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PO】
分级: 全年齡(G)
配對: 及岩及無差
棄權: 角色屬於古館春一
四強賽落敗後，他們的春高在各總意義上都結束了。松川因為弄壞球籃而被溝口教練痛罵
了一頓，花卷以突破紀錄的速度和校花告白成功然後在同一天被甩，及川在躲著岩泉一個
禮拜後被對方在下著傾盆大雨的公園逮個正著，然後大哭了一場和好了。如果要說他們的
青春就這樣畫下句點似乎有些矯情，但想著年少輕狂的時光總有一天要結束，與其讓它不
明不白的過去，不如像這樣轟轟烈烈明確的完結，也許還好一些。
【岩泉篇】
為什麼要說我們是生命共同體啊？這樣如果有哪一方跌倒的話，不就變成另一方的腳鐐了
嗎？但明知如此卻還是不願意放手的我，才是最任性的吧！
正要走出教室的時候，在門口和手上拿著便當的及川撞了個正著。
「欸小岩要去哪？不一起吃午餐嗎？」他頂著尋常的欠揍笑容攔住我的去路，劈頭就這麼
問道。
「今天中午被約去做升學輔導，你和花卷他們一起吃吧！」
「居然拒絕和全校第一帥的及川先生共進午餐……」
「是是──」
「其實岩泉根本就不用去什麼升學輔導……」松川一邊打開便當蓋一邊這麼說。
「反正及川去哪你都會跟去的吧？」花卷毫無時間差的接話，插起一塊玉子燒丟進嘴裡。
「憑什麼我要讓那傢伙決定我的去路啊？」我不悅的反擊，但在話剛說完的瞬間注意到及
川的表情，腦袋中閃過不好了這樣的想法，但也只能假裝沒看到地繼續往教室外面走。
「我說阿，小岩你並不是一定要繼續打排球喔！」
「你這在說啥啊？」和老師約的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這傢伙卻不肯讓路。
「我啊，雖然總是一直將你捲進麻煩事裡，但也不會特意邀請你的，如果討厭的話，自己
逃開就好了！」
那真是個前所未見的殘酷表情呢！
直到我走到教師辦公室的門前時，腦海中還全是剛剛及川說那句話時，臉上戴著的玩世不
恭的笑容，一拉開門卻看見排球教練溝口君一臉抱歉地和班導師一起坐在諮商區，所謂出
師不利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岩泉同學是要考大學的吧？有考慮要參加那些入學考了嗎？」
像是這樣的事情，不是早就寫在資料卡上了嗎？明明寫得清清楚楚，卻還要帶著自以為的
語氣一一詢問，真的令人不爽。
「我看了你的第一志願，運動的事情我是不太清楚所以請教了一下溝口先生，他說依我們
學校社團的成績，雖然進不了全國但在縣內也算數一數二，或許選這兩所推薦會比較恰當
呢！而且這科系和分數也都比較符合……」
「我並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打排球的。」再想清楚之前，這些話就已經衝口而出。
「什麼？」
「我說，我並不是為了申請大學才打排球的，下午的課快開始我先回教室了！」留下滿臉
錯愕的班導師，我起身向門口走去，反正在過幾個月後就要離開這個學校了，期中成績也
還OK，現在就算得罪他沒關係吧？
但其實在剛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些。
「那個岩泉！」溝口君在我身後喊道，「及川他好像不想和你說，但是他昨天收到A大的
保送了！」
「我知道的喔，謝啦！」我對他揮揮手。
那又是為了什麼而打排球呢？
台上語文課的老師洋洋灑灑的在台上寫滿諸子百家各種思想，我則是昏昏欲睡的用下巴頂
著桌子，在課本上記下回家後絕對看不懂的筆記。
自從上星期學校社團的練習也結束之後，三年級再也沒有理由回到體育場練習，明明多了
更多時間讀書睡覺，腦袋卻像是長期缺氧似的反而變得更容易分神。
如果哪天有個傢伙打他的托球打得比我還好，我大概會非常火大。
像是這種，害怕著哪天被拋下的心情，不曉得多少次在我練習遇到瓶頸時督促著我繼續練
球，但排球畢竟還是吃身高的運動，這樣的事，隨著及川的身高逐漸超越我，而身邊的同
伴和對手也一個個拔高時，不知道為什麼地成了可見的未來。
但只要繼續待在及川身邊，他就會不斷地做球給我，至少這點不會改變。
還沒有改變。
「所以老子才會說：寵為下；得知若驚，失之若驚，是為寵辱若驚。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快打下課鐘時，老師將道家的思想這樣做了個總結，而我只是虛脫似的將臉貼在桌子
上，看穿我沒有上課的松川將筆記本壓在我的鉛筆盒下。
好想打排球啊！
「小岩！下課一起去俱樂部打球吧！」及川又再一次穿過下課湧出教室的人群，這麼對我
喊到。
我和及川來到小時候參加兒童排球俱樂部的社區運動中心，這邊無論何時都有許多人在打
排球，地區大學或是同好會的隊伍，只要有自信報隊就算兩三個人來也可以開心地打球。
我們和認識的兒童隊教練打了聲招呼後便加入了由商店街大叔們組成的隊伍。
只要看著及川游刃有餘的用二傳攻擊取得上場後的第一分，嘴角無可抑制的上揚的樣子，
就會覺得那傢伙是真心喜歡著排球啊！
那我自己又如何呢？
現在回想起來，國小的那個暑假，被及川拖去參加排球夏令營時，他那舉著球就像舉著全
世界，眼神閃閃發亮的樣子，不禁覺得排球應該是個不錯的運動；國中時放棄了在長島的
家族旅行，陪著因為天才後輩而消沉的他在豔陽下打球打到脫水，但看著及川再次站上球
場的背影，我就覺得像是暑假這種東西，給你多少都無所謂；高中HI預賽時，他那死盯著
決賽對手殺氣騰騰卻又冷靜的眼神，不知為何我有種預感：這傢伙將來一定會前往更高的
地方。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關於排球的一切記憶，都和及川相關。
我並不是一個特別擅長思考的選手，看著前排的及川用柔軟的手腕將球托高(那是一顆在
球場左翼的，我最擅長的高球)，我這樣胡思亂想著，我既無法組織任何戰術，也不知道
對面的攔網手在想什麼，能做的就只有像之前配合過一千次、一萬次的那樣一躍而起。
球分毫不差停在手掌的剎那那種正中紅心的感覺和與揮舞手臂幾乎同時的球確實擊落在對
方場上爽到快要飛起來的心情，從空中落下時我的腦中其實一片空白無法組織言語。
我果然還是喜歡著排球啊！心中只剩像這樣的想法。
「耶小岩幹的好啊贏球了……」明明已經轉過身來想要擊掌，但或許是回想起午餐前說過
的那句話，及川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真是個麻煩又彆扭的傢伙。
我將五隻手指頭用力地拍在他手掌心上，然後緊緊握住他的手。
「不要小看我的好勝心啊！我是不會逃跑的。」
「突然說些什麼……？」
「我報名A大的入學考了啊！雖然大概要很努力才考得上，就算考進去了像那種天皇盃冠
軍賽級別的學校也不知道進不進的了校隊……」
看著他發佂的臉我只好抓抓頭繼續接話，「還有那個啊，我阿姨在上野有個小套房，如果
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去住的話也是滿浪費的，如果你願意分個水電費什麼的……」
「這是同居宣言嗎？是吧是吧！」
「你再胡亂說些什麼啊白癡川！」
「來不及了小岩你已經說出口了啊啊啊啊啊！」
「你在吵我就頭槌你喔！」但在話說完前額頭卻已經下意識的撞了過去。
主攻手的位置啊，在離開俱樂部時、畢業或是遇到更強的對手後，或許不得不讓出來吧？
但距離垃圾川最近的這個位置，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讓的。
【及川篇】
其實我和小岩根本就不是生命共同體，從認識開始他總是為了我走在前面，就算跌倒了，
也一定比我先爬起來。
「不然誰來把你拉起來啊！」他理所當然地這樣說。
「及川同學果然還是會繼續打排球的吧？」我坐在班導師的對面，看著他心不在焉地翻著
我的個人資料，「雖然春高沒進全國大賽，但A大的推薦總算還是有驚無險地送過來了呢
！」
誰說我一定要打排球啊！你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辛苦，會碰到多少厲害到無法想像
的對手吧？
雖然很想對著他那公事公辦的臉大吼，但我還是忍了下來。
「那場比賽很可惜呢！及川同學最近心情還好嗎？」或許是發現我神色不善，他出於義務
還是要關心一下。
「可惜到還好，並不是因為輕忽對手而輸掉的比賽。」
「那至少沒有留下遺憾了！」老師笑笑，「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可以先回教室了！」
怎麼可能沒有留下遺憾啊？離開老師辦公室時我無法停止的這麼想著，無論是懸掛在看台
上的青色標語、裁判的吹哨聲或是那擦過金田一手指後打在我手上再彈向場外的那最後一
球，都還深深地留在腦海中。無論是最強的對手或是後來居上的黑馬，哪個都還沒有擊敗
，高中就要這樣結束了。
「聽說岩泉同學也將第一志願擺在A大呢！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他們班導似乎覺得T大更
適合他啊！你們兩個很熟吧？你也勸勸他啊！」臨走前老師這麼交代著。
拎著便當來到三年級另外三個人的教室門口時，和正要出來的小岩撞個正著。
「欸小岩要去哪？不一起吃午餐嗎？」
「今天中午被約去做升學輔導，你和花卷他們一起吃吧！」他伸手想把我橫在門前的手臂
推開。
「居然拒絕和全校第一帥的及川先生共進午餐……」
「是是──」
「其實岩泉根本就不用去什麼升學輔導……」松川甚至懶得看向這邊，因此這句話或許並
不是說給我聽得。
「反正及川去哪你都會跟去的吧？」花卷將手撐著下巴，露出奸詐的笑容接話。
「憑什麼我要讓那傢伙決定我的去路啊？」小岩反駁，語氣帶著一種不明顯的恐懼，雖然
我不知道他心中就近在想些什麼，但在我看來那就是個預期著未來會有的困難而想要先行
脫身的表情。
也是啊！看著小岩不以為然的表情我突然感到一陣氣憤，其實就連現在，午餐也不一定要
和我一起吃吧？畢竟現在也不用討論放學後隊練的菜單了啊！
「我說阿，小岩你並不是一定要繼續打排球喔！」
「你這在說啥啊？」
「我啊，雖然總是一直將你捲進麻煩事裡，但也不會特意邀請你的，如果討厭的話，自己
逃開就好囉！」
那真是一句殘酷的話啊，但並不是指對小岩而言，而是對我自己。
「話說小岩最近還好吧？比賽結束之後。」我將便當放在花卷桌上。
「連你都不知道的話我們怎麼會知道呢！」花卷將剩下的玉子燒放入口中。
「不過多少還是會難過吧！畢竟是這麼難得的一球。」松川使勁地一口咬下炸蝦，但從這
樣的小動作根本就感覺不出來我們究竟有多不甘心。
「雖然也完全不覺得是他的錯呢……」花卷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臉朝下的趴在桌上，讓人
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算明知不是自己的錯，但像小岩這種人，這樣的遺憾，還是會記一輩子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你最近幹嘛一直挑畔岩泉呢？」松川用筷子指著我的臉，頗有責備的意
味。
「被明明置身事外的有力人士警告了呢！說什麼不要拖累他之類的……」
我和小岩的關係就像那個啊，物理靜力平衡疊積木的題目做過吧？總是要你計算再往前推
多少就會倒之類的，但在現實的情況下啊，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去，上面的往前
推進了一點，下面發現重心變了，只好配合著前進，直到重心超過桌子的邊緣的瞬間，兩
塊一起摔落在地面上。
可是像是我這種人，一定會不明就裡的地就一個勁地往前推的啊！
我和花卷這麼解釋著，用畫卡的粗2B鉛筆在木桌上塗鴉。
「我倒是不覺得我們的王牌大人是這麼脆弱的人呢！」花卷搶過我手中的鉛筆，「如果是
岩泉的話，一定會幫你把下面全都填滿的！」說著一邊將懸空的積木下方塗黑。
「哎呀花卷你好下流喔！」松川發出嗤嗤嗤的笑聲，花卷則開心的和他擊掌。
明明才隊練才停不到一個月，這兩個人的肌肉為什麼就一副快要垮下來的樣子啊真受不了
，我看著他們的手臂這樣想著，排球隊的事或是我們的事，就算有在多練習和戰術配合，
能讓球落在對方場上就是勝利者的事。
凡人就算多麼努力也無法勝過天才的事。
越是這樣想，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越想打排球。
放學後來去找小岩去俱樂部好了。
其實最害怕被拋下的人是我吧？
我看著對面攔網手的動態一邊盤算著在這次的快攻之後或許可以用一計二傳攻擊取得先機
。
高二時要重新分班時，除了我以外，花卷和松川都和小岩分到了同一個班級，得知消息的
時候我當場哭了出來，卻被小岩一個頭槌罵了一聲大題小作。
從後來的結果他還著的是身體力行的證明我是在大題小作呢！
將眼神往左邊一撇，下個瞬間就將球傳到了右邊，飛雄用過的小技巧，多練習幾次之後說
真的也沒這麼困難。
多虧縣內最佳二傳手的獎牌，國中畢業時一口氣收到了三所學校的推薦，正在和家裡爭吵
不休時，小岩卻拿著青城的制服來到我家，「果然還是要去念這邊才有辦法報仇的吧？」
而我媽最喜歡熱血的男孩子了。
抱歉啊！結果到最後都沒能達成約定呢！這樣的我實在是太遜了，幾乎無臉見人。
然後在記分板到二十四分的那個瞬間，無論是時機或是角度都幾乎完美，或者說正是老天
爺決定頒給隊二傳手不離不棄的，永遠喊著傳過來的王牌的榮譽獎牌呢？
我總是要將這一球做給岩泉的，無論是高中聯賽的時候、國中縣內大賽的時候、加入國小
俱樂部的第一天，小岩還唐突地拿著捕蟲網就被趕鴨子上架的時候……
球擊落在對方球場上只是一轉眼的事，那瞬間的衝擊和喜悅無論經歷多少次都無法習慣，
像是腦充血一樣地一股暈眩感直衝腦門。
果然還是得繼續打排球的吧？心中只剩下這樣的想法。
「耶小岩幹的好啊！贏球了……」我習慣性地轉過身來想和他擊掌，但腦海中閃過剛剛思
考的總總，又下意識地縮手，但手還來不及縮回去，小岩就用力地打了回來，手掌瞬間傳
來熱辣辣的痛覺。
「不要小看我的好勝心啊！我是不會逃跑的。」他用無比堅毅的眼神看著我這麼說，那是
我一直習慣他所擁有的眼神，也是拯救了我無數次的眼神。
「突然說些什麼……？」
「我報名A大的入學考了啊！雖然大概要很努力才考得上，就算考進去了像那種天皇盃冠
軍賽級別的學校也不知道進不進的了校隊……」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其實無法仔細思考，只是恍惚地了解到我們或許暫時還不用分開，我
想我大概是露出了又蠢又開心的表情，小岩看著我難為情的撓撓他那裏著短髮的腦袋，「
還有那個啊，我阿姨在上野有個小套房，如果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去住的話也是滿浪費的，
如果你願意分個水電費什麼的……」
「這是同居宣言嗎？是吧是吧！」
「你再胡亂說些什麼啊白癡川！」
「來不及了小岩你已經說出口了啊啊啊啊啊！」
「你在吵我就頭槌你喔！」小岩那熟悉聲音和疼痛感同時傳到腦袋中。
什麼不會把他捲進來，就算逞強的笑著說了那樣的話，其實早就心痛到不行了。說真的，
就算哪天你放手了，我也一定無法離開你前往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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