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喜歡帶動唱。 我們一早就跳晨操、喊營呼。
放音樂的大哥哥則把精神都用在姐姐身上。
大家都拿到自己的名牌， 我們還有小隊的牌子。
我是青蛙隊的。
為什麼？ 因為青蛙很聰明呀！ 大姐姐說。
哪裡聰明 ，他們平常都在發呆！
洛桑說， 咦， 你是青蛙隊的喔 ？哈哈。
我說你笑屁，你哪隊啦？
我喔，我看看 ，咦 ，弄錯了吧 ，我也是青蛙耶。
我那麼高應該是黑熊啊！
我說對吧 ，這下你也別得意了。
一些女生發現自己是青蛙也哭笑不得， 都是你們害的啦！
要我說 ，這裡唯一像青蛙的只有土堆， 但是他居然在黑鷹隊。
其他組跑過來跟我們打招呼 。青蛙小隊你們好！
嗨，你們好！ 我們是青蛙小隊，你是誰？ 隊輔喊得很高興。
你們也跟著喊呀！
後來我們才知道隊輔哥哥叫蝌蚪 ，所以隊名才取青蛙。
不過隊輔姐姐叫鴨鴨 ，希望可以吃掉他。
比較值得高興的是， 有人的名字更好笑。
營總召說要把名牌照顧好。
如果有人的名牌被她撿到， 他們會找失主上台表演特別節目。
隊輔遺失要表演兩次 (噓聲) 。
□
晚上大家一起吃飯 ，大家挨著聊天 ，森林裡的鹿也躲在遠處聽。
牠們的眼睛透著星光 ，靜靜飲水。
族老們唱起悠遠又穩重的曲調 ，彷彿轉動歷史齒輪的音樂盒，引來全場的驚嘆。
他們說這可真是山上的寶藏。
遙想故鄉， 隱約也曾聽過這搖籃邊的幽然神曲。
女孩們認真的神情把他們樂得笑呵呵。
人一高興 ，吐出來的煙圈就有靈氣了， 把月亮薰得更加動人脫俗。
蔥美和洛桑突然說他們有喜事要宣布，說他們的堅波和阿佳啦要結婚了。
大家都驚呼︰恭喜啦！
彷彿結婚的是他們倆 ，而不是他們的哥哥姊姊。
那妳以後跟洛桑就是親家啦！
嗯， 是吧。 蔥美悄悄看著洛桑，她的臉蛋在火光下更顯紅潤。
我們能去吃喜酒嗎？
當然啦，也許隔天請帖就到你們府上了！
唉唷， 府上哩，蔥美。 講話那麼大人了， 是不是也要準備結婚啦？
好你們這些傢伙 ，到時候 ，都得吃好喝好。
她又說，她其實是想找他們一起去送嫁的， 他們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洛桑這下急了。
喂， 蔥美 ，這麼急著就搶人啊 ？大家都去妳那，我哥的迎親隊伍呢？ 誰來？
你 、你就不能稍微讓著我嗎？
小鹿似乎也要打抱不平， 牠們高聲哼哼。
洛桑有些不好意思，他說當然都讓， 都讓 。反正大家很快都是一家人了 。
誰跟你一家人嘛。 她轉身往外走。
去追她， 去追她！ 大家拍著洛桑的屁股。 快去吧！
小鹿感覺到一種特別的騷動，牠們閉起眼睛往身邊的異性嗅了嗅 。
貓頭鷹睜大雙眼 ，整個黑夜忽然變得特別長。
□
在例行的檢討會與睡前反思上，大家互相感謝。
有些人病懨懨趴在床單上， 正好省去動腦的勞務，想著喜歡的人入睡 ，
也想著暗戀的人看到自己這副柔弱的樣子， 也許會投以憐愛的眼神， 芳心暗許。
只是那些健康的人在會議中達成了額外的默契 。
很感謝詠琳， 今天超傻破的 。
我跟小朋友玩的時候褲子破掉了 ，還好她幫我掩飾了過去。
那位叫詠琳的女孩靦腆地朝男生點頭致意， 在這之前 ，他們還不是很熟。
現在一對眼 ， 居然有點想笑呢。
哦？ 大家拉起長音， 到底是怎麼掩飾的呢， 是不是應該示範一下？
但是， 請小聲地示範。
□
大學生去提水的時候被村民問︰你們是情侶啊？
他們笑著說︰不是、不是。
提水要走很長的路。
她問他有沒有玩過什麼有趣的遊戲？
他於是說了個他聽來的夜間遊戲。
遊戲是讓男女在床單下交換下半身的衣物。
數到一，就把床單拉開。 要是沒換好，就要給大家講笑話。
男生的褲子很容易套上，但男生穿女生的就有些困難。
很多時候，褲頭還卡在大腿上就被掀起來。
有些人以為自己成功，正洋洋得意， 卻被大家發現前後穿反，或是內外穿反。
這也是不合格，要懲罰的。
在短暫的黑暗裡，他們會手忙腳亂，趕緊抬起屁股，把褲子從腳下抽出來，
遞給身邊只穿內褲的人。 一緊張還會漏接，或是抓到其他柔軟的東西。
她一想到只穿內褲躺在他身邊就臉紅。
要是交換上衣，她就會只穿著胸罩跟他在棉被裡。
那他還不得愛死自己。
到時候，他肯定是要把自己壓在下面瘋狂親吻她的身體，拜託她讓他進去。
他會直接把她的內褲拉到腳邊，然後伸進來，
他問她還好嗎？是不是中暑，臉怎麼這麼燙？
她也才發現︰他的臉也是紅的。
他正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領口。
他們回去後跑到一個沒用的小房間裡，。
他的褲子已經翹了起來。
他們往對方身上摸。
什麼躺在一起脫褲子，根本顧不上照做。
他們站著就把褲子脫了。
她把他的衣服拉起來，把臉埋在他胸膛，用鼻子摩蹭。
他把她拉開，蹲下去舔她的胸部。
她抱著他的頭，多吸點吧。
她胸口的熱氣往他臉上噴，他被燙地閉起眼睛。
她的內褲被他拉到膝蓋，那裏已經有潮濕的氣味。
她靠在牆邊。他堅挺的鼻子在她大腿間亂撞。
她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氣流從她下面抽走。
他們在地上翻滾。
她的胸罩在門邊，但是他們已經滾到房間的另一邊。
他們的腿貼在一起。她感覺到他跟鼻樑一樣硬的東西進來了。
他們抱著，胸部碰著胸部。
熱氣在他們之間蒸騰。
他們一翻身，這回她趴在了地上。
她閉上眼，然後他突然就進來了。
她的叫聲撞在地板上，她的喘息飄散在空氣裡。
他們香汗淋漓。
多乾淨的胸膛，多清香的乳房。
水流在腿上畫出一條晶瑩剔透的長詩，每經過一次歷練，就會比上次還長。
□
自然老師本來是無神論的信徒。
但來到這座山後， 她不得不相信有一種超越形體的意念把她留在這裡。
或者應該說 ，這座山要她留下。
在許多次嘗試下山的過程中，她不是被濃霧困住，就是遇到成群結隊的動物圍著她轉。
外人很容易就下山 ，而她總是遭到百般阻撓。
或許是因為雪山不把她當外人呢。
許多晚上 ，窗外總會傳來上課的聲音 ，像風一般流暢 ，接近完美。
他們講述著都市會感興趣的口訣，偶爾夾雜著笑話。
只是這些話如今只能對著樹林訴說。
心儀的老師聽不見 、前幾志願的學生聽不見…… 誰都聽不見了。
但他們依然繼續說。
有時候他們一直重複試教的稿子， 彷彿生命最精采、 最有盼頭的部分就是那天。
這天 ，自然老師仍舊聽著 。
嘿， 我們知道妳在偷聽 。
噢 ，我不是惡意的。
她睜開眼想看清說話的人 ，卻只是黑暗。
他們說無所謂， 聽到的都拿去吧， 我們這輩子是沒機會說了。
她問 ，怎麼就不行了呢？ 你們不能出來嗎？
他們說不行 。但她要真想見他們 ，明天早上門口見。
隔天， 她一開門 ，就見一群鹿把房子圍的水洩不通。
從那天起 ，自然老師再也不想下山的事了。
□
營隊休息的時候，女生去逛趕集。
她們挑了件披肩，這樣味道就對了，像極了當地的小姑娘。
她們還遇到一個年輕巫醫。
她們問巫醫都學什麼？ 他說他們什麼都學。
沿路有人對他彎腰行禮，並撫摸那身黑溜溜的外袍，想沾些護身的法力。
他也不吝嗇，讓風把外袍吹開。
她們不禁一笑，但一抬起頭仰望他，好像真的走在一種安心的氛圍裡。
這些是即將學成的格瑪。他向人們介紹大學生。
人們於是也想摸摸她們，讓他擋下了。
女生說她們可不是學醫的，當不起如此大禮。
巫醫說︰不是學醫的也叫格瑪。
他說前面是學校，族人辦的學校，教傳統的學科。
以前被查禁過，現在又開放了，但人早就沒了。
他聽說她們是來做好事的，就幫她們占卜占卜。
其實，她們買的披肩上就有現成的諭示。
她們一聽，想脫下來自己看看， 但是被他制止。
他要她們用聽的，慢慢去感受。
山坡的風聲很大，風景很好。
他也許說了一個愛情的故事，又或者是動物寓言，總之她們沒聽清楚。
她們後來也沒問披肩上是什麼故事。
也許根本沒有這回事，而是他們親手把故事補了上去。

我之前帶營隊的時候，要是要我當青蛙隊，我一定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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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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