儕?」他送出心術。
「怎麼了?」亞儕的聲音傳回。「這些體伎好臭,你們什麼時候才要結束?」
「我不清楚,但是可能還要一陣子。」
「真是瘋了。」
「只是表演而已,你太敏感了。」
「換你來試試看這個鼻子,你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不要抱怨了。現在隘兆麟心情大好,只要保持下去,我們要談的事說不定
也會順利完成。」
「你真樂觀,被一群人拿刀圍著還說得出這種話。」
「只是體伎而已。」防濟遠回道,這狼人揶揄人的功夫是愈來愈厲害了。他
探頭在人群裡找亞儕,發現他正站在群眾邊緣,雙手抱胸站在哨兵身邊。狼
人躲舞台躲得遠遠的,防濟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想必是一臉乖戾,
皺成一團生悶氣吧。雖然難以置信,但防濟遠其實很了解他時時揣在懷裡的
不安。
他們都是被收養的孩子,亞儕因為外表和羊人格格不入,防濟遠則被孤立在
無形的禮教中。說起來亞儕比他幸運多了,至少羊人們是真心愛他,而不是
把他當成為了繼承家姓領進門的狗。如果可以,他真想見見葛歐客,只是他
不認為在亞儕面前提起養父會是好主意。
大鼓推下舞台,手持彩帶的舞者再次上場,和女奴舞成一團。在她翩然舞動
的時候,手上的柳葉刀熠熠生輝,不像其他舞者手上的兵器一樣黯淡無光,
彷彿她的舞姿讓那兩把刀有了生命。鼓聲愈來愈響,台上的舞者愈跳愈快。
柳葉刀的光芒讓防濟遠不安。
那種細心保養的光芒只有真刀才有,絕不是未開鋒的贗品,為什麼體伎要帶
開鋒過的利刃上場表演?防濟遠的手下意識搭在腰上,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穿
著朝服,沒帶兵器。他可能太敏感了,但是這段日子的經歷,讓他不得不對
微小的異狀保持警戒。
他想通知亞儕,又不知道想著該怎麼開口。如果他直接說有人意圖不軌,亞
儕八成會直接衝上舞台,到時候只會讓場面加倍混亂。如果黛琪司在的話,
說不定就能想出應對方法,只是羊女出關去接奇科羅了。隘兆麟還在看表演
,打壞他的心情就糟了。
他是不是真的太敏感了?只是一把刀就嚇得心慌意亂,真的遇上殺手該怎麼
辦?這些舞團喜歡耍噱頭,說不定用真劍利刀表演正是他們的賣點,他不應
該對此反應過度。防濟遠逼自己坐在座位上,握緊扶手繼續看表演。
那鼓聲煩死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停?那鼓聲追著他的心跳,好像非要把他
的心臟敲出胸膛一樣野蠻。朝服的高領讓他呼吸困難,他背後好像有人正盯
著他,盯得他的右掌心隱隱作痛。不解留下的傷和他的心情有種奇怪的共鳴
,也許他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會胡思亂想。
這樣不行。他繼續慌下去,不管有沒有發生狀況,他根本沒有辦法思考該怎
麼應對進退。到時候不要說拉攏隘兆麟了,他連自保都有問題。
他站起身,打算先退下舞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隘兆麟也同時起身。體伎們還在忘我快舞。
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向他們集中,好像防濟遠突然長高了三呎。三名體伎
一個後空翻跳到眾位軍官面前,手上的銀刀在黑霧的襯托下閃閃發光,不偏
不倚把他們兩人圍在中央。鼓聲從心海深處傳來。
有時候事情無論如何,就是會背離你所期望的未來。
防濟遠閉上眼睛,但就算閉上眼睛他也看得見。那人出現在心海之中,接著
踏入現實世界。他踏上舞台,硬蹄不斷地打著拍子,彷彿他也是樂團的一員
,空無的長臉半掩在霧氣之中。
難怪他會全身不舒服,難怪他會覺得事情不對勁,但為什麼會是這個時候?
不,回頭想想其實很正常,士兵們高昂尖銳的情緒,想必多少會滲入心海之
中。他對心海中的微小變化比任何人都要靈敏,會被強烈的熱情吸引而來也
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時機不大湊巧。他面無表情,腳下的節拍愈來愈快。
時間彷彿暫停了,所有人停下動作。葛笠法站在防濟遠身邊,伸手抓住飄揚
的霧氣,長臉上慢慢露出笑容。防濟遠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三個月前,在戰場
上獨自面對他的時候。
這下可好了;想殺他的人還不知道在哪裡,但他們所有人可能今天都要死了
。他得想想辦法,要在葛笠法發狂前阻止。如果防濟遠擋住他,也許還能替
其他人爭取到時間逃下舞台,只要葛笠法——
逮到你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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