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琉球物語 - 君手摩逸聞 - 之六十七:異象

作者: takuyajerry (玉品)   2020-12-28 20:14:22
之六十七:異象
那是一種毒吧?武凌瑤雖說製作出了「藥」,但藥的效果是怎麼樣卻完全不得而知,只曉
得對人肯定是有傷害,那麼對神樹呢?她不確定,也許可以視為神物的神樹對於「藥」是
免疫的也說不定,因此她將「藥效」加重了許多。
這天新垣玄剛起床,她腳一踏到地面正要站起身子,忽然一陣莫名的暈眩襲來,只覺天花
板和牆壁都在旋轉,跟著又摔回床上。
「怎麼回事?」她摀著自己的腦袋瓜子,而窗戶旁的神樹盆栽,上邊的葉子黃了一半,一
片枯掉的葉子落在了她的根前。
新垣玄撿起枯掉的黃葉,皺著眉頭思索,「這…枯萎了嗎?」
接著便是急促的敲門聲,她忍著不適披上衣服,這才打開房門,而外邊便是清泉沐,「怎
麼了,沐沐?」新垣玄疑惑的問道。
清泉沐喘著粗氣、急忙指著遠方,「小玄、小玄!你、你看、你看看神樹!」
新垣玄跨出房門,看了看遠方的神樹,頓時呆立當場,只見原本綠意盎然、發著些許光輝
的神樹,看上去竟成了一邊鮮綠而另一邊則呈現半黃色的詭異外貌。
「怎麼這樣的?!」新垣玄驚呼著說道,而路上有許多祝女的驚訝聲也是此起彼落,老祝
女也從沒見過這種狀況,整個與那國島一早便充斥著詭異和恐懼的氣氛。
新垣玄直往神樹而去,耳邊不時傳來些許尖銳刺耳的聲音,她以為只是自己耳鳴罷了,便
也沒有多加理會,到了神樹平臺,只見附近佈滿的神樹根,也有一大部分已經有些乾癟,
和原本豐潤的樹根完全不同。
「到底怎麼…。」新垣玄呆立當場,她沒了頭緒,清泉沐在一旁也是只能傻望著神樹,而
許多祝女們也都圍觀了上來,有些老祝女跪在地上,祈求神明大人的保佑。
「小…小葵,怎麼會這樣子…?」不遠處,葉川奈拉著葉川葵的袖子緊張的問道,但葉川
葵嚥了口唾沫,露出了些許冷笑,「我看…哼…聞得君大人…這可怎麼辦好?」
「你是說…是聞得君大人造成的嗎?」葉川奈疑惑的看著新垣玄的方向。
「一直以來從來沒發生過什麼變故,而她當上聞得君後就出現這種異象…。」葉川葵握著
拳頭說道,她依舊是不大認同新垣玄出任聞得君,但是這段時間新垣玄確實做的不錯,在
祝女們間的評價也是不斷的上升,所以她倆才少了些怨言,如今神樹出現半枯狀態,這股
不悅又在心中生起。
「聞得君大人,這可怎麼辦才好?」一名中年祝女見新垣玄在此,趕忙跑過來問道,但新
垣玄看著她,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看,還是得請武大人出來吧?」幾名祝女開始議論紛紛,「是啊,還是武大人比較有
經驗不是?」
「現…現在的聞得君大人沒有別人,只有她才是!」遠處琴月夜的聲音傳來,新垣玄轉過
頭去,發現她和幾名祝女爭吵了起來,清泉沐趕忙過去將她拉開。
「武…武大人她已經不是聞得君了!」琴月夜邊被半拉著邊說道,清泉沐趕忙安撫,「月
夜,別說了。」
「是啊,我的確已經不是聞得君了。」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眾人望去,便是緩緩走
近的武凌瑤,新垣玄和少數幾位住女們見到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琴月夜更是兩眼發直

武凌瑤的氛圍又或是眼神吧,哪裡不同呢?大夥兒絲毫不明白,但她和以往的那股神聖感
完全不同,反而有一種冷酷,她看人的眼神銳利了許多,而瞳孔裡更有一種冷漠,彷彿要
吞噬所見之物一般。
「武…武大人…。」新垣玄見她來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聞得君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武凌瑤語氣冷淡的問道。
新垣玄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神諭沒有說的嗎?」武凌瑤看著遠處的神樹,她看上去雖說沒有什麼情感波動,但內心
卻是有一絲的喜悅,因為一來她並沒有完全毒死神樹,二來這樣便有理由來替神樹「解毒
」。
「沒…沒有的…。」新垣玄低著頭說道。
「武大人您來的正好,您看看這神樹…怎麼…怎麼這樣呢?」幾名中年祝女和老祝女見著
她,趕忙迎上問道,絲毫不把新垣玄當回事。
「放心吧,各位,我已經卜了籤,天有異象,將有大難,而神明大人透過神樹替我們擋了
災惡,這才會成了這樣子。」武凌瑤一副老神在在的說道,祝女們見狀趕忙雙手合十,「
多謝神明大人啊。」
武凌瑤正在心中按自高興,卻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非也,神樹如此,乃是中毒所
致。」
而尚三傅則不知道從哪兒走了出來,武凌瑤聽他這麼說,臉色微變但依舊不露破綻,她還
未說話,其他祝女就紛紛說道,「外島的人不得在此胡言亂語。」「武大人說的才是對的
。」
見到如此,清泉沐趕忙說道,「他…他是醫生,應該沒說錯的…。」無奈她的聲音太小,
祝女們根本不理會,而新垣玄接著說道,「尚三大人是醫生,他說的肯定沒錯!」她的聲
音當中有一股懾人的氣勢,祝女們頓時安靜下來,就連武凌瑤也給嚇了一跳。
「此事之前,沒有任何神諭,事發突然,估計…估計是人為的。」新垣玄只是推斷,也不
大確定,因此有些猶豫。
尚三傅接著她的話說道,「一早我便取了枯萎的樹根,上有些黑綠,據尚三家古籍記載,
這是一種毒物,可以讓植物枯萎致死,此毒對植物有害,對人亦是有的,會讓人短暫昏迷
,而此時此樹一半枯萎,估計是毒從某處注入,並未走遍樹根所致。」
武凌瑤頓時背後冷汗直流,她未有想到眼前這個醫生除了醫人之外,對毒物也是相當有研
究,一時之間她也說不出話來。
「尚三大人,可有辦法?」新垣玄著急的問道。
尚三傅點了點頭,「解藥是可以製作的,但得費些時間,至少需要一整天。」
「那麻煩您了,尚三大人。」清泉沐也趕忙拜託著說道。
「你倆、怎麼和我這般客氣?這只是小事。」尚三傅笑了笑,「不過就是不知道這種毒會
出現在如此純樸的島上就是。」他邊說邊側眼看了武凌瑤一眼,只見她面色有些抽蓄。
聽神樹有救,新垣玄鬆了口氣,但一旁的祝女們卻不是這麼想,大部分還是認為武凌瑤說
的才是對的,可是新垣玄並不在乎這些事,只要能救的了神樹便可,至於其他人的想法她
不去多想,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事情便可,而且只要神樹恢復,其他祝女就也無話可說。
「我看她根本是虛有其表。」葉川葵在不遠處小聲的抱怨道,葉川奈則在一旁不知如何是
好。
「怎麼…不見麻源比師姐呢?這麼重要的時後…。」葉川奈喃喃自語的說道。
尚三傅也不管其他人,便前往住所去調配解藥去了,而見他如此,武凌瑤不由得緊張起來
,本想趁著神樹枯萎,來讓自己把樹給治好,不、在這之前,她還打算挖出一顆神樹根部
的核…,「如今只好提早行動,」她在心裡這麼想著。
與那國島這時遍佈著一股詭譎的氣氛,部分的祝女對於新垣玄出任聞得君開始感到懷疑,
還有一些祝女則認為這是與那國島的末日,不安、懷疑在島上蔓延開來,新垣玄未此感到
相當煩惱,因為與那國島一直以來都是神聖又清淨般的存在,如今只是神樹半枯,就完全
感受不到那股神聖的氣息,正苦惱著,有人便敲了敲房門,開門的便是清泉沐。
「沐沐,怎麼了嗎?」新垣玄問道。
「小玄,柏村忍大人來了,在碼頭呢,等著你的手諭。」清泉沐說道。
「咦?柏村忍大人?」
「還不只,豐島大人和宇佐大人也來了。」
「啊!這樣嗎,怎麼那麼突然?」話雖如此,新垣玄還是動筆寫下了手諭。
清泉沐這會兒說道,「估計…是鏡大人讓他們來的吧?」
新垣玄思考了片刻,的確,應該是中山鏡派他們過來的,總之,先見面了在說,於是乎在
寫好的手諭上蓋了章,接著讓清泉沐趕緊去碼頭。
碼頭邊,三人下了船正在等著,由於沒來過與那國島,對於遠處的神樹,那是相當驚訝,
雖說已是黃昏,但仍是相當壯觀。
「這可真驚人啊!」豐島看著遠處的神樹驚呼。
「的確。」柏村忍也相當讚嘆,不過心思細膩的他,早已發現島上的不協調,怎麼說呢?
碼頭邊的祝女們看著他們三人的眼神相當詭異,彷彿排斥他們一樣,但轉念又想,因為島
上都是祝女,估計幾個大男人在這兒應該是不受歡迎的吧。
「對了,副所長,這個。」宇佐將兩個行李之間的挑棍給卸了下來,交給柏村忍。
「這個是?」
宇佐緩緩將挑棍上的繩索給解開,並將外邊的軟布給翻開一角,柏村忍這才發現裡面是一
把刀。
「這把刀是?」
宇佐這才說道,「是所長要我取來的,說是給你帶著,為了怕引起麻煩,所以我把他包裝
成挑棍好攜帶一些。」
看了刀柄的圖樣,柏村忍赫然發現,這便是那把日曜石刀,「這…這不是…。」他話說到
一半又吞了回去,便將軟布給蓋上併重新綁好,接過日曜石刀,他也當作挑棍一般,挑起
了遞上自己的布包行李,因為他知曉日曜石刀是何等的貴重,絕對不可張揚,因此便當做
甚麼事都沒發生般,再者,遠處的祝女仍是盯著這兒看,所以絕對不可以被發現。
不久,清泉沐拿著手諭來了,「二位好,這便是聞得君大人的手諭。」她將手諭遞給了碼
頭的兩位祝女,二人看了看、點點頭,讓清泉沐過去帶人。
三人見清泉沐來到,便露出笑容,柏村忍率先說道,「祝女大人,好久不見了。」
清泉沐趕忙回禮,「忍大人也是。」「還有二位大人。」
「我們走吧。」話畢,便領著他們往島內去了。
而看著眾人的兩位祝女則竊竊私語說道,「怎麼回事?那麼多男人。」「就是啊,武大人
那時也沒見過那麼多人來島上。」「莫非那是真的,聞得君大人和島外的男人有關係?」
耳尖的柏村忍雖說有海浪潮汐的聲音,但卻還是聽得相當清楚,他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
跟在清泉沐後邊,打算見到新垣玄再問個仔細。
半路上,宇佐忽然問道,「祝女大人,敢請問,神樹是那個樣子的嗎?看起來好像枯了一
半似的。」
聽到這兒,清泉沐低下了頭,「本來…本來不是這樣的。」
「啊?那是怎麼回事?」柏村忍問道。
「聽尚三傅大人說,神樹是中毒了,所以才會這樣子,本來並不是這般的…。」清泉沐略
帶哽咽的說道。
「咦?醫生也來了?」三人有些驚訝。
清泉沐並不知曉,天孫越病重昏迷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於是便脫口而出,「他是來取
神樹根,想治王上的病。」
「王上?王上病了嗎?」豐島和宇佐同時問道。
柏村忍立刻低聲說道,「此事乃機密,不可張揚。」清泉沐這會兒才摀著嘴巴,「咦?是
、是這樣的嗎?」
「祝女大人有所不知,此事知曉的人並不多,因為,若是王上病重的消息傳出,那可是會
讓琉球混亂的,尤其是…尤其是白川氏。」柏村忍對著三人說道。
「怎麼這樣的?之前不是還…,啊!原來是這樣子,所以大壽取消了!」豐島恍然大悟的
說道。
柏村忍點了點頭,「的確是如此,好了,此事不可再提。」三人聽後,點了點頭,不久便
到了新垣玄的住所外邊,清泉沐敲了敲門,這才將房門打開。
新垣玄正站在桌旁,三人便拱禮說道,「聞得君大人。」
「辛苦三位。」新垣玄還了禮,清泉沐便招待他們坐下,並倒了茶水。
「三位大人來此,是因為鏡大人嗎?」新垣玄問道。
「正是,鏡都跟我們說了,而我們便是來保護您的安全。」柏村忍拍了拍胸脯,豐島和宇
佐也點了點頭。
新垣玄嘆了口氣,「有勞三位大人了。」
「別這麼說,聞得君大人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之後的每日,我們三人會輪流在你房外站
崗,你就放心吧。」柏村忍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那太麻煩你們了。」新垣玄有些猶豫,因為她還得去和母親會面,並不一定會住在
房裡。
豐島見她面有難色,以為是她顧慮讓男人在這充滿女人的島嶼站崗,總是有些不太好的,
於是便說道,「聞得君大人放心吧,我們不會亂來的,雖然這個…嗯…。」
柏村忍插話道,「我想,聞得君大人不是…不是這個意思的。」新垣玄也趕忙解釋,「我
當然相信各位大人,只是…。」
清泉沐在一旁見狀,便小聲的說道,「不如…告訴三位大人吧,他們都是好人的…。」她
看了看柏村忍三人。
聽到這兒,新垣玄閉了眼睛,思考片刻後這才說了出來,包含自己的身世,以及母親還活
著的事情,豐島和宇佐聽的是張大了嘴,柏村忍雖然已經知曉,但還是有些驚訝,畢竟是
新垣玄親口說出。
「也就是說,聞得君大人偶爾得去那洞穴裡探望您的母親吧?」宇佐思考著說道。
清泉沐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這個…倒是不好辦,若我們站在神樹那兒,也會讓人懷疑。」豐島摸著下巴說道。
「不,這也許是個好機會。」柏村忍思考著說道,「那個洞穴,安全不?」
清泉沐點了點頭,「只有我們知道路線,而且身材嬌小的女人才進得去。」
柏村忍聽後繼續說道,「那好,既然安全,那麼我們還是在這兒站崗,讓人們以為聞得君
大人還在,那不甚好?」
「對、對啊!這倒是不錯。」豐島和宇佐同時說道。
「那麼,就這麼辦,我們每日都有一人在聞得君大人的住所外站崗,不管您是不是要去探
望您的母親,這樣如何?」柏村忍問道。
新垣玄點了點頭,「那麼得麻煩三位大人了。」
柏村忍笑了笑,「怎麼跟我們客氣呢?那麼今天您還是要去探望您的母親吧?」
聽到這兒新垣玄才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身子,既然神樹枯了,那麼前往母親洞穴的路又
怎麼樣了呢?若果樹根也枯了,那麼豈不危險?眼見外面天色已晚,但這會兒擔心母親,
便也管不著這麼多,便說道,「沐沐,麻煩你幫我準備三位大人的房間,我得去洞穴一趟
。」
「是,明白了。」清泉沐點了點頭。
「既然聞得君大人要忙,那麼,今晚便讓我來站崗吧。」豐島拍了拍自己說道。
新垣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三位大人,我得趕去母親大人那兒才行。」
「沒事,您忙吧,我們好的很。」柏村忍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新垣玄作禮後便打算出門而去,柏村忍頓時又叫住她,並給了她一個竹筒,「這是我們所
裡用的煙卷,只要打開栓子,就會有煙霧冒出,一來可以迷惑敵人,二來濃煙也可以通知
自己人,聞得君大人您帶著吧。」新垣玄答謝後便趕忙收下。
待她抵達神樹根附近,一切如她所想,小道的神樹根也枯萎了大半,她左右張望了一會兒
,這才鑽進了神樹根裡,腳下一踩到枯萎的樹根,立刻發出啪嚓的聲響,彷彿隨時會斷一
般,她急的趕緊往洞穴口而去,若是樹根再更枯些,可能都會斷了,好在神樹根本就粗壯
,這時還是勉強可以通過。
等到了洞口,這才鬆了口大氣,裡邊的天孫羽稚聽到有人來了,聞這味道確定是新垣玄,
便笑嘻嘻的跑過來抱住了她。
「母親大人,您沒事就好了。」新垣玄見狀鬆了口氣。
天孫羽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比了比嘴巴,貌似肚子餓了,新垣玄這才想起,剛剛趕著
來,沒有多帶東西,便在懷裡拿出了平常帶著的半塊乾餅遞了過去,「母親大人,稍後我
再給您帶食物來,您先吃一點。」天孫羽稚接過後便狼吞虎嚥起來。
看著洞穴內牆上的神樹根,也是枯萎了不少,新垣玄不禁擔心起來,若是神樹治不好那該
怎麼辦?下毒?誰會對神樹下毒呢?不可能是島上的祝女吧?莫非有更多的人混入了與那
國島?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呢?
天孫羽稚吃著乾餅,看著新垣玄發愣的樣子,想了想,忽然比了比外邊,然後說道,「人
、人、啊。」
「怎麼了嗎?母親大人?」新垣玄看了看外邊,哪裡有人?
「人、有人,讓另一個人飛下去了、飛。」天孫羽稚張開雙手,彷彿在飛一樣,但新垣玄
卻是聽的半句都不懂。
「飛?人怎麼會飛呢?」
「飛、飛到海裡,人,走了,她走回去了。」天孫羽稚依舊說著聽不懂的話語,但新垣玄
聽的倒有些恐懼,飛到海裡?莫非是有人跳海了?不、聽母親大人所說,讓另一個人飛下
去了?是指有人把她給推入海裡?是誰?
「母親大人,您指的是何人?」新垣玄問道,但天孫羽稚只是張開雙手,呵呵的傻笑,然
後重複著,「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壓根兒說不清楚。
這日晚上,數艘快船迅速的離開琉球本島,貌似逃難一般,而琉球本島的某處,泛著火光
,夾雜著兵刃和慘叫聲,琉球的歷史也產生了巨大的改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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