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啦
所有西斯裡最怪的現象
不是遇到女鬼,或是像聊齋誌異裡面,
總是有個化為人形的妖狐,要把一個苦讀的書生榨乾那種。
最怪的永遠是人。
在炮裡找愛的人。
我曾經有個朋友跟我說過他的前炮友,
說是很合得來的床伴,
平常相處就像朋友一樣,也不是每天聯絡膩在一起
想吃飯就吃飯,想打炮就打泡,自由自在。
打炮的時候非常契合又舒服。
但他說,
他很清楚,那不是愛。
他只是當她是一個很棒的朋友,
可以打炮的好朋友。
這件事情令我一直非常困惑。
我不明白。
我他媽的認真不明白。
這樣合得來的烏托邦關係,
如果不是愛,
那什麼才是愛呢?
難道那些曾經許下誓言但最後活得像是一輩子室友的男女,就是愛?
難道要對方把所有社交軟體的大頭貼都換成合照的,就是愛?
難道每回親友聚會都要對方出席的,就是愛?
難道要每天見面,甚至同床異夢,才是愛?
當愛的幻覺時效過了之後
在支撐的,難道不是只剩下習慣和佔有慾?
會不會曾經在愛裏的人,並不知道那説不清的朦朧的羈絆就是愛
而早就已經不在愛裡的人、卻死命的要説服自己和對方,他或她的佔有欲就是愛
説久了連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謊言
我還認識一個女人,
她總是在打炮世界裡跌跌撞撞。
她曾經有過一個非常交心的炮友,
第一次見面就一見鍾情,
併肩走著就像有電流通過
第一次打炮他緊張,中途軟屌了。
第二次就重振雄風,
然後說,“妳看,它記得妳了。”
他們在床上一旦赤體糾纏,就像陰陽相遇那樣。
分別時,她會落下淚來,然後兩人不斷回頭相望。
他記得她的生日,以及節日。
在那些日子裡精心地挑選禮物。
她鬧彆扭,
他用比001還細緻的耐心哄她。
她想要,
他全力滿足她。
即使這樣契合,
走著走著也就散了。
連賴上打個招呼都顯得困難而多餘。
她仍然有時會在人群裡,不自覺搜尋他的身影
時常覺得,某個路人像他。
但那些人從來都不是他。
也不會是他了。
她曾經相信那是愛。
但握在手中之後,
如煙消散。
好調皮的玩意?
之後她繼續流連在不同的身體上,
尋找同樣的體溫慰藉。
也一樣是性沖沖的。
在不同的體味和各種的相處細節裡,
尋找愛的線索。
然後明白,
這一切就是自己傻了。
會不會,
愛,從來就不存在。
如果,插入的那一霎那,可以真實地感到小穴興奮地收縮,身體微微的顫抖
如果,抽插的時候,可以確切的感到某一點被刺激到不由自主的痛快
如果,傳教士式的時候,一邊囓咬頸脖或是一邊舌尖交融,就可以無比性奮
身體可以不斷地渴求,大喊著連嘴巴都說不出的話“幹我!幹死我!”
是不是這樣就夠了,就該心滿意足?
能夠有一回的交纏,就是一回的交纏。
剩下的,其餘的,
再怎麼說,都是多餘。
她明白這一切
她都明白。
她何嘗不渴望自由。像風一樣的自由。
然而
比任何驚悚片都還要驚悚 比聊齋誌異還要恐怖的事情是,
一旦她交出她的身體,
她總會不小心,把心也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