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流氓
　　眼前的畫面零星破碎，看不真切，人影來回交錯，灰濛濛一片，許多雜亂的話語此起
彼落，卻聽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大聲斥喝、怒罵聲迴盪在耳邊，有人伸手推搡他，似乎
在嘻笑中說著不堪的話，難以理解，但知道那是不好的。
　　孩子一直在哭，求著身邊的人放過他，幾個巴掌落下將他搧倒在地，拉扯頭髮，用力
捏著臉頰與耳朵，哭得越大聲，周圍的笑聲越大。
　　有人踢他肚子，小小身體耐不住疼痛吐了起來，有人嫌棄又往他身體踢了幾下，身子
軟倒在地，下一秒又被拎起來毆打。
　　『誰讓你長那麼漂亮，長得像個女娃娃一樣，活該！』
　　孩子哭著喊叫著不停求饒，崩潰了，男子笑得猖狂，完全沒有想要停手，誰讓這美麗
的孩子落到他手上！
　　一直哭一直哭……
　　一直哭……
　　「小少爺？小少爺？季桓竹，醒醒！醒醒！」
　　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叫他的名字，焦急的聲音替他破開深淵與黑影，那些如同邪魔般的
人影開始消散，陽光照了進來，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晃動的破碎畫面不再虛幻動搖，恐
懼沒有被驅散，卻是化為一團漆黑之物竄進心頭，沉甸甸落下，躲了起來，連帶把片段記
憶也一起藏到心中角落。
　　「季桓竹？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看我，季桓竹！」
　　「……對不起……阿因哥哥……不要……阿因哥哥……救救我……」
　　口中是無盡的夢囈呢喃，好不容易被從噩夢中拉起，睜開眼，眼前是白亮的視野，有
個男人正緊張惶恐喚著他的名字，急切將他叫醒。
　　哭喊停止了，季桓竹虛弱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呼吸也無力，整個人癱軟動也動不了
。
　　「小少爺？做噩夢了？沒事吧？我帶你去看醫生。」
　　羅武映將人抱在懷中，滿心憐惜，正要抱起，季桓竹卻搖頭說不要，將臉埋在羅武映
懷裡，努力深深吸氣。
　　只能將對方緊緊擁抱，羅武映也無法強行將其送醫，按捺住驚惶等著季桓竹的噩夢緩
過去，心臟揪在一起像是被撕裂，眼中瀰漫著濃濃痛意與自責，額邊也沁出冷汗。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十年前不該那麼做，都是他……
　　以為那段記憶會塵封，現在看來卻不是，他不希望季桓竹想起，因為那對小少爺來說
是最不堪的一段殘酷傷痛，如果可以什麼都遺忘那最好，一旦回憶起來，就是難以忍受的
痛苦折磨，也許一生心裡都是裂痕。
　　過了不知道多久，季桓竹才從夢境中緩過來，他對著羅武映笑了笑，彷彿剛剛那種驚
怕恐懼都是假，什麼也不曾發生。
　　「我又做噩夢了。」嗓音低低弱弱的。
　　「記得夢見什麼嗎？感覺你很害怕。」羅武映幾乎是心臟懸在半空中問道。
　　「不知道，什麼也不記得。」季桓竹稍微恢復力氣，掙扎坐起身來，卻還是在羅武映
的懷抱，「從小時候就這樣，不知道什麼噩夢，醒來就沒事。父親以前說過，可能我被魘
住了，興許長大就會好。」
　　「是嗎？那就好。改天去醫院再讓醫師看看。」這樣算是遺忘了吧，只是恐懼碎片殘
存著。
　　「沒事！」季桓竹孩子氣般皺著鼻子笑笑，看著羅武映，馬上回想到昨夜兩人做了不
可名狀之事，霎時紅暈沖上臉頰，眼中也帶著羞意。「武爺早安……」
　　再三確認季桓竹無恙，羅武映才下了床，用一旁端來的溫水替小少爺洗臉。
　　「今日你要回去嗎？」季桓竹瞇著眼睛，讓武爺將他臉上的水擦乾。
　　「不了，一整天待這裡，等下幫你蒸包子。」羅武映捏捏小少爺的臉，帶著嬌寵，「
用完早膳後，我給你燒熱水，樓下有個大浴桶可以泡澡。」
　　「哇啊！」季桓竹眼中閃亮亮，笑看著羅武映，「武爺呢？一起泡？幫我刷背。」
　　「就不怕刷到床上去？」羅武映一笑，伸手取來外套披蓋季桓竹肩頭，給他幾個新買
的九連環打發時間，就下樓去準備早膳。
　　一邊玩九連環，一邊撈來放置桌上的書冊，武爺說要讓他到洋行當通譯不曉得是不是
真的，他真的有能力去工作嗎？在校時的確能跟老師說外語溝通，可沒有什麼實際操作，
真的用在商行裡面，連父親的店鋪中都沒有。
　　其實長大了才不解，身為一個商賈之子，不是應當要從小就培養商業領域的手段？可
父親似乎沒有這種想法，讓他去念書，幾乎不讓他碰店中事物，現在回頭看，好像也沒有
想讓他將來接手家中事業的打算，他猜想可能父親想要讓他長大後脫離商人的身分吧？
　　不管可能性是什麼，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了。
　　羅武映推開門，手持托盤放到桌上，上頭有著幾顆熱騰騰的包子跟一杯牛乳。伸手拉
來小少爺讓他坐自己腿上。
　　如此曖昧親暱姿態讓季桓竹小臉一紅。
　　「想吃鹹的？甜的？」
　　「都想吃！」
　　不枉一早就出去早市買吃食，幾顆口味不同的包子對半撕開，每種都讓季桓竹吹吹咬
一口內餡，咬完一輪就飽了。
　　「這食量難怪不長肉。」六顆包子幾乎都進了羅武映肚子裡，擦擦小少爺的嘴後說道
：「洗澡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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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武映在一樓尋了間空房，早就將沐浴大桶汲水洗好，灶上燃燒的熱水一桶桶倒進來
，很快整間室內就熱氣氤氳。
　　調了水溫，季桓竹在桶邊用手撈水，臉龐被熱氣薰得水潤紅艷，他瞅了瞅一旁的羅武
映一眼，帶著害臊脫去衣服，讓武爺將他抱入沐浴桶中。而羅武映動作也很快，三兩下脫
去衣物，長腿一跨就入水，這不大不小的桶子恰好塞進兩人，不會太擁擠，但又肌膚相貼
的剛剛好。
　　季桓竹坐在羅武映的兩腿間，手指玩水，身後那人以布巾在擦洗他的後背。
　　「會太熱嗎？」
　　「不會。」
　　「搓背力道可以嗎？」
　　「嗯。」
　　「喜歡跟我一起泡澡嗎？」
　　這問題季桓竹沒有馬上回答，他轉頭看向身後人，眼瞳水汪汪的點點頭。
　　「換你幫我洗背。」
　　羅武映將布巾遞給季桓竹，轉身過去，讓小少爺替自己服務。
　　寬厚的背部，結實的背肌，上頭果然與自己一樣有著大大小小傷痕存在，只是沒自己
身上誇張就是了，不過在後腰卻有明顯的一道舊傷疤，明明是行走南洋的商人，日子過得
也太驚險。
　　季桓竹使勁搓搓搓，搓搓搓，搓到自己氣喘吁吁，臉蛋因使力加泡熱水而紅咚咚。
　　洗到一定程度，羅武映轉身過來，拉著季桓竹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兩人面對面相視
，水中接觸肌膚濕滑，手撫過小少爺的腰肢，遊走在後背。
　　靠得好近，手上略施力道，讓季桓竹更加貼近羅武映，下身黏著下身，腹部也幾乎相
連，摟著後腰，羅武映低垂下臉，呼出氣息吐在季桓竹胸前讓他微微一顫，接著張開嘴，
將胸前茱萸含入口中，惹來一聲驚呼。
　　昨夜胸乳被捏的感觸歷歷在目，今天不是用手指玩胸，而是放進口中舔含吸吮，感受
到乳珠被輕咬舔弄，一下一下吸著，另一邊則是以指腹捻揉，略帶薄繭的粗糙益加刺激嬌
嫩地帶，季桓竹的手輕扶在羅武映肩頭，沒有反抗，任由男人在他胸前挑弄狎玩著。
　　嬌喘輕聲溢出口，目光逐漸迷離，下方有了反應，對方也是，直挺挺抵在他身下。
　　左右輪流，吮吻帶著輕咬，胸前肌膚一片狼藉泛紅，乳首挺立紅脹脹，瑰麗模樣讓人
愛不釋手，恨不得用力拉扯扭轉，讓人哭著討饒，幸好羅武映不捨動粗，玩過一陣之後就
鬆開唇齒，抬臉吻向季桓竹。
　　青澀小少爺已經學會張嘴迎接男人的探入，舌頭還稚嫩地與他勾攬糾纏，兩人吻得熱
烈，羅武映幾乎要吸空季桓竹口中津液與空氣，好不容易鬆開口，對方唇瓣上全是唾涎，
吻在嘴角，吻在臉頰，吻從頰面順著下頷曲線，慢慢移往脖子與肩頭，烙下一朵朵動人花
樣。
　　季桓竹喘息著微仰脖子，緊摟著羅武映，讓他在身上肌膚處處烙印下痕跡，只屬於武
爺的印痕。
　　下身膨脹到快爆炸，他很難受，手想往下探卻被箝制住，季桓竹發出嗚咽聲，軟糯著
嗓音說好難過。
　　「要做嗎？我有帶潤滑的香膏過來。」羅武映的手從小少爺腰後下滑，雙掌揉捏著他
的臀瓣，嘴上則是輕咬著季桓竹的下唇。
　　「怎麼做？我不太知曉。」季桓竹的腦袋已經發暈，無法思考。
　　羅武映的手指移往臀瓣之間，細細壓揉著穴口外，感覺到那裡的嫩肉一縮。「讓我進
去這裡。」
　　「會疼嗎？」季桓竹的眼中迷離璀璨。
　　「疼，第一次超疼，忍耐過習慣就好了。」羅武映摟抱住季桓竹，臉上滿是疼惜與寵
愛，又帶著自豪語氣說道：「習慣之後你就會爽到不想離開我，天天求我上你。」
　　「流氓。」小少爺啐了一口道。
　　「只對你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