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 死神的眼淚1-2

作者: bettycute11 (Penny)   2016-04-17 13:05:03
今天,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沒有帶傘的愛麗莎只能站在學校的中庭,等哥哥西庍來接她
,好在哥哥一看見天空飄下了毛毛雨,就直接抓著雨傘衝出門,就怕淋濕了唯一寶貝妹妹
害她感冒。所以,愛麗莎的等待時間並沒有想像中的久,不到一會兒,哥哥就拿著雨傘來
學校接她了。
愛麗莎開心地接過哥哥手中的雨傘,跟哥哥道謝後,就兩人一起肩並肩地散步回家。
途中,愛麗莎愉快地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都一一告訴哥哥,包括上了什麼課、跟哪個同
學說的什麼事等,而西庍都沒有答話,只是默默地聽著。
能看到愛麗莎每天都綻放快樂的笑靨,西庍就覺得很幸福了,他只希望能守著這小小的幸
福,度過這輩子,誰知道,因為列斯的出現,那小小又平凡的願望,永遠……都不能實現
了……
「哥哥,那個小哥哥怎麼了,怎麼會一個人躺在地下?而且他沒有撐雨傘耶。」愛麗莎指
著蜷曲著身體,趴在地上的列斯擔心地問道。
愛麗莎跟西庍兩人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了被打得全身瘀青,趴在地上淋雨的列斯,善良的
愛麗莎抬起頭來,詢問哥哥發生了什麼事。
西庍的視線隨著愛麗莎的手指移到了列斯身上,原本皺起的眉,在看到那一頭發亮的銀色
頭髮時,隨及舒展了開,拉起愛麗莎的手,往旁邊繞過列斯,一邊走一邊說:「不用管他
,這個人不要跟他接近,愛麗莎我們走。」
愛麗莎被哥哥拉著走,在經過列斯身邊時,對上了列斯那空洞無神又沒有焦距的雙眼,頓
時心中一陣難過。
那個哥哥,看起來頂多大她幾歲,為什麼會出現那種絕望的眼神呢?她不懂,也不想要再
看到了,所以就輕輕地掙脫西庍的手,小跑步的往列斯的方向跑去,最後,停在他的身邊
,蹲了下去,用自己的雨傘擋去了打在他身上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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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想把那頭銀髮給剪掉,好想把那紅色眼睛給挖出來,好想死,好想離開這世界,
這裡沒有人需要他、沒有人愛他,只有一堆認為他是妖怪的人,他不明白,為何上帝要對
他那麼不公平,他不求大富大貴,只想要好好的過日子,過那種……沒有人唾棄他的日子

就在他想這樣任由淋雨淋到發高燒,發高燒到死的時候,冷冰冰的雨水卻突然不再落到他
身上,他以為這場大雨已經停止,眼神漸漸恢復了焦距,微微地抬頭往前方看去,卻看見
距離他幾公分外,大雨依舊下著,而且並沒有減緩的趨勢。
他不解,為何雨仍舊下著,他卻沒有感受到雨滴打在他身上的感覺,難道……他已經死了
,沒有知覺了嗎?
就在列斯以為他已經如願地死去時,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用著擔憂的口氣問:「哥哥,
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趴在這裡淋雨,需不需要我幫你什麼?」
列斯先是微微一愣,緩緩地抬起頭,看見他上方的雨傘後,才轉過頭去。當他對上愛麗莎
那璀璨的眸子時,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竟然會注意到躺在地上等死
的他,還好心地幫他遮雨,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
列斯因為太過震驚,只能傻傻地看著愛麗莎,久久不能言語。
反倒是愛麗莎,在列斯轉過頭後,才知道他有雙漂亮的酒紅色眼睛,她又順著上往下看,
才發覺,列斯的身上,有許許多多瘀青,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薄的可憐,她伸出手摸了一
下列斯的手,那冰冷實在是超越她的想像,所以,想都沒想地,就把雨傘塞到列斯手中,
列斯傻傻地看著手中的傘,不明白為什麼那小女孩要把傘塞給他。
「你的手好冰喔,一定是因為一直淋雨的關係,這樣不行喔,會感冒的。」愛麗莎把傘塞
到列斯手中後,並沒有把手給抽回來,反而還握著列斯的手左右搓揉,想要讓他的手溫暖
點。
列斯被愛麗莎的舉動嚇到,愣愣地看著那雙比他還小的稚嫩小手,竟然正溫暖著他那佈滿
傷痕的大手,他那冷凍許久的心頓時流過了一道暖流,這是他從沒感受過的,他從小到大
沒有父母,所以他並不知道親生父母對於自己生了一個「異類」有何感想,但他知道,其
他人都視他為妖怪,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釋出善意,或許也會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吧。
正當列斯想要開口向愛麗莎說話時,一直在一旁看著一切的西庍突然跑了過來,拉開愛麗
莎跟列斯,他瞪向列斯,對著他警告:「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不准離我妹妹太近。」
說完後就拉著愛麗莎走,一邊走還一邊皺著眉說:「愛麗莎,以後不準妳接近那個人,要
是妳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怎麼辦,那個人可是妖怪,看到他還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知道嗎
?」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他明明就是人啊,哪是妖怪。」愛麗莎對於西庍的話很
是不滿,股著腮幫子,嘟著小嘴抱怨。
「愛麗莎,妳還小不懂,反正妳聽哥哥的話就對了,以後看到那個妖怪千萬不要跟他有交
集喔,知道嗎?」西庍知道愛麗莎善良,所以只能好言地溝通。
愛麗莎咬著下唇,很是為難,想了半天,最後,為了不讓哥哥擔心,她只好低聲地應了聲
:「喔……知道了。」
西庍以為愛麗莎了解了他的苦心,輕拍她的頭說道:「嗯,這樣就對了,哥哥就知道愛麗
莎最乖了。」
愛麗莎低頭不語,她知道哥哥是為了她好,才這樣勸她,但是她真的不能認同哥哥他的說
法。所以,她趁著西庍不注意時,偷偷地轉頭看了列斯一眼,當她看見列斯也同樣地在望
著她時,她對他露出了一個和善地笑容,用唇語說著:「不要著涼囉,再見。」
列斯愣怔了,剛剛愛麗莎跟西庍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在他聽見愛麗莎說了那一句「
知道了」時,他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溫暖,瞬間變成冰冷的利劍,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他
當作愛麗莎也跟別的人一樣,把他視為妖怪,這個想法,使他難受極了,心,再次受到傷
害,但……他的目光,卻不自主地追隨著愛麗莎的身影。
當他發現愛麗莎的視線對上他的時,心裡突然出現了一種小悸動,這感覺對他來說很陌生
,是他從未有過的,而在愛麗莎用唇語提醒他注意身體,和跟他道別後,那個悸動就更加
地強烈,列斯緊握著手中的傘,鼻頭感覺有些微酸,眼眶中產生了少許的淚水,模糊了他
的視線,他趕緊用手背胡亂粗魯地擦了擦,一眼也不瞬地盯著愛麗莎的背影,直到完全隱
沒在雨水中,再也看不到為止。
從此,對列斯來說,愛麗莎不只是個降臨凡間的天使,還是他的存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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