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晚霞五杯》第二杯:Espresso(上半杯)

作者: nobuusa (兔靖語)   2016-04-03 22:33:04
  (字數摘要:2842)
  晚霞。
  欺進窗邊映出昏黃色,令CAMA更昏黃,也襯托出青年久久揮不去心中的驚恐。
  櫃檯的牛仔褲少女,手腳並用地操作收營機及沖泡咖啡,雖然興致勃勃於青年的戀愛史,也得像帕夫洛夫的狗面對工作的召喚,聽到老闆的聲音就流口水乖乖回到工作岡位。依依不捨之時,她耳語道:「等我下班吧,七點。」
  兩個小時左右,不長也不短的時間,大致可看八本漫畫。當然,這也只是個平均值而已,如果是實用的工口本,值得品味的段落來回翻動,一本可當八本看,等同令人陶醉的女人一樣。
  「值得陶醉的女人很多,但多半存在二次元當中」。青年不仇視三次元的女生,至少不會承認。追根究柢,二次元女生跟三次元女生差別在哪?青年把頭抬高,隨手舉起牛仔褲少女給的馬克杯啜飲。
  這一啜飲,差點沒吐出來。這是Espresso,高濃度的濃縮咖啡,青年從不習慣這種滋味,沒想到這第一次獻給無意識的入口。他臉一沉,瞪向櫃檯。沒想到,牛仔褲少女也面向青年,但清秀的臉龐卻四十五度上抬,反覆擦著手中的馬克杯。
  青年感嘆,她大概讀到我的幹意了,只好裝無辜。或許牛仔褲少女具備著二次元女生的萌點。學姊也是。「能夠跟自己心意相通、朝夕相處,以及共同癡迷一件事情並全心投入」。就像《中二病也要做愛》,喔不,《中二病也要談戀愛》,得忘掉昨天睡前用的本子。
  這部作品裡從勇太到六花甚至其他角色,都有一些與周遭人不同的怪癖,看似獨自一人也很享受,但是,總是期待自己的怪癖,能有更多人分享喜悅,甚至一起行動。
  丹生谷學姊,可說是《中二病也要談戀愛》最有現充資格的角色了,身材好且崇拜者又多,不過她揮之不去心中對神祕主義的癡迷,永遠懷念,摸著水晶球喃喃自語神秘力量的「森大人」的那段時間。「森大人」就是她替自己塑造的理想身分。
  不過,這群人大多想擺脫這段可恥形象。主角勇太認為這種想像很可恥,丹生谷也極力想埋沒這段過去,因為會影響正常的社會性生活。她不希望被認為是奇怪的而被排擠,以社會學而言,這種改變就是「社會化」吧。
  中二病不全然一無是處,或許因為朋友不多,所以特別珍惜朋友。就像六花,從頭到尾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劇情結構上固然是與主角勇太相互成為一種映襯張力,一個極力想揮去中二病的所有特徵,一個卻樂在其中。最後,誤打誤撞成為戀人。
  儘管如此,單純分析這群中二病的行為和目標,不過就是希望有同伴。因此,縱使與勇太的關係轉變成戀人,六花仍難以做出標準的戀人互動,在她內心深處,或許只是希望完全佔有勇太這個「同伴」,那麼,最好的策略,就是有著戀人的排他性社會關係,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有他。
  「占有她,自己所深愛的學姊。」
  青年嘴角一揚。既然思考、想像的一切,牛仔褲少女全知道。那麼,繼續說故事吧。
*-*-*
  「別把朋友當戀人。」
  「學姊太像六花了,可惜上天並沒有安排七宮。」青年拿起馬克杯有些恍惚,但此刻濃縮咖啡已非難以入口,還有某種香氣。咖啡就像戀愛,得在苦中找尋甜味。沒有吃夠苦,不知道甜是甚麼。
  那天,青年深吻了學姊建立愛的契約。多了做愛、情人節放閃的行程。除此之外,沒有甚麼改變。
  不久,兩人談論了未來。「思考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快樂,交往怎麼可以不快樂呢?」學姊深深一吻,就阻止了青年繼續談論。可能學姊不需要擔心,她的家庭很富有,恐怕只比上坂すみれ差一點,盡情做著喜歡的事,也有源源不絕的支援。
  「也許彼此不是這麼適合吧?」努力,就能繼續在一起吧?父親耳提面命,勵志文章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拚!為了學姐。
  青年不總這麼有自信仍舊不安,幸虧做愛和放閃能麻痺不安。抱著學姊,把滿心的骯髒慾望和依賴宣洩到對方身體,或者在路上手牽著手給路人看,或靠著公園便開始舌吻給彼此看,擠進旅館做愛並拍照的上傳社交網絡放閃惹人稱羨。
  男女之間宣示佔有,佔有身體和心靈,不安或挫折都不見了。擔心甚麼呢?快樂得很。這不就是「能夠跟自己心意相通、朝夕相處,以及共同癡迷一件事情並全心投入」嗎?看動漫,不就為了這樁。
  「但,這就是適合嗎?」青年沒想下去,但記得那一天學姊提了分手。
  那天,依舊在租的小房間做了愛,轉化彼此的不安為幸福的蜜糖。
  「TAKA君,你跟我在一起快樂嗎?」
  事後,學姊緩緩從後面貼近自己耳語。青年摸了摸學姊的臉頰。
  「如果--如果必須分別,你難過嗎?」青年轉過了身,像撫摸貓毛一般理順學姊的秀髮,她嘟起嘴,聲音含在口腔裡,抗議道:「TAKA君,快回答!」
  「我會,會難過一輩子。」
  「嗯,如果我說,我沒愛過你,只是把你當朋友,你還會難過一輩子嗎?」
  青年的手被學姊摸著,卻有些疙瘩。
  「當時答應交往,是因為我沒談過戀愛,朋友也少,又發現你的心意。我怕不答應,會失去你這個朋友。那天,在咖啡廳側面拒絕了你,你就兩三天沒來學校,若是正面拒絕,我想連朋友都當不成吧。」
  青年心頭似乎有蟲在爬,輕輕地把學姊推開坐在床邊。學姊平常就會開玩笑和測試人,說不定又是玩笑,儘管如此,男女分手是常態,理由也光怪陸離,甚至有人從沒撐過曖昧時期而單身至今。
  「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現在不想和你維持這段關係了。我還是喜歡二次元裡面那些哈斯哈斯的小婊子,跟你分享這些我很快樂。」
  「但,要當你的哈斯哈斯小婊子,真滿滿的噁心。」
  承受著被愛人否定的刺痛,青年深呼吸。
  「你是很好的朋友,但不是好的戀人。不怪你,怪我對你沒有真正的感覺。」
  「學姊,我很在乎妳。」不理會最後的叫喚,學姊起身,隨著彈簧床回復彈性的聲音,把破了洞的褲襪脫掉,擰在手中。接著,拿出內褲和替換的短筒襪,把褲襪塞回包包,穿起內褲和短筒襪。最後,一聲不吭地推出房門離開。
*-*-*
  「砰」的一聲,隨著劇烈疼痛,青年離開了腦內小劇場。看到牛仔褲少女握著馬克杯,插腰在前。
  少女道:「這樣子看你會不會清醒點。」隨著纖細素手的運動,少女把馬克杯放回桌上,插腰續道:「Espresso是讓人清醒的義式濃縮咖啡,有大量的咖啡因和內聚的味道,但看來像你這樣的人,還得有其他力量(物理)才能清醒。」
  青年摸了摸自身頭部腫脹部位,原來少女敲了自己腦袋,用桌上那馬克杯,潔白得像門口的CAMA小白人。
  「讀不了你的心了,沒辦法忍到下班。」
  「幼稚,得好好教訓教訓。喔,看看周遭,現在發怒會吵到客人。這不是動漫社,有那些對魯蛇百番呵護的好弟兄。」
  盯了盯時鐘,少女秀眉一揚身段一轉,貼身的牛仔褲顯現出她美好的背部曲線。
  「不過,因為不成熟,反而說明你愛過,愛得很深。」
  「她不是六花,更別期待七宮潤滑你們。真實是『情人十合九分』,沒人交往,沒人追求彼此,相互fuck up,不只商人們少了生意做,凡人也不知道自己賺錢努力為了甚麼。ACG、電影或許該說教或寫實,避免造就更多白癡。」
  「你腦袋一片空白。」撇回頭,少女的眼神順著鏡片望出慢慢灑落於青年全身。
  「三十分鐘內,即使清醒不了也別這麼fuck up。」
  「或許,我的話比Espresso還苦還濃,就跟愛情一樣。」
  「相信你會習慣的。等我下班。」少女頭也不回地走回櫃台。
*-*-*
  換上夜,晚霞謝了幕暱入山頭。CAMA的白色小人,也換上白燈的照映。
  望著眼前的馬克杯,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冷掉的Espresso一口飲盡,但未完的話仍在腦內翻騰。
【備忘錄】
全篇已完成,只待修潤文字後上傳。
由於寫作不是我的興趣,偶爾心血來潮修訂,所以更新時間不一定。
20160406,nobuusa
作者: saweo1437 (酒醉中的貓)   2016-04-03 23:48:00
標點待修 且少數句子結尾缺少標點還有一個刪節號沒改到喔 :)養成良好習慣就好啦!別讓自己手癢又怕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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