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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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爾娜對三名騎士簡單「說明」了凱蒂的遭遇，不出意料他們都相當憤怒。
理查環顧地下室的慘狀，風度翩翩地取出一條繡工精美的方巾遞給凱蒂：「這是妳母親託
付的信物，她在普隆斯特的家裡等著妳。」
「嘎！理查！理查！」
凱蒂見到方巾，眼淚撲簌簌地掉落，深深低下頭：「是……承蒙大人費心實在不勝感激…
…」
「你應該認可我為何執意追查商會了吧，卡利歐？」
卡利歐義正辭嚴地表示：「是的，普隆斯特的總行也必須接受調查，即使法勒先生是市議
會成員也不在話下！」
「那敢情好，我要請你護送凱蒂到安全的地方，鎮長家或是旅店？」
「旅店。」法琳堅定地點頭：「你可以信任芭雅。」
「好，現場交給你們，我辦妥後盡速趕回。」
卡利歐離開後，五人繼續上樓探索，二樓裝飾華麗許多，牆上掛了幾幅風景畫，還有數盞
精心雕飾的油燈座，目前皆未點亮。
長長的迴廊兩旁是好幾扇門，一道道撬開察看，有些是提供給行員或遠道商人的休息室，
裡面僅有寢具；有些房間則作為儲藏室，收納著比地下室更高檔的商品。
救出凱蒂兼之卡利歐不在，冒險者們搜括這些貨品顯得沒啥顧慮。
貨幣與珠寶自然是進了薇爾娜的口袋；朔則偏好各式藥水；瑞兒一向是無所謂，不如說薇
爾娜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理查和法琳一開始頗有微詞，但在高級畫具及陳年佳釀的面前
也顯得能夠變通。
長廊底部僅有兩扇特別華麗的雙開木門，此外沒聽到任何生物活動的聲響。
薇爾娜小心地以工具解鎖後開門，這是兩間豪華臥房，鋪有獸皮地毯及堅固的頂蓋大床，
桌椅、櫃子、燭台一切都盡善盡美。
但兩間臥室的印象大相徑庭，有種難以言喻的詭異。
左邊的那間同商行建築物的整體風貌一致，推測是行長的寢室。
至於右邊那間……採用具有年代感的裝飾藝術，有許多柱和拱的結構，屬於古王國鼎盛時
期的奢華。
「理查大人，這種款式是……」
「這間房是佈置來招待喜歡古王國風格的客人。」理查翻閱行長寢室桌上的帳本：
「法勒商會跟東方貴族成立的幾間大商會有往來，這些家具是從那進貨。」
「東方貴族與現今王室有衝突嗎？」法琳直指核心。
理查沉吟半晌：「……就我所知並沒有，相反地頗為親密，肇國之始百廢待舉，東方貴族
提供不少資金及協助，其後的三百年和王室也經常聯姻。」
見多識廣的薇爾娜也沒闖過這種等級的房間，以小鎮商行的規模，為何會需要招待如此尊
貴的客人？
「喂！重點是我們已經找遍整棟商行，但沒有搜到王冕吧！」朔不耐煩地來回跺步，甚至
躺到行長的床上。
別說王冕了，二樓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倒是令人沮喪。欸！換我躺躺！」薇爾娜伸手拉她，但朔全身僵住硬是不肯起身。
「妳怎麼啦？感受到文明的偉大了嗎？」
「這床……不久前才有人睡過！」朔瞪大眼睛。
所有人聞言馬上拿起武器，但四周仍毫無動靜。
「妳確定嗎？」
朔撫摸床單痕跡，又嗅了嗅：
「我很確定，身長大約五呎左右，男性，有些肥胖。」
薇爾娜憶及早上遇見的行員、總管、抑或那四個護衛，無人符合這描述。
「那應該是行長了，他果然在鎮上，可是我們怎麼都沒看見？人去了哪？」
理查讓小幽在商行內部巡了遍，確認沒遺漏任何房間。
法琳難掩失望之色：「就這樣結束了？」
「不、不對，一定有什麼忽略的地方……」
若王冕已被賊人轉移至其他所在，尋獲機會就十分渺茫，真是前景黯淡。
黯淡……黯淡……
薇爾娜陡然彈起，撞到朔的頭。
「噢！小不點妳幹嘛啦，嫌我傷得不夠重是不是！」
薇爾娜沒理會她，兩間寢室來回跑了幾趟，低聲說道：
「你們回想一下，潛入之前不是看到二樓有燈火隱約透出？二樓肯定有密室！兩寢室特意
擺設櫃子於牆邊，就是為了讓我們搞不清楚隔牆有多厚，密室就塞在中間！」
瑞兒咯咯笑著：「如果真的有密室，那就得慢慢找暗門囉！」
「不用那麼麻煩！」薇爾娜拍拍矮人牧師：「法琳一鎚下去什麼都開了──我們躲在理查
大人的盾後。」
「妳認真？要是毀到承重牆屋子會垮耶？」
「認真認真！商行綁架凱蒂耶！我們替他們著想幹嘛？一路上也沒少拿人家東西。」
「我擔心的是我們的安危……算了我講不贏妳。」法琳高舉戰鎚深吸口氣，重重朝牆壁揮
下：
「──女神之刃！」
這鎚下去先是「砰──」的巨響嗡鳴，然後是「嘎吱」的木材斷裂摩擦聲，牆上被法琳砸
出個大洞。
自洞裡「咻」地飛出一支箭，理查早有防備持盾彈開。
煙塵退去，可見牆後藏著間隱密的辦公室，雕紋燭台燈火通明，中央擺著張精緻矮桌，桌
前一位綠色華服的矮胖男子，正將某本小冊急忙揣進衣裡。
旁邊的桌椅上坐著五名全副武裝的護衛，此時全都抄傢伙站起身來。
「你、你們是什麼人！強盜！」胖子慌張地大喊。
「總算見面了，法勒先生。」此人的形象跟朔分析一致，想必是行長。薇爾娜順便試探總
行與分行的關係：
「我們是總行派來的，他們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
「老闆，是自家人？」一位英挺俊俏的護衛走到法勒身旁詢問。
「怎麼可能！叔父大人根本不知道我在做啥！快把他們拿下！」
「唉呀，老闆，同室操戈可不好喔，而且我從來不對女人動手的──得加錢！」
「傑克，你少在那囉唆！不過是群貪婪的傭兵，錢我有的是！趕緊除掉他們！」
傑克仍是那副輕挑的表情，打量著冒險者們，似乎並不急於動手。
這傢伙或許可以策反？
薇爾娜率先跨進洞裡，冒險者一行緊隨在後。
「這位指揮官，咱們是吃同一行飯的，不然這樣，我們出兩倍，你把他交給我們，就沒你
事了。」
「哦！我喜歡明事理的女性，尤其是您這樣的美女！」
傑克也迎向薇爾娜，他的武器竟同樣是細劍，讓薇爾娜十分不快。
「沒錯，別動粗，我們只想拿回王冕，其他既往不咎。」
法勒搖搖頭：「胡說八道！什麼王冕？我都不知道現在盜賊這麼囂張啊？還扮演起特使來
了！」
行長的表情相當逼真，薇爾娜盯著他，也不禁有點困惑。
傑克揚了揚眉，兩手一拍：
「看來大家似乎有些誤會，我們多半被人陷害啦，能請妳的同伴收起武器好好談談嗎？」
「你們先放下武器！」
「不！你們才要放下！」
兩方人馬你瞪我我瞪你，乾舉著武器拿不定主意。
難道真的搞錯了？
此時，瑞兒柳眉直豎，橘色瀏海高高翹起，指著法勒高喊：
「薇爾娜！別相信他！他在唬爛！」
薇爾娜的身體感應到瑞兒的怒意，不加思索刺向傑克！但這下意識的一刺居然和傑克刺來
的劍互格！若非薇爾娜同時出手，眼下早已著了道。
「哇，這位女士妳搞偷襲呀！」「彼此彼此吧！你這混蛋！」
薇爾娜一邊還擊，一邊示意夥伴進攻：
「這傢伙是我的！你們對付其餘四人！」
小房間內立刻爆發戰鬥，金鐵交擊錚錚作響。
「真是熱情的邀約！我們見過嗎？」傑克賣弄地舞著劍花。「半身人的女性大多非常迷人
，您則是其中最美的！」
薇爾娜起了陣哆嗦，忍住吐意：「我對小角色沒什麼印象！」
傑克冷笑，拔出第二柄細劍：
「那今夜將是您畢生難忘的一晚！」
傑克招式凌厲，身法飄乎，攻防轉換竟無明顯空隙，一步踏進來雙劍劈刺，待薇爾娜好不
容易招架、欲反擊時便退至劍圍外，端的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使她打得狼狽不已。
薇爾娜連滾帶爬、跳上跳下，利用桌子及法勒作掩護躲避攻擊，胖子驚得尖聲嚷嚷：
「傑克！你這不中用的東西，給我到一旁打去！」
法勒從衣袋掏出一珠子用力丟向薇爾娜，薇爾娜沒料到這行長竟然有自衛手段，一個閃避
不及給珠子碰在胸口，自碎裂的珠子內迸出雷鳴般的巨響！
剎那間薇爾娜感到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往自己襲來，那股力道本該重創她，但不知為何卻在
接觸到龍鱗甲的瞬間反彈、將法勒震飛狠狠撞壁，肥胖身軀擠出痛苦的悲鳴後綿軟昏厥。
「老闆，你搞屁啊？扔這啥鬼也不講一下，我差點被嚇到噴尿。」傑克敏捷地閃開衝擊波
，難以置信地道。「欸！老闆你還活著嗎？」
薇爾娜也是七葷八素，但馬上想到這可能是對抗傑克的有利手段，連忙衝向行長往衣服裡
掏。
「中！」傑克吹著口哨，往薇爾娜手臂上劃了一道，但給龍鱗擋住。
「咦！妳內襯穿了金屬臂甲？不錯嘛！」
薇爾娜在法勒懷裡找到一袋珠子，不停往傑克丟，傑克以舞者般輕盈的腳步一一避開，仍
是不住嘲諷薇爾娜：
「女士，您拋繡球的姿態比使劍可愛！看招！」
他左右手連斬兩劍迫使薇爾娜細劍離手，劍尖抵著薇爾娜咽喉。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這人是很憐香惜玉的，我那幫弟兄就不同了。如何？要成為我
的女人嗎？我們合作能幹上比這更大一票，誰也別想逮到我們。」
「我已經有旅伴了，死纏爛打的男人是最差勁的！」薇爾娜屏住呼吸，咬牙奮力踏出腳步
，傑克的細劍頓時被抵得彎曲！
「唉唷！妳幹嘛這麼拚啊！」
傑克嚇得略縮劍勢，薇爾娜趁機撲上前，並捏碎掌中珠子：
「你實在太吵了！」
神奇的現象再度重演，那股伴隨雷鳴的衝擊力沒傷著薇爾娜，全數彈至傑克身上，將他震
飛數呎、仰天倒下！
「可惡的臭女人！妳知道我是誰嗎……嗚呃！」
傑克吐出一口鮮血，撐著身子掙扎爬起時，冷不防地一支匕首與一柄手斧投擲過來、刺穿
他兩肩，武器脫手落地。
薇爾娜一腳踢開兩柄細劍。
「你既無氣魄也沒狠勁，只有嘴上厲害，憑你這點本事，是如何殺死王國騎士？全都靠那
兩個同伴？」
「他們才不是同伴！這幫弟兄是我召集的，只聽我號令！那兩人不過懂些邪法，算啥貨色
！」
「所以你知道他們的能力？」
「我說了妳會放過我？」傑克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一個可以控制別人，另一個則是打不死。」
「這樣啊……」
薇爾娜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手把珠子塞進傑克嘴裡，另一手拽住他頭髮逼他吞下。
「等一下！妳答應不殺我的！」
「小弟弟，咱倆同為騙子，你自顧自地信我，倒教我尷尬。」
「我知道不少情報，而且我出身高貴，留著我可以換贖金！求求妳！」
傑克苦苦哀求、語氣懇切，但薇爾娜覺得要辨別此人話中真偽太過困難，留之後患無窮。
薇爾娜做出面具般的完美微笑：「當凱蒂求你的時候，你有住手嗎？」
「等等──」
薇爾娜用力踹了傑克的胸膛，那顆珠子在他體內炸裂，衝擊力使他的頭顱高高飛起，「咚
」地撞到天花板後掉在桌上。
法勒本來快要甦醒，一睜眼對上傑克死不瞑目的首級又被嚇暈過去。
「呼，搞定！你們需要幫忙嗎！」薇爾娜摸摸喉嚨，即便龍鱗保護，但主動壓迫劍尖還是
頗為疼痛。
「喔！這邊也剛結束，活動筋骨真讓人舒暢啊！」
「嘎！法琳威武！」
薇爾娜轉過頭，滿臉是血的法琳燦笑著朝她揮揮手。
理查正在捆綁一息尚存的兩名傭兵，其餘兩人肢體彎成藝術性的角度，掛在燈架上動也不
動。
幫自己取綽號的人應該都來認識法琳，這才叫紅色災星好不好！薇爾娜腹誹。
薇爾娜向瑞兒及朔舉起雙手：
「多謝妳們支援，那兩下有夠準！」
「我不懂妳的意思，我『失手』了。」朔默默走開。
瑞兒好整以暇地整理髮型：
「喔不，謝了，小薇，多虧妳總是橫衝直撞，妳現在和法琳一樣髒。」
真不配合。但兩人看來都沒受傷，實在太好了。
光是傑克便如此了得，若那兩名黑衣人在場，今晚可能有同伴就此長眠。
鼻腔仍滿是血腥味，耳中也因雷鳴嗡嗡作響。
薇爾娜胡亂地拿傑克的斗篷擦臉，並拾起他的武器。
劍柄上刻著某處小領主的家紋，這些小家族是東方貴族的封臣，不對王室效忠。
「這傢伙還真的沒說謊……」人死不能復生，別處再賺就是。
近年王國東南諸郡人口大增，這種「有雇主為傭兵，無雇主為劫匪」的強盜貴族也越來越
多，該不會要天下大亂了吧？但與大貴族三男締結契約的自己也沒資格說三道四。
薇爾娜聳聳肩，拿了剩餘的珠子請瑞兒跟法琳檢查。
這些珠子似乎是封印魔法的容器，直到破裂之前都無法感知到它的魔力，從顏色看來，這
整袋裝的都是雷屬性的自然魔法，難怪薇爾娜的龍鱗起這麼大反應。
「這胖子把戲真多，來搜搜看他身上還有什麼！」
眾人起出那本被塞進衣裡的小冊，以及一只沉甸甸的囊袋。
那冊子顯然是隱藏帳簿，商品及交易對象皆以代稱記錄，但內行人一眼即明白──這是奴
隸買賣。
至於囊袋裡則是紅、綠、藍、黃四顆鵝卵石大小的澄澈寶石，任何一顆都能買下一座、甚
至好幾座城堡。
「這該不會是王冕鑲著的寶石吧？怎麼還欠一顆？」
「得等卡利歐回來才能確認。」
說人人到，卡利歐總算歸隊，他遲疑地走入密室。
「你們……究竟做了什麼？在廣場聽到好幾次雷聲。」
「我們擺平了他們──等等，你說外面都能聽見？」
「夜晚寧靜，又是谷地低窪，我想整個橙豐鎮都聽見了。」
薇爾娜背脊一涼、頓時意識到後果：
「糟了！馬上去找鎮長！我們得在行員逃走前逮捕他們！」
這夜鎮上無人睡得安穩，從鎮長家領了壯丁挨家挨戶抓人，儘管逮到接待、馬伕等基層行
員，但終究讓總管莫高給溜了。
行員們雖然程度不等地參與商行的「黑活」，但對王冕一問三不知。
早晨的酒館，薇爾娜給卡利歐和疲累不已的夥伴倒了橙酒：
「至少那胖子什麼都招了。」
將法勒同三具屍體關在地下室一夜，效果顯著。
卡利歐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他把盜竊國寶之事全推給莫高，對奴隸貿易倒是坦承不諱。
」
「那些怎樣都行，所以……那四顆寶石就是王冕的一部分沒錯？」薇爾娜壓低聲音。
卡利歐張望一下，才回答：「對，這本來是王冕上的裝飾，竟然被他們拆了下來！不過更
重要的冠體本身還下落不明，他不知總管莫高去了哪，不過那批人昨天被派往鎮外的據點
，以往的人口販賣都在那進行。」
「該不會被熔掉了吧？」法琳打了個大呵欠。
「我想不至於，冠受過教皇加持，本身就是聖物，扯到信仰的物品那叫一個燙手山芋唷！
」薇爾娜搖頭。若被熔掉結果倒還好一點，可以另鍛一冕堅稱從未遺失。
瑞兒關切俘虜的情況：「所以，瓦特梅跟那貧民女孩會在據點？」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已經要求鎮長，請他聯絡普隆斯特的衛兵把女侍接回去，但需要幾
天時間。」卡利歐想起什麼似的突然閉上嘴，然後才嘆了一口氣：
「現在這裡只有我們，總之閣下給你們的委託是尋回王冕，目前還剩下一個線索，請你們
再和我走一段。」
朔冷冷地起身：「接受委託的前提是我們有嫌疑，如今已證明清白，這些紛擾與我何干？
我要離開。」
「說得也是，就算不完整，我們也找回部分王冕，兩不相欠。」法琳跟著就要站起。
「你們如果完成任務，相信閣下會提供你們滿意的報酬。」
「年輕人，你不了解，這不是酬勞的問題……」法琳苦笑著扛起背包。
貴族青年見隊伍即將解散卻毫無頭緒：「大家先別衝動，薇爾娜，妳也幫忙講講話！」
「理查大人，卡利歐，我們身分有別，涉入越深就越危險，並非過程中的凶險，而是事成
之後我們可能『被消失』在這世上。」薇爾娜起立發言，雖然她站著坐著沒啥不同。
「閣下不是那種人！」
「但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我想你我接到同樣指示：『盡可能減少知情人數』，差別在於
你的手段比我受限，對嗎？」薇爾娜再為卡利歐斟了杯酒。
「如果你要貫徹這指令，恐怕我們得在此開打並血濺酒館，但倘若這幾天的並肩作戰使你
產生了些情誼，我建議將咱們的命運綁在一塊兒。」
「……果真不能小看妳們。」卡利歐凝視著薇爾娜，考慮片刻：「說出妳的條件。」
「我們換個名目，改『奪回王冕』為『護送王冕』，並由閣下出面為我們索取獎賞。」
瑞兒歪著頭：「那和酬勞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理查喃喃地道：「這表示我們和騎士團立場相同，原來如此！」
薇爾娜向理查豎起大拇指。
「沒錯！我們接受榮譽，對細節緘口不言，這就是條件！」
卡利歐笑了笑，與薇爾娜輕輕碰杯：
「行吧！你們看來不是不能信任，就讓我們『護送』王冕！」
「同意！」「聽起來很公平！」「嘖！也只能這樣！」
冒險者們紛紛舉杯相碰，乾盡杜康。
「他是不是第一次笑了呀？」瑞兒偷偷對薇爾娜道。
「可惜了，他要是願意多笑，肯定比傑克那垃圾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