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岩山
一旦決定了，打鐵就得趁熱，不然以我那專業逃避的性格一定到時候不知道跑哪當孫子。
我不雖然願意面對，但更不願意面對的是害慘了自己的兄弟。
接下來的路，似乎就沒有那種奇怪的岩石。只是普通的鐘乳石坑，地板上滿是石筍，上頭
插滿了鐘乳石，要走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不然踢到那個跟踢到桌腳一樣，那個疼啊，根
本腳趾殺手。
胖子的火把還在手上，我的則是在剛剛兵荒馬亂中不知道扔哪去了。還好這裡看起來沒有
什麼易燃物，不然這一扔要是燒了這裡，光嗆都得嗆死。娘的什麼都能掉，怎麼就那塊破
石頭不會掉，不會是真的綁定物件的吧。這定情物也太靠譜了，要不是這麼邪門真想打一
對來求婚。
我還在心裡操那老女人一萬遍，胖子倒是早先一步開始走了。根據胖子的路線，我們會很
靠近那時胖子指的地方。
為什麼？
我回想了之前的情況，既然都是在快歇菜的時候就能「切換」過去，那胖子這下給我一槍
會不會比較快。而且還不會那麼難受，以胖子的槍法絕對能讓我一槍好上路。
所以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麼。那個頭疼啊，我心累，而且累到一個不會再感到疲憊的極限
。
不過之後胖子就沒再繼續提這件事，可能也跟接下來的路並沒那麼好走有關。胖子把自己
的火把拆成兩半，一支給我。
在往下的石灰洞開始出現了積水，水質很清澈。胖子用水壺裝了一些起來喝，水質看來沒
問題。然後我們開始沿著水邊走。水邊是概略的說法，在我們面前那汪水是望不到底的，
就像是海一般一望無垠。
一開始還是平地，後來就開始變得陡峭。最後我們幾乎是貼著岩石峭壁走。胖子帶的路是
延著牆面螺旋向上的，也不知道是怎樣的神經病才會把路做成這樣。那個，我記得胖子標
的那個點是向下的，可能沒有直接下去的路吧。
我還好，胖子就有點辛苦了。可能不是有點而已。由於路面狹窄，沒辦法直著走，只能背
貼著牆，一開一闔橫著前進。
就像是兩隻螃蟹一樣。
「胖子，你確定前面還有路走嗎？」現在的路面甚至不到我一個腳掌長的長度，我覺得再
走下去遲早會摔成肉餅。沒有岩釘，也沒有代替品，完全靠自己的肌肉協調來前進，說起
來就幾句話，實際上相當考驗體能和精神力。
尤其現在，又沒有個明確的目標，人很容易失去鬥志，但又不能鬆懈下來。一旦放鬆下來
，鐵定分分鍾摔死。
還好我們手上的火把光線不夠，看不見底下，不然往下看鐵定是要腿軟的。路越走越窄，
牆上也沒有岩釘，到底為什麼會將路修整成這樣呢？
該不會，是讓小孩子造的吧？或許這裡以前是童工工作的地方，要說古代人都這麼瘦小，
不大實際，小孩子的可能性比較高。
在以前，小孩子經常不會被當成是一個完整的「人」，他的一切，都必須依附在家父長，
或是奴隸主的命令下。
忠和孝，扭曲之後的模樣。我岩著牆，一面走，一面不禁感慨了起來。
「天真，你要相信黨的旨意。」胖子走在我前頭，這人膽大心細，我倒也不是真的擔心他
。只是他身版大，重心相較於我更往外靠些，他只能整個肉貼在牆上蠕動，就像是派大星
一樣。
突然間，胖子加速蠕動了起來。
「胖子？」難到是有東西追上來嗎？我硬著頭皮加快腳步，好在狹窄的通道已經快走完了
，接下來的路寬了一些，大概寬到一個半腳掌的寬度。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胖子的速度很快，然後突然蹲到一旁。他腳邊下面的牆壁有微微
發著光的東西，看不出來是什麼。
簡直死性不改，都到這個臨頭還想摸東西走。
「請胖爺我出來當然要有賺頭的勒。」
我操在心裡，然後跟著胖子往下看，想說是不是什麼金器反射火把的光才被胖子發現。
顯然不是。而且就連我身後的牆面，也開始出現了那種光點。靠近看，發現那些光根本不
是火把反射的，而是他們本身發出的光芒。
「他們」，我不確定是什麼，但是外型看起來就像是蕈類。他們迅速地從岩面竄出，大概
長到了一個拇指長就停止生長，然後發光。現在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長滿了那種菇，就
像是星星一樣。其實還挺漂亮的，就算是這種時候，也讓人忍不住想要欣賞。
再往前就是一小塊突起的平臺，大概八坪大小，足夠我跟胖子坐著歇息。
「看起來挺新潮的對不？」胖子難掩失望的神情，拔了其中一株起來，然後比劃自己的胯
下。
好像真的蠻潮的。我也拔了一株，但是比胖子的小，就做罷。不過，多虧了這些蕈類，讓
我們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在岩石壁上方，到處都是小小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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