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我彷彿聽見他的聲音,
微弱卻憤慨著,
抗議。
那些閃爍的過往片段拼湊,
曾經的富貴名利,
如今他身上再也找不到蛛絲馬跡。
餐桌上的茶杯還冒著熱氣,
一本從來讀不完的小說靜靜躺在沙發,
他依舊緊抓沾了泥巴的大衣外套,
盯著灰濛濛的天空皺起眉頭;
「可以出去嗎?」
我沒有回答,
他低頭喃喃自語,
朝外移動二步又踱回來……
就這樣,
他佇立在落地窗旁,
築起一牆只屬於他的世界,
偶爾猛然憶起什麼似的,
慌張地回頭詢問我:
「可以出去嗎?」
等到月光吞噬庭院,
他已啃著巧克力滿心歡喜,
學著我嚷嚷情人節快樂;
獨留那件舊外套在台階上,
思索著不明瞭,
怎麼主人的想念與遺忘,
總是來匆匆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