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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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口供，傭兵團佔山谷以東一處廢棄礦山作為據點，王冕可能就在該處。於是冒險者們
馬上開拔離開酒館，臨走前法琳向芭雅辭行，表示將要前去追捕商會的餘黨。
「想不到商行幹下這麼可怕的勾當，那些豬睪丸！早就看他們不順眼！」
「鎮上以後會怎麼樣呢……」
「嗑哈哈！」芭雅咧嘴露出七零八落的齒列：
「鎮上沒有商會的年代，日子不也這樣過！『豐』若是傾斜灑了酒，扶正再盛便得了，老
太婆不用妳小妮子操煩！」
「芭雅，我都六十咧！」
「沒成家的幾歲都是小妮子！」芭雅指指理查和卡利歐，再拍拍法琳的大腿，兩人以矮人
語爭論了一大串。
薇爾娜雖然聽不懂，但見瑞兒掩面偷笑、朔滿臉通紅，心想無論哪個種族的老人都差不多
。
「唉，不說了不說了，夥伴都在等！」法琳尷尬地跨上鞍。
「喔！妳去唄！鐵民是不會被打倒的！」
法琳握拳置胸：
「橙豐的芭雅，改日於鐵王座大廳重逢！」
「嘖！過了幾百年還能聽到這句老掉牙的族語！」芭雅揮揮手：「戰鎚氏族的法琳，咱是
回不去啦！妳哪天到了鐵王座，記得替咱好好多喝兩杯！」
策馬東行一晝夜，道路越發崎嶇狹窄、沿著丘陵高低起伏，好似層層波浪堆疊。午後，陽
光被樹影切得破碎，大夥於林中邊看地圖邊走，終於來到一處岔道。
一枚孤零零的巨石立於路口，石上坐著位戴著兜帽、旅行者似的人，正啃著將麵包、肉、
起司切成薄片夾在一起的奇妙食物。
「我們應該很近了，但這一帶沒啥導引物。」卡利歐面無表情地捲起地圖。「我向那人問
個路。」
「當心點，搞不好是斥侯。」朔低聲叮嚀。
一行人慢慢朝旅人而去，這時晴晴突然躁動起來，像是被吸引般，翅膀一拍飛去站在旅人
身旁。
「嘎！你好！你好！」
「喔嗨！你好啊！」旅行者放下食物，不以為意地跟晴晴打招呼，如鈴般的清澈聲線，聽
來是年輕人，一開口，樹林的蟲鳴鳥語竟一齊停歇，只剩清風拂葉的簌簌聲。
理查伸手招回晴晴：「真不好意思，我的寵物驚擾你用餐了，牠平常很乖。」
「你……噢、失禮了，女士。」卡利歐跳下馬行禮：「我們要前往一座廢棄礦山，請問該
走哪條路？」
「咦？這位是女士嗎？那我方才真的非常唐突，晴晴快道歉！」
「嘎！對不起？」
「沒關係，礦山往那走。」
旅人指向左岔路，甩頭滑落兜帽，露出雕刻般端正的臉孔，極長的棕髮束於腦後，髮帶上
兩根羽毛微微搖曳。
薇爾娜好奇地打量少女，容貌雖然漂亮，卻沒什麼可記憶的特徵，彷彿移開視線便會遺忘
，這種莫名體驗使薇爾娜心癢難持，忍不住摸出金幣：
「感謝妳，請妳猜個正反面，希望泰莫拉予妳好運。」
旅行者眨眨棕色的瞳孔：「泰莫拉、泰莫拉……？那就正面！」
結果是反面，但旅人不疑有他仍收下金幣。
薇爾娜指尖擦過她掌心，觸感不像尋常百姓粗糙，卻也沒貴族練武習字會有的繭，光滑柔
嫩的程度、宛如出生以來沒碰過任何東西。
再定睛一瞧，對方除了腰上掛了一柄短劍、一盞提燈、一冊書，就沒其他裝備了，這樣真
能旅行？
「她的行李很少，是跟妳一樣擅長野外生活的人嗎？」
「遊俠之間沒聽過這號人物，而且她太乾淨了……簡直一塵不染，別管她，問完就走啦！
」
少女完全無視薇爾娜與朔的交談，閉目沉思。
就在冒險者們正要離開時，她突然張開眼睛大喊：「啊！泰莫拉是那個來自費倫的女神！
」
薇爾娜隨口答道：「對啊，我是不清楚什麼費倫，但祂是保祐冒險者的幸運女神。我們還
有事要辦，就先──」
「運氣居然可以這樣轉移，真有趣！」旅人取下腰上的書翻閱。
「……女士，妳懂得泰莫拉的儀式就直說嘛！」薇爾娜隱密地將手移至劍柄。
「『猜錯卻收下報酬便會招來惡運』。所以要這樣做？還給妳──」
少女將金幣彈回給薇爾娜，隨即嘎嘎怪叫，好似隻困惑的貓頭鷹。
「咦！運勢沒有轉移！為什麼！」
「……告辭。」薇爾娜覺得這人顛三倒四，但應該不是盜賊團同夥。
「原來如此！妳『光是存在於此便能吸取周遭運勢』！嗯……我該紀錄這件事嗎？」
旅人喃喃自語，日照落在她身邊──卻幾乎映不出影子。
「妳說什麼？這話什麼意思？」
少女的發言觸及到薇爾娜多年來隱約懷疑、卻始終未成型的念頭，不由得瞠目瞪著她。
面臨薇爾娜的質問，旅人不理不睬，頭也不抬半個。
「小薇，別追究了啦……」
「那位不是我等能夠攀談的對象，速速離去為上。」
瑞兒及法琳如此忌憚，薇爾娜也不得不服。想必在半精靈和矮人視覺裡，這旅行者絕非薇
爾娜所見的模樣。
不過，反倒是理查略顯興奮地湊上去，根本來不及阻止。
「女士，冒眛打擾，在下是書記之神迪尼爾的追隨者，您那部書上似乎傳承了神聖的知識
，請問能否借閱一下？『以吾之眼目，窺見失落之文，願吾之筆跡，銘刻真理不滅。』」
旅人瞅著晴晴，停滯半晌才回應理查：「好啊，可是只能分享這一頁！」
接著攤開書，快速地在理查眼前晃一下，隨即闔起。
「懂了嗎？」
這樣最好能讀啦！薇爾娜忍著不發作，但理查竟雙目無神、失魂落魄地點點頭。
「……看到了。」
「他怎麼啦？該不是中邪了。」朔語調尖細，其餘同伴也面色發青。
薇爾娜暗呼不妙，他難道被詛咒了？
好在下個瞬間，理查猛地眨了幾下，眸子恢復清明，若無其事地道謝後爬上座騎，宛如剛
才失態只是眾人一時眼花。
「你們要的東西就在那兒。」旅人再次伸手比向左岔路。
我們應該沒提過我們在找東西啊？
冒險者們感到非常詭異，不敢多做停留、急忙繼續趕路，沿著岔道奔馳一陣子後，才漸漸
又能聽到蟲唱鳥啼。
沒人想提起這件事，也沒人敢懷疑指引是否正確。
薇爾娜甚至已經憶不起對方的長相。
道路逐漸湮沒於森林深處，朔憑藉經驗追尋轍痕、足跡，領著隊伍行進約一小時後，痕跡
至山壁旁的一處空地中斷。
「就是這裡。」卡利歐讓大夥藏身樹林。朔指著山壁一處灌木叢，隱隱透著亮光。
「那邊應該是礦坑口，要潛入了嗎？」
「等等，有人！」
一名少年鑽出灌木叢，提著兩桶穢物往空地潑灑。
機不可失！瑞兒立刻彈奏琴音，少年腳步一虛、差點沒栽進桶裡，朔衝上去把他頭往岩壁
一按──少年頓時暈厥，給朔綁了回來。
「噫！別殺我！」
少年醒來連呼饒命。朔惡狠狠地持刀抵住他。
「小子，從實招來，我就考慮放了你！」
「很抱歉貿然動粗，但我們是不得已的，我們和傑克談好了，只想贖回我們的夥伴及物品
。」瑞兒泫然欲泣揩了揩眼角，演起戲來：
「我們失去了一頂頭冠，你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嗎？」
「既然你們與老大有約定……」
少年一五一十地將坑道佈置及人數崗位全盤托出，洞內約有十人，兩個女人關在牢房，至
於寶物的事跟行員同樣一無所知。
「你有沒有……」薇爾娜拿劍戳他跨下，嚇得他死命夾緊大腿。
「我剛入團，從沒碰過女人！也輪不到我！」
理查問道：「有無其他出入口和同夥？」
少年看到晴晴、驚得張大嘴巴：「只、只有這一個，老大跟老闆在一塊，那邊九人，十個
人在附近村莊休整，出森林到大石頭那兒拐彎馬上就到。」
「那離這相當近。」卡利歐沉吟道。
「我、我勸你們還是放棄，老大不在這，你們應該沒辦法和那兩個傢伙交涉。」
「你說的那兩人，可是一襲黑斗篷打扮？」
少年顯得語澀：「是、是啊！」
雖然很想獲得更多情報，但少年僅知高壯的被喚作「凱」，瘦長的名叫「艾爾」，來歷什
麼一概不明。
「嗚哇哇哇啊！我全講了，求你們放過我！」
少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搞得冒險者面面相覷。
「好啦好啦，你可以走了，以後別幹這缺德營生老實做人！」
薇爾娜割斷繩子，少年連滾帶爬地逃離森林。
「他應該會去搬救兵吧……」瑞兒責怪般地瞥向薇爾娜：「這下子我們要多對付十人耶！
」
「我故意的！這樣省得他們四處流竄。」薇爾娜嘴角上揚：
「卡利歐不殺手無寸鐵的人，但要是戰場相逢就另當別論，我是方便他一網打盡！」
卡利歐啞然失笑：「妳要把這十人全扔給我？」
「嗯，礦坑裡的十人交給我們，你為我們守住洞口，援軍十人由你負責。」
「就算卡利歐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打十吧！」法琳杏眼圓睜。
「我又不是要他在平原正面對抗，這裡是森林，能施展的手段很多。」
薇爾娜望著年輕騎士：
「拿出你射草馬的本事，我相信十人於你算不了什麼。」
「原來那人是你！」朔輕輕嘆息。
「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想不到妳使喚人的功力同閣下不遑多讓！」卡利歐撓撓頭：「也
好，要是遇到黑衣人，我沒有自信保持冷靜。」
冒險者們躡足接近灌木叢，樹叢乍看很密，但其實縫隙可容人穿越，側耳傾聽，裡面傳來
兩個男子的粗鄙對話。
「小鬼倒個糞那麼久？八成又去偷懶！」
「得了吧！能出啥亂子？我看他啊，因為只能旁觀，這光景找個樹洞『發洩』去咧！」
「嘿嘿嘿！可不是嘛！這次的妞很正點，要不是有這福利，誰想待在這鬼地方！」
薇爾娜墊著腳尖走進樹叢，避免發出任何的聲音，朔緊跟在後。
剛穿過灌木叢，就發現洞口旁兩名身披皮甲的男人正在閒聊，看到薇爾娜跟朔闖進來，竟
然呆住愣在原地。
朔立即出手劃開其中一人的喉嚨，薇爾娜也不甘示弱，一腳踩住對方膝窩，細劍從肋骨縫
隙斜沒入心口，他們哼都來不及哼當場斃命。
洞窟內為讓礦車運行，修掘得相當寬敞，足以通行馬車，兩旁堆了些草料、麻袋，木箱之
類雜物，並隔一定間距於岩壁上插有火把，看來不用擔心空氣問題。
薇爾娜確認環境安全後，通知樹叢外的同伴進洞。
「妳們也是夠狠。」理查移動木箱藏起兩具屍體。
朔揉揉肩：「要是都這種程度就好了。」
「減二。」瑞兒深吸了口氣。
坑道分歧複雜，若非少年提供路線確實棘手。
「到牢房前可再削減幾個。」薇爾娜擦拭細劍。「別讓他們逃進坑道網絡，下手得安靜迅
速、且徹底。」
法琳有點為難地攤手：「又是我不擅長的工作，我盡量不給你們扯後腿。」
一行人小心避開碎石，壓低腳步聲潛行，途經許多窟室，一眼瞄去大概存放了些肉乾、果
乾和酒罐等物事，並無人的身影，為免節外生枝，就不一一調查。
走著走著，聞到一股食物香味，前方傳來旺盛火光，可聽見金屬碰撞硬物的喀嚓聲，以及
燃燒薪材的劈啪作響。
「前面是伙房。」
薇爾娜探頭，篝火熊熊燉著湯，一人顧火、一人解體獵物，毫無戒備。
「理查大人，法琳，換你們活動活動？」
「……好吧。」
「願女神引導他的靈魂。」
理查一劍刺死切肉者，法琳掄鎚敲向顧爐火的──
這卯足勁的一擊竟把那人整顆腦袋打飛，「噗通」掉進鍋裡！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法琳倉皇地撈起頭顱扔掉。「不到三秒，還能喝
唄？」
朔小聲回答：「……有滾沸的話。」
晴晴飛繞一圈，往鍋裡拋了沱屎。
「噁，這下整鍋報銷啦！」薇爾娜哀嚎，「本來肚子有點小餓的說！」
伙房盡頭分出兩條路，左邊迴盪著飲酒吆喝的喧嘩，應該連通至傭兵團的起居「大廳」。
右側的通道較短，窺得一名男性坐在底端抱怨。
「我也好想去喝酒吃肉啊！反正她們又逃不掉，幹嘛非得排人在這……」
那人顯然負責看守牢房，以大廳吵鬧的情況，即使製造稍大的聲響，也不會有人警覺，冒
險者可以從正面襲擊他。
「既然如此，輪到我了！」瑞兒義憤填膺舉起手弩：「嘿！看這！」
「怎地冒出這麼多王八羔──」
守衛語音未歇，「咻」的一箭穿額，仰頭維持坐姿死去。
「漂亮！」薇爾娜和瑞兒擊掌。
守衛後方有個以柵欄圍起的簡陋草堆，裡面隱約可見一黑髮女性披張破布躺於金色毛毯上
，身上無一不是紅腫瘀青，奄奄一息。
「她要沒氣了，快開鎖！」
自屍體搜到的鑰匙腐朽不堪，理查一個焦急不慎竟斷在鎖頭裡。
「都給我讓開！」法琳舉起戰鎚，往柵欄砸下──
但理查竟於此時突然後退、闖進法琳的揮舞範圍！法琳不及收手、一鎚打在理查背上，整
個人噴出去撞垮了柵欄！
「他他他他還活著嗎──」朔嚇得語無倫次。
「理查大人！」
法琳跟瑞兒趕緊衝進囚房，對裡面所有人施展治療法術。
「理查大人，你在幹嘛呀！」薇爾娜下顎張到幾乎脫臼。目前為止的行動都算順利，不料
急轉直下。
「是我自己不小心腳踩空，給妳們添麻煩了。」理查連灌幾瓶藥水，總算緩過來。「不用
管我，繼續治療她們！」
這陣騷動竟然使那團「金色毛毯」起身說起話來：
「你們……該不會是瑞兒跟她的快樂夥伴吧！」
薇爾娜記得這嘹亮、卻像鋪了一層棉的柔軟聲音：「瓦特梅？妳怎麼變成這樣！」
「呃，我想戰士先生可能是被人家嚇著了，非常不好意思……」
儘管瓦特梅沒戴之前那頂羊角帽，但頭上仍是長著一對又蜷又彎的大角，她全身裹在蓬鬆
的金色毛髮裡，露出的兩隻腳，不是一般長身人的腳掌而是粗壯的蹄。
「人家平時那套衣服附有偽裝魔法，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請不要盯著看，因為人家會害
羞……」
「原來妳是獸化人呀。」薇爾娜意識到她現在其實一絲不掛，便從背包掏了件衣物過去，
瓦特梅穿上後不看下肢跟長身人還是挺像的。
「妳有受傷嗎？」
「我還好，請你們救救安妮！那群人渣不敢動我，安妮代替我遭受欺負……」
講到這裡，法琳和瑞兒總算停止施法，黑髮女性傷勢減輕許多，瘀青及紅腫消去大半，已
然清醒過來，正疑惑地打量著冒險者。
「你、你們是誰？」
「安妮！太好了！」瓦特梅撲過去抱緊她：「沒事了，他們是來救我們的！」
薇爾娜又取出衣物交給女子。
「妳……真的不是要把我賣去別的地方？」
「我們是瓦特梅認識的人，會帶妳回家。」
女性吸吸鼻子後默默點頭，她應該就是衛兵提過的碼頭區貧民，著衣時薇爾娜發覺她長年
勞動、腰腿結實，可以理解她何以被這群傭兵俘擄。
「瓦特梅女士，我是理查雷恩哈特，妳的團員們拜託我搜尋妳的下落，他們都很擔心妳。
」理查遞出一支劍柄有特殊雕紋的短劍。
瓦特梅接過短劍，有些膽怯地開口：
「他們居然麻煩了貴族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害您受傷……因為我長得和你們不太一樣。」
「是我不小心腳滑。」理查再次重申。
「對呀，妳那麼可愛沒有害怕的理由，理查大人是因為急著避嫌才滑倒的。」薇爾娜擠眉
弄眼，被瑞兒瞪了。
「現在要請妳們忍耐一下在此稍等，我們『打掃』到途中，掃完就會帶妳們離開山洞。」
「好，不過能請你們順便幫我找一枝笛子嗎？被抓的時候給他們搶去了，拜託，它對我很
重要！」
剛才不知去向的朔捧著一只木盒走進囚房：「是它嗎？」
瓦特梅掀啟木盒，取出一管短笛，將之珍惜地擁入懷裡：「啊，幸好還在！真是感謝妳！
這是我爸爸留給我的。」
朔看著瓦特梅，似乎感觸很深，她對安妮說道：
「妳呢？也有財物被奪走嗎？」
安妮苦笑：「我根本沒有東西能夠失去。」
薇爾娜很明白那種眼神，那是儘管活得下去，但對未來不抱任何期望的眼神。
「妳不是一無所有喔！是因為妳妹妹向衛兵求助，我們才會來到這裡的，她是妳珍貴的家
人不是嗎？」
「是啊，莎莉跟我不同是個聰明的孩子，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薇爾娜大吃一驚：
「『莎莉』……妳妹妹是在碼頭兜售祭典小物的小孩！」
「唉呀！您難道是那位半身人女士？莎莉說有位慷慨的半身人女士給予她一枚金幣，想必
就是您了，而如今您又救了我……小女子無以回報。」
女孩紅著臉，在薇爾娜頰上親了一口。
「哇！」
薇爾娜陡然被揪住衣領、拎至半空中，雙眼被瑞兒遮住。
薇爾娜聽見安妮非常惶恐的聲音：
「我、我很抱歉！我平常對那些水手做習慣了一時……我真的沒有非份之想！請原諒我！
」
良久，薇爾娜才聽到瑞兒如湖水般平靜深沉的溫柔嗓音：
「唉！孤兒的辛酸我也不是不清楚，但這個人不行，不可以，妳若討好她她會得意忘形。
」
「是！我明白了！」
說完薇爾娜被重重扔在地上，只看到瑞兒的背影與其他三人餘悸猶存的表情。
薇爾娜摸著被摔疼的屁股：「到底發生何事？」
法琳拉起薇爾娜：「莫再提。」
「小不點胖子講得很有道理，妳惹到不該惹的人，這輩子就這樣了，小不點。」
「還是養寵物陪伴比較好，是吧晴晴、小幽。」
理查瞥過頭逗弄鸚鵡及渡鴉。
晴晴張開喙，打了個大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