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20（一）
「啊！啊！啊！」
「妳也小心點。」程新昊搖搖頭：真是的，老是這樣。
不過看著謝依蒨手上那一疊B4的考卷，他也想到似乎從寒假接了國文小老師的工作後謝依
蒨就越來越忙了。
「妳們不是有三個人嗎？如果是，那為什麼妳要自己拿那麼一大疊？」
「沒有啦！是三個人沒錯。只是鄧薇妮和高雅安沒有空所以才是我一個人去拿。」帶著淡
淡的笑容，可是卻不能掩蓋因為久拿重物而微微顫抖的手臂。
只記得下課鐘聲響起後，謝依蒨、鄧薇妮和高雅安就都急急忙忙地離開教室；而謝依蒨回
來之前高雅安就跟其他同學們從福利社買了零食回來，鄧薇妮則是回來後就和同學討論數
學到現在。之後換成程新昊從廁所回來，可是他卻看到她一個人抬了考卷從另一頭的樓梯
走上來。
「我幫妳拿一點吧？」隱藏了想接過全部考卷的想法，程新昊自然地問。
「好－－嗯？你說一點怎麼只留一張－－咦？」
「反正也才一條走廊而已，幹嘛？」看到那熟悉的奸笑，換成程新昊不自覺地發抖了。
「你的考卷。」謝依蒨揮舞著手上那張單薄的紙。
「呃......」
「八十五分欸！好高。」聽語調明明就沒有好高的感覺，連那笑容看起來都還是怪怪的。
「妳好像是在挖苦我。」程新昊翻了翻手上的考卷。
「哼哼！你猜啊！」
「尼瑪。」停止尋找的動作，他咒罵了一聲。
剛才轉頭看了一下手上的考卷，翻到的最上面那張正好是她的。
「九十一分。」
「總算有一科贏你了！YEAH！」
程新昊無語地看向另一邊，心裡默默地想原來謝依蒨其實比他還在意成績。
奇怪的是，跟謝依蒨同類型的這些人成績不好的也時常是英文和數學。
他們這任的數學老師已經是他遇過最好的科任老師之一了，可是她的成績......
「好像、似乎、仍然、還是一樣低迷。」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沒。」
「喔。三階乘四階除以四階乘八階......什麼什麼跟什麼啦！」謝依蒨雙手一攤，很沒形
象地趴在桌上。
「妳還沒算好喔？這麼糾結。」整理完剛才歷史課的筆記，他從背包抽出每天都要念的英
文雜誌。
「欸。」
「說幾遍不要叫我『欸』。」
「好啦！程新昊。」
「是，小姐什麼事？」程新昊的表情詮釋了無奈的極致。
「教我。」
一陣靜默。
「妳覺得這題是什麼？」
「什麼意思？」
「妳覺得這一題是對應什麼概念？」
「不盡相......」
又一陣靜默。
「又來。」程新昊長呼了一口氣：「每次想不出來就用這種眼神看我－－自、己、想！」
「哼！自己想就自己想。」
可是過了一會兒，謝依蒨先是搖了搖手上的筆，然後又看了程新昊一眼：「欸。」
「咳。」經過他假咳提醒她，謝依蒨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去「盯」著題目。
每當她在苦惱解法時，程新昊往往也會注意她似乎會有一個習慣性動作。
低頭想了想，他伸手蓋住了她的考卷：「謝依蒨。」
「幹嘛？我很忙欸！」
「妳有撕手指倒刺的習慣？」
「你怎麼知道？」謝依蒨抬頭，連語尾都驚訝到分叉。
「常常看妳這樣。」
「對啊！所以我都要帶OK蹦來貼。」
「還是小心點。」
「改不了咩，有異物卡在手上就－－啊！」
不知道她又在驚訝什麼，程新昊挑眉問說怎了。
「我想起來了！不盡相異物排列！」
「這位小姐妳跳躍性思考啊！」
「雖然老是挺沒禮貌地叫我『欸』，而且時常有了頭緒就一頭栽進題目裡－－可是我卻還
是很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