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碩論口試完從洛桑聯邦理工學院(EPFL)畢業後
幸運地在聖誕節前拿到Google Zurich的offer並且拿到工作簽了
鑑於瑞士找工作的心得非常少，而且廣傳瑞士非常難留下來工作
決定依照親身經歷寫一篇文章給今後想在瑞士念學/碩士的人參考
由於我的專業背景偏EECS，找工作的情況可能只對找IT工作的人來說比較有參考價值
但我在前面會提到一些有關簽證如何運作的細節給大家瞭解
Disclaimer:
有些數據像是薪水和找工作情況等等是根據我和朋友的經驗，所以不一定是準確的
另外有什麼錯誤的話還請不吝告知，還有因為不常發文所以排版如果有點差請見諒
背景
NTHU BSc in Electrical Engineering
EPFL MSc in Communication Systems w/ master thesis @ ETH Zurich
大綱
下文主要分以下幾個主題
1. 瑞士環境 - 瑞士工作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2. 簽證 - 瑞士工簽為何不好拿? 那怎樣比較有機會拿到?
3. 找工作實際狀況 - 簽證不好拿的話，會不會根本沒公司想面試?
4. 總結
瑞士環境
瑞士在歐洲屬於高所得、高物價、低稅率(大概1x-2x%)的國家
只有850萬人口，對我來講好處除了不太擁擠外，交通也頗方便
比較需要適應的點可能就是
1. 主要語言是德文、法文、義大利文: 但我個人覺得其實影響不大
畢竟生活中常見的字看久就懂了，另外像在蘇黎世這種大城的話說英文幾乎也都會通
2. 商店不會開到太晚然後週日大部分的店都不開
想要吃宵夜的話有點困難、要記得買菜等等，娛樂較貴而且相對較無聊
工時方面，一週工時40小時，然後帶薪假一年最低是20天
我在Google是25天，不少公司也都會給25天
薪水方面，我跟我朋友面的職缺大多是Software Engineer、Data Engineer和Machine
Learning Engineer，中小公司base salary大約在80–85k CHF上下，大公司如Google或
Credit Suisse等等可以直接參考Glassdoor或Levels.fyi。
簽證
瑞士學歷的功用
首先，我是靠以下特殊條例拿到簽證的:
持有瑞士特定高等教育機構學歷者
如果其工作項目可以為瑞士帶來重要的學術或經濟效益
可以在免於瑞士/EU/EFTA人民優先的限制條例
在原本的限制條例中，如果一個公司想僱用台灣人，它必須先證明他們在
上述地區內找不到適合的人選，導致對公司來說要收台灣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但如果是像我一樣有瑞士學歷的台灣人，公司可以根據特殊條例直接申請工作簽
至於到底怎樣算是高學術或經濟效益，當地法律顧問也說並沒有清楚的規則
但多少和薪水以及這個產業的人才需求程度有關係
另外我理解沒有錯誤的話，像我們這種非歐盟國家，沒有瑞士學歷的話要有三年工
作經驗才可以申請瑞士簽證
比較詳細的規範請參考:
https://bit.ly/3cs37Lp
Quota的限制
雖然有特殊條例，瑞士一年只會發8500個新work permit給外國人
這些permit會依照比例分給各個州 ，一旦這些quota被用完了
在提交申請時可能就會被拒絕發簽但同時州也可以向聯邦政府申請備用的quota
有一點要注意的是因為quota每年年初更新
所以我會建議想辦法在年底或年初拿到offer
Quota競爭程度的州排名是
1. 蘇黎世
2. 日內瓦
3. 巴塞爾州 or 沃州(洛桑在這個州)
所以當初我們career center有建議外國人可以考慮申請其他州的工作
因為有很多州的quota都沒被用完
另外一個演講聽到的消息，瑞士議會目前打算要讓有瑞士學歷的外國人不受quota限制
因為瑞士發現他們花一堆稅金在這些人身上結果他們最後都沒留下來XD
但這件事情多久後會發生沒人知道，聽聽先當參考就好XD
找工作實際情況
1. 相對歐洲他國較短的六個月找工作簽，早點開始找比較保險
2. 軟體業當地語言要求較少，且有大公司以及不少ETH/EPFL的新創
找工作簽
從瑞士畢業後會有六個月的找工作簽，跟其他歐洲國家比起來算是滿短的
所以也建議確定要找工作的人可以在寫碩論時邊找工作
找到後就是等畢業時再讓公司直接幫你辦工簽
在這邊要講一下EPFL和ETH畢業制度的差別，在EPFL念書，學分修滿後會自動被畢業
所以六個月是從碩論成績上傳之後開始算，而在ETH我聽到的狀況是畢業是自己申請的
所以有些人會修滿學分後先不畢業，等找到工作有offer再申請畢業
申請管道
這邊外國人拿到offer的管道大致為
1. 學校的job fair: 直接在攤位跟員工聊天或交履歷
2. Linkedin: 線上申請或直接聯絡HR
3. Return offer: 實習或碩論完拿offer，靠這個管道的人我覺得算不少
4. 人脈: 教授、歐洲朋友直接提供消息等等
結果與詳細情形
Software Engineer / Google Zurich (accepted)
申請管道: 直接在LinkedIn敲HR
有的是就算申請其他地方的Google好像可以地緣關係轉成蘇黎世的application
我個人一開始是投加拿大同時聯絡蘇黎世的HR
另一個中國朋友是投新加坡申請也是自動被移到蘇黎世
雖然Google Zurich號稱是歐洲最大的engineering office
但目前看下來開的缺大部分都不是SWE或者是要manager等級的
我猜是因為他們實習轉正已經收了不少人
所以我會建議大家從實習下手或密切注意職缺，別像我碩論結束才開始找工作
不然就只能靠聯絡HR碰碰運氣了
面試: 1個電話面試+ 1個onsite(共5輪: 4輪code+1輪behavioral questions)
另外EMEA的Google招人流程和美國有點不一樣，在這裡onsite過了之後是先team
matching，有team要收你你才會過HC那關，聽歐洲朋友說法這邊HC通常不太會拒人
可能是因為team matching那邊已經算是一個篩選
但這裡的確會發生沒match到team的狀況，原因可能是因為大多team都收滿了或背景不符
當初我到這個階段時HR也有問我蘇黎世沒有match的話要不要考慮慕尼黑、倫敦或華沙
Data Engineer / Credit Suisse, Lausanne & Zurich (accepted & rejected)
申請管道: Job fair + LinkedIn
面試: 兩個職位類似只是工作地點不同，所以面試有點相像，大致是
1. 跟未來的team leader面試，類似背景調查(看以前經驗跟職位符合程度)
以及問一些開放性問題
2. 能力測驗 (英文能力、分析能力、心理測驗等等)，據他們說法這是公司的形式流程
跟最後評斷有沒有錄取無關
3. HR面試，會解釋你能力測驗的結果給你聽還有問一些behavioral questions
Machine Learning Engineer / Iprova Sarl (EPFL的新創, accepted)
申請管道: Job fair
面試: 第一輪面試瞭解彼此然後問一些開放式問題
然後第二輪onsite是先給一個task回家做，做完後回去報給員工聽
並且問了更多開放式問題
我猜主要評估的方式就是靠問這些問題知道對ML的理解以及問題解決能力
公司CEO那時跟我說他們辦外國人的工作簽沒有被拒簽過
所以他們說不用擔心工作簽的問題
NLP Engineer / Telepathy Labs (onsite後我就通知不繼續了)
申請管道: LinkedIn
面試: 第一輪一樣面試瞭解彼此然後第二輪onsite報東西
這間公司一樣提到了蘇黎世簽證不好辦的事情，有一個他們的外國人員工等了快一年
才拿到工作簽，主要原因他們說一部分在蘇黎世的quota被Google預先拿走了
以面試機會來說，我會說以SWE或ML/Data engineer
當目標的話面試機會還是不少的，雖然有的公司還是會要求當地語言
但這在IT產業來說不算太嚴重，畢竟瑞士有一些美國來的大公司
(Google, IBM, Oracle, Microsoft, Apple)以及不少EPFL/ETH出來的公司
只是瑞士本來就不是一個大國，也讓工作機會也相對少一點
以公司類型來說，我只收到大公司和新創的面試通知
其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為大公司不太擔心簽證的問題
有聽在大公司工作的朋友說像Google或Credit Suisse這種公司其實
有一部分的quota在一開始就被它們預訂了
另外新創通常比較難找到適合的人才，就會比較需要外國人，所以
authority通常會批准他們的簽證。
以簽證競爭程度來說，我會說工作地點的確是有差的
面試時洛桑的公司感覺都頗有信心幫我辦到簽證，但蘇黎世的Credit Suisse
拒我的原因就是和immigration team討論後，他們覺得雖然覺得有機會幫我拿到簽證
但要等4–5個月就打電話過來跟我道歉然後把我拒了XD
競爭程度和州有關這是確定的，但好不好辦可能也跟公司有關
這部分我不清楚公司和瑞士當局是怎麼互動的，像當初Google就完全沒和我提到工簽問題
Timeline
我列下幾個我身邊朋友的簽證進展給大家當參考
要拿到簽證總共有兩個approval，第一個是當地labor office的approval，這步是最重要
的，因為他們會在這裡用掉quota，而第二個是是聯邦政府的approval，聽說這個只是形
式上的步驟，在這裡被拒的機率不大
1. 我(MS): Software Engineer at Google Zurich
申請10天後拿到final approval
2. 印尼人(MS): DevOps at Credit Suisse, Lausanne
申請4個禮拜後拿到1st approval，再2個禮拜後拿到final approval
3. 台灣人(PhD): Product Development Engineer at Straumann, Basel
申請2天後得到1st approval，再過6天後收到final approval
4. 台灣人(MS): Security Engineer at Google Zurich
1個月內拿到final approval
5. 馬其頓人: Starter program, Swisscom, Lausanne
被拒，聽說原因是quota用完了
6. 摩洛哥人: Software Engineer, Apple Zurich
目前等了一個多月，在慕尼黑分部邊工作邊等簽證下來
總結
對我來說
為了在瑞士工作而來瑞士念書就是一個賭注，只是賭輸了代價沒那麼大
如果真的在瑞士沒有拿到簽證或純粹發現自己不喜歡瑞士
那個學費加生活費以留學來說已經算是頗還得起的價格了
而且周遭還是有荷蘭、德國跟英國等工簽相較簡單的國家可以找工作
老實說我一開始在瑞士念書時並沒預期在這工作
畢竟在網路上的消息大部分傾向於工簽很難拿
所以那時的我純粹想說反正瑞士學費那麼低
沒留下的話我去簽證友善的國家工作就好
經過這次找工作之旅後，覺得瑞士找軟體工作沒到傳說中那麼絕望，但也不要充滿希望
地衝來念書，沒有期待沒有傷害(?
另外考量也不只有收入而已，瑞士的新創不一定會比在他國大公司的存得多
一位台灣朋友有瑞士offer，但後來就選擇到其他國家而沒有待瑞士
另外想移民的話瑞士應該是hard等級的選擇(要靠自己拼來的話至少10年)
目前整個聽下來我知道一個工簽失敗案例
他的案例是Swisscom給他starter program，也就是一年約但是做得好的話可以續簽
然後他在洛桑被拒簽了，我只知道這個program之前有外國人也成功留下來過
再來Google其實也有聽過有人等一年等不到簽證的回覆
只好先到Google London過水等簽證
所以簽證到底會不會下來跟到底多快真的沒人知道XD
而且其實等待時也還算是滿煎熬的Orz
但還是希望這篇可以讓大家更認識一點瑞士，可能以後可以當個選擇
有問題我還是可以盡量回答大家
最後謝謝一路下來幫助的人
包含我在瑞士洛桑跟蘇黎世的台灣以及歐洲朋友們
在台灣、德國跟我一起練code練面試跟美國幫我內推的大學好朋友們
還有一直在台灣相信我每個決定的家人們
感恩的心<(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