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再見關上車門之後,我往前走,感到一陣輕鬆。
原來是這樣的一回事,我如今,也可以了。
前一天晚上怎麼也睡不著,我滑開敲敲看亂聊。
實在不是葉佩雯的意思,只是這是一個熟悉的平台,還要去弄什麼其他app的好煩。
然後對方說,他工作壓力大,請了特休一路從台南開車環台來到臺北。
“明天有空嗎?可以當我地陪?”
我一方面覺得有趣,一方面從鼻孔哼了一口氣。“我時薪很高的,你請不起。”
“那不然我請妳吃飯?”
“然後?”
“然後交給上帝安排?”
喔喔,是這樣。一頓飯換一場炮的概念?
是有多賤才要這樣?
但沒錯,我就是想看看自己能多賤。
我問他都去過了臺北哪裡,有去過華山嗎?
他說沒。那很好,就去那吧,剛好那有間賣鮭魚水波蛋的早午餐店。
是的,我的鮑魚就跟鮭魚水波蛋等值怎樣?
半夜換了賴,看了大頭貼。竟然運氣還不錯。
是個飄散台客氣息的男人。姑且稱K。
我一向喜歡台客,不愛奶油小生而偏向鄭人碩藍葦華那型。
隔天我醒來之後敲他,他開著車依約前來。
下了車我才發現,這染了金髮的台客漢子大約有一米八。身材頗為精實。
我們邊吃邊聊,他聊他那血汗工廠的工程師工作,聊前女友。聊政治聊頭髮隨便亂聊。
然後我開心地把一大盤鮭魚水波蛋跟沙拉都吃光光。
吃完飯我們走到大草皮上抽煙。
他說他之前有個同事炮友,離婚的時候問他,如果離婚,能不能在一起。
他說不要,就疏遠了。
我點頭。我明白。男人就是這樣。打炮不過兩塊肉一根棒子一個洞。
誰認真誰輸。
我說,上週五我在酒吧巧遇前炮友,本來還心想因為住得近能不能一起回家,
雖然很少聯絡了但念在舊情他也許會偶爾會想起我?還能再續前緣打個炮也不一定。
沒想到半夜一過一個咩子出現了。他說還沒喝夠,就是要陪咩子繼續喝的意思。
然後我瞬間醒了。
對於男人來說,肉體碰撞真的沒什麼。這個幹膩了就換下個。
誰跟你往心裡去。別笑屎我。
說著說著,K說,不然要不要來參觀我這幾天住的地方。是個摩鐵,很大很舒服。
我晚點還有事,但拿捏著時間,打一炮也足夠了。何況我還吃了他一餐。何況我也癢。
何況眼前這男人,看起來頗有擋頭?
進了房間繞了幾圈,其實沒什麼設備,就空間還算寬敞。
我和K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點開限制頻道。
“你昨天晚上就看這個啊?沒尻一發?”
“沒啊,幹嘛一定要尻?”
看著看著,他說,來抱一下,我順勢往他身上倒去,
他的手開始進入我的上衣搓揉胸部,另一隻手摳向我的屄。
“妳什麼時候開始濕的?”
別開玩笑了。老娘根本戰備跑道,是你不知道而已。
濕的有些難過了,我索性往床上走去,自己把衣服脫了。
他這時也只剩一件內褲。我看了一眼,喔,有點起毛球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老是注意這些。
K脫了內褲,一股腦往我身上壓來。
很好,我就喜歡這股蠻幹的台客勁。
他開始發狠地摳著我的屄,感覺就是經驗老道的樣子。
然後一邊將下身往我嘴移動,完全看準我已經發情。
原來剛認識的男人我就可以含,可以咬,可以舔得那麼開心。
我把前個男人教給我的技巧,毫不保留地拿來對付眼前這根肉棒。
沒多久,我們都明白,我們如此渴望插入。
他套上套子,直直往我肉穴深處頂入。
不能說有太多技巧。而對於一個一米八的男人來說,尺寸也只是中上。
不過這樣已經非常夠用。
在幾度抽插之間,我已經忘情地噴了一灘,那勁道甚至我的臉上都能感到水珠。
我是可以的啊。怎樣的男人我都能高潮能爽能呻吟能噴發。
就跟男人一樣,怎樣的穴,也都能射精。
我對自己感到滿意。對自己的無所謂,感到滿意。
完事之後我們沖澡,本來在浴室還要再來一發,但實在來不及。
K開著車開上快速道路送我回家。
路上我有些擔心塞車的交通會耽誤了下個行程,
於是他勻出一隻手,跨過來握住了我的手。“別緊張,快到了。”
那手掌有種異常溫暖的溫度。我心裡震了一下。
本來掙扎要不要找個空檔把手拿開。但心想,反正下個路口,他就會鬆開了吧。
總算開到我家附近的時候,我指著路口,趁他停車的時候。
我說,“K先生,謝謝你的早午餐。"
他說,“別三八了。”
如此世故文明彬彬有禮知所進退。然後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形同陌路。
我關上車門,往前趕赴下一個約會,時間匆促心頭卻覺得一陣輕鬆。
原來不過就是這麼一回事。
前幾天我不知怎的讀到自強運動,說是“師夷長技以制夷”。
如今我也可以了。
跟男人學會他們的長處,就可以反制了。
像這些和那些男人一樣。打炮,不過就兩塊肉撞在一起的事情而已。
打完了,就往前走。誰跟你往心上去?
誰回頭誰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