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刀劍亂舞] 松月水 2-8

作者: citrumade (Thalia)   2021-08-24 20:43:24
二之八
  遭遇入侵戰時,若審神者在城內,那麼交戰原則是防守重要通道,直到審神者關閉通
道,修復結界,最後階段是消滅城內的時間溯行軍。同時狐之助必須全程記錄戰況,回報
給時之政府,預防下一次的攻擊。
  也就是說,審神者與狐之助是重點保護對象。
  所以當太鼓與鑼響第二聲時,審神者安排守護狐之助的短刀小隊馬上出動。
  太郎與次郎太刀兄弟前往大手門,藤四郎家的兩名脇差已經先一步帶領式神銃兵與弓
兵布陣完畢。
  左文字三兄弟留守本丸櫓門,保持可進可退可守的戰力與機動。
  太刀燭台切光忠、鶴丸國永、大典太光世、騷速劍,還有打刀大俱利迦羅帶領兩隊短
刀前往二之丸防守;其餘打刀與短刀在數寄屋造與各處石櫓防守。
  審神者並不打算將本丸當作最後防禦據點,他認為修復結界才是第一要務,同時還要
集中戰力避免傷亡。
  傳送鎮位於城外的神祠,在參道盡頭,地勢低於城池,在視線之內能輕易防守。
  岩融、蜻蛉切與石切丸第一時間裝備好戰馬和式神刀裝,預備出城,未規定守備點的
刀劍隨時支援,二之丸的防守人員也隨時準備支援,務求第一時間趕到傳送陣啟動二度封
印裝置,協助審神者修復結界。
  藤原留在身邊的護衛刀只有壓切長谷部與前田藤四郎。
  「緊張嗎?」
  審神者、打刀與短刀在二之丸的二樓的高處俯視神祠。那裡傳出的能量震動已經持續
三十秒。在短短不到一分鐘內,刀劍全員都已經就守備位置,展現出辛勤軍演的成果。
  「完全不會。」前田竟還帶著微笑回答:「此時能守護在主君身側,是我等無上的榮
幸。」
  「平野跟鶯丸也做得很好。」今天負責守衛與擊鑼的是這對二人組。「狐之助,這次
如果能無事生還,提醒我要嘉獎他們。」
  留守本丸天守閣的狐之助藉由式神回應:「好的,主公。」
  「主公,這種時候就請不要說『如果』這種喪氣話了。」壓切長谷部還穿著內番服(
大多成員都如此,畢竟並非準備出陣的狀態),但舉刀的氣勢仍舊凌厲。「請說『在勝利
之後』吧!」
  「你聽,這種時候還在教訓主君。」
  「因為是長谷部大人呀。」
  「前田,不要附和主公的喪氣話啊!」
  四十七秒後,神祠的傳送陣飄出櫻花。
  「那是……」
  從時空狹縫中有如流水般溢流而出的漫天花瓣,三日月宗近彷彿踏著春天的薰風悠閒
地散步而出。
  尾隨而出的是鬼丸國綱與大典太光世。
  最後是數珠丸恆次,在這四振刀間夾著一位審神者。
  天下五劍圍繞著人類緩緩沿著參道走來。
  「主公……?」
  在審神者以下,被視為戰時第二位決策的軍奉行山姥切國廣藉由式神低聲問道。
  「不要放鬆。」
  搭在弓上的箭頭與火銃隨著目標緩慢移動。
  來到城下時,人類才往上卸去帶笑的狐狸面具,露出猶如牡丹一樣圓潤、美艷又年輕
的臉龐。
  看見對準自己的刀尖、箭頭與槍管時,女人愉快地大笑起來:「唉呀,真是熱情的招
待。快快打開城門吧。」
  「主公?」
  審神者放下單管望遠鏡。
  「報告,主公離開二之丸了。」
  「讓路!」
  鹿毛奔馳過二之丸,穿越竹御門。
  「開大手門!」
  「讓路!主公出城!」
  「主公出城了,請城外馬部隊回防——」
  前田藤四郎說到一半,被更大的聲音打斷。
  每組小隊的隊長都攜帶著能接收審神者命令的式神,所以當審神者情緒失控,吼出那
句大阪腔的咆哮時,他大聲得本丸全員都能聽見。
  「搞什麼鬼啊!啊?」
  壓切長谷部沒來得及騎馬,乾脆一路跟在鹿毛身後奔跑。他看見那位陌生審神者笑靨
如花,舉起白雪般的手臂朝主公揮舞的樣子就像迎接情人那樣興高采烈。
  「呀,好久不見——將軍大人!」
  主公無視於天下五劍,扯住女人的手臂將她往城內帶去。
  「主……」
  「休兵!眾人回到崗位上!」
  不管那位來訪的審神者是誰,長谷部根據主公臉上的表情判斷,她肯定會面臨嚴厲的
說教與斥罵。
  「唉呀,唉呀,走慢一點嘛。人家會跌倒的。」
  客人因為穿著相當華麗的紅緋色振袖,只能小碎步跟在主公身後。她腰間繫著一振脇
差,刀拵的風格與蒲丸十分相近。
  主公因此稍微放慢了腳步。那緊緊抓住的手卻沒有放鬆。
  他們進入二之丸,似乎不打算在本丸接待。這麼說,不算是多麼貴重的客人了。
  在即將進入雲鶴之間前,壓切長谷部急切地開口:「請稍等。客人的刀就由在下保管
吧。」
  長谷部認為現任主君的劍道修為高於他曾見過的所有劍客。雖然在刀劍男士之間稍有
爭論,但以人類而言這位審神者絕對算得上是一流的劍術高手,只要對戰就能感覺出他曾
在修練上耗費的苦心。即便是本丸最資深的山姥切國廣也表示在手合時必須全力應付,不
能有絲毫鬆懈。
  豐滿又矮小的華服女子,就算帶著脇差也不可能傷害到主公。
  但客人沒事先寫信就擅自來訪,讓本丸勞師動眾,還大膽地依偎著主公的手臂,長谷
部怎麼看都覺得很不痛快。
  「喔哦,壓切長谷部啊!」
  女人笑容滿面,眼睛轉向他的時候卻像蛇一樣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你還是一樣氣勢驚人。吶,他能給我試刀嗎?」
  「別說蠢話了。」
  藤原取下蒲丸交到長谷部手上,「把木葉切給他,妳的隨從到二之間去,會有人招待
他們的。快點!」
  什麼樣的客人會跟主人索要家臣說要拿來試刀啊。
  讓長谷部更不舒服的是她的神情、軟綿綿的聲音,是那麼撒嬌又理所當然。
  「好吧好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世間少見的夫妻刀的風貌。」
  長谷部總覺得難以克制自己厭惡的神情。儘管如此仍舊恭敬地接過兩振刀。
  狐之助一路從天守閣跑來二之丸,氣喘吁吁地問道:「主公,請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我有客人,這位是花山。」
  「哈哈,你的狐之助看起來不是很精明呢。」
  真是目中無人的女人。
  「我們要談話,請三日月跟小夜去招待其他人。長谷部在這裡看門。其他人都回去工
作,不要四處遊蕩!」
  「是!」
  雲鶴之間是二之丸裝飾最精美的房間,至今仍空置未用。但藤原隨興地挪到朝庭園敞
開的圓窗邊坐下,因為心情煩躁的緣故,不僅無意讓客人欣賞美景,也不想多花時間招待

  「妳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能不經我的同意穿越通道?」他壓抑著被捉弄的怒氣。
  「欸?你在說什麼呀,人家可是好好地申請了親族探訪,你瞧。」
  花山毫不含糊地從手提包中取出平板,畫面顯示著核可的文件。「難道你沒有看收到
的公文?」
  「……我這幾天在生病,沒有審閱公文。」
  「那就是狐之助的問題了。你的助手看起來不怎麼靠得住。」她露出輕蔑的微笑。
  「不要在我面前這麼說。牠是個認真工作的孩子。」
  「你一點也沒變嘛。」
  「到底來有什麼事,快說吧。」
  「我擔心你呀。前陣子你在任務裡受傷,不是生了一場大病嗎?後遺症一直都沒好吧
。」
  想要討人喜歡的時候,她也可以表現出非常溫柔又關切的模樣。但藤原知道自己是不
會被她所真正關心的。
  「這妳怎麼會知道?誰透漏的消息?」
  「不像你,審神者私下的集會裡我很受歡迎。」
  「是飛鳥偷偷打的小報告吧。這件事與妳沒有關係。」審神者將手靠在窗台上,朝外
看著刀劍男士們紛紛回到原先所在的位置上。晚點還需要召開會議告知眾人是怎麼回事。
  「是嗎。沒有調查出結果的異常任務,還有你的本丸不合常理的快速升遷,難道察覺
不出什麼異樣嗎?」
  「……嗯。」
  「我知道你覺得死去也沒關係。」
  花山眼神犀利地凝視著藤原。從小她就是這樣的女人,用笑容與美貌來掩飾能看透人
心的可怖眼神。
  「但仔細想想,如果政府真的要除掉你,原因會有兩樣。」
  女人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指尖塗著鮮豔的朱紅色指甲油。
  「第一代歷史修正主義者的來源,現在知道這個祕密的人已寥寥無幾。」
  因為初代神主已被屠戮殆盡。家族的傳人若不是病亡就是進入新政府,或者如他們一
樣身為審神者被身邊的管狐監視。
  歷史修正主義者究竟是誰。為什麼擁有穿梭時空的能力。為什麼能役使墮化的刀劍。
為什麼要改變歷史。
  這些問題,只要政府的作為被攤在陽光下,馬上就能得到解答。
  時之政府自己種下的惡因。
  現在的審神者戰鬥對抗的敵方就是過去神主中背叛的成員,所謂的時空穿越來自政府
不計後果的瘋狂實驗,如果這樣的事實被揭露,時政的權力就會搖搖欲墜。
  像藤原這樣對待政府時表面順從,卻毫不熱絡,身為知道太多秘密的人,被殺掉也是
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不會毫不反抗,若有人在眼前拔刀,無論如何也會一戰。但若是被陰
謀殺死,那就無所謂了。他本來就應該早些死去。
  「但我認為是第二個原因。」
  藤原不耐煩地嘆氣。
  「妳啊、我不喜歡猜謎。」
  「……德二郎。」
  藤原彷彿身上被刺了一槍似的,胸膛猛然往後一縮。然後他起身,匆匆走出的幾步像
是想要擺脫什麼束縛,伸手去拉扯障子門的時候卻將整道門都扯壞了,充滿青色靈氣的火
焰燃燒紙與木頭時吐出的火苗像是一張張扭曲的痛苦的臉。
  「那七起本丸侵入戰的詳細報告,你拿去看吧。」
  花山將一疊未裝訂的厚紙放在榻榻米上。這代表那是權限未經核可的,私自轉印的內
容,紙本才不會留下電子足跡。
  「不想看的話,就燒掉。想見我的話,就寫信給我。」
  藤原閉上眼睛。卻感覺臉頰被豐潤的手輕輕撫摸。「忘了跟你說,生日快樂。蛋糕很
好吃吧,是我親自去買的。」
  壓切長谷部在看門的同時仔細鑑刀,蒲丸與名為木葉切的大脇差是夫妻刀無疑。同一
位刀匠、使用同一塊玉鋼、在同一時期打造的風格相似的雙刀。
  那麼,那兩位是什麼關係……糾結於這個問題時,小夜左文字前來報告,客人帶的隨
從在松之間休息,三日月前去待客,還有不請自去的鶴丸,「兩位爺爺『哈、哈、哈』『
哈、哈、哈』地交談著,」小夜面無表情地學著笑聲,「鶴丸先生講著一些很難懂的話。
大家都喝了茶。」
  雖然審神者說不准四處遊蕩,但許多人都無心於工作,好奇引起這麼大騷動的客人是
什麼模樣,在二之丸內外窺視著。等客人氣勢十足地自己開門走出雲鶴之間時,她看向守
門的打刀,微笑著伸出手:「如何?我的刀美麗嗎?」
  壓切長谷部雙手將刀奉上。
  「是。」
  連隨便一句讚美都不想應付。若要侍奉這樣的主母真不如死了痛快。總之必須趕緊向
主公確認情況。
  「你還是一樣討人厭。」
  花山彎下腰,笑容滿面地貼近正座的打刀耳邊輕聲細語:「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留下
你。明明是小時候最討厭的刀,但凡提到就咬牙切齒呢。」
  長谷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雖然您是主公的客人,但胡說八道也是不允許的!」
  但客人早就無視於威嚇,逕自往走廊盡頭的松之間而去。
  歌仙兼定正想找小夜左文字打聽,便看見那位客人帶著護身刀離開二之丸,真是優雅
的美女,那樣朱紅的振袖鮮麗卻半點也不刺目,就像將小倉山的秋意披在身上似的,白皙
的頸子顯得格外耀眼動人。
  客人行走時看見吉光家的太刀。
  「哦,一期,你在這裡啊。」
  親切問候的語氣,就像他們是不久前才剛會面過的友人。清少納言所謂不太親密,亦
非疏遠的朋友大抵如此。
  「在下認識您嗎……?」
  「沒關係。沒關係。」
  客人掩袖而笑,在護身刀的簇擁下出城。
  歌仙忍不住感慨:「真是世間少見的美女。」馬上就想取出懷紙做歌讚歎,卻聽見長
谷部叨唸:「但性格讓人完全無法忍受。乾脆灑點鹽吧。」
  「怎能如此,我還希望日後能再見到她呢。主公有說什麼嗎?」
  「什麼也沒說!大家回去工作吧,不然主公見到又會生氣了!」
  此話不假,於是低語議論的眾刀又各自散開。
  長谷部回到雲鶴之間的門外低聲請求進入,卻遲遲沒有聽到回答。
  「失禮了。」
  審神者跪坐著面朝前倒下。
  就像是切腹後還沒有介錯前因為劇痛而難以支撐身體的模樣。
  「主公!」
  長谷部與小夜跑進房間,將主人的身體翻起,人類臉上的孔竅溢出鮮血,但沒有明顯
外傷。
  「我去找人——」
  「不要聲張。」臉色蒼白如紙的藤原急促地呼吸著:「叫藥研去我房間拿藥,他知道
的。不要聲張。」
  小夜就像脫韁的馬一樣狂奔而出。
  長谷部將主人的身體扶在腿上,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減輕他的病痛。
  若是能讓我承受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真恨不得馬上切腹,將神格、靈力、健康的
身體都獻給主公,只要能稍稍減輕一點痛苦就好。讓我來承受就好。
  藤原聽見長谷部的喃喃自語。
  因為精神衝擊而直接發作的靈壓後遺症馬上就緩和了些許。他忍耐著內臟糾結的痛苦
,咽下喉嚨裡的血以免嗆咳:「去把……那些紙……收起來……藏……」
  藥研碰的一聲打開紙門。他跟小夜似乎都盡全力奔跑,喘得一個字都沒說,馬上跪下
為審神者診療,從藥箱中取出藥水,抽取極少的份量注射。
  「這樣就夠了嗎?」
  「注射太多的話會引起更嚴重的失血。」
  藥研露出像奮力戰鬥之後精疲力盡的神態。「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麼會!」他
扯住長谷部的領口:「不是你在照看大將嗎?為什麼又發作了!」
  「住手。」
  審神者仰躺著發出細弱蚊鳴般的聲音。小夜左文字用自己的手巾為主公擦拭臉上的血
跡,眼睛裡滾動著隨時要掉出來的淚水。
  「與長谷部無關。」
  在掩蓋痕跡之後,他們請太郎太刀來將主公揹回房間。對其他人的說法是:主公的風
寒又忽然變嚴重了,只需要好好休息就沒問題。
  長谷部拾起的那疊紙上充滿斑點血漬,就像是一邊咳血一邊閱讀。
  那是先前其他本丸遭到時間溯行軍入侵剿滅的事件報告。有許多與其本丸相關的行動
機密直接以黑條蓋去內容,但基本資料十分詳實。
  長谷部在察覺到那些本丸與松月本丸的相似之處時,從腳底爬升而來一股寒意。除了
同樣擁有以偵查型為主的刀劍以外,出陣的次數、任務時代的相近,還有審神者的靈力頻
率,以數字化的方式呈現,全都是同樣的波長。
  與其說松月本丸很有可能遭受到襲擊,不如說……他們就是一開始的目標。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