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禎四年(1631)五月，皇太極頃全國之力，派兵五萬，攻向大凌河城﹔八月初七，皇太
極兵臨城下，環城掘壕築牆以困之，大凌河城被圍。
明軍多次派兵救援，均被擊潰，援軍大敗。八月二十四日，監軍太僕寺卿張春及左翼副將
張洪謨等統領率明軍主力4萬餘人從錦州出發，向大凌河城進軍。
二十五日，軍隊渡過小凌河後，前方斥候報告有支夷人軍隊出現在前方，張春判斷是敵非
友，下令部隊進入戰鬥狀態。部隊組成前後左右四個車營，掘壕列車盾鎗砲，等待夷人進
攻。
敵軍乃古斯塔夫二世率領的一隻部隊，有步兵12800人與6200名騎兵，本來準備開往舊教
的大本營-巴伐利亞，不知為何被大霧帶來到這遠東之地，看到前方軍隊不懷好意，聯軍
準備戰鬥。
中央為8個步兵旅，背後有2個騎兵團充當預備隊，左翼有3個騎兵團，右翼有5個騎兵團。
火砲則擺在部隊前沿，共有60門，其中40門為3磅團屬砲，其餘為12磅以上的重砲。
明軍方面，在孫承宗的規劃下，每個車營有偏廂車 128 輛、 迎鋒攢槍車 256 輛，步營
3200 人， 騎營 1600 人， 輜重營 256 輛，加上軍官與車夫等人，共 6,627 員，人車
組成一個佔地3萬平方公尺的17層方陣。武器有大滅虜砲16門、滅虜砲80門、小佛郎機銃
256門、鳥鎗256桿、三眼鎗1728桿﹔外加掩護車營的前鋒後勁營(馬兵)3047人，整個車營
可說有近萬人。
車營設計理念為「步騎合營」，騎兵躲在車營內下馬操作武器，步兵的基本戰鬥單位為隊
，有25人，操作偏廂車一台，車上有小佛郎機銃兩門，鳥鎗手二人，三眼鎗手六人，火箭
手二人，弓箭手二人。
騎兵的基本戰鬥單位也為隊，有25人，主要武器是三眼鎗和弓箭，大滅虜砲與滅虜砲就是
由騎兵操作，敵人潰敗時再上馬追擊﹔一隊有三眼鎗手10 名，弓箭 13 名和大滅虜砲手
二人。
張春怒斥夷人不顧大明恩澤，竟淪為建奴走狗﹔見到夷人擺出那一字長蛇陣，心中一陣冷
笑，傳言夷人絲毫不懂兵法，看來果然為真。
戰鬥是由2個半小時的砲擊戰展開序幕，瑞典強大的砲兵火力壓制了張春的火砲﹔實心鐵
球射入了車營，所到之處人馬俱斃，車營被打穿了好幾個缺口﹔明軍訝異於夷人火砲的威
力與命中率[註]，士兵們軍心動搖。
註:
歐洲在十六世紀末開始進行火砲的標準化，譬如瑞典野戰砲的口徑就三種3磅、12磅、24
磅，同口徑的火砲有相同的尺寸，當然也會有類似的彈道。歐洲人也研究彈道學，並用幾
何學制作了銃規﹔把砲移到指定的距離，用銃規往砲口一插就能知道砲口仰角與火藥劑量
，相比於依靠經驗的明朝砲兵，歐洲砲兵的準確度當然強過大明同行。而且歐洲火砲的倍
徑比長達30~40((譬如破虜砲只能射1斤的散子，倍徑比不到15)，鑄造精良裝藥多且管厚
不易炸膛，彈道筆直初速大，射程與威力當然遠勝大將軍砲等舊式火砲。
雖然張春也有新式的西傳火砲如3門紅夷火砲與7門發槓，但數量太少。
張春見苗頭不對，下令前鋒後勁營出動，奪取瑞典軍火砲，明騎分為兩股向聯軍的左右翼
攻去﹔瑞典人在騎兵團中安插火槍小隊與團屬砲做為騎兵的掩護，鉛子所形成鐵雨彈幕，
讓明騎的幾次衝鋒全都無功而返。瑞典騎兵也接者出動，雙方騎兵厮杀在一起。明騎發完
三眼銃後，把銃當鐵棍揮舞﹔瑞典輕騎兵則排成三排，發動騎牆式衝鋒，第一二排騎兵拔
出轉輪火槍還擊，第三排的騎兵則使用直劍。這時瑞軍的步兵也出動了，在點鼓聲中緩慢
走向車營。
在戚繼光過去的調教下，大明車營火器射擊戰術已有一套標準﹔當敵人進迫至一百步(160
公尺) 以內時，車營和馬營的火器依天鵝聲輪流打射，依序為車兵鳥銃手、車兵鳥銃手、
馬兵三眼銃手、馬兵三眼銃手﹔然後放射信號火箭一枝後，火箭(鈀手)自由齊放。再吹天
鵝聲，偏廂車上的小佛郎機銃齊射。再吹天鵝聲後，依鳥銃、火箭、小佛郎機銃順序輪流
打射。若敵人逼近戰車，則以大小滅虜砲齊射散子，若再逼近，則放大將軍砲和火箭車。
瑞軍步兵成片的倒下，但他們不畏生死繼續前進，火槍連以長矛連為肉盾，躲在他們後頭
，直到距離車營30公尺外，才分為兩半前進到長矛兵兩側。當中隊上士下令兩列成一列後
，六行的火槍兵馬上變陣成三行，然後進行齊射﹔第一行跪立，第二行彎腰，第三行站立
，一聲令下，所有的火槍兵都立即開火﹔然後士兵填裝彈藥，又開一次火﹔此時隨步兵旅
前進的團屬砲[註]也發出怒吼，把砲火射向車營，雙方開始以火力互噜。
車營手上最多的火槍就是三眼銃﹔「三眼銃管約長一尺，銃口如鳥銃大，可容鉛彈三錢」
。明人卻認為三眼銃不如鳥銃好用﹔「若三眼銃，其桿甚短，其去不遠，對真不如鳥銃之
准」，「北方馬上用三眼銃以御虜騎，虜頗畏之。然放畢舉以博擊，頭重起艱，利害相半
，兼之甚難討准，往往虛發」。三眼銃準頭與威力已經不如鳥銃了，更別說瑞軍所使用的
1630年式蘇爾火繩槍[註]。
[註]:
瑞典火槍兵所使用的1630年式蘇爾火繩槍，重4公斤，口徑19mm，槍管長107公分，能把28
克重的鉛子發射到100公尺外。相比之下，明軍使用的鳥銃子彈只有3錢(12克)
[註]:
團屬砲發射的是散彈，它是一個鉛皮罐，裡面裝有鉛子，射出後風壓會把鉛皮蛻開，然後
裡面的鉛子繼續往前飛，原理同現代的散彈槍。而明軍發射的散子，只是直接把鉛子倒入
砲管，超過三十步後就擴散的太快，難以打中目標。散彈射的更遠、更準也比較集中，在
D頻道的流言終結者節目裡已做過類似的實驗。
車營被打矇了，明軍從沒見過這樣猛烈又瞬間的火力﹔偏廂車的木盾也無法保護士兵，被
鉛彈打出一個大洞，後面的士兵應聲倒地﹔團屬砲有如一把大號的散彈槍，大量的鉛彈噴
向敵人，車營裡到處千瘡百孔，中彈者哀洪遍野﹔瑞軍長矛手無視明軍火力越過壕溝蒺藜
衝入車營陣地，與明軍展開肉搏，戰爭的天平開始倒向瑞典人。
看到車營陷入危機，前鋒後勁營失去戰意，開始逃跑，失去馬兵的牽制，瑞軍騎兵則調轉
馬頭，與步兵一起夾擊車營，在步騎砲三兵戰術的夾擊下，明軍崩潰了。
太監監軍張公公抓住逃跑的總兵-吳襄(吳三桂老爸)怒斥他「干領皇餉卻無法解君之憂。
」然後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張公公冷笑到:「你有科學我有神功。」接者衝天而起，往
古斯塔夫二世的大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