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歷史] 永遠的冬天(五十二)下 H

作者: Eros666 (墟女)   2016-06-18 19:00:23
你好我是H兼陰謀論防爆頁(揮揮手)
  他像與他私奔一般拉著人偶的手,撥開人群往前走。愛麗絲怯怯地跟在他的後面。金
髮男子的高潮很不盡興,克里莫夫則憋了一肚子無處發洩的精力。做愛後動物憂鬱的受潮
氣息,在兩人之間瀰漫。
  「做愛是愛麗絲的專長,居然還表現得這麼壞。愛麗絲弄砸了一切。要是我沒有被製
造出來就好了,愛麗絲的存在是多餘的。」人偶慘然自責。兩人一人帶著一人,尾隨往聖
彼得堡車站大廳出口而去的人流快速逃離現場。突然之間,克里莫夫似乎看到什麼,虎軀
一震,拉著愛麗絲往回走:「我們先別出站。」
  「?」
  「乖乖,你跟我來。」
  ***
  車站大廳出口外,一行瘦兮兮的人行道樹下,嘰嘰喳喳立著許多正等人的女孩子。狄
米特是萬花叢中一點綠,伸著脖子朝車站門內不住張望。不多時,狄米特從人流中瞧見雅
琳與安妮塔,朝她們招招手。
  「太好了,小米特,真真有機會回來看你,你還是老樣子。」雅琳拿起狄米特雙手,
朝著他仔細打量,嘆道,「真是嚇死人了,從收音機裡聽見你的消息......與那麼多的事
情,我還以為我們永遠失去了純真無邪的小米,遁入委員會姑娘們搆不到的世界裡去。」
說到後來,女孩的鼻子酸酸的。
  「我家裡一直裝著電視。那時候問雅琳妹妹,要不要來看看悶聲色狼從證人自跳級變
律師的蠢姿,她說什麼也不肯。」安妮塔抄著手,鼻孔出氣,「她只道你會忘了我們,忘
了你的平民百姓朋友。我說吃了糊塗油蒙黑了心的色狼,忘就忘罷!你能忘,我們可不能
忘——辦公室緣份一場的,你一朝變鳳凰,咱就永遠記得你那麻雀樣!」
  「最近拜政府的德政之賜,電視一下子普及,真是誇張。」一姑娘道,「大哥興沖沖
排隊領了一台回來,我看著其中必有詐,開心不起來。果不其然,從此我家從爹爹到弟弟
,人人黏著電視;明明家人共聚一室,竟不相往來,家都不像家了。我心想:嚇!官僚送
百姓東西,黃鼠狼給雞拜年!這是個拆散骨肉、使百姓不團結的壞魔物,虧他們能想呢!
再說,能看的電視台說到底也只有油膩膩的NTV,嗯......」
  「妳覺得難看、政論節目名嘴滿口胡話,但是又想看看它到底能多難看、多不要臉,
於是就拉拉扯扯地看下去,久了竟然也油膩出味道來;妳仍然覺得那東西是很難看的,但
妳已經上癮,不看不行了。」另一姑娘道。
  「對,妳怎麼知道?」
  「我就是這樣子唄。」
  那兩個姑娘異口同聲高聲道:「唉!電視這鬼玩意兒啊,太好看了!」
  安妮塔指著狄米特的鼻子:「幸好悶聲色狼真紅得起來才有鬼,被捧紅一下下就該偷
笑了。大夥兒不在,委員長也不能像沃卡阿伯一樣老盯你,你沒有把色狼魔爪伸向人事室
妮娜她們吧?」
  狄米特急道:「妳怎麼老記我是悶聲色狼?妳這兇兇的女生才嫁不出去呢!」
  雅琳道:「小米特,安妮塔後來被調去一個陽盛陰衰的單位,釣到金龜婿,下個月要
嫁了。」
  狄米特眼睛圓睜,不可置信:「是哪種挨揍沙包男願意娶她?」安妮塔的紅高跟鞋照
著狄米特的皮鞋腳尖猛嘟下去,痛得狄米特抱腳大跳。
  另一姑娘兜了一圈回來,對雅琳等人招手道:「我看女孩們全都齊了。」
  「先各自將投票的事情畢了,再往狄米特家集合。這陣子小米回老家當山大王,因為
他父母的戶籍文件仍是舊版公文,領到投票通知已變更無門,只好舟車勞頓前往出生城鎮
。」雅琳道。狄米特腳尖疼得只顧往地上戳,沒搭話。雅琳拍拍他的肩,「小米特,勞你
寄給我們每個人一封信,今兒個外貿辦公室原班人馬終於再次團聚,只差阿伯與委員長
--要什麼特別的要事商量?」
  「悶聲色狼,問你話!」安妮塔賞了他後腦勺一手刀。
  「噢噢!」狄米特應聲,「妳們也在公家單位工作,應該知道計畫局機能停擺,物流
不通,物資--尤其是日用品與食物--奇缺而無比。委員長住處對面的飯館阿姨倆,連
幾星期進不到農產品,準備要收店,娘幾個生活愁雲慘霧。我打算借助阿姨的店舖開個公
賣局,便宜賣民生用品。我想百姓家裡頭柴米油鹽醬醋茶需求開銷等事,還是女孩兒們清
楚。阿伯會教你去河邊打野味,委員長乾脆不吃不喝;我不得不承認,俄國大男人在某些
方面特別沒用,還是妳們靠譜。這是最高機密,麻煩妳們附耳過來一下......」
  姑娘們圍著狄米特湊成一圈,聽他把構想說完,嘩然一陣。
  「你這個鑽法律漏洞律師小米蟲!」
  「這叫什麼?這叫悶聲色狼流逆向貪汙!哈哈哈!」安妮塔拍腿大笑。
  「這事妙極!濫用職權亂搞的小米特最帥了,給你一個讚!」
  「噓,噓......妳們別聲張好嗎?我會被抓去關的!」
  狄米特在嬉鬧的女孩叢中團團亂轉,懇求她們收聲;攔了這個,攔不了那個。雅琳待
大夥兒稍稍冷靜下來,對狄米特道:「委員長可知道你用外貿委員會的權限,盤算這些?

  「委員長希望我贖罪。」
  狄米特正色道。眾位姑娘不知銀行執照始末,只道是工人們遭重判死刑那樁冤事,場
面不由得凝重下來。雅琳看著狄米特,心道:「這事雖不壞,但小米特沒敢讓委員長知道
。」
  安妮塔一拍手:「好了,別喪氣了,想點開心事——不知等等遇得遇不見委員長?」
  女孩們聽見可能碰得著受她們愛戴的瓦洛加,同聲歡呼,又熱絡起來。
  「可能遇不到,我們之中沒有人跟三級國宅同一區。小米特搬去不過最近的事,眼下
他和他父母家算在同一區。」雅琳道,眾人大有失望之色,只有安妮塔似笑非笑地看她。
雅琳奇道:「怎麼了嗎?」
  「某位穩重的姑娘放下曾經暗戀過的男人,將情感之事看得這麼開,真令我訝異。也
許她改觀了,看見某狄米特越來越有委員長二號的成熟款兒,討人喜歡,家世也不錯。」
安妮塔抿嘴笑笑。雅琳跺腳道:「妳都快要嫁為人婦了,還這樣皮怎麼得了!」
  安妮塔仍笑,雅琳不好意思地往年輕男子的方向瞟了瞟--女孩子們分開了一陣子,
有許多話好聊,其他女孩包圍住狄米特,高談闊論:
  「我想要西方人的雜誌、黑殼錄影帶、黑膠大唱盤!審查抓太嚴了,什麼都進不來。

  「我想要牛仔褲和塑膠水晶髮夾!」
  「小姐們,這可不是跨海郵購團購清單......」
  狄米特忙忙地攔阻,只是沒人聽他。雅琳苦笑了一下,搖搖頭。眾人重約投票後相見
狄米特老家,又閒話了一回方散。
  ***
  愛麗絲低眉垂眼,隱約知道克里莫夫的反應是因為自己見不得人,神情畏縮、委屈。
克里莫夫怕他恐人症發作,淨揀僻靜的地方走,最後行到角落一間人跡罕至的男廁。克里
莫夫回頭看愛麗絲縮手縮腳的不勝之態,心生憐愛:「累了嗎?找地方坐坐?」剛說完,
才意識到周圍無處可坐,克里莫夫牽起他的手:「總之先進來吧。」
  窄小的馬桶間中,愛麗絲柔軟地側坐、依偎在男人懷裏,像個孩子。克里莫夫取下他
的貝雷帽,手指埋在金色髮絲間,緩緩愛撫。他的欲望嚴格說起來沒有受到緩解,心緒浮
浮亂亂的。愛麗絲習慣成自然,伸手反覆撫摸克里莫夫褲襠股起的一包,用指腹輕輕捏捏
,感受它結實的硬度。
  摸了一會兒,克里莫夫漸漸上火,愛麗絲嗅著男人髮尾沾染的雄性荷爾蒙,情愫盪漾
。他眨眨眼,看看操縱手雙目緊閉,情慾醉態流露。克里莫夫氣息粗重,臉色酡紅,想要
自制,無力自止;想阻止,卻沒真阻止那指稍彈奏的慾望。他摟著愛麗絲的手,無自覺地
默默下移,托住嬌軀圓臀。愛麗絲心道:
  「這次人偶不能再搞砸了......」
  他挪動身體,小心地拉下克里莫夫的拉鍊,熟練地從褲縫中掏出粗根,將那青筋浮凸
、靜脈盤纏的猙獰物握在手裡。愛麗絲的手掌心,從繃緊的熟紅皮膚底下感覺得到血流鼓
動--克里莫夫心跳得厲害,彷彿心每跳一下,便將他的巨物充得更飽。愛麗絲看得飢腸
轆轆,口中生津,卻不敢像上回一樣貿然將美味的肉莖吃進嘴裡,深入喉內。
  他翻身跪在地上,陪小心地看著操縱手的臉色,套弄起那根熾熱的粗物。小人偶的手
指靈巧,手腕旋動,時輕時重地擼動,恰好的手勁逼上頂端,指腹在馬眼周圍兜繞幾圈,
引出莖中淫水,抹一指清水黏滑,再緊緊握住粗管套下,龜頭紅燙得要噴火,與莖身銜接
處那一圈肛塞似的肉瓣充血肥厚。克里莫夫痛苦地呻吟一聲,危坐馬桶上,雙腿跨開。
  「好想放進嘴裡......」
  愛麗絲嚥下口水,解不開喉嚨裡的飢火刺辣。他渴望大量精液汩汩順喉流下止渴,不
由得擼動的速度越催越快,舌尖抵著凸起的龜頭下緣,期待能接到少許腥羶汁水解饞。魁
梧的操縱手冷不防將愛麗絲的手拍開,又殘酷地將他一掌搧倒在地上。
  「欠幹的愛麗絲需要操縱手的肉棒強加管教。」
  克里莫夫體內的白兔露出紅眼凶相,嘶聲低吼。愛麗絲感覺操縱手正在強剝他的褲子
,將他的內褲撕成碎片,恐懼得渾身發抖。克里莫夫抓住愛麗絲的金髮,將他的額頭往垃
圾桶的蓋子上撞。愛麗絲頭昏眼花,舊傷滲血,不敢再動。克里莫夫像抓小貓一樣提起愛
麗絲的後領,將他重重地扔往馬桶水箱。愛麗絲正要叫,濕答答、被精液浸透的手帕,與
破破爛爛的內褲硬塞進他嘴內。
  愛麗絲吸吮自己射出、流出的騷水,像吃了春藥,渾身發酥,任人擺布。克里莫夫把
唾沫與淫水混在一起替自己潤滑,架著愛麗絲的菊眼翕動、對空吸吮的媚臀,在馬桶上大
肆抽動起來。
  男人的攻勢極猛,橫衝直撞;愛麗絲口中堵塞,欲叫不得,情慾悶在體內,穴內激爽
大於洩精解放,使他連自己又射精了都無知覺,稀薄精水隨腰枝前後擺動四下亂灑,只顧
阿諛奉承體內的巨獸。菊穴周圍的肌肉繳械了似地放棄將猛進猛出的粗莖夾緊,絲綢般的
體內吸力依舊,活塞運動下,窄小管道唧啾唧啾地反覆抽吸。
  克里莫夫將愛麗絲像麥芽糖人兒隨意揉捏、彎曲肢體,上下左右胡亂鼓搗,仍不盡興
,將他在馬桶上翻身過來,雙手將他的腳踝高舉左右分開,強迫愛麗絲擺出四腳朝天的淫
蕩姿勢之餘,大幅度擺臀挺進。插沒幾下,愛麗絲激烈地戰慄,渾身深度高潮,體內一陣
陣瘋狗浪來去席捲般的收縮,彷彿要將男人的陽精從胯下肉囊裡一次吸出來--啟動了愛
麗絲肉體這種高潮,沒有男人不繳械.....
  ***
  愛麗絲身上的傷痕又增加了。克里莫夫看出這是家暴夫妻的惡性循環:控制不住精神
內暴戾習氣的丈夫無法克制虐待;羸弱、自虐、自暴自棄又害怕被遺棄的伴侶,以恐懼確
認生存,恨不得被虐待。愛麗絲習慣了一切,作無所謂狀,抱住克里莫夫的手臂碎步行走
;克里莫夫看自己在他身上造成的皮肉傷害,懊喪不已。
  三級貧戶區投票所的員警是別處的兩倍數量,按本盤人肯定少不了。克里莫夫拿出戶
籍文件與投票通知,朝著愛麗絲的臉蛋對照看。大頭照中的瓦洛加表情淡漠,眼神銳利,
五官端正;愛麗絲的臉龐一般清麗,但神情畏縮,淚目微紅,活脫像被小流氓聚眾圍毆過
。照片裡外,面貌一致,氣質背道而馳。克里莫夫大感麻煩,扶額嘆息。
  「連基本的生活功能都得靠指令,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我真愧對史瓦利師傅。」
  克里莫夫暗道。原本只想避過瓦洛加故舊們的耳目,兩人躲在暗處淫樂無度,慌忙到
了投票指定處時,天色已向晚。克里莫夫對娃娃彈了一下手指,道:
  「大蘑菇、中蘑菇、小蘑菇、瓶子飲料與蛋糕
  咬一口改變形體,吸一口藍煙恢復原狀
  上下左右,虛實迷亂,真假不分
  藍毛蟲要愛麗絲模仿心智控制前原版正品:瓦洛加‧亞歷山大維其。聲音、行為、表
情,如出一轍。」「指令接受。」愛麗絲機械性地回話,按指令脫胎換骨。
  瓦洛加淡淡地伸手接過文件,對克里莫夫頜首致意,略道了謝,逕自混入人群中。克
里莫夫失魂落魄地,看著借軀返魂的戀人背影遠去,在彎來彎去的人龍中鶴立雞群。
  多數三級國宅區民眾衣灰衫舊補釘打滿,縮著脖子,手插口袋;瓦洛加衣帽齊全,從
頭看到腳,風流往下流,從腳看到頭,風流往上走,從容地與警交換兩句便安插進隊伍裡
。那員警也是個土窟三教九流,沒見過魔美的男子,兩眼發直,管理疏鬆,不慎多放人,
被上級訓斥。克里莫夫怕噬血的警察起疑,即便焦憂交迫,也只能藏身對街等待,不住翹
首張望。
  手套磨穿了指節,外套手肘處穿到磨破脫線的窮路人,不知作何打算,鬼鬼祟祟地立
在克里莫夫附近。此二中年人滿面風霜,提著袖子掩飾破洞的自我意識過強神經質舉動,
活脫是杜思妥也夫斯基的地下室裡蹦出來的人物,酸不溜丟的人生完全失敗組俄國知識分
子。二人悶不作聲,頻頻交換一支廉價香菸猛吸,直到一人吸到菸屁股著火,塑膠泡棉味
竄鼻入腦,咳嗽不迭方罷,開始說起話;猥瑣的聲線、清澈的玻璃渣般的內容,斷斷續續
地從克里莫夫的耳背鑽入。男人對他們毫無興趣,聽若無聞。
  「我硬是不要電視。」「嗯,硬是不要,送我我也不要,知道可拆之變賣給金屬回收
廠換點什麼,我也不要。」
  兩人靜了一陣,動來動去似討價還價,接著又開始互傳一根很壞的香煙,刺鼻菸臭味
四漫。
  「光是看滿天飛的低俗大字報,用膝蓋想都知道傑諾佐夫斯基與朱根諾夫根本得不到
『話語權』,然而又沒有誰真的阻止那兩位候選人說話。弔詭的全面抹殺,就是拜電視所
賜。分明假選舉。」
  「什麼叫『話語權』?說話有沒有人要聽,有沒有人真的在聽。言論自由越寬鬆,誰
有話語權誰沒有,反而益發顯著,貴族階級認定方式藉著言論自由的出現大洗牌。有些傢
伙就硬是話語權的貴族,比方說葉爾欽那個胖子。民主國家裡特多這種貴族,你根本不能
挑戰他們。每次頂多只有兩個候選人,在互相較勁誰在話語權上比較貴族。反正都是當奴
,我曾祖父當沙皇的農奴反而耳根還清靜些!」
  
  「沒有話語權,如遠方林中樹木倒塌無人聽見,這比擺明了你不能說話還糟--你就
像不存在。誰決定『被聽見』這件事?原本是單純的獨裁者,很好,獨裁者畢竟只是一個
人,我們有很多漏洞可鑽,我們還有本錢可以相信階級革命。我們之中有人被史達林拖去
槍斃,萬歲!這表示我們還是個東西,值一顆子彈,我懷念舊時代!」
  「否則,說話誰不會,尤其是說廢話誰不會。我現在就能說,垃圾、垃圾、全是垃圾
,通通見鬼去!你看,沒有人在乎。沒有人要把你拖去槍斃,來啊,史達林,求你復活!
把我槍斃!列寧,我褻瀆了你,快來扭斷我的脖子!噢,警察,沒有人呼喚你,不,別沒
收我的東西......嘿,你看,沒有人理你,你的筆錄明天就會被焚燒掉。我甚至不是蟑螂
。我希望當隻蟑螂!至少我家那髒婆子還會認真地要蟑螂去死!老天,我希望我是隻黑油
蟲,我做不到...... 這樣實在是太貶低蟑螂了!」
  「把言論自由當作一種權,簡直詭辯!呔!給人民投票權,這個權、那個權,通通都
是一場詭辯,為什麼?因為他們給越多,收回去更多。原本人民還有個敵人,現在他們連
敵人都不給你!我們只能咬著自己的肚臍眼去死。現在的『控制』不是一兩個獨裁者的家
當了,而是精確、精緻的......以爭權為表、仇恨為裡的......『混亂』。」
  「計劃下系統性混亂,從基本定義茫瞶不明,雞同鴨講三不管地帶中榨取無窮的實質
利益。」
  「好吧!我這樣說好了--人民的敵人給你越多意義架空的『權』,就是希望你濫用
這些權,藉此收回人類身上『實質的意義』。男權、女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權、屎尿
權,通通是毒!」
  「我知道『他們』不會給予人民任何他們收不回來的東西,但是『拿走人類的意義』
該作何解?」
  「壟斷知識,比壟斷世俗政權及財產更極惡,這將創造出光是知能素質就與大眾不同
的一批人,子子孫孫每天跟著家財億貫的父親嫖妓吸毒硬是考得進頂尖學院,你拿他們沒
門!你有沒有注意到,勞什子無限上綱言論自由權的副作用,就是高等文化繼續被壟斷?
當每個人以為自己的屎尿都值得,不,應該被看見,而防止我暴露屎尿就是妨害我行使權
利,那麼社會中保持精緻文化發話權的機制,就會受擠壓最後死亡。
  然而任何言論想具有文化保存效力,也就是『具有意義』、都必須從精緻文化的流通
中汲取能量。當屎尿很難與任何其他東西區分開來的時候,誰都汲取不到任何文化的子兒
!」
  其中一人有所得,非常興奮,差點嗆著菸渣子:「是了!當所有言論都是屎尿,有沒
有言論自由並沒有差別,『因為所有東西都沒有意義』,人們反倒因為社會太臭主動希望
他們把言論自由權收回去,接下來,所有其他有的沒有的人權,都能照表操兵通通收回去
,因為『剛開始是人民自己希望收走的,我是民主政府不是獨裁者喔』;只有仍天真地以
為自己的屎尿能化金的小王八蛋,繼續扒著這些空洞無實的權不放!」
  接過香菸的一人正要回話,見身旁精壯男子美如妖精的同伴,在對街等紅綠燈正要過
來,手肘推了推另一人。二腐儒見瓦洛加的形貌氣質,頓覺自慚形穢,文人神經質發作,
罵罵咧咧地走了。
  ***
  克里莫夫看著他,在薄月初升星點稀的冷冷傍晚中,幽幽地彎過回憶的平行宇宙,款
款行來,無聲的雷電轟透男人的整個靈魂——愛麗絲模仿未曾受過心智控制的瓦洛加,神
態無比精準,彷彿時空違逆常理,偶然疊合。
  學長再一次接近學弟;長官再一次裸身移步,浸入部下懷中的溫度洗浴,扛兩側軍銜
的肩上空無一物,只虛虛地披著克里莫夫懸掛已久的思念,拿自己的等待換愛人的等待;
又於深奧纏綿的等待過後,凝定地平躺下來,靜候拿愛對他效忠的男人,替他洗盡軍方威
權主義的鉛華,直到比裸更裸。如今,已是多年過後,他再度向他走來。瓦洛兒一派冷與
矜持,眼神深靜,心思單純,澄澈如鋼鋒上的流光,天真爛漫如從未沾染血汙的刀刃,如
此強悍,充滿近乎殘酷的深愛。
  克里莫夫伸手摸他的臉。愛麗絲毫無反應。那只是玻璃投影,人偶電腦記憶體儲存遺
蹟,竟能等比例、無失真地將慘遭出賣前的瓦洛兒具體再現。他不必解開戀人的心智控制
,一樣能穿越時光隧道,一醉再醉,一愛再愛。自由意志,管他去死。多麼痛的頓悟。克
里莫夫隨意解開愛麗絲的指令,邁開大步,疾走而去。男人步履飛快,跑小碎步的愛麗絲
根本追不上。
  「嗚嗚嗚...... 等等我呀,藍毛蟲先生!」愛麗絲見操縱手越去越遠,又驚又急,
「都是我壞,我是一具什麼都做不好的爛人偶......嗚嗚嗚......」他邊哭邊追,笨拙地
絆到人行道邊邊的段差,呼咚一聲跌倒,嚇得腿軟爬不起來,只好蹲坐在地,眼睜睜看著
克里莫夫三兩下去得更遠。
  「嗚嗚嗚,啊啊啊...... 不要,不要拋棄我嘛......嗚嗚嗚......」愛麗絲哭得滿
臉鼻涕眼淚,「他不喜歡我,他不要我了,我沒法自己活下去,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啊......藍毛蟲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願意做...... 嗚嗚嗚......」
  ***
  本章後話:
  本章後話要來交代一下會眾眼睛變色梗的由來。
  沒錯,這個霸個一般的小說設定,是有陰謀論典故的OTZ。
  一直以來,光明會眾的眼睛容易在鏡頭前被拍到變異的傳言沒有斷過,例如英國前首
相(現擔任中東和平問題特使......)東尼‧布萊爾(Tony Blair),就擁有藍褐二色瞳

  http://www.whale.to/c/eye_colour_change.html
  也許前首相只是被網友P圖,或者東尼其實早就掛了,後來的東尼是個眼珠顏色不同
的「替身」,不小心被抓包,不代表正版布萊爾先生的眼睛真的會變色;但是美國副總統
喬‧拜登(Joe Biden)的影片截圖,就很難說得清是怎麼回事了(底下為恐怖連結請慎)
  http://tinyurl.com/hwjns84
  會眾的眼睛被生擒變色的情況也有。以下這段影片是對妮姬·米娜(Niki Minaj)的
專訪,記者問她對饒舌歌手小韋恩(Lil Wayne)被判坐牢的看法。在極短的時間之內,
她的眼睛突然變成很淺的藍色,又變回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F2ii7_wFVA
  原影片上傳者明顯是一位基督徒,他對此的解讀為「為了名氣、權勢,玩弄巫術、出
入儀式,與魔鬼往來的副作用」。此君有提出其他證據,說他全錯並不公允,但基督教本
位的說詞肯定被網友噓爆。總之這種眼瞳變色怪現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恐怕只有會眾自
己知道。
  小說中,陶德一族究竟有沒有靈界/巫術能力,實際上也沒有一定的答案;這肇因於
「Occult」一字的本意很單純:「被隱藏者/秘密的知識」。而「witchcraft」中的「
craft」純粹指「工藝、專門技能」;因此witchcraft之所以是罪,意味著「你在沒有官
方、教會/梵蒂岡認可的情況下傳授、施行某些技能,這些知識剛好是教會與威權想要壟
斷的知識」。通常村莊裡的身心靈醫生會第一個中標,跟心智控制的失敗品(多為女性)
一同被拖去燒,直到某些知識失傳,只能在梵蒂岡禁書圖書館中被找到為止。
  任何被隱藏起來的知識,都算得上Occult Science;至於是政府軍方機密研究計畫的
隱藏科技產物,因此必須不為大眾所見;它是關於無形界/靈界的知識,肉眼無法看見,
因此隱蔽;或者它涉及上層階級馬基維利式的權術,當然不能讓你知道,到底是什麼,則
沒有一定。至於陶德們本身則是大賣關子,既希望你相信他們真的具有神秘的力量,也不
否認手中握有足以晃點人的高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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