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Kingsman]沒有人打電話給哈利等短篇

作者: masterwho (譚立維)   2016-06-17 20:58:26
哈利中心,之前寫的短篇連發
1.沒有人打電話給哈利
哈利回到肯辛頓的第一件事便是聽取電話答錄機,這個習慣是他十多年前養成的,在早些
年時,當他踏進家門後會先蹲下身子輕搔皮克雷先生的下顎,再替自己斟上一杯威士忌,
或者他會走到唱盤機前,用手指在逐漸泛黃的封套上摩娑慢舞,但隨著皮克雷先生的故去
,他那些逐年養成的習慣似乎越發越單純。
哈利心裡明白,隨著他加入金士曼,他生活與事業的表裡就好比一只克萊茵瓶,真實中總
是羼了點虛假,久而久之他也逐漸辨不明兩者間的界線。於是乎,他過往的一切變得疏離
飄渺,就如同風箏一般全然靠著某些纖細的記憶憑依。他按下聽取留言的按鈕,無機質的
電子女聲便從擴音器中緩緩流出,哈利也不懂自己再等些什麼,或者這樣的期盼只是虛妄

在李.安文還在的時候,哈特家中的電話經常響起,青年刻意避開金士曼的通訊系統,選
擇了工作外的連結,似乎認為透過系統聯繫過於制式,他也不太在意特務間的私下往來是
否會讓組織變得有跡可循,而哈利對此向來縱容,他在拿起話筒時的表情總是柔和,就連
責備青年太過大意時的聲線也透著一股輕快。
如今,哈特家的夜晚是沉默的,就連唱盤旋轉時的白噪音都有些惱人,唯有威士忌裡的冰
塊撞擊杯緣的聲響才讓哈利感到舒緩。
望著貼滿太陽報的書房,哈利在心裡反覆記誦著過去,那些他沒來得及參與的,或者他保
下來的,那些他親身歷險的,以及「他」沒能撐過的,若說酒色暈黃,那報紙上泛黃斑駁
的歲月也是醉人,有些情感便在這般憑弔中逐漸麻痺。
他自己是這樣活著,他知道蜜雪兒也是,但蜜雪兒更是倔強,絲毫不願意接受金士曼的任
何援助,哈利對此也能理解.若是亡夫的犧牲能夠兌換成物質,曾經的濃情蜜意也從無價
變作現實,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日常中消弭。哈利明白蜜雪兒這樣的心情,這是為了守護著
什麼而不肯妥協的心意。
這些年來他知道蜜雪兒並不好過,但他們母子卻也沒有試圖按下那組號碼。他默默看著男
孩長大,看他加入體操隊卻又因為家庭而退出,看他志願從軍,卻為了母親的淚水和畏懼
而遠離可能的彪炳戰功。而縱然現在如此,哈利始終相信李的孩子能夠克服一切,如此說
來,若男孩一輩子沒聯絡金士曼也是樁喜事。
夜色如墨,染得書房深沉,哈利沒點開燈,他讓自己的意識在沉浸於夜色中,今晚的肯辛
頓依舊靜謐。他在腦海中預演著向男孩自我介紹的說詞,以及如何談論男孩沒來得及認識
的父親。在滿室幽暗中,哈利的雙眼仍舊清明地望向遠處,也許鈴聲會在下一秒鐘作響,
也許那男孩能活得愜意,一輩子都不需要撥出那通電話。
無論如何,哈利都是這般等著,懷抱著,亦不懷抱著期盼。
(完)
2.Comforting Sounds
亞瑟暗戀哈利
  亞瑟踏進加拉哈德在肯辛頓的書房裡,而加拉哈德則忙著在一樓餐廳挑選著一款適合
上司的好酒。亞瑟望著釘在牆上一張張的太陽報頭版,他盤算著歲月,讓時光在指尖上流
逝,數來哈利就任加拉哈德至今也有二十五個年頭。他看著右牆起點的那張頭條,那是加
拉哈德第一次出任務的日子,同時也是查爾斯王儲與黛安娜結婚的那天,他的視線往下移
,看著逐漸氧化泛黃的報紙,哈利每一項任務的記憶卻沒有因此而斑駁,亞瑟讀著這些標
題,過往如陳釀般甜美,也醉人,但在瞬間,亞瑟的眉頭皺起,彷彿佳釀中出現軟木塞的
碎屑那般,亞瑟突然覺得不快。
  那張頭條不像其他張太陽報隨意用四個大頭釘固定在角落,而是擺進畫框裡,隔著玻
璃將記憶封存在裏頭。
 
  這是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九日當日的頭版,這天保守黨黨魁威廉.海格和美麗的未婚
親詹金斯結為連理,卻也是蘭斯洛特的角逐者李.安文與他妻子蜜雪兒天人永隔的日子。
  亞瑟長嘆一口氣,忍住把畫框卸下的衝動,他的眼神一沉如水流般淌在哈利的書桌上
。棕色的小牛皮寫字墊的右側擺著兩隻鋼筆,當年哈利對他宣示效忠所持的銀製短劍便放
在正前頭。這是一體成形鍛造的短劍,圓弧形刃部連接著新藝術紋飾的刀柄,刀刃被哈利
擦的光可鑑人,上頭卻映照出垂垂老矣的自己。
  亞瑟的手指撫摸著刀刃,二十五年前哈利便是把唇落在此處,而亞瑟隨後便執子之手
,吻在青年冰涼的指尖上,表達接受騎士的效忠。
--
  危險空座在上任加拉哈德與波音七四七一同墜落在鄂霍次克海後便懸置了將近八個月
,而在今日此時總算有繼任者填滿這個空缺。崔斯坦步出金士曼的直升機,走過保養良好
的草坪準備踏上金士曼總部的階梯。他的手指在西裝褲邊輕點,想想自己大概有一年半沒
有回到總部,自從立體投影設備啟用後,紳士特務們便鮮少回到總部來,畢竟眨一下眼睛
魔法師便能翩然而至,而分部和總部的武器支援也隨著交通設備的改進逐漸沒了時差。但
在某些象徵性的時刻,騎士們仍舊必須維繫著傳統回到總部來。
  聖堂裡安靜無聲,崔斯坦發現自己竟是最後一位步入聖堂裡的特務,他坐在高文的身
邊,看著手錶秒針的瞬移,等待著宣誓儀式的開始。
  當陽光進入聖堂的角度挪移了五度,亞瑟穿著黑色細條紋的雙排扣西裝走上高臺,陽
光穿過玻璃窗灑在他的銀髮間,瞬間讓他的髮色回到青年時期的淡金。而他的對面則站著
哈特家的獨子,青年剛從劍橋畢業,他同樣穿著黑色雙排扣西裝,搭配著酒紅色的領帶,
白色的手絹從他的左胸的口袋中露出了一小角,這三種顏色分別代表著騎士各種象徵,白
色意味著騎士的高潔,紅色則象徵著效忠,至於黑色的一身則暗示著騎士的死亡,達納特
斯將從此常伴著身為特務的他們。
  加拉哈德在亞瑟的面前雙膝跪地,並接過亞瑟手中的銀製短劍,他握住刀柄讓刀刃朝
上,以低沉卻響徹聖堂的音調朗聲道:「我將為至善鍛造我的人生。」
  這是金士曼特務必念的誓詞。
  「我將置人格於財富之上,並無視於個人財富而付出關懷,我將不自誇,並永懷謙卑
。我將永遠暢懷真理,並永保諾言,我將捍衛不能自保者,我願榮耀且尊重女性,並拒確
任何形式的性別歧視;我將高舉正義並對所有人保持公正,我將忠於我的愛人與朋友,我
會抵制所有的醜聞與八卦,既不參與也不醉心於此,我將對窮者與需要幫助的人表現慷慨
,若有人問起我過去的錯誤,我將原諒那些人,同時我的罪過也將被赦免。我將保持謙恭
與榮耀地活著,至死方休。」
  語畢,加拉哈德將唇貼在劍柄與劍身的連結處,他可以感受到透徹的寒意從劍身傳來
,從此以後,他將不再只是哈利.哈特。他收起短劍,仰望著他的王,將雙手獻給亞瑟表
示自己將成為王的臂膀,亞瑟伸出手接過青年的雙掌,他將其執至唇邊,輕輕地一吻。
  亞瑟接受了哈利.哈特的效忠與宣誓,從此刻起,哈利將是他的騎士,屬於他的加拉
哈德。
--
  亞瑟握著那把銀製的短劍,他看著那張被玻璃及畫框所保護的報紙,哈利的一切懸念
與想望便憑依於此。他盯著那張報紙,細細地觀察著,就算哈利如何保護,十多年來的歲
月仍舊在報紙的四方沉澱出顏色,他望著手中泛著銀白色光澤的短劍,心裡沉甸甸的。
  現在的他已經想不起李的模樣,但影帶中李那聲「長官,退後!」卻仍舊清晰,就算
在他耳邊撥放過多少次,記憶的磁帶似乎不會因此而留下刮痕。他想他寧願李活下來,寧
可忍受失去哈利的痛楚,而非換來這樣的加拉哈德。那個被壓在李.安文身下的爆炸聲不
只帶走了李的性命,同時也帶走了他所認識的加拉哈德。
  李的肉身消失在大千世界中,卻不曾讓哈利的遺憾褪下顏色。
  亞瑟想起哈利對他宣誓效忠時的眼神,那種他許久未見的純粹,卻因為別人而變質。
  他想哈利永遠都得不到他所渴求的,正如同自己那樣,而這是加拉哈德背棄他的代價

  當哈利踏上階梯的腳步聲輕輕地響起,一步一步地往他靠近,若孤獨得以名狀,這便
是孤獨的聲音。
(fin.)
  
I don't feel alright
Because you make promises
That you break
Into your house
Why don't we share our solitude?
Nothing is pure anymore but solitude
  
3.酒店關門之後
這篇是去年only的無料,自創角注意
And so well drink the final glass
Each to his joy and sorrow
And hope the numbing drink will last
Til opening tomorrow.
  「用搖的,不要攪拌。」站在吧台前的男士對亨利講出這麼一組關鍵字。
  在當酒保的這些日子裡一年中總會遇上幾個人對他說上這句話。英文共有二十六個字
母,但這些字母排列成這樣一句話時,特務瀟灑不羈的符碼便會成為發語者基因中GATTCA
排序裡的一個環節,每個人在說出這句話時都宛如是天生的特務。
  男士的身影悄悄出現在亨利的餘光裡,男士大約四十來歲,穿著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裝
,以亨利在酒吧打滾多年的眼光來看,這身行頭八成是來自薩佛街,或者其他類似的地方
。他試圖以男子的穿著和口音來判定來人的身分,身為一個酒保至少要做得到這點才算合
格:男子咬著一口標準英語,但在舌尖似乎含著某種西班牙語調。在亨利正忙於在搖晃雪
克杯中的琴酒、伏特加和麗葉酒時,又有一組穿著訂製西裝的男士走進酒吧,他們在向這
位男士點頭致意後便在角落尋了個位置。
  亨利突然意識到這群看似儀表不凡的紳士也許來者不善,就像自己前幾天看的任俠電
影那般,相貌堂堂之人往往做些狗屁勾當。
  亨利沒有直接的證據應證自己的想法,更何況他也沒有在紅髮阿托(Brick Top)的
地盤裡看到這幾號人物,這幾個光鮮亮麗的紳士看起來就和這個髒臭的地方格格不入,他
想起前幾晚在暗巷裡看見的那隻有著異瞳的白色波斯貓,當他走近一瞧時才發現那貓嘴裡
啣著的是一隻髒老鼠,在這群紳士擠在自己的這間小酒吧的此時此刻,他就有這樣的感覺

 
  這個地方並沒有因為這群上流階層的男士而蓬蓽生輝,反而讓這群優雅漂亮的紳士顯
得有些落魄不堪。
  亨利不知怎的,對此感到由衷的自豪,為這樣的破地方,也為在此處出生成的自己。
  亨利把清澈的酒汁倒近馬丁尼杯裡,成串的醃橄欖沉浸於其中,正如品嘗此酒的紳士
沉浸於自己的手藝那般。亨利從酒客呼吸的方式便知道自己成功取悅這群姿態優雅的上層
人士,他們每一次呼吸中蘊含的芬芳都帶著泰奧尼修斯的喜悅。
  「我原本想來一杯建力士,但也給我來杯馬丁尼吧!」
  「對了,用搖的,不要攪拌。」
  「哈利...」光頭眼鏡男子語帶無奈地說。
  「請給我一杯老時髦(Old Fashioned)。」光頭男子繼續說。
  「這酒名倒是和你挺搭配的。」點第一杯馬丁尼男士如此評論,只見光頭男子不知從
何處掏出記事板在上頭記了幾筆,這讓亨利開始在心中度量這三個男人的關係。
  他走回吧臺,開始下一輪的準備,他先是拿出方糖和苦精,先是把方糖和部分的橙皮
一同壓碎,在甜味染上橙香後便摻入一茶匙的開水和苦精,等到雪白融盡時,亨利便把混
合物倒進波本威士忌和冰塊中搖蕩;在暈黃的酒液充盈玻璃杯後,亨利在杯緣嵌上一片香
橙。
  大功告成。
  亨利先做好光頭男子的那份調酒,以他的判斷,他認為光頭男子是這三人間的頭頭,
至於被稱作詹姆士的男子則類似於兩人的後進,亨利老實承認自己到現在還沒有辦法猜出
這些人是什麼來頭,這些人雖然一副斯文作派,但在眉宇與觥籌間似乎偷存在一股不經意
的幹練與狠勁。
  這三位男士便這麼飲著酒,再點新一輪的酒,並隨意地亂聊,但當內容出現核彈和生
化流感病毒時,亨利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的尾椎有股寒意沿著脊椎逆流竄上,他這時
才發現自己已經擦了同一個水晶杯有半個鐘頭之久。
  此時,被稱作詹姆士的男子準備先一步離去,正當亨利準備替走路略顯不穩的男子叫
計程車時,光頭紳士對著亨利搖了搖頭,男子推開酒吧大門,只見一台計程車早就停在門
外,待男子上車後便緩緩駛去。
  亨利看著光頭紳士與他的男伴,光頭紳士緊盯著方才手中的那塊記事板喃喃自語,亨
利總覺得自己也曾看過這樣的光景。
  「碰!!!!!」撞擊聲劃破夜色,從門間的縫隙竄進酒吧中,光頭男子似乎在聲音
出現前就察覺到怪異,人已經在門邊準備走出去。
  亨利連忙放下未擦拭的水晶杯,跟著出門一看,只見方才那台黑色的計程車撞到紅色
消防栓,在夜色中變形的保險桿仍舊清晰可見。
  「記得在紳士守則裡加上一條:切莫在喝酒後操作遠端駕駛系統。」被稱作哈特的男
子面帶潮紅地望著遠處的計程車。
  光頭紳士沒有回答,他脫下眼鏡,專心看著記事板。亨利這時才注意到原來男子是靠
手上的螢幕來操控那台計程車,計程車緩緩倒退,又繼續往歸處前行。他回憶起這群人的
對話內容,亨利盡可能沒讓人注意地退進酒吧裡。
  「亨利。」
  被稱作哈利的男子望著他,秋風把男子梳到額上的棕髮又吹至額前,亨利可以感受到
男子眼神中的溫柔與無奈。
  「我會幫你關好門的。」男子舉起手腕,亨利覺得男子的那只腕錶無比眼熟。
  他感覺頸部一陣刺痛,旋即又是一片黑暗,那是他熟悉且接近黎明的黑暗。
    
(fin.)
5.Liber demum, Deo gratias sum liber demum
(終於自由了,謝天謝地)
  哈利感覺後頸的肌肉無比僵硬,比起羅丹的沉思者還要僵直上幾分,他的脊椎正貼在
椅背上,緊密的沒有露出一絲縫隙,他悠悠然地讓睫毛搧啊搧,眼前仍舊是片黑暗,彷如
他方才睜開的並不是雙眼。他想要伸出右手來揉自己眼睛,卻發現雙手都被固定在椅子兩
側的扶手上,手掌朝天,卻只能抓住虛空。
  是那杯香檳,他在坎特貝里侯爵的晚宴上就嚐出那酒的不對勁,不料就只是淺嚐一口
,竟讓他踏入死蔭之地。
  哈利稍稍擺動了頭部,發現絲質的黑色頭套正籠罩在他的上半身,絲綢隨著他的擺動
而滑過他的鼻尖,他動動手指判定椅子的材質,先是用手背摩擦扶手表面,接著再用指關
節輕扣扶手,他猜測這種塗料應該是用在胡桃木製的家具上。
  他輕微地動了膝關節,發現腳踝並沒有被綁在椅腳上。
  他嘗試著以鞋跟敲擊椅腳,並挪移著身體的重心,這時他聽見兩點鐘方向傳來細微的
腳步聲,這是他在伊頓公學時經常聽見的聲音,是上流階層的訂製鞋所發出的那種虛偽且
空洞的跫音。
  「很高興見到你,哈特先生。」這是利物浦的口音,哈利開始在心裡唱著大象之歌,
試圖沉下心來。
  「我只有兩個問題要問你,哈特先生。第一個問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金士曼天殺的
到底是什麼?切斯特.金他媽的又是哪一號人物?」在問第一個問題的同時,某種利刃般
冰冷而銳利的觸感劃過哈利的右手手腕,他被綁到發麻的手指只能感覺到冰冷而溼滑的液
體淌過。
  「嗯?」男子聽到哈利發出某種細碎的聲音,像是把球塞進兩頰那般含糊不清。男子
為了聽清楚哈利的回答,他靠近哈利被黑紗罩住的頭部:「什麼?」
他尾音還沒發完,跨下隨即受到一陣強襲,哈利.哈特在男子靠近的瞬間用沒有被綁住的
右腳奮力一踹。男子忍不住跪倒在地,當男子發現哈利往他方向撞過來時,他已經無力阻
止接下來的一切。
  
  哈利戴著頭套站起身來,他背對著男子,試圖帶著椅子衝撞匪徒。
--
  梅林的實習生米爾汀忍不住掩上螢幕。
  「恭喜你亞瑟,你舉薦的人選順利通過忠誠測試。」亞瑟盯著黑色的螢幕露出一抹難
得的微笑,在忠誠測驗裡考官用冰刃劃過受試者的手腕試圖營造加拉哈德的角逐者被割腕
放血的錯覺,亞瑟原以為哈利.哈特能夠識破這一點,沒想到青年的表現卻遠超出自己的
想像。
  「米爾汀,哈利剛剛說些什麼?」亞瑟這麼問。
  
  「他說……你忘了綁住我的腳踝了。」
  「那以後就把忠誠測驗的內容改成綁在鐵軌上,要連雙腿都一起綁在上頭。」金士曼
的王者如是說。
  
(fin.)
7.八百萬種死法
  在紐約市裡,有著八百萬種故事,同時存在著八百萬種死法。
  不過,這不是一個八零年代的故事,現在的紐約也不僅只有八百萬人,我們不但擺脫
了大墊肩和迪斯可,同時也離開了紐約。這個故事裡既沒有中央車站,也沒有布林克林大
橋,中央公園亦不存在於這個故事的地景中,這個故事的天際線不是曼哈頓水泥叢林般的
摩天高樓,而是在路易斯維爾倒映在俄亥俄河的群像中。
  聖喬治醫學中心是路易斯維爾最大的私人醫院,表面上是某個富翁為了避稅而捐助成
立的醫院,暗地裡則是某個祕密特務組織的支部。這個平時鮮少收到總部捎來命令的分部
對金士曼的紳士特務而言可以說是備而不用。然而,昨日腦神經外科團隊收到倫敦總部的
指示,他們派出善後小組在南方沼澤任務教堂裡回收了加拉哈德,以下對話節錄自後勤部
隊的通話譯文:
  「幹!踏馬的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如果沒有人告訴我這裡是教堂,我會以為這
裡是漢尼拔的生鮮超市。」
  「請回報是否需要支援,以及現場是否還有倖存者。」
  「操……我想至少有二十個直接被托卡列夫爆頭,噁……這個人的左胸直接被插進一
根竿子,我昨天才在後院這樣烤豬的……他們真的都是信徒嗎?他們到底是哪個教派啊?

  「請回報除加拉哈德外,現場是否還有生還者?」
  「就只有那個穿西裝的還活著啦!欸……約瑟夫,你說他們這樣還能上天堂嗎?」
  「這是個末日教派,我想他們的神會讓他們上去的。」
--
  代號加拉哈德的紳士特務正躺在聖喬治醫學中心頂樓的VIP病房裡,在長達八個小時
的清創手術後他成功活了下來,只不過卻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中,在首席腦神經專家史蒂芬
妮評估後,判定他的昏迷指數只有七,未來能否甦醒仍須仰賴上帝的旨意。
  「大衛,你每隔一個小時回報他的顱內壓波型、意識狀態還有瞳孔對光的反應給我。
」史蒂芬妮如此指示護理師大衛。
  「你要走了嗎?」大衛看著史蒂芬妮的跟鞋和洋裝,這不是她平常會有的打扮。
  「我老公今天生日,他今天料理了一桌菜,如果有事我會再過來的。」
  咦?你也用這個?
  史蒂芬妮看著大衛桌上拆到一半的Sim卡包裝說。
  「我兒子排了五個小時才排到,說是要給我當生日禮物。」
  真是貼心。
  「還不是免錢的玩意。」
  雖說如此,大衛的神情仍舊留露著一股自豪,史蒂芬妮也沒說什麼,她對大衛揮了揮
手便步出醫院。
  距離V –Day倒數一小時又二十分。
--
  鏡頭轉到隔了一個太平洋的小島,在租屋處挑戰兩個月不出房門的尼特族小陳身上,
原本在看A片打手槍的他突然感到氣血翻騰,而這不是他所熟知的高潮,那是種雜揉的憤
怒與敵意的衝動。他忽然想做些什麼,死亡欲力和狂暴因子驅使他動作。
  他轉向床上擬仿知名女優的充氣娃娃,接著一把拿起桌上做模型的美工刀不斷狂捅,
他從來沒有插得這麼深過。
  突然間,他再度恢復清醒,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深吻他的小澤二號,並哭
著請求她的原諒。
--
  大衛的雙手浸滿深紅色的黏液,他鬆開手中電擊器,巨響便迴盪在長廊中,這時他才
注意到醫院裡此起彼落的呻吟和尖叫聲。
  玻璃帷幕上濺上了鮮血,蜘蛛網狀的裂痕見證了方才的慘烈。
  麻醉科的強納森雙眼各插了一枝針筒,兒科護理長麗莎的心窩則被捅出五六個血窟窿
,雖說他似乎沒有什麼外傷,但他眼前看起來曾經是人的東西卻已經沒了呼吸,他的視線
從那人被電擊到焦黑的頭部往下移,識別證上的名字寫著約瑟夫.庫柏,大衛不認識他,
但他們也沒有機會認識彼此了。
  大衛像是想到什麼,他壓抑住自己體內喧騰的反胃感。他奔向樓梯間,直直地衝向頂
樓病房。 
  還好沒事。
  大衛看到病房外仍舊像他離開時的那個模樣,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裡
的人在一瞬間都不對勁了。
  就連他也一樣,還好這段期間沒有人進到頂樓病房來,在玻璃帷幕另一頭陷入昏迷的
男人仍舊戴著呼吸器躺在病床上。
  大衛盯著牆上的密碼鎖,準備進入病房……
  他抓起走廊上的滅火器對著玻璃使勁地砸。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在第五下時,玻璃總算出現了裂痕,大衛也不在意強化玻璃的碎片不斷地噴往他的臉
頰,他現在一心只想要進到裡頭。如果大衛有意識,他會驚訝於自己的專注,這是他生平
第一次有著如此渴望想要達到什麼,他再一次高舉滅火器。
  玻璃碎了,大衛反射性地閉起雙眼,而正當他睜開雙眼時,他已經看不到光。
  光源被眼前高大的存在所遮蔽,是那個昏迷的男人。
  男人從裡頭舉起椅子往外丟,原先已經不堪一擊的強化玻璃隔板瞬間粉碎。
  男人雙手握住點滴架往他插來,這是大衛視網膜上最後的成像。
(fin.)
哈利強勢回歸(爆
--
整理了一些隨筆,希望大家喜歡
作者: secretsalot (有話不說)   2016-06-18 19:54:00
馬修史卡德及科林弗斯鐵粉感到幸福www
作者: Houx (葉冬青)   2016-06-19 18:05:00
噫噫噫最後一則!QQ
作者: shyren (T.K)   2016-06-22 12:41:00
強勢回歸太帥氣QQQQQQQQ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