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EP10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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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kyomer][喜多英/喜英] 向光 3
寫在EP10之後
應該是要等完結以後再貼以免被打臉，可是實在很想寫點什麼來抒發一下？大不了下週我
就刪文哼！這集對他太殘酷了，想在自己的妄想裡給他一個比較溫柔的處境。
8、
「音羽醫師也很忙吧？不用顧忌我沒關係，真的不用每天都來。」
喜多見幸太看著音羽尚一副就是下班趕來的樣子，有些疲憊地笑道。
「MER最近出動的次數增加了，整理這些病例資料要花上不少時間。這是便當。」
音羽把買來當晚餐的便當放在餐桌上，打開桌邊的筆記型電腦。近兩週間，這張餐桌幾乎
成了筆記型電腦新的固定位置：音羽必然待在此處辦公。
「...謝謝你，我真的不餓。」
喜多見彷彿連出聲都費盡全力，他淡淡地丟下這句話，轉身欲回房去。
「晚點再吃也行，多少吃一點。」
音羽的話聲音成了墜入水池的石頭，沒有回音便沉入池底。
「......」
他看著喜多見關上的房門，想追上去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作罷。距那個痛徹心扉的日子
過了兩週，喜多見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以他的瞭解，喜多見應該不是會自尋短見的人；可是失去涼音帶來的傷害太過巨大，他沒
有把握。剛開始他連中午時間都會繞過來盡可能陪伴，後來發現喜多見只是行屍走肉般地
賴在床上，便稍微放心。他突然很慶幸至少還有公務可以當藉口，否則不知道自己是否有
足夠的理由留下來？
「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煩你？我知道他很信任你。」
喜多見的前妻：高輪醫師含著紅腫而帶血絲的雙眼，在醫院一角拜託道。
「我知道這種時候還談工作很無情，可是我真的抽不開身...而且......」
高輪醫師話未說完，聲音就顫抖起來，又要哽咽。
「...我明白了。」
音羽頷首。
喜多見不在的期間，MER可以靠副主任：冬木醫師和他協助運作；但是高輪醫師的病人卻
不能放著不管，無論如何都得打起精神來執刀。更何況，對高輪醫師來說，涼音不單單只
是前夫之妹，更是她的摯友，她承受的痛楚不亞於喜多見。
還好他以工作為藉口留下時，喜多見並沒有抗拒；或許只是無暇顧及罷了。
9、
「涼音 ——！」
數不清第幾次，在淺眠中被惡夢驚醒。不，如果僅是惡夢，那該有多好？可是睜開眼睛的
現實，殘酷地擊垮了他。直到殘留著體溫的淚爬過臉頰，才發現夢裏的自己正在哭。
喜多見覺得自己每天都經歷新的失去，他正在一點一滴地消失。消失了所有，最終剩下什
麼？還有什麼可以失去？他想：最終我會失去理智。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她......」
喜多見以手捂臉。
撕裂與出血的劇痛隨著時間減退，但那不是復原。有什麼鬱積在他深處，沈甸而腐敗，成
了不癒的傷，永遠在體內隱隱作痛。悲傷如灑落深海的石砂，逐漸沈積，還有恐懼。他知
道，自那天起，他的時間停止了，也許永遠無法離開。
「唔...！」
心痛伴隨著反胃，喜多見連滾帶爬地衝進廁所，但他一整天不吃不喝，根本沒有東西可以
嘔出。
「......」
吐與不吐之間的掙扎太痛苦，喜多見趴在馬桶上，以食指伸進喉嚨深處想誘發嘔吐反射。
「......！」
音羽即時現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又沒有吃東西。」
一如繼往、聽不出情緒的語氣，意外地令喜多見平靜。
「......」
音羽帶著喜多見漱口以洗去嘴裡的酸味，扶他回床上後，同時遞上一杯水與藥丸。
「...別把我當病人。」
喜多見別過臉去。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對”健康”的定義，是指身體、精神和社會適應上的完好狀態。從主
任您現在的心理狀態來判斷，再加上好幾天不吃不喝，跟健康是扯不上邊的。」
音羽把藥丸塞進喜多見手裏。
「您這幾天都沒睡吧？」
音羽直截了當地問。
「......」
音羽心裏明白，喜多見幾乎每晚都在惡夢中哭醒，當他在夜裏獨自啜泣時，音羽就隔著門
板在外面待著。
「您需要好好睡一覺。這是輕微劑量，明天上班前我會叫醒您的。」
他讓喜多見躺下，替他蓋好棉被，以輕柔的動作輕拍他的胸前，就像一曲溫柔的搖籃曲。
喜多見沒多久就在藥效催化下平靜睡去。
10、
「......！」
相同的下班時間，喜多見對音羽的來訪有些訝異。
「趕我走也沒用，病例整理完之前我都會來。」
彷彿看穿他的想法，音羽先聲奪人。
「......」
喜多見淡漠地不發一語，僅側過身讓音羽進門。
「如果還是沒有胃口，我也可以煮一些像是粥的東西...」
音羽來訪前先繞至附近的超市購買食材，他邊說邊整理食材；說是整理，也不過就是放進
空盪盪的冰箱而已。
「...已經夠了。」
喜多見瀕臨極限般地道。
「......？」
音羽悲傷地看著他。
「已經夠了，拜託你，別再管我...」
以喑啞的聲音所吐露的話語，充滿疲憊與絕望。他攙扶著牆邊跪下，以手掌遮掩憔悴的面
容。
「......」
音羽上前去，從後方抱住喜多見。
「我說夠了！你走！拜託你...放我一人...」
喜多見奮力推開音羽。
「......！」
他沒想到，個頭比他矮小，總是在氣力較勁上輸他的音羽，這次怎麼也推不開。
「......」
他將喜多見抱得更緊了一些。
「不好就不好，這不是您的錯，主任。」
音羽平淡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往溫柔。
「也許會不好很長一段時間...也許會一直不好下去，那也沒關係，這不是您的錯。」
「世界不曾更溫柔地對待我們...但是，主任...請您更溫柔地對待自己。涼音小姐...一
定?
是這麼想的...」
「......」
連想都不敢想的名字，從音羽口中說出，就彷彿開啟了什麼。
「我情願拿我換回她...如果是我就好了...多希望是我......」
他是一座危城，在斷垣殘壁中等待時間將他遺忘。從未揮散，閉上眼睛就會浮現的場景，
成為緊箍的咒縛，加速牆垣風化。喜多見泣不成聲。
「主任...！」
音羽用力抓住喜多見的肩膀。
「沒有任何事物能換回涼音小姐，也沒有任何事物能換您。」
「請別說這麼悲傷的話...」
音羽想起那個下著雨、幾乎失去喜多見的夜晚，語尾帶著哭音，但是他沒有讓眼淚低落。
翻遍腦海，沒有言語能應對。空下的靈魂，成了太滿的器，盛接太多哀傷。他伸手取汲，
哀傷從指縫間流出，掌心仍是空白。流瀉而出的，有海的苦鹹。
「MER不會拋下您，我也不會。」
他輕撫喜多見的背脊，安撫他的顫抖。
「我知道...我知道......」
懷裏的喜多見顫抖著，壓抑過頭後，迸發出撕裂般地啜泣。
「可是，我沒辦法再承受更多失去了...如果是這種結果，那我寧願一開始就只剩我一人.
..
我不要...！」
「主任...！」
音羽把掙扎的喜多見拉回懷裏。
「我跟您保證...」
音羽的聲音很低微，卻很清晰。
「我保證，我絕對、絕對......」
「絕對、絕對、絕對...」
「絕對不會比您先死的。」
「......」
喜多見沈默了好久好久，最後抱著音羽慟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