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銀英][吉萊]帝國大公的婚事(22)

作者: airport (治水)   2021-07-26 11:43:34
(二十二)
菲尼克斯‧米達麥亞元帥在成年之後,從其養父米達麥亞元帥那裡繼承了龐大的財產,這
些財產是米達麥亞元帥得到他的撫養權時,從生父那裡那裡得到的「奶粉錢」,不過米達
麥亞元帥始終不曾動用過這些財產,而是原封不動地還給了養子。
「作為帝國元帥若是還養不活自己,也太可笑了。」米達麥亞元帥如是說。
多年後,在羅嚴克拉姆皇宮獅子之泉宣告竣工並正式啟用後,壯麗的殿堂中難得齊聚一堂
、把酒相慶的眾人裡,某人忽然心血來潮:「羅嚴塔爾當初還是留個心眼的,你可沒把當
元帥和尚書的的薪水交給米達麥亞啊。」
「逼人家吐出所有財產不夠。」某人的伴侶好笑地輕輕垂了那人橘色的腦袋:「你還想壓
榨羅嚴塔爾的私房錢啊?」
「因為我的一切都是繆拉的啊。」
頭上已經開始出現銀絲的帝國雙璧各自把著酒杯,含笑地面對同僚的打趣,他們都沒有多
做辯解,只是在眾人眼光中,用酒杯輕輕碰了彼此酒杯一下,清脆撞擊聲中,兩雙眼睛互
望時,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互信與互愛歷時彌堅,金石可鏤。
數十年後,帝國雙璧之子菲利克斯‧米達麥亞元帥於年近半百時喪偶,他與業已喪偶多年
的摯友亞力克皇帝從原本的知己關係日益親近,最後在步入老年後攜手相伴。
但是菲利克斯沒有馬上放棄家姓,直到帝國雙璧過世後,菲利克斯才正式與皇帝結婚,進
入皇室家族系譜,成為大公之後第二位王夫。
菲利克斯元帥與亞力克皇帝結婚時,為了表示對皇帝效忠,他放棄了米達麥亞元帥遺留下
來的可觀遺產,成立公益基金會,羅嚴塔爾元帥擁有的財團則交給數名子女打理。
亞力克皇帝偶爾在兩人散步時,揶揄同樣垂垂老矣的王夫:「卿這是兩袖清風地來與朕結
婚啊。」
老元帥繼承了父親一貫的神色若定:「不是還有家傳的結婚戒指嗎?」
老皇帝可不領情:「朕退休後,你要怎麼養朕?」
「像您兩位的父親當年一樣,騎著兩輪陸上車走遍銀河系如何?」
皇帝聞言傲慢地輕哼一聲:「朕可不像父皇一樣好說話,當年卿不是偷偷藏了一台敞蓬四
輪陸上車嗎?」
「等您九十歲了再給您開。」
「喂喂,卿當真的?」
亞力克皇帝在與菲利克斯結婚後不久,也將王位讓給第一王儲,與王夫攜手退隱去了,菲
尼克斯是否有履行當年對皇帝的承諾,就不得而知了。
菲利克斯‧米達麥亞與有著奶油髮色的亡妻所生後代則繼承了「羅嚴塔爾=米達麥亞」這
個姓氏,這個雙璧家系之人或出任官職,或在商場活躍,許多人成為支撐王朝的中流砥柱
,且代代與羅嚴克拉姆王族以兄弟姊妹相稱。
※※※※※※
話說從頭,憲兵總監伍爾利‧克斯拉一級上將是在軍務尚書奧貝斯坦的病房內遇到那個少
女。
當時已經探望過魯茲和法倫海特的克斯拉來到軍務尚書的病房時,軍務尚書已經恢復意識
,卻只能躺在床上,等到克斯拉請護士出去,老執事扶起軍務尚書,躺在病床上的軍務尚
書對於自己欲襲一事毫不關心,反而對憲兵總監詢問起有關於臨時調換的主治醫師芙蕾亞
的消息。
克斯拉當然對這個女郎有印象,作為宮內省主動安排希望大公與之連姻對象的舊帝國貴族
,芙蕾亞小姐作為公爵千金,無論是相貌或身份,都跟其他人選一樣經過克斯拉這關。
這位芙蕾亞小姐年紀與大公相去不遠,家門雖是公爵,但長年居住在在奧丁星系偏遠星球
的故居,早年據說體弱多病故不曾參與宮廷活動,病癒後在故鄉學習醫學知識,雖然因此
失去了在內戰中及時依附羅嚴克拉姆氏的時機,故舉家搬遷到費沙,芙蕾亞小姐必須奉養
雙親故外出工作,因為醫學中心被調走人手才被臨時聘任。
軍務尚書冷漠地說:「調查她。」
「您懷疑她………..」
「她不是。」奧貝斯坦截斷克斯拉的話頭:「但明明沒病裝作有病,就很可疑。」
克斯拉仔細想想那個在魯茲房中與魯茲相談甚歡的美麗女郎,忽然明白了奧貝斯坦的意思
,一個如此年輕美麗的女性,為什麼公爵家沒有企圖將她引進宮廷,以求入了前王朝皇帝
的眼睛來獲取富貴?
不過就在軍務尚書對憲兵總監提出這項要求後不久,瑪林道夫伯爵小姐希爾德,帶著一位
秀麗的黑髮女孩來訪,他們不僅來探望為伯爵小姐擋災的軍務尚書,也要拜訪奧貝斯坦家
的老執事拉納貝特先生。
伯爵小姐的意思是說拉納貝特年事已高,既然他首要工作是在醫院照顧軍務尚書,伯爵小
姐推薦她旁邊這位朋友瑪麗嘉·馮·佛耶巴哈到軍務尚書府上做打掃工作,並且說會負擔
期間全額清潔費用,也會把老狗接到瑪林道夫家暫住。
躺在病床上的奧貝斯坦閉目養神、一臉漠不關心,老執事則誠惶誠恐不知是否要拒絕,伯
爵小姐半強勢地說:「奧貝斯坦閣下是因為我才受傷的,連帶連您也要來回奔波,我也只
能這樣表達我的謝意。」
「請交給我吧!」
拗不過兩個年輕女孩,最後老執事接受了這份好意,然後希爾德優雅坐到奧貝斯坦床邊的
椅子上,拿出她帶來的重要公務,軍務尚書個人專用的電腦,於是從伯爵小姐和她的朋友
進來後就一直裝死的奧貝斯坦不得不睜開眼睛去應付伯爵小姐。
這時候主治醫師芙蕾亞小姐推門進來,照例問了軍務尚書幾個問題,軍務尚書也乾巴巴地
逐一回答時,瑪麗嘉忽然眼睛一亮:
「您不是那位芙蕾亞小姐嗎?您現在的樣子比去相親時更漂亮呢,那天的口紅根本沒辦法
襯托您的美貌嘛。」
芙蕾亞小姐楞了一下,訕訕地笑了笑。
瑪麗嘉順便遞過自己的名片:「您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哦,我是家務達人!」
等到芙蕾亞小姐離開後,老執事藉口回家收拾行李也退出房外,瑪麗嘉‧馮‧佛耶巴哈跟
著克斯拉也告退了。
出了病房門,克斯拉禮貌性地表示為了安全起見,他會對她做出一些身家調查。
「請儘管查吧,上校先生。」瑪麗嘉‧馮‧佛耶巴哈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被起碼叫低了五個軍階的克斯拉內心苦笑,不過他也很好奇,「敢問瑪麗嘉·馮·佛耶巴
哈,您是伯爵小姐的朋友,怎麼會自願擔任這種清潔工工作?」
「希爾德小姐常說:『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家去做』,我就是家務達人啊。」瑪麗嘉笑著
說:「沒錯,我們家已經是連貧民都比不上的帝國騎士家庭,之前是在瑪林道夫家工作,
後來我決定自己獨立,希爾德小姐便支持我出來開個人工作室,我還要感謝希爾德小姐幫
我介紹客戶呢。」
克斯拉第一次遇到這麼活潑、以自己工作為榮的女性,對方眨著一雙大眼睛,「對了,您
怎麼稱呼呀,上校先生。」
「克斯拉,伍爾利‧克斯拉。」
瑪麗嘉眨眨大眼睛,忽然紅了臉:「啊,天哪,您該不會是憲兵總監克斯拉一級上將,不
是上校囉?」
「我也曾經是上校沒錯。」
「對您真是抱歉,我只會認人的臉,不太搞得懂軍階。」瑪麗嘉噗嗤一笑:「您真善良,
還為我解圍。」
連舊帝國時代也很少被人稱讚「善良「的克斯拉難得老臉發紅,後來克斯拉為了公事來拜
訪病房三人組時,經常來到醫院,偶爾也會碰到看到來送換洗衣物的瑪麗嘉,她離開前總
會和那位芙蕾亞小姐愉快地說一會兒話,甚至一起拜訪魯茲一級上將。
哪來那麼多話題?無論如何,克斯拉倒也沒有多問,他眼下要做的事情多得很呢,病床上
的軍務尚書倒是比以往更會使喚人了。
數年後,這位小了克斯拉二十歲的年輕女孩成為了費沙第一大清潔公司負責人,以及克斯
拉一級上將夫人。
不過這是後話了,當時在憲兵隊辦公室處理公務的克斯拉得到魯茲急電,得知有人拐走了
羅嚴塔爾之子,現在應向宇宙港方向逃逸。皇帝與大公目前外出,他們的親衛隊員都跟隨
在外,所以克斯拉交代副總監總理事務後,一邊用隨身通訊設備安排好大本營安全部署,
一邊為自己請了私人假期,然後一路跑出了大本營主翼。
「克斯拉先生,您怎麼慌慌張張的?」
瑪麗嘉是伯爵小姐希爾德之託,要送幾份文件給在醫院的軍務尚書過目,所以才來到大本
營的,沒想到就遇到了克斯拉。
克斯拉勉強停下腳步,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沒想到瑪麗嘉想了一下,反問道:「那個女
子是紅色頭髮嗎?我好像在醫院見過她哦,因為她明明很漂亮,卻又故意變裝,讓我多看
了兩眼。」
「瑪麗嘉,你說過你很會認人吧。」憲兵總監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跟我走一趟,拜託你
了。」
「唉呀,唉呀,您慢一點啊。」
※※※※※※※
萊因哈特一直是一個雄才大略、相信自己的才華也能一眼評估他人才量的的年輕人,若非
如此,他不可能在二十幾歲的年紀建立一統銀河系、建立前所未有的銀河帝國,他的戰績
與功績是無用置疑的。
不過有時候,他也會真心為一些人的卓越才能發出感嘆,比如說是舊同盟的魔術師楊威利
元帥,或者冰冷現實的軍務尚書奧貝斯坦,萬裡挑一的女中英傑瑪林道夫伯爵小姐。
但是以上這些都沒有對於萊因哈特能有幸得到帝國雙璧的效忠能令他更慶幸,沒有幸目睹
帝國雙璧彼此堅定不移的情誼能令他更低迴,也沒有在目睹其中一人為了其中一人能發揮
到什麼地步更令他羨慕。
一向超然的沃夫岡‧米達麥亞,為了羅嚴塔爾與羅嚴塔爾的私生子,不惜站在風口浪尖,
面對外界的眼光與質疑不果斷撤手,而是頑強周旋、屹立不搖,只為了堅持他認為正確的
方向與道理。
一向透徹的奧斯卡‧馮‧羅嚴塔爾,為了米達麥亞的願望與堅持,不惜放棄他一貫的驕傲
自負跳入泥沼中,快刀斬亂麻毫不留情地揭開了問題核心,卻又顯得合情合理、足見其手
腕不凡。
能呼應得了米達麥亞的迅速的只有羅嚴塔爾,而能配合得了羅嚴塔爾的巧緻的也只有米達
麥亞而已;但是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
金銀妖瞳的海尼森總督是有備而來,他讓自家的老執事指認那對領養夫婦只是一個開始。
「下官無資格作為人父,吾友米達麥亞卿則是一個比任何人都來得有資格為人父者,下官
有理由相信福利機構反對他為人父的理由,與其說是質疑他的品行,不如說是藉此去隱瞞
更重要的事實。」
事實上羅嚴塔爾雖然遠在海尼森,但是他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就開始著手處理一些事情,
並且做了一些調查;當然他的調查得到許多人的秘密相助,但是羅嚴塔爾之所以一直沒有
表態,一來是不想因為他的動作引起皇帝與大公的疑慮,二來是因為他知道米達麥亞雖然
希望他點頭讓出監護權,卻不希望他去涉及太過複雜的部份。
但是顯然他們對彼此的期待都落空了。
就像米達麥亞為了羅嚴塔爾義無反顧,羅嚴塔爾也不能不為了米達麥亞而兵行險招。
其實羅嚴塔爾所公布的一切訊息,事實上皇帝萊因哈特早有接到秘密消息,只是皇帝苦於
無法公開說明,只能以行動支持愛將。
持有長劍者,不必是舞劍之人:將劍交到適合的人手中,亦能揮舞出最美妙的劍招。
一個遠在海尼森的人,看似漠不關心、不聞不問的人,不但最後現身,而且出示完整的資
料,顯然是之前的冷漠不過是蟄伏不動,為的是要一擊中的。
皇帝與大公坐在那裡,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海尼森總督如何漂亮地反轉戰局。
那對領養夫婦被揭發是羅嚴塔爾生母娘家的人之後,臉上已經大變;加上羅嚴塔爾公布第
一對夫婦意外死亡,現在已經被提起死因不單純,正在往他殺嫌疑調查時,臉色更是難看

福利機構的官員臉色也不好看,他質問羅嚴塔爾元帥是否在影射什麼?
「影射?」羅嚴塔爾顯然對這樣的低級攻訐一笑置之,「下官影射什麼?是貴官沒有仔細
篩選領養人選?還是貴官刻意挑選領養人選?」
話說到這裡,已經夠清楚了,然後法官接收到一份羅嚴塔爾遞交的資料,宣稱是聘請私人
偵探調查的資料時,一邊讀時臉色一邊欲發難看。
至於事件的中心米達麥亞從羅嚴塔爾現身之後,他難得臉上斂去多於表情,只是輕輕嘆了
一口氣,用眼神向皇帝與大公致意後,卻也沒有因為情勢逆轉而表現喜色。
「米達麥亞,你就不要生氣了吧。」
「這是奧貝斯坦的主意,是不是?」米達麥亞難得嚴厲掃了法倫海特一眼,但是最後只無
奈地說:「我本來是希望,羅嚴塔爾只要是孩子的生父那麼簡單而已啊。」
法倫海特明白米達麥亞的用意,只是下猛藥哪裡沒有副作用的呢?
羅嚴塔爾在這件事情上的明察秋毫,雖然以他是生父不能不深切關係的理由可以遮掩,但
是米達麥亞不可能不知道,羅嚴塔爾之所以遠在天邊還能掌握這些狀況背後的意義。求助
於奧貝斯坦是要付出代價的,奧貝斯坦與其說是出了一個好主意,不如說是那雙義眼的主
人藉此測度雙璧之間的感情,來評估金銀妖瞳的忠誠度。
雖然皇帝與大公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作為一個雄才之人,羅嚴塔爾真能滿足眼
前受制於人的狀況嗎?這個男人……….畢竟是一頭雄鷹啊,即使現在證明了他肯為了米
達麥亞低頭,也不能證明以後可以……...
米達麥亞這個男子,從無意以自身感情去左右羅嚴塔爾的決定,如果有一日羅嚴塔爾決定
掙脫目前的桎梏,米達麥亞怎麼做?
會與之對決,還是飛蛾撲火?
算了,無論如何,法倫海特在觀察眾人臉色變化時,思忖道:軍務尚書再被害妄想再怎麼
嚴重,如果能順利得到孩子撫養權,這傢伙經常遇見卻最不願預見的事情機率應該會減小
吧……
※※※※※※※
「下官言盡於此,呈請庭上做出判決。」
關鍵的一刻,終於到來。
處在一角,靜靜看著這一切的大公接觸皇帝斜睨過來的眼神,他神色如常,只是輕輕打開
墨鏡重新戴上。
「陛下,我想我們作證完畢,應該可以離開了。」
這裡既然有羅嚴塔爾大殺四方,就沒有皇帝與大公什麼事情了,皇帝用欣賞的眼神又看了
一眼除了米達麥亞方一片死白的法庭,也輕輕將墨鏡架上優美的鼻梁,由衷地感嘆道:
「羅嚴塔爾卿果真不只是將才之身啊,朕畢竟大材小用了。」
「來日方長,陛下。」
然後皇帝與大公便悄悄離開了。
一直沈默地做著法庭記錄的男子,用眼神注意到銀河系最尊貴兩人默默離去的樣子,又將
精神放在法庭記錄上。
法院外,皇帝轉動視線,看著坐進另外一台車的大公,兩人的親衛隊預備採用不同路線返
回大本營,靜靜坐進車內的皇帝忽然覺得有些鬱悶。大公下午還有另外一場雷打不動的相
親活動,所以等等也不會回到大本營或軍部大樓上的辦公室,而是直接會去迎賓飯店。
皇帝將假髮輕輕放在一邊,他與吉爾菲艾斯現在能獨處的機會和時間都很少,萊因哈特自
詡他的一切都可以和吉爾菲艾斯分享,但是兩人連這樣私下坐在一台車內相處的時間都沒
有了。
皇帝應該是銀河系的擁有者,但是此刻從未感受到如此孤獨,他羨慕羅嚴塔爾與米達麥亞
相知交的真誠,卻明白若非與吉爾菲艾斯開誠布公地談話,他就只能這樣拼命抓著每一刻
能與吉爾菲艾斯說話的機會,貪戀那雙溫柔的眼神。
可是,那雙溫柔卻彷彿隔著一片霧狀玻璃的眼神,如今只會讓皇帝難受,即便大公送自己
禮物,或者自己緊緊握著那個圓形物體,也無法消除的難受感覺。
因為那天舞會上,那個威風凜凜卻又漾著心痛目光的吉爾菲艾斯,從那場夜雨裡的訣別後
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
不過回到大本營的皇帝與大公同時接到令自己驚愕的消息。
「什麼?孩子被帶走了?」
※※※※※※
瓦列接到兒子的電話後,掛念雙親與獨子,急忙向奧貝斯坦找了個理由告退,直接趕往宇
宙港。
這時候他也接獲魯茲的電話,說經過克斯拉帶來的女孩指認後,已經刪除大部份不相干人
等,但因為這畢竟是私事,現在繆拉、魯茲、芙蕾亞小姐正在分頭帶著宇宙警察正在尋找
最後幾個形跡可疑者,但是因為這數人正竄逃中,亟需人手。
瓦列衡量一下,終究以此事為重,從特殊通道跑進離自己最近的航廈大廳裡,去追捕傳來
影像中奔跑的可疑紅衣女子。
「嫌疑犯與手下負隅頑抗嗎?」
「我也在趕去瞭解狀況。」繆拉苦笑道:「據說嫌疑犯只有一個人,反抗卻最為激烈,一
路打倒攔阻的宇宙警察,現在是另外一批人在追捕她………」
瓦列一邊通話,一邊跑向衝突發生的地點,沒想到他一從通道跑出來,一個照面就是兩個
被摔出去的便服男子,他連忙一閃,卻發現眼前閃過一片紅影。
一個紅髮、紅衣的女子,她戰鬥的身影像是一片火焰,正在和一個便裝、相貌精幹的男子
正在纏鬥,剛好瓦列認識那個男子,只是這傢伙怎麼來到費沙了?
「所以說,你們認錯人了!白痴!」一聲怒吼,那個女子竟然用自己的前額重重撞了那個
男子的額頭,即便是勇猛如對方一下子也被撞得頭昏眼花,又被那女子飛起一腳,差點踹
中不可言說的部份,包圍網就出現了空隙。
「唉呀唉呀,好威猛的女性。」
瓦列為之愕然,雖然只有匆匆一瞥,但是他實在不認為醫院中的那個女子有這麼桀傲的身
手,這時候那個男子從背後用雙臂架住那個女子,那女子一個掃腿,兩人翻滾在地上,這
時候高跟鞋發揮作用,戳得那男子一時不慎鬆開一隻手,女子眼看要脫困。
一個能源匣開啟的聲音在女子耳邊響起,瓦列低沈說:「小姐,請不要動,請跟我們一起
走。」
「你誰啊?」那個女子轉過來,嘴角微微帶血也掩不住的美艷容貌與倨傲不馴的茶色眼睛
同樣令人印象深刻。
呃,令人印象同樣深刻的粗魯。
「請跟我們一起走,只要配合調查,我們保證不會為難您。」
「就這群流氓的表現,我覺得你說的話也靠不太住。」女子自知脫逃困難,乾脆毫無形象
地盤腿坐在地上,健康膚色的修長雙腿從被撕裂的裙子裡露出來也不在乎,仰頭看著瓦列
,雙手環抱一臉大無畏地地笑著說道。
某個臉腫了一塊的傢伙,很有禮貌地將女子從地上請了起來:「小姐,我的部下都是一群
嬌花,被你打得七倒八歪,誰是流氓不好說呢。」
瓦列仔細端詳這女子,才覺得哪裡很眼熟,這時女子忽然視線抬起來,透過瓦列,「啊」
的一聲站起來,指向瓦列的後方:「這個髮色,我認得你?」
繆拉停住腳步:「………小姐,您認得我?」
所有人視線忽然集中在砂色頭髮的軍官上,連瓦列也未能例外。
那個女子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處境,一臉興奮地跳將起來,「你就是奈特哈爾吧!是我啊!
你不認得我?」
「您………小姐…….我真的………..?」可憐的繆拉顯然也完全不知所措,看著那個女
子熱切地的眼神往自己望過來,還有所有人八卦的眼神,和同僚複雜的眼神。
「大家讓開!瓦列繆拉你們也不要碰那個女人!」這時候另外一個虎吼聲傳來,穿著一身
便裝的橘髮男子達達達地一路直線奔過來。
「嗄,這傢伙也來了?」
那個女子看到衝過來的橘髮男子,立刻火冒三丈道:「弗利茲,你是死去哪裡了?」
比起帝國軍人各自一臉慌亂、茫然與呆然,那些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嬌花們精神一振,摀著
胸口作勢驚恐,他們是否即將目睹偉大的三角、不,四角與相愛相殺的關係?
「別靠近她!她是我姐!」
好事們瞬間恢復七零八落的景象,好吧,這可以解釋一切。
瓦列也聽到有人叫自己,一轉身竟是自己的雙親與兒子,兒子上前一把拉住瓦列的手,著
急地說:「爸爸,不要傷害伊厄斯(Eos)阿姨!」
揉著頭上腫包,某人苦笑道:「早說嘛,我等嬌花會退避三舍的。」
※※※※※※
為了對女性表示禮貌,大公與相親者的會面不帶任何通訊用品,親衛隊員也會退到一
邊,守衛者只能在用遠處用攝影機觀察大公與訪客,且除非公務急件,否則大公不受任何
干擾,至少到目前為止,從未有人敢以急件來打擾大公與相親的女性。
「殿下?您是否不舒服?」不過今日來訪的嬌客,還是注意到了大公有點心不在焉。
「不,是我對小姐失禮了。」大公及時回神,禮貌性地對端坐在對方的女性點頭微笑。
這時候一個纖細、拄著手杖的身影出現在大公與相親者面前,伯爵小姐以她一貫的颯爽風
範出現,禮貌地向那位小姐致意後,表示自己有急件交遞與大公。
大公向在座女性禮貌性致歉後,起身接過文件夾,輕輕一瞟,瞬間不自覺露出一抹與伯爵
小姐臉上一樣真心的微笑,這讓坐在一邊的女性不由得好奇,貴為首席秘書的伯爵小姐究
竟為了什麼重大消息特地自己來一趟。
「陛下也已經收到消息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伯爵小姐,辛苦您跑一趟了。」
伯爵小姐踩著與出現一樣的腳步離去,過程不到兩分鐘。
※※※※※※※
另外一個航廈裡,魯茲和芙蕾亞終於看到他們在醫院中看到的那個身影,魯茲連忙發出支
援請求。
援兵是來得很快,不過怎麼呼拉拉一群身穿的都不是帝國軍服或宇宙港警力制服?那個紅
衣小姐是誰啊?不過等到抓住嫌疑犯、確定孩子平安後,魯茲一個癱軟,坐在地上。
「克里涅斯,你還好吧?」芙蕾亞扶著他坐下,叫來醫護兵,取出止痛針給魯茲來了一真

「一個雙璧之子就這麼驚濤駭浪的,如果大公與皇帝也來一個豈更不得了?」魯茲按著傷
口:覺得自己被止痛針藥效影響有點胡說八道了,唉呀都是芙蕾亞小姐平常灌輸他那些奇
怪的詞語………..
「嗯……應該不會……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皇子殿下發生這種事,會發生這種事一定是有
內鬼啊。」
魯茲一個機靈,抓住轉身要去幫畢典菲爾特小姐上藥的女醫師:「你剛剛說什麼,芙蕾亞
?」
「呃?我是說『這種事一定有內鬼啊』」
「前一句!」
「『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皇子殿下發生這種事』……?」
魯茲跳了起來,本該昏沈的卻閃亮的紫色瞳孔目光炯炯,用力抱住芙蕾亞小姐,在芙蕾亞
小姐耳邊說:「芙蕾亞!你若真能幫皇帝與大公生個皇子,我一輩子一定支持你喜歡的任
何配對!」
然後金髮紫瞳的提督一頭栽倒在芙蕾亞小姐肩頭上,昏倒了。
「魯茲還好嗎?」
美麗的金髮女郎轉過來,面對眾多不明就裡卻又萬分好奇的眼神,難得羞紅了臉:「沒、
沒事………」
※※※※※※
時至深夜,皇帝仍在為白天外出而怠慢的公務而奮筆疾書,這時他的私人電腦響起收到密
件的通知聲。
皇帝停下筆,點開密件,發現是法倫海特卿發來的一張影像。
宇宙港大廳一角,一群人以米達麥亞卿與他懷裡抱著的孩子為首,法倫海特卿、繆拉卿、
畢典菲爾特卿、克斯拉卿與瓦列卿環繞在側,旁邊還有些認得與不認得的男男女女,露出
了同樣如釋重負的笑意。
皇帝歪著頭,「這麼一看,米達麥亞卿真的不高啊……….」皇帝連忙住口,幸好他現在
獨自一人在辦公室加班。
不,不是獨自一人。
從皇帝辦公室的窗戶看過去,可以看到軍部大樓最頂層,某間辦公室也點著同樣明徹的光
芒。
「哼,吉爾菲艾斯下午也曠工,他一定也要加班到很晚。」這樣孩子氣地自言自語後,皇
帝決定休息片刻,便按鈴請艾密爾送一杯咖啡進來。
只是艾密爾站在一旁等皇帝靠在窗台邊品嚐咖啡時,皇帝不經意瞥眼,注意到小侍從眼圈
紅紅的,神情也不太對。
「艾密爾?怎麼了?你是不是哭過了?」皇帝想的是,是不是有人眼紅小侍從的工作,刻
意為難這少年了。「有人欺負你了?」
「陛下,不是的。」艾密爾搖頭否認後,在皇帝關懷的目光下,終究忿忿地說:「我是氣
哭了,有個好可惡的人發表了一篇好可惡的故事!」
「是批評朕的嗎?我早說過了不要理會它們。」
「不、不是的……陛下……」艾密爾抓著圓盤,幾經掙扎:「是一篇無稽之言叫做〈再見
,昨天;再見,明天〉,寫這篇文章的人,真是太、太、太大逆不道了!」說到最後,這
個小侍從竟然是滿面怒色。
皇帝原本不以為意,但是在氣得結巴的小侍從斷斷續續的言語中,皇帝逐漸斂起笑意,眼
神也從溫和轉為冰冷。
等到小侍從端著空了的咖啡杯離開後,皇帝回到位置上坐下,幾欲提筆,卻發現自己心煩
意亂。
最終皇帝放下筆,伸手取過通訊設備,手指點了幾下,專注地看向搜尋到的目標。
螢幕反映出來的白光,照得皇帝優美的臉龐格外蒼白,彷彿失去了一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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