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歸團了
原本以為只是平時的鬧脾氣，卻沒想到她真的不跟他說話了。雖然沒什麼特別的，徐攸越
臉上也並不在意的跟她搭話，大約就是問她工作問他生活的，但沒想到這個女孩這次卻記
恨的很，不願搭理他。
哇，是真的生氣了吧。
然後一個禮拜後，那兩道牆就給封了。
當然不是水泥封的，好像是被兩個櫃子給堵住的，一樓的那面牆，只有一個矮櫃子可放，
上頭釘了布當作是遮擋，讓安德魯還是能夠進出自如，他雖然很想問問這女孩到底在搞什
麼飛機，但還是算了。
他也沒說錯，這女孩確實難相處，個性刁蠻倔強，不依不饒，沒有同情心，講話又刻薄，
是個小氣的鐵公雞。也難怪失戀她會這麼難過了，因為除了男朋友之外，大約也不會有人
要她了吧。
他也實在有夠多事，對別人的事情有什麼好比手畫腳的，他那幾段莫名其妙的感情也算是
戀愛過嗎？自己的人生都一蹋糊塗了，有必要插手別人的事情嗎
而且像他這種人生失敗的人，哪還有這個立場去說別人的不是？
某天他偷偷看了一眼，掀開了一樓廚房旁邊的布簾，往二樓的地方，多放了一個伸縮的樓
梯。有點像是工程用的那種鋁梯，也不知道她是去哪裡買來的？看起來一點也不牢固。
但……就隨她吧。這樣不是正好？她就不會來打擾他的生活，彼此也算是圖一個清淨自在
，恢復原本的生活。
也罷。
才這麼想沒有幾天，這天晚上，外頭下著雨，他剛從外頭回來，洗好澡正穿上衣服的時候
，突然聽到隔壁間傳來碰的一聲，本想說應該沒什麼事情，但仔細想想那個不穩的樓梯，
他心裡頭一陣不好的預感，便趕緊跑到樓下確認。
打開一樓廚房的通道上掛著的簾子，果然看到采霖掛在那個不穩的樓梯上，斜斜的靠著旁
邊的櫥櫃，幾乎就快要倒了下來。
一層樓至少有三公尺高，雖然這是樓中樓，稍微矮了一些，但從上面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
。
他也不顧自己下半身只穿著四角褲，趕緊將櫃子推開，衝上前先穩住了快要倒下的櫥櫃，
但是已經晚了，滑下來的角度已經使得樓梯和樓上的接點分離，他只好抓住了在空中的她
的腰，把她給抱了下來。
框啷一聲，樓梯斜倒在地上，旁邊的櫥櫃抽屜裡頭的物品也滑落地面，不知道是瓷器還是
玻璃製品碎裂，一片狼藉。
「妳有沒有怎麼樣？」抓起她的臉她的身體他趕快檢查一下，果然看到右邊手臂上，從肩
膀到手肘有一條長長的血痕，應該是給鋁梯劃傷的，血淋淋的怵目驚心。「痛不痛？」
「還好……」她點點頭，表情雖然是驚魂未定，但眼神中居然還透漏著這個瘋女人獨有的
逞強和不甘心，「沒事啦……擦一擦藥就好了。」
「把衣服換了，我們去醫院。」看到她制服都沾了血，他差點沒嚇出半條命，她居然還這
麼輕描淡寫的態度。
「不要，就說是小傷口了。」她揮開他的手，但是一大動作又開始嘶聲。
「不行！去醫院！妳不去我就把妳扛去！」他忍不住發飆了，對著她大吼一聲。
「……好啦。」采霖只能答應了，她動作微微遲疑的站起身脫下襯衫，裡頭的背心也染到
了血，甚至痛得她全身都冒了冷汗，但她連吭都不吭一聲，於是徐攸越只能把剛才洗澡的
浴巾給她墊著，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著，穿好了衣服帶著她的包包一起下樓。
叫了計程車，他們直奔醫院。
四月的天氣不冷不熱，但她的身上密布著細細的汗水。
「妳是在搞什麼？嘔氣也有個程度啊。」路上，徐攸越唸了她一句。
采霖不說話，只是看著外頭的景色，任憑兩人有點尷尬的氣氛在計程車中逸散。
過了一個紅綠燈，采霖清了清喉嚨，意外老實的，她道了歉。「……對不起。」
徐攸越很意外，愣了一陣之後，也跟著道歉：「我也對不起。上次我說的那些話……其實
我根本沒交過什麼女朋友，本來就不該對妳的男朋友指指點點。」
她看著他半晌，然後把眼光別向窗外的景色。
「不是，你說的是對的。或許真的是這樣沒有錯，只是我不想承認而已。」她說，小小的
肩膀，微微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痛的關係，還是什麼。
計程車上淅瀝瀝的雨聲，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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