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 月正東昇
人聲鼎沸的西門町，郁新、明月牽著手走在人群中。明月穿貴
族紅、單寧布外套，內裡布料是法蘭絨，連著外套的帽子外緣
織著仿真毛。一樣的馬尾，用粉紅色毛毛大髮圈紮上。明月的
手每到冬天都冷。右手插在自己外套口袋，左手與郁新右手握
在一起，放在他的外套口袋。握著他的手就不覺得冷了。
坐在咖啡廳裡，咖啡蛋糕先不急著用，郁新叫明月手伸出來，
讓他雙手包住明月的手，再連連的用口中呼出的熱氣，驅散明
月雙手上的寒氣。手暖得差不多了。兩個人再幫對方切蛋糕、
餵對方吃。吃完了，明月一樣從包包裡抽一張面紙，給郁新擦
擦嘴。擦好了，郁新再提起她的手親一下。明月為郁新圍上圍
巾，調整它的鬆緊，使它不至於太緊勒著郁新，或是太鬆讓冷
風吹進去。
明月在街上賣衣物、飾品的攤位，看到一個針織紅花紋、戴耳
罩的毛帽。就叫郁新過來，給他戴上。明月呵呵的笑著。郁新
戴著女生的毛帽，看著明月的笑容，他也笑了。
明月：「這有耳罩的。你看，你的耳朵跟我的手一樣冰。」明
月的手揉了揉郁新的耳朵，希望多多少少讓它暖和些也好。
逛街，沒有目的。路過大排長龍的阿宗麵線，提不了兩人參加
排隊的興趣，只覺得他們有趣。看到賣胡椒餅的攤子，爐子內
壁貼著一顆一顆的胡椒餅，看著雖然沒有想買來吃的慾望，卻
也覺得新奇有趣。在這裡擺攤的大家，好像跟警察有默契一樣，
攤位擺了一陣子，大家就一起推走。沒過多久警察就來巡邏。
待警察巡邏完畢離開，攤商又一個個回來原處做生意。郁新、
明月在路邊觀察他們去了又來，彼此相視而笑，共享同一份趣
味。
吃了晚餐。突然郁新對明月說：「明月，明天早上妳不是沒有
班嗎？嗯…。」明月：「什麼？」郁新：「就是…好不好我們
在這裡過一夜，明天早上我再送妳回去。」越講越小聲，明月
都聽不到了。明月靠近郁新又問了一次。郁新在她耳邊又說了
一次：「我們在這裡過一夜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再送妳回去。」
明月一下子呆住，勉強回過神來，面有難色的考慮。在外面過
夜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以前都在閨蜜家過夜。「啊，對了，
就說我在誰誰誰家明天再回家就好啦。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明月如此考慮著。
明月：「等我一下。」她就在郁新旁邊打電話回家，照她剛剛
想到的撒了個謊，要在外面過夜。明月掛上電話，說：「可以
了。」對著郁新抱著剛剛緊張的心情笑了。現在郁新反而緊張
了起來，趕快想了想接下來該採取什麼行動？不知道是什麼原
因，西寧南路沿路開了一排旅店。郁新牽著明月的手思量著該
住哪一家才好？最後選了大門是自動玻璃門的旅店，辦了住房
手續。郁新和明月的心情都緊張得不得了。出了電梯，看了箭
頭方向與房間號碼，找到他們今晚入住的這件房。打開房間，
灰藍色的壁紙，開向西寧南路的窗，整齊的雙人床與枕頭、棉
被。還有，一套衛浴。
總之，這整件事情都太新奇了。除了郁新還記得把房門上鎖之
外，明月已經走到窗戶旁邊看路上的行人、車輛。放下背包，
郁新從明月後面，從腰間抱著明月。兩人緊張的情緒還揮發不
掉。
郁新：「記得妳喜歡鬱金香，我買了花要送妳。」明月：「花？」
明月一臉疑惑，怎麼可能逛一個下午不知道郁新身上有花？超
幸運的明月就要收到神秘禮物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