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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家門之後，陸謙終於忍不住問，語氣帶著急切的怒氣。「今天我去星瀚哥那邊，發現
隔壁妳的工作室都搬空了，新的製作人都住進去了，為什麼都不跟我們說啊？」
「……只是不想影響你們最近的行程罷了。」顧思昀似乎並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表
情淡定，「你們每天都忙著排練和演唱會的準備不是嗎？」
「這不是一通電話一封訊息就能說的事情嗎？」陸謙似乎不能接受這個理由。
「抱歉，我真的忙得忘了，最近事情有點多。」顧思昀仍然笑著將口罩放在玄關的位置，
拍拍他問，「要不要坐一下？」
陸謙看著橘色大貓在他腳邊繞圈圈，似乎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看著周圍都已經幾乎淨
空的家具，到處都是整理堆放的紙箱和塑膠整理箱，又忍不住接連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姐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要出國的事情的？」
「就最近。」顧思昀說。
「那妳花了幾天收成這樣？」陸謙壓根不相信顧思昀的鬼話，「貓咪也要出國了嗎？」
「是啊。」顧思昀眨眨眼，又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謊話，「我沒家人可以照顧貓，只能帶他
出國。」
「風雲為什麼要讓妳出國？」陸謙摸著貓咪的毛，表情似乎還是很多不滿。
「因為我很厲害，出國能賺更多啊。」
陸謙用力的嘆了口氣，有些挫敗的低下了頭，「……姐，妳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
「……什麼啊？」她本來想像以前一樣摸摸他的頭髮，但伸出的手又立即收回了。
「戴著口罩和眼鏡也是，說自己對酒過敏還是不吃橘子也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因為不
想要讓妳覺得我好像在逼妳，所以才不說的。」陸謙的語氣帶了些許挫敗和不安，「妳為
什麼對我那麼有距離感？為什麼總是說謊？妳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顧思昀啞口無言。
「我以為……我和姐已經有點默契的說……」陸謙雙手爬過頭髮，嘆了口氣，「我以為我
……表達得很明顯的說。」
「表達什麼？」顧思昀假借著拿衛生紙而坐得遠了一些，右手頂了頂眼鏡，直視陸謙的眼
睛，好像這樣他就不會把那句可怕的話說出口。
他不會說出口的吧？
「我喜歡妳。」但是陸謙還是說了。
顧思昀的表情瞬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但也只是一瞬間，她眨眨眼後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表情有點古怪的說，「你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陸謙搖搖頭，「我不是在開玩笑。」
顧思昀清了清喉嚨後回答，「但……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是對象過啊。」
「……」陸謙點點頭，苦笑了出來。「果然是這樣吧。」
顧思昀的表情微微有些抽動，不捨和內疚的心情蔓延著，讓她的身體僵硬而尷尬著，但顧
思昀還是壓抑住自己不舒服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
「為什麼我總覺得……妳是在說謊呢？」陸謙回頭看著顧思昀，這耿直的目光幾乎要射穿
她的身體，她幾乎只能看向別的地方來躲避。
「我沒說謊。」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覺嗎？」陸謙嘆了口氣，語氣從一開始的無力，變得帶著情緒而低
沉，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妳和我在一台車上我們唱歌和聲的時候，工作室停電我去救妳
的時候，還有駿堯的椅子打在妳身上的時候，我生病吊點滴的時候……那些，都是我的錯
覺嗎？」
「我覺得你該走了，陸謙。」她抬頭正想要瞪視著面前的陸謙，卻發現他的眼中含著淚水
，這使得顧思昀無法繼續嚴厲的指責他。
陸謙的面容真的變了。
短短的一年之內，他從那個愛哭的小男孩，漸漸變得越來越俊朗好看，而且不只是化妝或
髮型之類的影響，他隱約的長大了，帶著男人的氣息，明明這一切可能是她的功勞，但如
今她卻不敢直視他的臉。
「為什麼給了我這麼多勇氣，讓我以為有可能？」陸謙糾結著眉頭，好看的側臉看著憂愁
而沉痛，「為什麼要離開我？」
顧思昀猶豫了半晌後，最後說：「對不起，我希望你要以自己的事業為主，別這麼幼稚。
」
這倒是實話。是她說了這麼多千奇百怪的謊言之中，唯一的實話。
「……妳還會回來嗎？」陸謙的眼睛很紅，他勉強的閉上了眼睛，修長的手指在眉眼處揉
了揉後，似乎已收住了眼淚。
「我不知道。」她說。
陸謙嘆了口氣，挫敗的站起身，「那我回去了……希望姐出國之後也多照顧自己……」
「……謝謝。」顧思昀的聲音幾乎細微的只聽見氣聲。
陸謙起身準備離開，顧思昀沒有轉身去送，因為她感覺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了，她只能
聽著背後的門關上後，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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