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我到底是誰請告訴我(限)

作者: zthe (是ze)   2017-09-26 21:53:43
*前作《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快想起所有的事情來》
  《殺人解決不了任何事》《死亡並不是正確答案》
*有限,防爆,這應該是最後一篇了:)
  我躺在床上,平靜地睜開雙眼。
  我是凱因。
  我從床上坐直起來,環顧四周。
  陽光從窗口緩緩透進來,雖然照得到陽光,室內還是很冷。
  我微微勾起唇角。
  還好是這種天氣,窗外傳來耶誕夜的鐘聲,一年的終末悄悄的拜訪這座都市。
  如果不是這麼冷的話,我一定躲不過這幾天吧?警察會把我帶走,我的罪行會被揭發

  我們的罪行。
  我赤著腳下了床,地面一片冰涼。
  我身上沒有穿衣服,我的下體半挺直著,但我卻不覺得冷。
  我只覺得興奮。
  我往床底下一看,果然,那女人還在那裡。
  女人仰躺著,她的兩手呈大字型灘在兩側,下體因為臨死前的恐懼而失禁。
  臭死了,所以我選擇把她藏進床底下。
  她生前總是在床上對男人張開大腿,從我的親生父親,到那個人的親生父親。
  她應該從沒想過,有天會在床下,對著男人張開大腿吧?我揶揄地想著。
  我拖出她的身體,她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指印。
  她是被人掐死的。
  諷刺的是,卻不是我下的手。
  她實在太愚蠢了,以為只要對那個人好,那個人就會把她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卻沒有
想過,一個連親生兒子都棄之不顧的人,又怎能當好別人的母親。
  我把她的身體拖到飯廳裡,讓她仰躺在耶誕夜的陽光下。
  她的身邊躺著泰迪熊,這隻熊是那個人送給我的。
  那人也真是有趣,總是覺得我像小孩子一樣,明明我和他就沒差幾歲。
  但他確實老成。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明明只是個高中生,
看起來卻像證券市場的金融分析師一樣正經八百。
  而當時的我,穿著拖鞋、穿著繡花夾克,染著金色混綠色的雜毛,我甚至沒有拿掉我
嘴上的菸。
  「凱因,把菸拿掉!」
  那個女人命令我,但我完全不理會她。
  我會跟那個人見面,只是出於那個人父親的要求。
  如果可以的話,那個女人根本不想帶著我進這個家。
  我歪著身體看他、瞪他,想看穿他正經八百的穿著下,任何一絲人性的怯懦。
  但他只是靠近我,對著我舉起手。
  我以為他要打我,像學校裡某些師長那樣。
  像我身邊那個女人那樣。
  但他只是伸手到我下巴,他的指腹擦過我的臉頰。
  他拿走我叨在唇上的菸。
  而更令我訝異的是,他並沒有把那菸丟了,而是放進自己唇邊。
  他學著我的樣子,吸了口我吸過的菸。
  「嗯,味道不錯。」他勾起唇角。
  我走到摔壞的鬧鐘旁,拾起那個已經支離破碎的鬧鐘。
  我調了鬧鐘後的機括,鬧鐘沙啞的發出樂音,仍是那首德布西的「棕髮女郎」。
  他第一次帶我去聽的音樂會,就是德布西。
  在那之前我根本沒聽過什麼勞什子的音樂會。我和樂團的人有些交情,學過一點貝斯
,但只是三分鐘熱度,我連小星星都不會彈。
  他拉我去聽音樂會,我開始很不願意,何況是聽都沒聽過的音樂家。
  「我沒有能去聽音樂會的服裝。」我找了個理由回絕他。
  但他抓著我,拿了他的西裝,親手替我套上。
  他的褲子對我來講太大,我沒有皮帶,他把他父親送他的皮帶借給我。
  我往鬧鐘旁的地板看了一眼,那條皮帶就掉在地上。
  我勾起唇角。
  他大概沒有想過,那條皮帶後來會變成那種用途。
  音樂會去聽了,但我卻沒能聽進去多少。
  我和他坐在第一排,明顯是靠他父親關係取的公關票。
  但他卻在這麼大的音樂廳,這麼顯眼的位置,這麼正式的穿著,這麼緊的皮帶,這麼
多觀眾,還有如此道貌岸然的古典音樂中。
  吻了我。
  那時台上的鋼琴師彈的,就是「棕髮女郎」。
  我不記得他何時成為我鬧鐘的配樂。
  鬧鐘大約是摔壞了,連帶裡頭播出的「棕髮女郎」,也變得散碎而扭曲。
  無所謂,反正我和他之間,從來都是扭曲的。
  我把皮帶撿起來,順帶撿起了地上的褲子,我把褲子套上,把皮帶紮上。
  褲子十分合身,幾乎用不著皮帶。
  認識到那個人,並不如他的穿著和音樂鑑賞一樣道貌岸然,最開始也是透過這條皮帶

  那是一場小旅行,他跟他的父親還有那個女人說,想帶我去散散心,交流交流兄弟間
的感情。
  那年他高三,在準備聯考。
  而我國三,完全沒有繼續升學的打算。
  高中生的旅行,也沒能去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具體來講我也忘記他帶我去了哪裡,總
之看了看山、看了看海,最後棲身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旅館。
  因為是兄弟,當然是住一間房。
  而我直到他用皮帶,把我的手束縛在床頭為止,我都真心當他是兄弟。
  我走到廚房,從地上撿起那顆紅得刺目的蘋果。
  我把蘋果拿到唇邊,咬了一口。
  大概在外面放了太久,皮都乾癟起皺了。
  但裡頭還是溼的,果汁的汁液流淌進我的口腔,多少緩解了我的口乾舌燥。
  他知道我喜歡吃蘋果。我胃弱,常常沒能吃什麼,也沒福消受大魚大肉。
  唯獨就水果能吃,而眾多水果裡頭,最能讓我胃舒服點的,就是蘋果。
  他見獵心喜,買了各種蘋果來給我獻殷勤。
  而諷刺的是,我們的關係被發現,也是因為蘋果。
  我坐在餐桌旁,嗑掉半顆蘋果,蒼蠅從那女人身上,停到我咀嚼的斷口上。
  但我不在乎。
  那年我因為胃病住院,他買了一籃子的蘋果,說是日本什麼鬼地方原裝進口,來病房
給我探病。
  他親自替我切蘋果,用小叉子叉起來餵給我吃,還假掰地削成兔子形狀。
  他廚藝很好,這點曾經讓我覺得驚訝,我曾以為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
  雖然他實際和外表不符的地方太多了。廚藝是。
  床上也是。
  這人變態起來令人吃驚,在音樂廳裡吻男人、在深山野嶺的旅館裡硬上自己的義弟,
對他而言都只是前戲。
  我從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這麼多變態把戲,而且把這些把戲都用在我身上。
那天是非假日,來探病的人很少,我住的又是貴死人的單人病房。
  
  我本來跟他說,不過是胃病,不需要這麼大驚小怪,但他還是給我安排了病房。
  原來他早有預謀。
  他削了蘋果,原先當真是餵我吃。
  但餵著餵著,就從上面的嘴,餵到了下面的嘴。
  餵的東西,也從蘋果,換成了別的東西。
  他換了各種姿勢餵我,無視我的胃病,也無視單人病床的大小。
  蘋果本來被他擱在床邊,全被逼到了地上。
  蘋果滾了一地,像流淌滿地的鮮血。
  很不巧的,其中一顆滾出了病房。
  我看見那個女人,還有他身後站著的男人,手上拿著蘋果,站在我們床尾的時候,我
其實是有點恍惚的。
  蘋果砸在我的臉上。女人扯著我的衣領。女人把我從床上摔到地上。男人質問的聲音
。那個人大聲制止的聲音。我的被摔到地上的聲響。女人煽我巴掌的聲音。那個人如雷般
的低吼。
  還有最終我被那些人的拉扯推到牆邊,後腦杓碰上牆壁的聲響。
  我聽見德布西的《棕髮女郎》。
  
  那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別人。
  不是那個從小被那個女人,從一個陰暗窄小的套房帶到另一個陰暗窄小的套房、從一
個酗酒的男人身邊,帶到另一個有刺青的男人身邊,再帶另一個嗑藥的男人身邊,而我都
必須稱呼他們為「爸爸」的男孩。
  也不是那個有一天,被以為是親生母親的人叫到跟前,假裝語重心長地告誡:「我有
自己的人生,有地方會收留你。」差一步就要被賣進育幼院的少年。
  不是那個被憤怒的女人跩著手,拖進自己一點也沒興趣新家的拖油瓶。
  不是那個被「哥哥」允取允求,卻不敢反抗、反倒沉溺於慾望的膽小鬼。
  不是那個被親生母親尖叫著,指責破壞家庭、傷害家人的壞小孩。
  不是我自己。
  不是凱因。
  我不是凱因。
  從那天開始,我決定不再當我自己。
  我吃完了整顆蘋果,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我站起來,把吃剩的蘋果核扔在那女人臉上,就像她當初扔在我臉上一樣。
  桌上覆蓋著相框,我伸手把相框扶起來。
  裡頭是張照片,是我和那個人拍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張合照。
  我瞇起眼睛,回想起拍這張照片時的情景。
  那個女人和那個人的父親想拆散我們,這也是當然的。
  他們沒等到大學放榜,就把那個人送上飛機,送出了國。
  把我留在病房裡。
  他們說要治療我,治療的方式是把我和我以外的人類完全隔離。
  我沒有朋友、沒有升學,宛如從世上蒸發。
  他們控制我的言行,截斷我對外的通訊權力,深怕他再沾染我一絲一毫她寶貝兒子的
氣息。
  但他們錯了,因為起頭的從來不是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他再出現在我面前時,看起來長大了很多。唇上留了鬍子
,頭髮距離我初次見到他,留長了很多。
  「凱因,跟我走。」
  就如同我第一次和他旅行時一樣,我從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裡。但不可思議的是,我
卻從來沒有反抗他的念頭。
  他帶我上了飛機,就如同他們當初把他送走一樣。
  他帶我去見了一些人,有些我記得,有些我忘了。那段日子我渾渾噩噩,唯一記得的
人只有他。
  最後他帶我進了一間小酒吧,他對我說,那是他朋友的店,他的朋友會為我們找到能
夠棲身的地方。
  「他生病了,我必須找個地方安置他,人煙罕至,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最好。」
  
  那個人點了酒,我點了牛奶,我胃不好,不能喝咖啡,當然也不能喝酒。
  
  但那個人最愛的就是咖啡,其次就是酒。
  那個人喝著烈酒,替我擦掉唇邊的牛奶,摟著我的身體,對著朋友訴說他的需求。
  我不懂他為什麼說我生病,我只是不想當我自己。
  我曾把這些話如實告訴他,他卻苦笑。
  「你不想當自己嗎?」
  他撫摸我的臉頰。「但我卻想成為你,凱因。」
  他吻我、抱我,摸我的頭。他的朋友為我們拍了照片。
  照片是立即洗出來的那種,他看著我,出神很久。後來跟他的朋友借了筆,在照片後
面寫了些什麼。
  他的字很漂亮,就像他的人一樣。
  我的指腹撫過那張照片,那之後過了很多年,照片都泛黃了。
  窗外傳來明朗的樂音,是耶誕歌曲,讓我想起今天應該是耶誕節。
  我和他第一天搬進這間屋子,也是耶誕節。
  他心情愉悅,雖然搬進這間屋子以後,我的記憶總是片片段段。有時清晰、有時模糊
,有時歷歷在目、有時忘得徹底。
  但我仍然記得,那天他買了廚具,買了食材,有蛋有蔬菜,還有我喜歡的蘋果。
  他買了全新的水果刀,親自切蘋果給我。
  但那天的事我記得開頭,卻不記得結尾。
  我再有記憶的時候,我躺在床上,那個人坐在我的床邊。
  他的頭上流著血,包著繃帶。他的手好像折了,用繃帶和別針吊在脖子上,他的瑣骨
上有傷口,很接近喉嚨的位置。
  那裡也包著繃帶、滲著像蘋果一樣鮮紅的血。
  我開口想問什麼,但他阻止了我。
  「沒事的。」他的語氣很溫柔、很溫柔。「沒事的,凱因,我沒事。你只是生病了,
只是生病了而已。」
  他摸我的頭,我閉上眼睛,耳邊又響起了《棕髮女郎》。
  我的手背有點痛,我舉起手來一看,那裡似乎燙傷了,又被玻璃刺過,傷痕累累。
  這間屋子裡放滿藥品,我和他都常為了不明原因受傷。
  有一次大概是因為我傷得太重,他不得不把我帶出去,去一間小診所就醫。
  我的傷好了,但那之後,這間只有《棕髮女郎》的屋子,卻開始有了別的聲音。
  電話聲。
  一開始是桌上的電話,而後是那個人的手機。
  那個人換了電話、換了手機,但電話還是不斷響起。
  有時候我一個人待在裡頭,沒有人接電話,就只有答錄機的聲音。
  『亞柏,我知道你們在哪裡……』
  『亞柏,不要任性,事情可以解決,你不能夠躲我們一輩子。』
  『亞柏,算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發誓不會再做同樣的事了,我和你父親都不會
。你們已經失蹤了七年,這七年來我想了很多……』
  『亞柏,我只是想見你一面……』
  這些答錄機都是同一個人的聲音,同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一天比一天嚴厲,一天比一天歇斯底里。
  但女人每次打電話來,開頭都是「亞柏」,不曾提到過我。
  我是凱因。
  所以我本來以為與我無關。
  我記憶中最後一通電話,是那個女人說,她叫了警察,要破門而入。
  當時那個人坐在我身邊,我們剛吃完早餐的三明治,還有太陽蛋,是那個人親手煎的

  那個人平靜地坐在餐桌旁,任由女人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
  而在答錄機的最後,女人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個名字。
  一個早已被我拋棄的名字。
  「凱因,我知道你也在,你這個賤種,不要臉的婊子!我知道你瘋了,但瘋了也不要
拖累亞柏。」
  「我當初實在該把你送走,你這個瘋子,跟生你的老子一個樣。」
  「你為什麼還不死?你要死了就好了!我現在就進去殺了你……」
  我沒有把話聽完,因為那個人關掉了答錄機。
  我不記得關掉答錄機之後發生的事。
  我再有記憶時,是女人躺在地上,雙眼睜著,已經沒了氣息。
  脖子上有掐痕。
  是被人殺死的。
  被她心心念念的「亞柏」殺死的。
  我看著仍舊躺在地上的女人,蒼蠅越聚越多,即使是十二月這樣的冷天,也敵不過腐
臭多時的肉體。
  我覺得手背越來越痛,我從女人身邊離開,走向浴室。
  我記得櫃子放在浴室裡,裡頭應該有繃帶。
  我把櫃子抽屜打開,裡頭卻空無一物,繃帶全不見了。
  我走向浴室,浴室裡有面落地鏡,但鏡子卻是碎的。
  我看不見自己的手背,也看不見自己的臉。
  我記得浴缸旁還有一面鏡子,那是那個人為了情趣,為了在浴缸裡也能看清我的身體
,特意裝設的。
  浴缸上有簾子,簾子是拉下的。
  簾子的下方滾了一卷繃帶,繃帶卻是紅的。
  被鮮血染紅的。
  我忽然覺得頭痛,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
  我是凱因。
  我走向浴缸,拉起了簾子。
  有個男人躺在浴缸裡。
  我是凱因。我是凱因。
  那是個很美的男人,如果單看臉蛋的話,可能還會誤認他的性別。雖說看到下體就能
夠明白,但就連男人的身體,都美得令人心猿意馬。
  男人的臉色蒼白如止,就連原本像蘋果一樣鮮紅的唇,如今也沒了血色。
  我是凱因。我是凱因。我是凱因。
  沒有血色的原因無他,男人的手腕懸在浴缸外,大概因為胃病的緣故,纖細得不盈一
握。
  纖細的手腕上,如今全是橫七八豎的傷痕。
  最深的一道就劃在動脈上,傷口已經乾涸,而血也已經流盡。
  我是凱因。我是凱因。我是凱因。我是凱因。
  浴缸裡有把水果刀。
  水果刀被浴缸裡的鮮血染紅,泛著詭譎的金屬光澤。
  水果刀割破了男人的手腕,鮮血已經流乾,即使再多的繃帶,也止不住那些帶走男人
生命的失血。
  男人已經死了。
  男人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我的眼神對上浴缸裡男人的臉,睜大了眼睛。
  那個男人的臉,是我的臉。
  我是凱因。我是凱因。我是凱因。我是凱因。我是凱因……?
  我無法克制地驚聲大叫,我向後跌倒在地。
  我直覺自己必須要離開這裡。
  我護著又在淌血的手背,衝向緊閉的大門。
  我用力扭轉門把,但門把怎麼也打不開。
  我大叫、尖叫,伸腳想把門踹開。但手背的痛和頭痛排山倒海地襲來,就如同當初扔
在我臉上那些蘋果一般。
  扔在凱因臉上那些蘋果一樣。
  我彷彿當年被推向牆壁一樣,腦袋一陣重擊。
  我倒在地上。
  地上有張紙條。
  我看著那張紙條,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忽然明白了所有事。
  我流下了眼淚。
  『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快想起所有的事情來』
  『殺人解決不了任何事』
  『死亡並不是正確答案』
  
  『我到底是誰、請告訴我……』
Game restart?yes/no
Are you sure to restart the game and knew the Final Ans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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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完結
作者: reihisui (魚月(?)今天好冷喔![)   2017-09-26 23:25:00
只能推了QQ
作者: jessica19905 (璃_aki)   2017-09-27 00:07:00
qq
作者: u86u86 (牙牙牙~~)   2017-09-27 00:33:00
QAQ.....
作者: not1218 (小鬼飄)   2017-09-27 02:23:00
T^T
作者: lovenocat   2017-09-27 16:39:00
終於知道你是誰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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