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魔女(十)

作者: funny1990 (小婷)   2015-11-17 16:30:49
Hi,好久不見,很抱歉我跳掉了一次更新。
這陣子我買了<Inside Out>的DVD,連續兩天各看了一次。每一次都和我第一次進電影院
時一樣的落淚,一樣的為故事裡的細節,角色的對話,完善得劇情安排感到感動和快樂。
我不喜歡台灣這裡的翻譯,但中文又好像很難完整的表達這整部電影的內涵。
我喜歡裡頭那些小小的巧思,對話的碰撞和機智的問答反應--總之,這是一部常在我
腦海中不斷反覆咀嚼的電影。
搞得我現在好想買它的原聲帶來聽,喜歡那段電影開頭的鋼琴聲。
--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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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
這天早上,伊蓮娜梳妝到一半時外頭傳來消息,說領主在半夜接到老媽媽的信,一早
就出發拜訪她了。今天早上的用餐仍按照以往,但主人換成了伊卡德。
「伊卡德?」伊蓮娜裝作驚訝的詢問那位傳遞消息的小女僕。
「他是主人的孩子,下一任領地的繼承人。」女僕說道。
「不…」伊蓮娜微簇著眉,溫柔的說:「我好像聽說過,但傳聞中他年紀還不滿15。」
女僕拘謹地笑著,答道:「的確,但主人非常信任他,他很聰明,不比大人差。」
伊蓮娜點了點頭,說她不會把伊卡德當個孩子看待的,便轉個彎問起了關於領主老媽
媽的細節。女僕說的詳細,說那老媽媽其實也並不是領主的親生母親,而是撫養領主最久
的女人。「他的母親早在主人未滿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伊蓮娜聽到此嘆了口氣──她必須在城裡的人面前表達她的溫柔體貼和善良,尤其在
這群油嘴滑舌的眾奴僕面前。宅邸也有一大群的僕人,而有人的地方消息就傳的特別快、
特別畸形,所有關於主人的謠言、八卦、糟糕的生活習慣她們都一清二楚,甚至還有自己
的聯繫管路。
「請陛下不要為她感到惋惜。」女僕說,聲音像被勒住似的,忽然乾澀起來。「她犯
了罪,違反了教條,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伊蓮娜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細微變化,稍微向小女奴使了眼色,那女奴機靈的向後退去
。伊蓮娜連忙使出她魅惑人的手段:她微彎著身,對下人表達她關心,她的表情她的動作
都是熟練而且精心打造過的,伊蓮娜露出痛苦的表情,假裝不經意的拉起女僕的手,說對
一個孩子來講這實在是太殘忍,啊!雖然母親有錯,但那畢竟是母親,無法取代的母親……
「母親在孩子的生命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伊蓮娜輕聲說,深深看進女僕的眼裡,拉近彼
此的距離。「對他們的肯定造成了不少影響。」
那女僕早先就從管家那兒聽盡了伊蓮娜的好話(當然,那傢伙畢竟是個單純的男人),
加上伊蓮娜對她說話時刻意壓低姿態,細心的發現了她的異樣而且不加以懲罰責罵,反而
溫情以對──這是她在城堡工作以來從未受過的待遇,女僕感動的無以復加。
伊蓮娜的舉動應證了四處流動的傳言,說這三姊妹各個都是性情極好的小姐,果真不
假!
「我媽媽曾是領主母親的貼身女僕。」她輕聲說。
伊蓮娜貼的更近了,「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人很體貼、善良、美麗….就和您一樣啊,陛下。誰也想不到竟會做出這種事,唉…

伊蓮娜沒有逼她繼續說,隨著她一起沉浸在惋惜的氛圍裡,一雙眼睛像是隨時都能擠
出水來一樣,倒映著女僕的情緒──這是她的絕招,這也是她的大魔法。
她感覺自己或許能藉由這次機會,換取這位女僕的死心塌地。「見到了領主大人的樣
貌,我想他的母親也必定是位美麗的女人。」伊蓮娜說,就著適才女僕的話語順水推舟,
「我想她既高貴又善良,具備完好的美德,啊!血緣是決不會騙人的,我發現領主大人在
行事上也有體貼細膩之處。」
女僕讚同地點了點頭,卻吱吱嗚嗚。
「怎麼?」伊蓮娜的手指按上女僕的臉頰,這讓對方受寵若驚,臉色潮紅了起來。
「我、我…」女僕躊躇著、遲疑著。
「別擔心,我不會向領主說的,事實上…唉,就當我婦人之仁吧!我倒覺得這裡的處罰
是太嚴厲了,規矩固然重要,但──」
這讓女僕完全的卸下心防,她猛然點頭,開口說道:「您不知道,陛下,我們有多害怕
啊!一個不小心就斷手斷腳!雖然主人對初犯總是寬容,尤其下人,但我們仍是嚇得要死,
像上回被砍手指的男侍是我的堂哥,他不過是沒收好從餐桌上撤下的銀餐具,便被一口咬
定是偷竊…….就算他有過前科也不能未審先判吶!主人想也沒想就下達了指令,他的一生
都得背負著那隻沒有手指的手──難道驢子犯了脾氣就要砍斷他的腳嗎?我、我們又無處
可去,唉,在這城裡,犯錯是天大的事,我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對著聖人像膜拜,期許自己
像他們一樣,永不做錯…..陛下,您也小心點才好吶!畢竟您是外來客,規矩可能不熟,
但一切還是小心點好,不然…唉,我媽媽說,主人的親生母親一生中就犯過那麼一次錯,
才落的這樣下場。」
「錯?」伊蓮娜無辜的問道。
「她最大的錯就是讓魔女進了城堡。」
「魔女!」伊蓮娜強裝鎮定,故作驚慌的說,「真不敢相信,在這樣一處律法嚴謹的地
方居然會有魔女?」她想起了那位在地牢中尖聲嘶吼的領主前任妻子,寒毛倒豎。
「啊,是的。」女僕搖了搖頭,然後點點頭。「我從廚房那兒聽說了,陛下,聽說貴
國有魔女?對國王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伊蓮娜將手放回心窩口,滿臉憂愁的說:「沒想到消息傳了這麼遠嗎?果真壞事傳千里
……」她低下頭,假裝對魔女不勝其擾的模樣,心裡卻暗暗想著一定得把這孩子收納髦下

「從廚房聽到?」伊蓮娜想著,那時莫莉的丈夫可是在會客廳講這些話的,「愛嚼舌根
的下人!我得想辦法讓她成為我的耳朵。」
「陛下?」
「抱歉。」伊蓮娜抬頭,眨了眨眼睛。
「我媽媽叫我不要說出去。」女僕說,攪著雙手,惶惶不安。「但是,誠實卻是這世
上最重要的一件美德,盡管大夥兒都不相信,認為是我母親護主心切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相信她,也相信魔女真會作出可怕的事來!因此在聽見陛下您身邊很可能有魔女後便
有些焦慮,您這麼好、這麼善良、美麗大方、高貴優雅,啊!怎麼能受到這些苦!」
「說起來,這孩子難不成想從我這裡多打聽些魔女的事?」伊蓮娜想。她看見女僕眼
中正閃爍興奮的光芒,與她臉上哀戚的表情格格不入。
「我相信你。」伊蓮娜說,握住女僕的手,「我也感激妳對我的擔憂與焦慮……但能
否告訴我那位魔女的詳情?或許我知道她的名號也不一定,魔女一向愛慕虛榮,不可能沒
沒無聞。」
女僕跪了下來,「陛下,當然可以,但請您千萬、千萬不可向它人訴說,求求您了,
這事關我的名節,要是傳到主人的耳裡,我會被割舌頭的!」
「我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會說,我答應你。」伊蓮娜答道,信誓旦旦,還在女僕面前對
火神發誓──要她再經歷一次女人割舌的尖叫?瘋了不成?
-- 接魔女(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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