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咒術五夏] 我想像你成為那樣的大人18

作者: cangwei (蒼微)   2021-08-25 01:48:23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五条老師煩得很可愛,你們覺得呢?
  希望沒有寫得太討人厭(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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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此刻應該在手術室工作,然而他前兩天做得太過順手,不經意將今天不用全身
麻醉的手術全都開完,唯一需要術前準備的,則因病患突然心肌梗塞,要先處理心臟的問
題而取消,他踩出的步伐節奏猶如一首輕快的歌,歌曲並不連貫,因為他總是會在途中被
佈告欄或是病房裝飾吸引目光。
  他巡房喜歡隨手拉開窗簾,明亮的天色讓他像踏光前行般,自從他上次蹲在病房護理
站啃今川燒被病患發現,之後他巡房總會被塞糖果點心,數量不多,有時候合攏掌心便是
全部,有時候除了點心外,中年女病患會連帶關心起他的婚戀狀況,他會笑著說有了有了
,出門朝護理站顯擺戰利品。
  掏出手機,他照了張大豐收的照片,訊息編輯完畢,傳送前一秒,才想起夏油傑還在
出差,癟著嘴,將手機放回褲袋,挑選草莓口味的糖果放進口中,才笑著朝手術室走去。
  剛進貨的手術護理站擺滿紗布及零散的各式耗材,好似還汰換一批舊的手術器具,大
綑包裝完整的嶄新組織剪及鑷子宛如回收物般堆在桌角,天內理子烏黑的髮辮隨著清點動
作上下跳動,五条悟很少關注常用的物品在買來時的模樣,於是他先是看了看天內理子盤
點的方式,才低頭端詳桌上的所有。
  天內理子將耗材分門別類放進透明塑膠盒,再轉由黑井美里用小推車歸入庫房,她抬
手抹掉額頭上細小的汗水,耳邊傳來五条悟愉快的疑問。
  「吶天內,你知道什麼樣的病患容易膝蓋脫臼嗎?」
  「哇!五条你是不是想嚇死妾身,好繼承妾身的餽遺啊?」
  過於專心、毫無察覺到五条悟站在身旁的天內理子,被嚇得忘卻正常的說話方式,拍
撫自己的胸膛,小口吐息。
  「哈哈哈天內,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點吧?」
  「還不是因為你這傢伙走路都沒有聲音哇!」天內理子瞪視五条悟,接著發現桌上的
組織剪被他丟成兩堆,還有幾把如玩具士兵般被立於桌面,彷彿下一秒就會被五条悟支使
著對戰,她抱怨著向器材堆走去,「真是的!不要玩器材啦!」
  「都整理那麼久了,等等再收嘛!」五条悟笑著捏起一包顯影紗,天內理子擔心他拆
開來玩,耗材得直接報銷,顧不得收拾那些組織剪,直接先搶了五条悟手上的顯影紗。
  「快猜!什麼樣的病患容易膝蓋脫臼?」
  「骨質疏鬆嗎?還是太瘦啊?」
  「登愣!答錯了!是膝蓋骨長成圓形的病患,光站起來就咕咚咕咚滾走囉!」
  「哈哈哈咕咚咕咚滾走了!」天內理子的笑點很低,五条悟形容時讓人聯想到可愛的
骷髏小人,驚慌隨著下坡,追趕掉落的膝蓋骨場景,「哈哈哈……等等,這根本就是腦筋
急轉彎吧?不會有人的膝蓋骨長成圓形的,五条你說!你想幹嘛?我今天可沒有時間看照
片喔!」
  五条悟沒有說話,雙手比出投降的手勢,澄澈的藍眼睛眨了眨,可惜目光中的無辜被
墨鏡擋住,殺傷力瞬間減半。
  「夏油君不在你很無聊吧?給你三分鐘,想說什麼我都聽哇!」
  「傑才小我兩個月,你叫什麼夏油君啊?乖,叫傑哥!」
  「我叫他傑哥叫你什麼啊?」天內理子又笑了起來,「又想騙我叫你悟哥哇!你休想
!」
  「啊!居然被你識破了嗎?那我只好跟這些勇腳的剪刀們玩耍了。」
  「什麼勇腳啦?不是說不要玩器具嗎?」天內理子抱怨,移動到手術器材堆前突然僵
住,神情轉為嚴肅,她仔細察看五条悟分出來的兩堆,被胡亂擺的都是輪軸形狀歪曲的組
織剪,剛好就像人的膝蓋骨,呈現沒有尖角的不規則三角形,「兀那奸商!全都給妾身洗
乾淨耳朵受死吧!」
  「可嘆!可惱!」五条悟攤平手掌,模仿著浮世繪名畫《三代目大谷鬼次的奴江戶兵
衛》,作茶壺狀用力敲擊電話按鍵的天內理子好氣又好笑,兩種不同的情緒表現衝突使她
面目扭曲,抄起顯影紗往五条悟的臉丟,理所當然被接住了。
  「我的三分鐘呢?」
  「下次補給你哇!妾身要大殺四方了!」
  「唉!沒有慧根啊!如果是傑的話,早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原先只是擺手讓五条悟快滾的天內理子,突然很想玩剪刀,而且是當飛鏢射那種玩法

  御三家聯合醫院共有四間手術室,五条悟穿越中央走廊,僅有一盞手術中的紅燈長亮
,行到最底便是休息室,牆上的白板記錄了手術排定時間、術式以及主刀醫師,在這早晨
與正午的交際,黑眼圈深重的乙骨憂太雙目無神,用筷子夾取便當裡精緻的菜餚,依稀可
見覆蓋於白飯,以海苔與蛋皮剪出的「憂太加」三個字,想必第四個被吞進肚裡的字是「
油」。
  五条悟的眼角餘光掃過乙骨憂太的愛妻便當,吸入的空氣在他臉頰輕微鼓出,他坐到
乙骨憂太旁邊,聲調平板地道:「我比較喜歡梅子茶泡飯。」
  乙骨憂太這才從恍惚的狀態脫離,他有些無奈地笑說:「里香做的我都喜歡。」
  「傑做的我也都喜歡。」
  五条悟好似較勁般大聲宣示,但乙骨憂太只是凝視無名指上的白色壓痕微笑,剛完成
手術助手任務的他,還來不及將掛於脖子銀鍊的戒指重新戴上,閉眼感受胸口的樸素戒指
重量,他輕聲說:「能被人深沉愛著是很幸福的事,就算那個人是老師也一樣。」
  「我還是認為,愛是最扭曲的詛咒喔!」
  乙骨憂太笑了起來,疲憊卻溫和,他一直認為他的老師五条悟,偶爾很哲學,五条悟
曾經對他說過,愛是喜歡的極致,而事物發展到極致往往會變質。
  五条悟只說喜歡,但他做的很多事都能以愛為名,雖然他從來都不承認。
  「老師,需要助手嗎?」儘管乙骨憂太昨天被超額手術的五条悟抓去當助手,夜間值
班,剛才又跟了一檯夜蛾正道的緊急手術,幾乎沒怎麼睡,他依舊如此詢問。
  「不用,今天我沒刀了。」五条悟笑著動了動頎長有力的手指,視線短暫駐留在乙骨
憂太的黑眼圈,語氣漫不經心道,「不過感覺手有點癢,想來嚇嚇七海。」
  乙骨憂太苦笑著說:「老師,你昨天提前開的手術,原本助手是秤,今天七海老師下
午的六臺膽結石,助手也是秤,秤是偷吃了你的點心嗎?」
  在御三家聯合醫院裡,距離主刀醫師一線之隔的有乙骨憂太和秤金次,兩人的技術不
相上下,與乙骨憂太相比,秤金次的個性比較急躁,也更喜歡挑戰新的術式,令人無奈的
是,乙骨憂太是不想遇見太多離奇稀有的病症,亦沒有對於術式練習機會有所偏執,但也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在他值班時,病患會大量湧現,五条悟或其他主治醫師會正巧有
緊急手術要開。
  每個手術團隊除了主刀醫師以外,最重要的大概就是默契了。
  乙骨憂太以這種倒楣的方式被五条悟記住,最開始他完全跟不上手術節奏,只有拖後
腿的份,也有過犯錯,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刻,但他知道,秤金次非常羨慕,甚至會覺得
五条悟偏心,不過乙骨憂太猜想,或許五条悟只是習慣了而已。
  證據大概是,乙骨憂太在提醒五条悟後,五条悟的動作稍微停頓片刻,接著他說:「
憂太怎麼這麼說呢?我不弄學生的。」
  腦海中浮現五条悟在向大家宣告要追求夏油傑後,時常去纏著天內理子,讓她將他與
里香班表排開的畫面,乙骨憂太一句「老師,你不要睜眼說瞎話了。」不斷在心底盤旋,
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
  手術室的電動門滑開,七海建人脫除染血的橡膠手套及手術服,轉頭望見五条悟,絲
毫不客氣地問:「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本來手癢想跟著你玩玩的,不過,算啦!」五条悟從椅子上起身,伸懶腰的同時,
目光透過逐漸合攏的電動門縫,看到正在收尾的秤金次與兢兢業業凝視螢幕數據的伊地知
潔高,「七海的便當大概是鬼嫁便當吧?裡面裝滿了六臺膽結石之類的。」
  七海建人啞口無言,並且對於此刻他大量製造主成分為二氧化碳的溫室氣體感到抱歉
,雖然七海建人對於他人的私事沒有興趣,但自從兩天前,五条悟幾乎宣告全院,夏油傑
出差以後,他的煩躁程度就節節上升,相較於伊地知潔高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雙手合十,祈
求夏油傑快點回來,七海建人偏向面無表情地嘆氣,不去理會五条悟。
  所幸今日,五条悟沒有久待,很快就揮揮手離開了手術室。
  院長室柔軟舒適的褐皮沙發上,散盤坐著的五条悟,懷抱配套的皮質抱枕,手術鞋被
他一正一反踢到地板,他重複將手機按亮,按掉,按亮,按掉,始終沒有新訊息傳來,他
讓下顎在立起的皮質抱枕邊緣彈跳,而後長吁一口氣。
  「夜蛾,你說,傑怎麼還不回來啊?」
  夜蛾正道瞥了五条悟一眼,接著將注意力重新移至桌上的公文,剛開始,五条悟在院
長室坐成這個姿勢,夜蛾正道會過去賞他一個暴栗,斥責他沒規矩,不過五条悟完全不打
算改,夜蛾正道也不再浪費力氣。
  不過也正是因為五条悟的個性這麼令人頭疼,在聽說夏油傑答應與他同居後,夜蛾正
道也逐漸對於夏油傑感到好奇,於是他問五条悟。
  「夏油傑這個人有什麼特別,你為什麼會這麼喜歡?」
  「老師,你知道嗎?傑他啊!有次在我們出門吃鬆餅的時候,他把上面唯一一顆草莓
給我了,不是我騙來的,也不是我搶來的,更不是我開口要的,是他因為我喜歡,就心甘
情願地給我了喔!」
  五条悟不知道他現在的微笑有多溫柔,夜蛾正道其實沒有弄懂他的邏輯,但他看見了
五条悟的表情,就笑著搖頭。
  「別把人嚇走了啊!」
  「不會的,我有分寸,想煩人的時候先去煩大家,這樣傑那邊的壓力就不會太大了。

  「這是哪門子的分寸啊?你這臭小子!」
  正在夜蛾正道想起身找五条悟的腦袋練拳頭時,五条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聽著手
機傳來的內容,他原先微笑的嘴角逐漸抿直,神色變得嚴肅,他將手裡的抱枕往側邊一拋
,站起身,套上鞋子。
  『五条醫師,發生了連環車禍,共有兩名輕傷,六名重傷病患送入,分別為六歲右手
骨折肺臟挫傷,三十二歲血胸肋骨斷裂,三十一歲肋骨斷裂脾臟破損,四十歲左手左腳粉
碎性骨折,五十一歲股骨骨折,五十三歲心包填塞,目前新田醫師正在進行初步處理。』
  「兩名輕傷的等候病患讓硝子跑一趟,灰原趕不上不call,叫天內佈置同時可以開六
人的場地,人力不足,把禪院真希叫來。」
  『可是,禪院醫師是內科……』
  「她的技術我看過,可以用,難道這件事我還要跟你報備嗎?」五条悟將臉轉向夜蛾
正道,如同宣誓般說著,「把禪院真希叫來,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
  「有事,由我五条悟,全權負責。」
  午夜一點,沿途的街道已無人跡,就連便利商店也僅剩店員而已,五条悟一口喝乾鋁
箔包裝的能量果凍,收拾了垃圾,撕開紙捲的薄荷喉糖丟入嘴裡,清涼的硬糖在舌尖上滾
動,此時他終於看見,夏油傑在三個小時前傳的訊息。
  『悟,我會晚一點回去。』
  他本來想回訊,不過擔心夏油傑在這三個小時內已到家睡熟,還是將手機放回褲袋。
  打著哈欠,五条悟於人行道上邊伸懶腰邊漫步,昏黃的燈火在寂靜夜色裡有種迷濛的
美,但睏倦的他並沒有太多心思能夠欣賞。
  今天是盤星的公休日,因此熟悉的燈光並沒有亮起,但五条悟卻在路過盤星後巷時,
聽見微弱的乾嘔與咳嗽聲,直覺不對勁的他,踏入闃黑狹窄的小巷。
  還不到盤星後門,他就聞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摔破香水瓶般的濃烈氣味,而且這個香
味他很熟悉,是夏油傑常用的那支香水。
  就著街燈餘光,他認出眼前佝僂著背脊,單手支牆,而額頭緊貼手臂,努力壓抑喉間
乾嘔的輪廓,屬於夏油傑。
  五条悟忍不住快步上前確認,不敢置信地輕聲喚著。
  「傑?」
  回答他的,是一道以手肘劃出,終點為他太陽穴的銳利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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