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7
所以, 這就是為什麼妳那麼堅持要讓謝家的人承認我們。
所以, 這就是為什麼妳那麼害怕會造成我和家人們之間的矛盾。
因為妳很瞭解, 和家人決斷的感覺。
傻瓜。
妳總是想著要為我好, 要為大家好。
可是我和妳不一樣, 就算是現在, 我還是沒辦法像妳那麼偉大。
我的世界很小, 只要有妳, 只要有妳跟我說愛我, 就足夠了。
推開大門。
意料之中的兩個人都在等她。
「所以, 妳確定了？」
「是, 伯父。」
「士育。」他正想回話就被太太打斷了, 「花滿！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黃花滿用左手覆上了方士育的手腕。
「曉婷, 我很瞭解我的女兒。
她有很多的優點, 但也有缺點。
我無法保證如果哪天又發生什麼事, 她會不會再一次對妳隱瞞。
我也不知道如果哪天以妳這麼優秀的條件, 身邊又出現一個追求者
妳會不會因為某些原因離開。
以後的事情誰也沒法保證。
偏偏我知道她有個壞習慣,
總是愛開出許多聽起來很美的承諾。
後來, 我才知道, 那是因為她自己缺乏安全感, 所以希望對方也能夠回應。
這些承諾, 是讓自己和對方都不需要多加猜疑擔心的保險。
妳可以做到嗎？
不要讓她一個人實現她的承諾, 而是陪著她, 兩個人一起完成這些約定。」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 曉婷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我最擅長的, 就是陪在她身邊。不論風雨。」
花滿點了點頭, 「樓上走廊右轉, 走到底的房間。」
士育趕緊加上一句, 「她睡著了... 要小聲一點......」
木製地板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走廊不算長, 但曉婷走得很慢。
跟她激動渴望的心情相反, 踏出的每一步都是那麼慎重。
她站在門口, 轉動了門把。
房間內沒有開燈。
透過窗外的月光, 曉婷走到了床邊。
好久不見的, 她用生命在想念的, 方思瑤。
「思瑤。」
「思瑤。」
「思瑤。」
千言萬語, 也只是化為兩個字。
想哭, 但還是開心的笑了。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安靜的看著她,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
良久良久,
思瑤唇邊綻出了一個微笑。
仿佛氣音一般,
「真好。我又做夢了。
連在夢裡, 妳都好久沒有對我笑了。」
「曉婷。我很想妳。」
眼眶裡的淚還是滴了下來。
「思瑤。
我從來沒有停止愛妳。」
曉婷看著思瑤的睡顏, 看著那抹還留在唇邊的笑意。
沒聽到沒關係, 等妳醒來, 我再告訴妳。
Ch. 8
曉婷還是睡著了。
從思瑤的房間出來後, 她和兩位老人家聊了很多。
也許潛意識裡, 她早就知道只要接受了這趟邀請,
就能踏出回到思瑤身邊的第一步。
雖然才剛見面, 但她很快就發現思瑤像媽媽多一點。
而方爸爸也和她的第一印象一樣, 是個有點不符合年齡身份的「長輩」
對她展現的微妙距離感, 單純是父親對「把女兒搶走的人」所散發的自然反應。
甚至在談話中還不小心咕噥了一句
「好不容易思瑤才回來的... 妳一來... 又要把她搶走了......」
然後被太太瞪了一眼以後又趕快改口「我沒有說什麼啊！」
聽說, 雖然第一次手術失敗了, 但思瑤想要復明的意願非常強烈,
甚至自願去嘗試還在實驗階段的幹細胞研究。
在動手術前, 他們假藉佩佩的名義告訴思瑤, 不小心把錄音筆弄不見了,
請再錄一份給曉婷, 這才有了那個包裹。
因為這一段時間一直看著思瑤, 所以可以理解曉婷對她的重要性。
但親自認識曉婷之前, 都還沒辦法決定要怎麼做。
直到現在, 他們才真正的放心了。
「其實, 我是真的很捨不得思瑤, 加上妳之前還讓她......」
看曉婷一臉想要解釋的表情, 士育伸手比了一個「等等」的姿勢又繼續說,
「不過, 現在我知道了, 妳是認真的。
所以這一次, 請妳千萬, 千萬要好好對她。」
曉婷看著他們, 忽然一陣哽咽, 「你們那麼確定她會跟我走啊......」
回應她的是三人相視而笑。
大部份的時間曉婷只是聽著, 光是聽到思瑤的近況, 就感覺好像她一直在身邊。
三個人就這樣一直談到大半夜。
曉婷心想, 她已經喜歡上這個家了。
本來以為過度興奮加上時差, 大概沒辦法睡著,
但快天亮時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思瑤正坐在落地窗旁邊的矮櫃上。
真好。
昨天晚上看到了在月光裡的思瑤,
現在, 看到了沐浴在晨光下閃閃發亮的思瑤。
似乎發現了動靜, 思瑤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
她看著依然在棉被裡的曉婷, 立刻就笑了, 小跑步到床邊。
「曉婷？」思瑤輕輕握住了曉婷的手。
「妳看起來很好、太好了、我一直擔心妳的身體......」
分開了這麼久, 她最在意還是自己的健康嗎。
曉婷一下分不清該感動還是該告訴她要多照顧自己才對。
「我才不好。」
「嗯？」
「有個人就這樣拋下我不管, 還一直不聯絡...... 我才不好......」
「......曉婷。」
看著思瑤臉上的表情變化, 曉婷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有話要告訴妳。」
「方思瑤。」
「我愛妳。」
「還是愛妳。」
「發生這麼多事, 過了這麼久, 我還是好愛妳。」
「妳做了好多讓我生氣的事, 好多讓我心疼的事, 好多好多。
我自己也做了好多傷害妳, 傷害我自己的事......
但不管怎樣, 我就是沒辦法不愛妳。」
思瑤看著這張她朝思暮想的臉, 眼淚流了下來。
「對不起......！
曉婷......！
妳來找我, 我真的很開心！」
「這段時間, 我想了很多, 有好多話要告訴妳！」
「之前的事, 是我太膽小。
妳常說要我自私一點, 其實... 妳不知道... 我真的是個自私的人......
之前和妳說過的話, 祝福妳和別人幸福之類的那些話,
雖然是真心的......
但是我偷偷的想：
如果...... 在婚禮上...... 妳不顧一切的帶我走, 我難道不會接受嗎？
說穿了, 我是個自私又懦弱的人...
我害怕妳總有一天會厭倦照顧我, 然後厭倦我這個人。
與其讓妳開口, 還不如我主動結束
至少...... 我還能假裝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曉婷, 我不知道, 現在在妳心裡, 是怎麼想我的...
但是如果妳還能原諒我...
以後, 就算是我不好的那一面...
只要妳願意, 我也會盡量呈現在妳面前！」
思瑤一句一句, 用比平常稍微快速一些的速度說完後,
就微微促起眉頭看著曉婷。
曉婷沉默了一會兒, 替思瑤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只是盡量嗎？」
「嗯？」
「我說, 不好的一面, 只是盡量嗎？
難道不是... 好的、壞的、只要是妳
不管什麼事都不准再對我有所保留嗎？」
「......！
曉婷......
所以、妳原諒我了？」
「早就原諒妳了。
沒有早點跟妳說...... 是我太倔強......
還有......
手術的時候...... 沒有陪在妳身邊...... 對不起。」
聽到這裡, 思瑤又哭了起來。
她忍不住摟過曉婷。
讓人懷念的, 熟悉的身體, 無法不被感動的懷抱。
兩個人緊緊擁抱了好一陣子後,
曉婷稍微推開了思瑤, 再一次替她擦去眼淚。
「眼睛, 治好了？」
「好了。」
「那妳看著我。
記住我現在要說的話。」
「我們...... 好像一直在互相道歉......
所以現在我代表我們, 最後說一次：對不起
從今以後, 我們都不要浪費時間說這句話了。」
「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 我不准妳再放開我。
如果妳逃走了, 我會找到妳。
如果妳推開我, 我也會再靠上去。
這個世界上可能有很多人可以給我幸福,
但如果江曉婷的幸福不是來自於方思瑤,
那麼她絕對一點也不會接受。」
說完, 曉婷抱住了思瑤的腰, 把臉埋在她的胸前。
她沒有問思瑤, 是不是還像當初一樣愛她。
不需要。
現在的兩人, 終於可以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心意。
「曉婷,
絕對, 不要放開我, 好嗎？」
＿＿＿＿＿＿＿＿＿＿＿＿＿＿＿＿＿＿＿＿＿
耶！！
出於個人莫名的堅持硬是要等本人登場（雖然在睡覺）才打出「方思瑤」三個字
總覺得Yellow Flower Full女士目前為止好像比思瑤更華麗
可惡！！輸了！！
算了沒關係總算交代完了～
耶耶幼稚版而且又閃閃發光的瑤婷明天stand by囉～
開心中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