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元亨書院船山讀書會討論到戰國時代「布衣卿相」（貴族
沒落，平民崛起，擔任重要官職）的現象，一般認為這是好事，因為
人才選拔的範圍擴大，不限於貴族。但船山卻有不同的看法，認為游
士往來於各國之間，缺乏國家、人民觀念，動機可能只是為了謀求私
利。君王只憑遊說時的幾句片面之詞，就對游士委以重任，排擠元老
重臣，倘若事情失敗，游士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前往其他國家，完全
不用負責，這是很不好的。
船山的主張看似保守，其實是強調尊重社會、文化傳統。貴族長
期掌權，固然容易驕奢淫佚、腐敗墮落，但國家也維持了數百年的穩
定，其存在有一定的合理性，即使需要改革，也應該仔細斟酌，不宜
全盤否定。治國不應該只看辯才或包裝行銷，還是要通過長期觀察，
有實績才能服人。船山此說不是為了維護統治階級或貴族的利益，而
是從國家長遠發展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