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客/崔尹] 陪伴 (上)

作者: rabbitball19 (兔子球)   2018-12-27 23:54:28
*韓劇《客:the guest》衍生文
*有結局雷空一頁
崔允對尹華平的第一印象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點,他一向非常討厭這種我行我素又自以為是的人。不聽勸,執拗起來誰也擋不住。
『證明你是實力派的給我看啊!』
『我是誰,計程車司機!滿意了嗎?』
然而隨著日子過去,隨著他們追索朴日島並一步步逼近,也越來越了解這個人。除了小時後被朴日島附身過所以看得見附魔者的視野以外,尹華平不曾說太多自己的事情。
『不要一副你最懂的樣子,祭司!』
崔允之後才明白,不提自己的家人被朴日島所害,是尹華平不想說出這件事情去衡量誰比較痛苦,這是他的溫柔。
崔允摸了摸胸口,刀傷還在,但自從尹華平失蹤在海裡後,就再也不曾疼痛過。惡靈的詛咒隨著朴日島的消失而平息,卻指向了尹華平成功與巨鬼同歸於盡的結論。
他不想這樣,他寧願半夜三點從睡夢中痛醒,也不想在醒著的時候承擔斯人已逝的失落。祈禱的每分每秒,都希望尹華平可以生還,出現在他們面前。這是一年前的他,想都未曾想過的心境轉折。
知道哥哥已死之後,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找到哥哥並替他驅魔──早就消失了,現在的他連繼續做驅魔祭司都沒辦法,他已經一無所有。
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生無可戀,但崔允終究是個神父,沒有自我了斷的選項。他活著,卻也空空洞洞。
他拿出手機,會打這支電話給他的人除了姜警官外都不在了。等待判決前的那段時間,他幾乎都在等待著姜警官會打來告訴他好消息──人找到了,或是壞消息──屍體找到了。
他繼續祈禱。
*
馬太神父的懲戒判決在楊神父死後的數週正式宣告,教會只能以塗黑的聖經與楊神父的自殺做為參考,間接洗清了馬太神父的無理指控。然而馬太神父依然必須為逃出禁閉室與打斷神聖彌撒的行為負責,再次被判入禁閉室,並威脅如果再逃出就會剝奪祭司職位。
神父沒有反抗。在禁閉室的日子裡除了起居,醒著的時間他都對著十字架禱告,或是坐在床上,發呆。
*
姜警官開著車在前往桂陽津的路上,他跟崔允兩人在車上幾乎無話可說。
如果這時候尹華平還在的話,他一定會滔滔不絕說些什麼「啊喲警官這麼兇這麼潑辣怎麼結得了婚喔」或是「崔允你要多笑一點老是板著一張臉皺紋都提早板出來了」之類的垃圾話,然後換來姜吉英一句「干你屁事啊死光棍男」和神父的沉默,接著就是警官和無賴間的拌嘴,伴隨一個警官憤怒的大急轉彎把神父嚇得瞪大眼睛抓緊把手,兩人一來一往更熱烈了。
死寂的空氣沉甸甸地宣告著尹華平已經不在的這件事情,警官平穩的開著車。
到了華平的老家已近傍晚,尹爺爺還是坐在門口望著,看著海洋的方向。
姜吉英和崔允進到內屋中,華平的媽媽與奶奶遺照比鄰擺在牌位前,在隔壁小桌的就是尹華平的遺照。自從神父的懲戒結束後,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姜吉英得空的時候就會帶著供品一起來桂陽津替華平上香,順便帶一些東西給尹爺爺。兩人對著友人的遺照微微鞠躬致意。
一開始他們會留下來吃晚餐,神父沒多說什麼默默吃完,但姜吉英聽著爺爺問起孫子說起孫子,想到尹華平已經失蹤多日,看到露出笑容卻渾然不覺的爺爺,終究難以忍受。最後便不再久待,夜車回到上龍市。
崔允一直都沒說什麼,自從尹華平離開之後,他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了一樣。
姜吉英開著車,瞄一眼渙散看著車窗外的崔允。
「崔允,等一下我請你吃飯吧?你看起來好瘦。」
崔允轉過頭來。
「不了,謝謝。」他說,使用的是敬語。
姜吉英嘆了口氣沒再堅持,兩人又回到了無話可說。她想了想,回去署裡帶個什麼給高前輩好了,他一定會高興的,光是想到前輩會露出「啊唷什麼日子啊天要下紅雨了」的表情,姜吉英就覺得好笑。
至少,她還有像家人一樣的前輩可以珍惜。
*(一年後)
崔允結束日課走出教堂,比起毫不猶豫又更像迫不及待前往平常常去的超市。神父一直是淡泊的形象,平常認識馬太神父的收銀大嬸看著結帳的商品露出了微笑。
「又要去見朋友啊?」收銀大嬸拿起牛肉刷了條碼。
「是的。」
儘管不明就裡,大嬸看到神父臉上的柔和笑容想著,見到對方一定是神父很期待的事情,彌撒的場合也沒見過那種笑容呢。神父不知道的是,在超市大媽們之間,出現了「神父是不是戀愛了」的傳言。
崔允提著袋子走到路上攔了一部計程車,說了一個臨海小聚落的名稱。
「神父啊,這有點遠喔?」司機轉頭說。
「沒關係。」崔允微笑。
當姜吉英和崔允看到「死而復生」的尹華平後交換了連絡方式,姜吉英因為工作忙,只載著崔允去了一次,三個人吃肉喝酒到很晚,尹華平還挨了警官一陣爆打。
『活著不聯絡我們!害我們白擔心你了這混帳!』一向酒量好的姜警官卻醉的不輕,抓起桌上什麼東西都往尹華平身上扔,就差點沒把警棍拿出來鞭。
『唉唷!好痛!暴力警官!崔允!崔允!神父啊!快救救我!』尹華平抱頭鼠竄。
『你活該。』崔允握著啤酒罐笑著,不理他。
『唉唷!那是因為我換了新手機、沒有你們的聯絡方式嘛!』尹華平雙手亂揮把飛來的啤酒空罐打下來。
『你找我是有什麼難的!打給警局說你要找重案組姜吉英就好啦!不然打給崔允啊,去查一下教會電話有什麼困難!』
『警官!住手!泡菜甕扔過來會死人的!哇──』
在那之後崔允也不好開口找姜警官,把人當司機也太失禮,於是招了計程車。
神職人員的薪俸不多,生活在大都市已經接近刻苦,一向沒有個人興趣的馬太神父原本也不以為意,連手機都還在用掀蓋的沒換。但如今,他深刻的體會到一趟計程車錢著實不便宜。
但是值得。
開到臨海小鎮已近傍晚,崔允下車後看著回港的小漁船,漁民們看到他脫下遮陽帽子打招呼,神父得體地點頭致意。他走上上山小徑,通往那間已經離港有段距離的小屋,體力一向不怎麼樣的崔允早已氣喘吁吁。
尹華平好像不在,這間小屋跟他桂陽津的老家一樣老是門戶洞開,崔允走進門看到整個屋子的雜物,牆上還掛著釣竿魚鉤和魚拓圖等等東西,想著大概是屋子的前一任主人留下來的,尹華平也沒想要花心思去整理。
崔允把手上的東西擺在廚房的矮餐桌上,走到緣廊上坐下。位於半山腰上,這裡的視野不錯,可以看到廣闊的海。夕陽照耀海面鋪上一層金光閃耀的橘,接著慢慢黯淡下去,與海洋的顏色混合成神秘的藍紫色。天還沒全暗的時候,尹華平回來了。
「唷,崔允!」尹華平舉起拿著袋子的手,「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我負責的信徒。」崔允淡淡說。
「嗄,神父管的真多。而且我怎麼又成基督徒了?」
「以馬內利。」崔允揶揄。
「唉唷、那是不得已的嘛不得已的。」尹華平左右兩手各一個袋子放在餐桌上,一袋是熟食另一袋是啤酒,「早知道你要來我就多買一點了,炸雞塊......嗯?這袋是什麼?崔允你帶來的?」
「嗯。」
崔允看著故友,久別重逢時的那頭亂髮當初在姜吉英的堅持下修剪過,到現在長長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睦光哥沒盯著這傢伙的關係,從人到屋子都更邋遢了。崔允站起來,走近餐桌附近開始整頓附近堆的亂七八糟的雜物和垃圾。
「喔!居然是牛肉......唉唷、唉呀!那些不用弄沒關係啦先吃東西啦!」
「尹華平先生,你的生活真的很不檢點。」崔允把垃圾裝進大垃圾袋中,讓整個空間感覺寬廣一些。感覺攔不住清潔神父的尹華平只好抓了抓頭,把崔允帶來的牛肉拿去料理。
等兩人終於忙完好好盤坐在矮餐桌前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只有山腳下的路燈和房子裡的燈光點點。
「平常都在做什麼?」崔允問。
「漁船上打打工囉,遠一點的地方有魚市場,總是找得到工作做的。」塞了滿嘴食物還是能說話的尹華平回答,看起來的確是一副忙了整天在晚餐拼命補充熱量的樣子。「你看我這樣也沒辦法開車了嘛,怪危險的。」
崔允看著尹華平那隻已經沒了瞳仁的右眼,視線又瞥到左右各拿一塊雞塊猛啃的雙手,再移到左手臂上八門遁甲的咒文傷疤,最後回到胸前掛著的自己的玫瑰念珠十字架。
「有幻聽嗎?有覺得噁心嗎?」崔允認真問。
「啊唷,真的跟神父一樣。」尹華平故作嫌棄的樣子,看著崔允板著一臉「我是在關心你,而且我就是神父」的樣子笑了出來,他拿起胸口的十字架親了一下,「這樣沒問題。崔允你不要老追問我,食物都涼了還不快點吃。對了,暴力警官今天怎麼沒來?」
「我沒找他。」崔允輕描淡寫。
「也是,人家比較忙,忙著抓大壞蛋。」沒多想的尹華平說,「......那崔允你怎麼來的?」
「搭計程車。」神父打開了不知道是今晚第幾罐的啤酒罐拉環。這堆啤酒原本尹華平想著多撐幾天,看來今晚就要被喝完了。
「那好,明天沒事的話睡一晚再走吧。」
崔允喝了一口啤酒之後看著尹華平,就算落海之後獲救,直來直往的個性還是沒變,不知道朴日島還在不在體內而不敢回去看爺爺,用別的形式不言不語默默關心的這點溫柔,也沒有變。
儘管一年前,他們失去了更多。
但是崔允一直沒有忘記,看到活著的故友,失而復得的喜悅。就在那當下,儘管身心都已經傷痕累累,他終於相信上帝沒有背棄他,賜與他這個神的僕人最大的救贖。
「幹嘛一直看我?還懷疑我是朴日島啊?」尹華平看著發怔的崔允脫口而出。
『你居然懷疑我是朴日島?!』
──遮住你的左眼,證明給我看!!
『你的臉,我看的一清二楚,滿意了嗎!』
崔允回神,一年多前在教堂前的畫面,跟此時此刻眼前遮住左眼的尹華平重疊了。
「我現在這樣真的看不見了。」只露出受傷右眼的尹華平笑著說。
鬼使神差的,崔允挪動身子到尹華平旁邊,右手按住了尹華平遮眼的左手。
「崔允?」真的完全看不見了的尹華平只能聽到崔允在榻榻米上移動的聲音,又不敢亂動怕誤打到什麼東西。
然後尹華平聞到迎面而來的酒味,感覺到熾熱的氣息接近,接著是他始料未及的,嘴唇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碰了一下。
兩人的手都放了下來,尹華平重新看見眼前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崔允──他覺得自己的表情應該也是一樣錯愕。尹華平摸了摸嘴唇,慢慢意識到剛才那陣短暫的黑暗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崔允,你──」
「我醉了,我出去醒醒酒。」
神父狼狽轉開視線,跌跌撞撞起身就往屋外走。
(待續)
作者: rabbitball19 (兔子球)   2017-04-05 16:57:00
我不是神經病!我是專屬奧必斯的變態!!!
作者: isodot (isodot)   2018-12-28 12:21:00
酸酸甜甜QQ
作者: terria (trouble sleeping)   2018-12-28 22:24:00
好險重逢了QQ
作者: heefanmirmo (\希澈希澈得第一/)   2018-12-29 02:27:00
先推QQ等正劇看完回來看QQ正逢好哭的階段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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