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她把菸點著，
熟練地放進那個威士忌酒杯，
裡面沉澱了一些菸灰，
似乎原本就被當作菸灰缸使用著。
那支菸像線香般自顧自燃燒著，
杯口冒出的煙襯著那股我一點也不喜歡的二手菸味，
煙霧裊裊升起。
那是她二十二歲時的事情了。
他離開她，那年的事情。
那是一個聖誕節，他出發的時候是平安夜。
他對她說:「好好過生活。」
就這樣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M
那是一個聖誕節，
美國的街道上布置了各種燈泡小矮人和紅綠色的聖誕紅。
放假的人們熙熙攘攘在santa monica的街道上面走著，
她從玻璃窗往下看，我往上看。
從來不戴假睫毛的她細緻的在臉上畫了完整的妝，
有假睫毛、有鮮豔的紅色口紅、眼尾勾勒了黑色眼線。
我坐到她前面的位置，
她笑著抿著手中飲料的吸管。
她說merry christmas。
我說merry christmas。
她說她只是想看看那時候他看到的風景。
然後繼續喝著飲料。
我問她為什麼要化妝。
「不想遇到他的時候自己一點長進都沒有，連妝都沒有。」
我看著她放在桌面，保護貼有碎痕的手機。
她身上的化學香水甜味隨著咖啡味一起飄到我的鼻子前。
「妳還想遇到他阿?」
她猶豫了一下，歪著頭說:「是怕吧。」
我說我想也是。
-
那是一個聖誕節，我回到台灣的那天。
她被酒精暈眩的模糊，解開了我的皮帶。
我呼吸著空氣裡的酒精，阻止了她的手。
但她依然熟練地解著我的身上所有的鈕扣，
她褪去自己的衣服。
我恍惚覺得自己的眼睛像Coraline裡的角色、
像第五人格裡的角色，
但鈕扣被鬆開。
我看見她卡通圖案的內褲，不小心笑了出來。
她抬頭，疑惑著臉，朦朧的眼睛看著我。
結束之後，我撿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機。
我聽見她耳機傳來小小的聲音，把耳機放進耳朵，
耳機的音樂是林強的千禧漫波。
https://youtu.be/pHOvdSRVLBo
剛好是後半段像是在菜市場的錄音那段，
「裡面有沒有這個綠色的?沒有。」
我笑著看向在床上睡到有鼾聲的她。
-
那是一個聖誕節，我想起她已經慢慢不再買菸。
我問她菸呢?
她說再也不會買了，我笑著問為什麼?
她說就像她再也不會爬上我的床一樣。
「算是我被你強暴吧。」我調侃著。
她說：「因為他跟我說，他再也不會了。」
「嗯?」我看著她的側臉。
她轉過來，看向我。
輕輕的靠近我的臉龐。
「他說再也不會愛我了。」
-W
我把菸點著，放進桌上的威士忌酒杯，
那是他的味道。
混著維力炸醬麵就更像了。
這包菸點完，就不買了。
「反反覆覆，像咒語，像催眠，她跑不掉，又回來了。」
於是我努力跑著。
那是一個聖誕節，他出發的時候是平安夜。
他對我說:「好好過生活。」
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嗨，好久不見R
不知道下次見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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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聖誕節

Merry christmas 我想對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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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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