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德爾斐的憂患之子 (11)三個開齋節(H)

作者: stardust1224 (咪咪喵喵咪)   2022-12-28 23: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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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三個開齋節
  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簡直是趁他病要他命。兩年前,華利斯離家時,將一半的兵託
付給他的爸爸維特侯爵,自己帶了三千人左右上路;但實際上能真正陪他走到聖城的,甚
至不到一半。
  華利斯再回到波茲納法伊時,手頭的兵力已不足一千人了。維特侯爵不見了,兵力太
過懸殊,他輸得並沒有懸念;就算他能以一當十,也不能以一當百。里歐始終幫著他,直
到他的膝蓋被彎刀生生剜去一塊肉,再也無法砍殺。
  從監獄裡出來以後,他其實沒有任何想法,他很無知;他只知道自己已然是這群外族
人的奴隸了,他是戰俘,可他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他只聽說他們平常用來作禮拜的
教堂,裡頭的十字架已經被推倒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
  從監獄裡領他出來的人是個英俊高大的外國男人,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罩袍,用紅
色的頭巾包裹著頭髮,裡頭的頭髮或許很長,總之包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來。他有一雙綠
色的眼睛,睫毛很長,嘴上有稀疏的黑色鬍子,短短的。鼻樑高挺,五官非常深邃,皮膚
是淡淡的奶茶色。
  那人命令他去洗澡,隨後到他的帳篷裡。帳蓬很大,深處有一張用氈毯搭起來的床鋪
,看上去既溫暖又舒服,印花顏色也好看。
  空氣中瀰漫著某種香味,像是他在聖城附近曾經聞到的,乳香和沒藥混在一起的,或
者是依蘭花作的焚香燃燒的味道。他疲憊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和陰濕、惡臭、爬滿大
老鼠的地牢比起來,這裡既乾燥又柔軟。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蓋了一條印花的大羊毛毯。那個男人窩坐在他身旁,
翻著一本書,華利斯還記得,是自家藏書室裡的羅蘭之歌。
  男人見他醒了,朝他微笑,用一口口音極重的法語問他,「有睡好嗎?」他身上挾帶
的焚香味,比整個營帳裡燃燒的更濃,覆在棉罩袍下的軀幹顯得強壯而有力。
  他放下書,掀開毛毯,剝去他覆體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臉頰。華利斯用手擋他,那男
人說:「你是原本莊園主的兒子,對不對?我知道你父親在哪裡。」話說得柔聲,卻足以
構成威脅。見他木然地放棄了抵抗,那人就低下臉,吻他小巧的喉結,精緻的鎖骨,到平
坦的胸膛、淡紅色的乳珠。
  華利斯忍耐著這近乎無限久的侮辱,男人很喜歡華利斯左乳的那只乳環,「懲戒之鎖
,我們那裡的人也用。」男人用手指敲了一下那只花形的金屬十字,在他耳畔輕聲說:「
用來懲罰不忠的女性。誰給你安上這個鎖?」
  華利斯順從得一聲不吭,連那人吸吮著被穿了乳環的那側乳頭,他都能死死咬住牙關
,任由牙齦流了血也不願意叫出來。那人咬著他的耳根,「叫出來好受點。」可華利斯做
不到,他還太清醒,他還想再忍。
  男人倒了一些玫瑰花味道的油出來,一些抹在他身上,另一些成了他乾澀後庭的潤滑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男人徐徐地往緻密的穴肉裡搗弄,「這是大馬士革玫瑰,能放鬆
。」直到第三根手指頭,往他炙熱的體內挺送,擴張,撐開他嫩滑的穴口。
  下體異樣的不適感使華利斯繃緊了雙腿,緊揪著腳趾。
  男人親他的嘴角,耳朵,乳頭,來回撫弄他形狀斯文的陰莖,「你會慢慢地有感覺。
」直到華利斯發現,男人用那玫瑰花油抹過的所有敏感的地方,不論是乳頭,陽具,還是
他的後穴,都開始熱辣辣地發麻起來,令他不由在床上擰動著身體。「嗯──…」身體竟
然不聽自己的控制,這使他感到無助。
  男人見他面上已然有了幾分媚態,聲音裡也黏膩得很,笑了聲,「你雖然倔強,但是
可愛。」便翻身跨馬,覆到他身上,指甲剪得極短的手指頂端,撥開他後庭的皺褶,將早
已硬得發燙的碩大前端頂入。
  「啊…、…!」華利斯一時間痛得自眼角迸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
  男人藉著油的潤滑,再挺進了些,長驅直入,破開他青澀的、還未曾被任何人進入過
的處子之身。
  「這是你第一次,我不會整根放進去。」男人抱著他,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絮絮、
點點地喘著氣,短而刺的鬍子刮著他的皮膚,可比不上身體深處那甜絲絲的鈍疼,那種被
撕裂開來的感覺才是真正的心癢。
  「唔……」他抓皺了床上鋪的大毛毯,指甲深深陷入柔順的皮毛中。忍耐的時間流動
得很緩慢。
  事實上,對華利斯而言,第一次用後頭與男人性交的感覺說不上差,只是有些奇怪,
不自在,不適應,那裡本來就不是該用來插入的地方,就像賽米爾所說──這麼做會被上
帝懲罰。
  可或許是從中感到一絲悖德的快活,他射得比男人還早,當男人終於洩在他的體內,
那一股熱燙的濃精甚至令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被迫引起一陣甜蜜的痙攣。
  或許是因為男人一邊插入他,一邊撫摸他的前端,帶給他適當的刺激;或許是因為男
人給他抹的油催情……不論如何,他的身體確實在被男人粗大的性器抽插、恣意翻攪著腔
肉,在龜頭冠的邊緣粗暴地刮擦過體腔內緻密的皺褶時感到快活。
  那是一種令整個大腦都為之淪陷的酥麻感。當他被男人直挺挺地、一鼓作氣地盡根插
入時,他便知道身後這人此時已然完全主宰了他,就像亞歷斯是如何主宰賽米爾的。
  「哈啊……哈啊……」
  結束氣喘吁吁的情事以後,他躺在那張依舊柔軟的床上,望著帳蓬頂部畫的幾何穹頂
圖案。
  男人擦了擦汗,就裸著身體,斜倚在旁邊抽著水煙,「你也來點。」他將水煙的煙斗
遞給華利斯。華利斯也學著,一口一口抽起來,「咳咳咳……」一開始還不大習慣,嗆了
幾口,那個男人就抱他在懷裡,拍他的背。
  華利斯在想,賽米爾是幾歲的時候被亞歷斯破處的?他來波茲納法伊的那一年,也才
九歲,不是嗎?
  男人摸了摸他露在毯子外面那兩條筆直又光滑的長腿,問他:「你幾歲了?」
  華利斯回答他:「二十二。」
  男人又問他:「去打過吉哈德(聖戰)了沒?」
  華利斯有些驕傲地說:「我打完,活著回來了。」畢竟那確實並不容易。
  男人當他還是個孩子一樣,摸摸他的頭,微笑道:「你們這次沒有贏。」
  華利斯心說:『我們至少上次贏了。』可是怕說出來,對方可能立刻會翻臉。畢竟這
人住在帳篷裡,穿著長袍,包頭巾,還薰香,應該是土耳其人。他們兩個本該是仇人,誰
知道剛才為何會兩個人疊在一起做愛?
  男人說:「不是只有你的家,這附近其他的領地,都是我們的了。十三塊莊園。」他
說:「你們的王國已經是酋長國了。」
  ……
  男人還要處理其他的事情,過沒很久,就有一個下人過來拉他出去。他們把他安置在
附近的另一座小帳蓬裡,方便男人隨時召幸。
  那天夜裡,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想翻身,屁股裡卻疼得厲害,實在睡不著覺。想抱點
什麼,卻覺得這條施捨給他的舊毯子太薄,抱在懷裡像是在抱空氣,抱得人特別寂寥。
  他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地牢裡待了多久,但是他陪著那個叫奧烏茲的男人,迎來了又一
個開齋節,於是他知道,一年過去,他今年二十三了。
  這個男人好像是一看到他,就相中了他。他覺得里歐長得比他更好看,更漂亮,不過
顯然里歐被打發去了別的地方;華利斯希望他不要變得和自己一樣會比較好。
  奧烏茲對他似乎是挺好的。當他去給莊園裡其他孩子送飯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快要餓
死,或是已經嚥下最後一口氣;還有人被打得不成人形。
  現狀悽慘,宛如人間地獄,他能幫的忙卻不多,頂多是偷偷地為他們包紮,或是將自
己節省下來沒吃的薄餅分給他們,自己就算餓了一頓,還能有下一頓,畢竟他已經被酋長
收了房;他卻不知道和他一樣變成奴隸的其他人,能不能餐餐有飯吃。
  其他姿色尚可的孩子們,受到的待遇與自己相比,簡直毫無人性,他曾一邊止不住自
己的哭泣,一邊幫奄奄一息的孩子把脫垂的肛門塞回去。
  他看著天上的星月,數算著一天又一天的日子,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到何時;他
還是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死是活,人在哪裡。
  奧烏茲看起來也並不打算告訴他,可他總覺得不確定就代表還有希望,或許爸爸只是
被關在其他的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而已,反正還沒死;如果爸爸已經死了,那麼自己的這
些忍耐是為了什麼呢?他不敢想。他怕自己的生活因而變得虛無,儘管已經很虛無了。
  酋長也問過他的名字,問他去耶路撒冷感覺如何,好不好玩?
  他回答:「耶路撒冷不好玩,那是一個憂傷的地方,有許多血與淚的回憶。」奧烏茲
說:「那裡本來是我們的家,我們是被你們趕過來的。」話裡有種以眼還眼的味道。
  有時,奧烏茲允許他在這裡留宿,華利斯是喜歡的,這裡有裝著沒藥與麝香的香爐,
帳頂漂亮的穹頂彩繪,綿軟舒適的大床,溫暖的厚毯子。奧烏茲或者抱他,或者不抱他,
他都無所謂。
  一回,他聽見枕邊人在睡夢中低喃著一個名字「約梅爾」,他開始想,或許自己被挑
中的原因無他,不過是因為長得像他的熟人,一個令他掛心不下的,午夜夢迴的身影,如
此而已。
  就像是他思念與他分開的里歐,只因為他長得像賽米爾。而他自知此生已經無法再得
到那個人,所以他轉而渴望起里歐。
  酋長曾誇獎過他「聰明、懂得服侍人」,後來開始吩咐他替自己穿衣服,端早餐進來
,為他打水擦手、擦臉、擦腳等等。習慣一早睜開眼時,看見旁邊躺著一個褐色長髮的纖
瘦身影,搖搖他的肩膀,說:「早安,甜心。」就算他不是他的甜心,明擺著是在調笑。
  華利斯睡在他帳蓬裡的時候越來越多,逐漸成了他真正的陪房。這讓他有種奇妙的錯
覺,自己像是嫁給了這個男人,成了他實質上但不是名義上的妻子。他從來沒有想像過自
己有朝一日會變成這種不男不女的人,過這種妾一樣的生活。
  與其他做粗活的奴隸,諸如築牆、蓋屋、挖渠的人比起來,他的小生活無疑是滋潤的
,他還是有榮幸能保留他的小帳蓬,偶而回去享受一下只屬於自己的安靜時光,只要對著
酋長隨傳隨到即可。
  他對奧烏茲充滿感激,沒有恨意,他知道自己已然足夠幸運。他周遭的其他國家確實
都已然淪陷,他不但是少數沒死的那個,還能活得有點人樣。
  奧烏茲他們的習俗似乎規定不可以剪頭髮,頭髮是很重要的,因此華利斯那頭深棕色
的頭髮留得越來越長,已經到了腰下。
  他要求華利斯:「你出去的時候,用頭巾把頭髮包起來。」
  「像你那樣嗎?為什麼?」華利斯疑問道。
  「頭髮不能給老公以外的人看到。」他說。華利斯本以為奧烏茲在開玩笑,可奧烏茲
的表情卻頗為正經。於是已經磨滅心氣、早就忘記該怎麼反抗的他,也學會怎麼包頭巾。
  他已經能熟練地穿他們的袍子,繫他們的腰帶。奧烏茲送他幾件好看的衣服,光滑的
高級緞子做的,孔雀藍、孔雀綠或者是土耳其藍的顏色,但是尺寸不像是他的體格穿的,
很纖瘦。
  他曾看著華利斯穿了那些衣服的模樣,親切地叫他:「約梅爾」,然後撥開他的額髮
,吻他的額頭。他甚至都不在乎他真正的名字叫作什麼,只是每當需要他,就叫他一聲約
梅爾。
  在華利斯此生度過的第三個開齋節時,他光著身子,在澡堂裡為奧烏茲沐浴淨身,奧
烏茲按著他為自己抹精油的手,「古爾邦節時,你陪我去一趟聖地。」華利斯知道,那裡
指的不是耶路撒冷,而是他每天作禮拜時朝向的那座城,麥加。
  華利斯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力,點了頭。他其實不明白,作為一支部落的酋長,為
何奧烏茲會選擇帶他去麥加,而不是帶其他人去。但是想了想,他覺得,奧烏茲真正想帶
去麥加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他,而是那個飄散不去的,叫作約梅爾的鬼魂。
  靠著大理石浴池的奧烏茲轉過身來看著華利斯,眼神裡帶點溫柔。他讓華利斯坐在自
己的腿上,抱著他的腰,「你也已經陪了我一年。你做得很好。」
  華利斯問他:「怎麼了嗎?」
  奧烏茲搖搖頭,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甘心,委屈,只是你一直都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你是認命的。」
  華利斯低著頭,沒說話。
  奧烏茲說道:「我沒有要罵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再陪我一段時間就好。朝覲的
路會很遠,但是結束之後,我就放你自由……我會告訴你,你爸爸人在哪裡,你可以去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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