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孫哲平生賀
・全職
・双花，無差
・原作向，十一賽季設定有
〈春城流年〉
　　帶著搓麻將牌的聲音穿過靜謐的胡同，左邊轉角一個竹竿架，洗好的大花褲衩大
大方方掛在上頭，右邊是小攤，賣早點──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不那麼早點了，現在
已經午後三時半──煎餅果子抹著厚厚的麵醬和辣椒，一旁的鍋浮著炸糕。
　　孫哲平不愛吃甜，今個兒卻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買了兩個炸糕，金黃的，從紙袋
裡推出來咬一口，外面酥脆，裡面軟糯，豆沙餡兒又甜又綿。巷弄和遠方街口交叉處
的天灰藍一片，他往前走，在穿過老北京和現代首都的交界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看了眼螢幕就接起來，「你又怎了。」一嘴的糕讓他聲音也有些糯，「冠軍隊
怎沒招呼招呼上哪兒玩去，還放你閒得慌給我打電話。」
　　「在哪？」
　　電話那頭的張佳樂沒理他，只管問自己的，孫哲平也習慣了，又咬了一口糕回：
「沒事幹，到家裡附近老區隨便晃晃。」
　　「哦。」張佳樂頓了頓，「你那兒怎麼這麼吵，老區不都特安靜的嗎。」
　　「到大街上了，車多。」北京就這樣子，胡同拐個彎出去是八十米寬的馬路，隨
便走都能穿越年代似的，「嫌吵那我就掛了。」
　　「鬧什麼彆扭，嫌吵也不是說你好不。既然沒事幹那來吃飯。」
　　孫哲平挑眉，「機票你出啊？」他太了解這人，性子使起來把他打吐血也照樣瘋
，叫人飛越兩座城只為吃頓飯這種事肯定做得出來。
　　結果張佳樂呵一聲，「已經出了，都要餓死在你家門口了孫哲平，快滾回來！」
　　看，就是這性子，沒藥醫。孫哲平想，可以忍受這傢伙那的肯定是特好的人，比
如自己。當初一走四五年，再見上面，卻還熟悉著張佳樂的全部，好的差的都不嫌棄
，能這樣的怕是也只有自己了。
　　說起來孫哲平覺得自己不是太好的人，脾氣硬，做事情又太絕；張佳樂也不是太
好的人，性格太浪漫又有太多執著。以前不曉得曾經的深愛怎麼會走成一地破碎，現
在想想，他們大約到哪兒都要惹出愛恨情仇的，只不過正好是百花而已。
　　於一些榮耀粉，尤其百花的，他們是提不得的往昔，如果能夠真想一把火燒成灰
什麼也不剩。記得張佳樂宣布轉會那時，新聞沸沸揚揚，孫哲平看著電視，有些不明
白成了斷垣殘壁的分明是自己和張佳樂的世界，這些人有什麼資格比他們還恨？後來
慢慢懂了，到底是一群感情太濃烈的傢伙，或對榮耀，或對百花，和他們其實是一個
樣子。然後感嘆起百花人似乎都帶點扭曲的浪漫基因。
　　不過不管誰覺得他們好不好，再見面後的他們倒是坦率，十八長到二十八了也沒
變，眼中的彼此也就一直都是好的了。
　　於是性格特好的孫哲平呵他一聲，「餓死就餓死，你自找的，就當我出國玩去了
不在家。」
　　張佳樂大笑，「孫哲平你大爺的，機場打車過來要五十多分鐘，按門鈴十分鐘，
從給你打電話到現在──五分鐘又八秒。我一個非本地人在這兒流浪一個多小時了，
你捨得。」
　　「捨得也要說成捨不得，發過誓的。」又在一起後答應了不會再扔下他不管，孫
哲平說著也笑了，「拿件衣服墊在門口地上坐好，我帶盒飯回去。」
　　「小氣，挑間館子不行？」
　　「行，但我不想帶滿臉灰一身汗的人上館子，讓你沖個涼再說，等著。」
　　掛了電話，孫哲平挑了最近的路往家裡走，手機塞進褲袋的時候想起剛買的炸糕
還剩一個，腦中閃過一個大大的心有靈犀。
　　矯情，他忍不住笑自己，不過這一次倒是矯情得有來由──包甜豆沙的炸糕或填
滿糖漬花餡的鮮花餅，愛吃這些玩意兒的一直都是張佳樂啊。
　　七月的昆明還是春天，八月也是，就像──像一場超長的加時賽。
　　這話是張佳樂說的，說的時候，他人站在機場外的大長廊，棕色的髮被涼風撩起
來飛得像花。抬手招了車，他把孫哲平和他的包推入車後座，長腿一跨跟著擠進去，
關上門報了地址。
　　「張佳樂。」車開出去後他側過臉揚起嘴角，「你搭檔。」
　　「什麼玩意兒，現在才正兒八經來個自我介紹？老套。」孫哲平哼笑，「孫哲平
，也你搭檔。」
　　「沒想到還真回來了，瞧你這狼狽樣八成是逃家的吧。」張佳樂看著那實在太簡
略的行李嘖了兩聲。
　　「問這麼多？」倒進椅背的孫哲平給他一個呵，「你管我們能不能打贏嘉世就得
了。」
　　張佳樂瞪他，「當然能，不然你勾搭上我是幹什麼來著了？」
　　「不就是隨口說了句你技術不錯，這樣也拿翹啊。」
　　早知是這種性子誰還跟你組搭檔。懶得同他繼續貧，孫哲平灌著瓶裝水想，好吧
，照樣會組，畢竟待網吧那段時間，水平和自己相當的也就遇見了這麼一個。
　　在網遊遇上的時候他覺得那個叫百花繚亂的彈藥就是瘋。節奏快，走位巧妙而狡
猾，一把槍加上手雷炸成他都沒見過的漫天煙花，在無垠荒漠中瞬間燃起了瘋狂，百
花繚亂是，對手更是。
　　那場野圖結束，他扔給對方一串帳號後就關了遊戲，轉QQ私聊。
　　張佳樂是本地人，同他一樣大，說高考成績沒好到有離家的必要，只填了本地學
校，對他這個首都人負笈昆明，甚至提前來親戚家適應環境的決定表達了深切的佩服。
　　既然同城不如見面說？孫哲平問，他做事向來乾脆，而看著沒用一秒就跳上來的
那個好字，有種張佳樂大概和自己是同類人的感覺。後來事實證明，張佳樂在多數事
情上確實乾脆──只不過很大部分是因為，這傢伙是個太浪漫的直覺派。
　　好在發現得早，孫哲平很快就分得清張佳樂的話哪些必須弄清楚，哪些不必全聽
明白。方才那昆明的春天有如加時賽一樣長的形容就屬於後者。
　　「說我，你不也自以為厲害，雖然確實不錯。」張佳樂說，接著又不肯放棄地拐
回去問：「所以你真是逃家？」
　　這人纏起來果真是把他打吐血也沒用。孫哲平白他一眼，「算是吧，就和老頭明
說了我要休學。」至於被抽了一頓，同意書是他媽在哄騙下簽的名這事他沒打算說，
反正也不難猜。
　　「哦。」張佳樂點了點頭，「那很好啊。」
　　孫哲平睨他，「好什麼？」
　　「因為我家也一樣狀況，同是天涯淪落人，就不必擔心你會扔下我一個人跑了。」
　　張佳樂說著眨了下眼睛，給他一個超好看的如沐春風的笑。
　　孫哲平第一次起了揍這人一頓的衝動。
　　最後孫哲平還是沒在出租車上揍張佳樂。
　　正式開始練配合後，互拍桌子的次數多到他也懶得計較那回了。才滿十八的年紀
，脾氣上來只拍個桌子那算是很收斂的，俱樂部方面都知情，也分頭勸過，拍壞桌子
事小，就怕兩人動真格打起來弄傷了手。
　　好在他們沒那麼不知輕重，再怎麼說也是正副隊，幾次下來養出默契，一方暴起
來，另一方就理智地把門摔到對方臉上搞隔離，簡單有效。
　　而在不拍桌子不摔門板的時候，他們的感情其實挺好的。
　　接受了那點兒感性、那點兒多愁善感，再搞明白那些清奇的思考方式後，孫哲平
發覺張佳樂這人其實特討人喜歡，想和他搞冷戰還有點難度。
　　怎麼個討喜，具體孫哲平也說不太上來。打個比方吧，張佳樂日常練習賽贏了總
愛用手朝他來發空氣槍；再舉個例，他有時會突然說句冷笑話再倒到自己肩上樂個沒
完。一般來說很招人煩的事，但不知怎麼的，張佳樂做來就不怎麼煩，甚至挺──可
愛。
　　心中閃過這想法的孫哲平覺得，自己大概被張佳樂傳染了什麼都要來一發浪漫的
病。不過，也不是太討厭啊，他想。
　　那賽季的百花闖進了八強，以新入戰隊而言足夠亮眼了，但對孫哲平和張佳樂來
說是遠遠不夠。
　　「夏休加練不？」從場館回宿舍的路上孫哲平問。
　　「練。」張佳樂偏頭看他，「不是要我不許像沒事人嗎，就當你欠的勝利我也有
份，反正就你這慫樣一個人肯定打不贏。」
　　「哼，也不知是誰一被近身就直接爆了。」
　　張佳樂怒了，「你妹，競技場來一盤，怕不怕？」
　　「行啊。」孫哲平笑，「老子連葉秋都不怕了會怕你？」
　　那年，他們的盛夏──或者說是加時賽一樣的長春七月──就這樣留在了百花。
　　戰隊才開始，人員不是太完備，除了練配合和戰術會議，訓練營、銀武，甚至一
些民生問題正副隊都得處理。孫哲平記得有次會議室的空調壞了是張佳樂修的，自己
負責找零件，搞不定就百度，等最後修好兩人已經是滿手滿臉的灰。
　　八月中，張佳樂被父母來電話催回家了一趟，結果不到半天就跑回俱樂部，抱著
零食筆電衝進孫哲平房間喊競技場。
　　「少說住一晚上吧。」落花狼藉前衝，一個倒斬把對面彈藥挑上天，「還是他們
擺鴻門宴，再留下去就回不來逼得你逃家？」
　　「說什麼胡話，只是嫌他們外行人煩好不，手雷說成飛彈重劍說成大柴刀你能忍
？我去！」早在浮空瞬間張佳樂就讓百花繚亂扔了顆雷，接著一旋身，卻發現十字斬
已經跟上來，「要不要這麼狠！」
　　孫哲平鼠標一拉，直劈，百花繚亂落地，乾裂的荒村大地揚起一片沙。張佳樂受
身操作搶出了兩槍，沒中，但至少能爭取時間退走，才這麼想，對面落花狼藉一步避
開子彈接衝撞刺擊，他立刻又被近了身。
　　「強殺？至於嗎你！」張佳樂大叫。
　　「說什麼強殺，單挑不殺還挑個毛線。」
　　狂暴，崩山擊。
　　那些普通子彈帶來的傷害已經無所謂了，落花狼藉重劍壓上，百花繚亂血條清零。
　　孫哲平轉頭朝他一挑眉，「被大柴刀砍翻服不服？」
　　「服你妹。」張佳樂委屈，「不是我說的你衝著我來，假公濟私，素質呢！」
　　筆電滑鼠一推，他皺著眉，坐到床上抓起枕頭就一通揍。孫哲平有些好笑，正想
說那再來一盤？他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
　　張佳樂隨手拿起來扔給他，孫哲平看了眼螢幕，接起來，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沒一
句應著，多半只一個嗯或哦，偶爾說句知道了、別瞎操心。
　　不是太探人隱私的人，張佳樂下床想到門外迴避，結果孫哲平朝他一擺手，又比
了比床，似乎不介意他待著聽，他便又爬回床上抱著枕頭盤起腿，安靜地等他講完電
話。
　　「是我媽。」收了線後孫哲平說。
　　張佳樂坐直了身子，「怎麼，家裡有事？」
　　「沒，別瞎緊張。」孫哲平說，「就說注意身體記得吃飯之類的老話兒，順便說
我爸在罵我又長一歲了不要再鬼混打什麼遊戲，要不去上大學要不滾回家。」
　　「沒大事就好。」張佳樂鬆了口氣，又捏了好半晌枕頭才反應過來，「靠今天你
生日？不然你爸怎突然說什麼長一歲的。」
　　「嗯。」
　　「不早說，樂哥給你帶個蛋糕回來。」
　　「早我半年生而已哥個毛……」
　　話還沒說完，自稱哥的傢伙已經下床踩著拖鞋跑了。孫哲平看著大敞的門板翻了
白眼，正想起身關門，那人又一陣風似地衝進來，把兩碗方便麵扔到他桌上，抄起熱
水壺，裝水，戳下加熱鈕，一氣呵成。
　　孫哲平不明就裡，「這是幹什麼。」
　　「生日蛋糕啊，將就將就。」爆手速把調料拆開，張佳樂邊往碗裡倒熱水邊說：
「可不是不關心你，加上青訓營的看過那麼多資料卡，真沒記住，既然現在知道了那
就一定要給你過生日。」
　　孫哲平對著據說是蛋糕的兩碗米線方便麵怔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張佳樂你也太寒酸了！」
　　「孫哲平你閉嘴！」張佳樂也大笑，「這特好吃的就你不懂，跪謝著給我吃下去
聽見沒有！」
　　那是孫哲平和張佳樂第一次一起過的生日，在春城，他倆十九歲。
　　這貨還真拿了衣服墊地板。
　　帶著炸糕回到家門的孫哲平看著坐在地上玩手機的二十八歲大男人，和他屁股下
墊著的衣服，無言以對，很有一拳打暈剛才在路上為往事感動了一波的自己的衝動。
　　張佳樂仰起頭看他，「喲，真慢。」
　　「快起來。」孫哲平笑著踢他一腳，「跟個流浪漢似的，隔壁沒報警算你走運。」
　　把一身汗和灰塵的人放進房，孫哲平還在開櫃子給他找拖鞋，張佳樂已經拎著行
李往客廳走了，還順手抄走他手上的紙袋。
　　「有這麼餓？」
　　「上機前沒吃，在機場看半天也沒弄明白那什麼快線和城巴的，就直接打車過來
等你等到現在。是說這裡交通真差，這時間都能堵，怪不得司機把車開得和王杰希的
掃把一樣，火氣大啊。」
　　「有種你現在去微草門口再說一次。」孫哲平哼他。
　　「不幹。」把那件墊地板的上衣扔過去，張佳樂從背包翻出內褲和一套乾淨衣服
，「沐浴露洗髮水用你的啊，我沒帶。還有你手上那件替我洗一下。」
　　事隔多年，孫哲平再次起了揍這人一頓的衝動。
　　事隔多年，這次孫哲平依然沒在自家客廳揍張佳樂。冠軍啊，哪捨得揍。
　　十一賽季冠軍，霸圖戰隊。
　　孫哲平是到現場看的，獨自訂了包間，看著從熟悉到陌生又再一次熟悉的對手在
場上燃燒。決賽用的地圖當年沒有，迴風式和亂射當年沒有，操作角色使出這兩個招
式的人，當年也是沒有的。
　　然後一片光影在場中炸開，所有人集中心神防著隨時可能竄出的拳法家，可是沒
有，等來的是擦著亮色的風呼嘯而過的子彈，遠方飛起一抹血花。
　　神槍手，巴雷特狙擊，目標，敵方治療。
　　同時間那片還未散去的煙塵似乎晃了晃，下一秒，一道雷電貫穿掠過，接著，大
量的手雷飛出。
　　亂雷。
　　場邊孫哲平笑了。
　　他想起十八九歲的張佳樂說，要是能多隻手來同時放爆縮和追蹤式就好了，能趁
機補一枚定時那更好，現在有辦法做到了，這傢伙，果然就用得比誰都精準漂亮。
　　欠著的冠軍沒能親手拿到是有些遺憾，可看張佳樂抖著雙手抓起獎盃的時候，他
突然覺得，遺憾什麼，這人拿了獎盃，不就像自己拿了一樣嗎。再見可以是道別，更
可以是往下段路去的引言。
　　活脫脫就是在說他們倆。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孫哲平淡淡地想，折騰幾多年，
這不是又再見面了嗎。
　　傍晚他帶張佳樂上小麵館，本想著要拚整桌菜的人才喝到第一口湯就不說話了，
把湯匙往他碗裡戳，說什麼也要撈他個一匙試試，弄得孫哲平也莫名樂起來，筷子湯
匙打架一樣直搶彼此的料。
　　回家後他們開了小號到競技場消食，剛奪冠的彈藥專家走位特風騷，孫哲平開了
嗜魂血手居然被他躲掉，臉還被糊上一手雷，接著被幹掉。張佳樂大笑著說知道厲害
了沒，可囂張沒兩場就又被砍了回去，第三盤迎面一個地裂斬直接把角色給暈了，最
後被半血的狂劍士一套連擊帶走。
　　「靠，還是這麼兇殘。」張佳樂笑著罵了句，「算了算了，就當哥讓你的。」
　　孫哲平回了個毫不吝嗇的白眼。
　　張佳樂挑眉，「不相信？告訴你，樂哥不只讓你還特地來給你過生日呢。」
　　然後就看張佳樂打開行李袋拿出兩碗米線方便麵，他們第一次一起過生日時吃的
那牌，好像連口味都一樣。
　　「又是方便麵？」嘴上這麼說，孫哲平卻笑著伸手去拆包裝，「不是說如果知道
會給我帶蛋糕？」
　　「有得吃就不錯了，不許嫌。」張佳樂也笑，「還是特地叫鄒遠寄的，霸圖附近
的賣場都沒賣，和你一樣不識貨。」
　　「哪嫌了，只是覺得老吃一樣的有些膩而已。」
　　「誰說只有方便麵了。」
　　張佳樂說著又從行李袋裡撈出一瓶東西──食堂常用的那牌子的辣椒醬。
　　孫哲平這次沒怔住，是說不出話了。
　　「張佳樂，你還能不能更寒酸點兒？」
　　「孫哲平，你能不能換個詞兒？」
　　「不能。」孫哲平笑。
　　「也不指望你能，性子直脾氣硬腦子也不轉彎，長了十歲還是這樣子。」張佳樂
說，按住他的手，「不過我也是，所以，以後的生日也一起過吧。」
　　態度突然認真起來，廚房那盞黃光映著他的眉眼，那點浪漫還在，可又不太一樣
了，像被釀過再沉澱過一樣令人心安。孫哲平看著，眼睛一熱。
　　「好。」
End.
・幸好趕上了
・生日不虐，來發全糖
・寫不進去的床戲
　張佳樂「躺下，今天你生日，讓哥來好好服務你。」
　孫哲平「躺下，今天我生日，哥該來好好服務我。」
　誰打贏誰上面。
　下好離手，只賺不賠。

啊啊啊好感人！！十一賽季冠軍給他們我可以！！他們能又走在一起真好，大孫生日快樂！！！

是雙花TT超級喜歡樂樂，看完全職就很想讓他拿一次冠軍啊啊啊，雙花一起拿吧，這畫面太美好了TT

雙花啊啊啊啊！！我賭樂樂輸（喂）

樂樂!!!雙花!

大孫生日快樂!!!太喜歡雙花了，這篇好喜歡啊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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