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創作] 假裝沒發生—堇篇

作者: THEGASTBY (偉大的蓋斯比)   2017-12-25 22:54:36
※ 引述《THEGASTBY (偉大的蓋斯比)》之銘言:
: 「所以堇,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我突然停下動作,喘氣聲此起彼落,
: 雙眼看著她。
: 「我…」堇正要回答。
: 「叮咚叮咚叮咚…」外面的電鈴聲按的急切。
: 「開門啊,我放的備份鑰匙怎麼不見了。」
「台北就是這樣,一到冬天就又冷又濕。」站在餐廳外等著計程車的我,
不禁抱怨著。
「Gin,你怎麼回去?要不要坐我的車啊?」醉醺醺的經理若無其事地
搭著我的肩說。
「不用了,謝謝經理關心,那個…我已經叫車了。」不得不假裝鞠躬,
順勢掙開他的手。
「我記得你不是住哪個哪裡?內湖!跟我同方向嗎!」像是發現什麼似
的拍拍他快禿的頭。
只有這種事會記得特別清楚。
「沒有啦,今天跟男朋友約好了,要去他哪裡。」不得不堆著笑,
怕得罪這個老是毛手毛腳的傢伙。「啊,我的車來了,經理晚安,
下雨天注意安全喔。」急忙跳上車去,還做作地開窗跟他揮手道別。
星期五的夜晚總是這樣,不是公司聚餐就是陪去應酬,真希望可以推掉,
要不然應酬能報加班費也好。每次去都是陪笑或是當花瓶,偏偏介紹我這
份工作的學姊一再吩咐:「讓客戶都對你有好印象,事情都找你的話,
既升得快,要轉介紹或獨立都有好處。」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喜歡靠自己切出一條路來。不過堇,學姊認真跟你說
,現在我們只是社會人,就是有那麼多東西不能打球一樣直接。」看著沾在衣角
的酒漬,想起學姊的告誡。
「小姐,請問要去哪裡呢?」司機按著導航說。
「天母,謝謝。」我看著一個通知提醒都沒有的Line說。
雨很大,大得既使開雨刷也是一片模糊,朵朵的霓光失焦成團團的圓點,
像是點陣一樣堆疊出冷色調的記憶。
明明都都糊成一團了,卻又在這時候回想起來。
「我們可以在一起嗎?」說話的是應該是安吧。那時候我們兩個在操場的
棚子裡躲雨。周圍只剩街燈的昏黃與嘟嘟的水滴聲。
也有可能是我。
那時候我還在復健中,穿著裝有鐵絲的固定器,一跛一跛地走在樓梯特別多
的學校裡。對我來說,那時候跟廢人沒兩樣。沒課就走到大階梯坐,看著
操場運動的人;午餐也是在人潮散去之後,買去球場旁吃。看那些上著基礎
籃球課的人,笨拙地傳著球、三步上籃沒進卻笑得開懷,覺得有趣卻又殘酷。
總之,如果那時候有人能在我身邊就好了。
「哎,那個妳沒有空?可以幫我撿個球嗎?」一個穿著淺藍色球衣白色球鞋
的男生跟我揮手。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我有點不敢相信還有人對穿著護具的我說這種話。
「我說,妳可以幫我撿球嗎?我看妳也沒課,看起來也很想打的感覺。」
「你沒看到我帶著護具嗎?還有我哪裡看起來很想打?」似乎在哪裡看過他的樣子
「少來了,頂多就是不太方便而已,應該不痛了吧?而且校女籃的球員不想打球
才怪。」男生運著球一派輕鬆地看著我的上衣。「對了,聽說她們的隊長是個
苦練狂,弄得學妹們都苦不堪言。」
我一把抄掉他的球,丟到他頭上再彈回來:「我就是女籃的前隊長。閉上嘴
好好練習吧。我聽教練說,最近男籃也蠻爛的。沒錯吧,你這個校隊先發?」
也許跟他頻率就是相近的緣故,笑笑鬧鬧地,漸漸淡化了鬱悶。他載我去復健;
我幫他撿球,偶而一起去地餐吃飯一起念書。有次被教練看到,就叫去當經理
兼助教了。
就是這樣越來越靠近,也越來越需要。我們自然就在一起。
「小姐,快到天母了,你要在哪裡下車?」
「那個捷運站出口就可以了,謝謝。」
我不算太常來這裡,不是太忙就是不方便,反倒是他常來我這過夜。不過他有
跟我說過,備份鑰匙藏在踏墊下面,因為他老是忘記帶,他的室友乾脆多打一
把省得麻煩。
悄悄的開了門,桌上還擺著看到一半的NBA雜誌,幾條毛巾掛在客廳,地板濕冷
,好像是冰箱一樣。
兩間房間的門都半掩著,怕吵醒他們,就脫下被濕掉的衣服,掛在本來掛毛巾
的衣架上。全身只披著毛巾,開了安的房門。
安背著我睡著,輕輕地打著呼。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很陌生─最近老是忙,
他要我卻嫌累沒給。隨手拿了件他的衣服嗅了一口,手指忍不住往下摸去。
手指由下往上劃過,停頓在陰蒂,微微的壓蹭;左手隔著衣服搓揉胸部,想像
他手的粗糙。窗外的的雨聲恰恰掩蓋了我的囈語。
「安,我很想要,可以給我嗎?」隔著衣服掩著嘴,怕吵醒他。
不停的搓揉,偶而伸入插出,手指泛著水光,捏著嘴唇越摀越緊。忍不住把衣服
丟下,插入陰道前後抽弄。
「安,快…快了拉!」不禁跪坐在衣服上,一手摀著嘴一手在裡面摳弄,彷彿正
坐在他腰間抽動。
大概是聲音太大聲,他翻了個身,緩緩轉過頭來。濃密的眉毛、深邃雙眼皮,床上
的人竟然不是安而是他的室友。
「凡!」
看著自己全身羞熱赤裸,腿間的衣服濕成一片,汗水沿著脖子項鍊滴落,下腹依然
躁動不已。不知道認錯人,卻還對他張開腿自慰到高潮……
現在腦袋只是一片空白。
原來,原來我的懷疑是真的,跟我說加班太晚只是騙我。我早該知道的。上次來的
時候,凡說他不在時表情欲言又止的。
我覺得又好笑又哀傷,一個女人全身赤裸,偷偷跑到男友家,在他睡著的室友自慰,
有比我還廉價的三級片嗎?
窗外的雨識趣地止息了,滴滴答答的聲音騷擾我心跳的頻率,彷彿節奏被拖走一樣,
不規則的撲通聲撕扯我的心難以呼吸,指甲刺入顫抖的胸口,彷彿喉管抗拒吸取,
因為房間裡充斥的羞恥與背叛的氣味。
像是屍體一樣沒有意識與知覺,回過神來正在浴室,蓮蓬頭射出過熱的水,身體的刺
痛漸漸觸動已經原本沒辦法思考的腦。
「鏡子裡的女人是誰?」另一個女人問。
項鍊的銀光正嘲諷般閃耀著。
新聞台總是重播著重播,午夜新聞播完又換晚間新聞;行政院長的幹話換到半夜
也還是幹話。不是男人情殺就是資方不排除出走的,重複著反覆,卻又是一次再
一次的上新聞。
我漫無目的地,一直轉到下一台又下一台,直到沒有節目了,螢幕是一片
無聲脫序的雜訊為止。
抱著抱枕,像是頭幼仔屍體的雌獸,只是不願意相信。房裡傳來床架的咿啞聲,
為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趕緊轉回新聞台。
然而,時光還有記憶也可以選擇用遙控器轉回去就好了。
「你醒了?抱歉吵醒你了。」看到凡走出房時說。
「堇,妳怎麼來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在他坐下時不自覺的往後縮了一點。
「外面下雨,今天也晚下班,想說這裡比較近。安呢?」
「我……」他一開口我就忍不住打斷。「要騙我的話就不用說了。你說謊說的
很爛。」我把電視聲音轉大。
「抱歉。」我低著頭。
「有什麼好抱歉,好像是你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其實……,」堇替我把沒說的話說出來:「其實你知道很久卻不知道怎麼跟我說?
還是其實他只是玩玩而已不是認真的?」
「我不想辯解什麼,但這件事是我錯了。請妳原諒?不,不要原諒我好了。
堇,真的很對不起妳。」
「哈哈哈!要是別人聽到的話,還以為是你偷吃呢?長這個高還低著頭、捏著衣角
跟我道歉。又不是媽媽在教訓小孩。」他還是沒變,像我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堇,跟你介紹,這是我隊友兼室友,叫他凡就好了。每次自我介紹都說自己很
平凡很普通沒有綽號,所以我們就這麼叫他了。」安戲謔地說。
「你好,怎麼稱呼妳比較好?不過,還是叫我凡就好了。我也不怎麼討厭這個綽號。」
凡搔搔頭笑著,活像隻做錯事的熊貓。
「你好,你也叫我堇好了,要不然英文名字Gin也行。」
「怎麼樣都可以啦!他在校隊主要打我的替補,也是常混在一起好兄弟,不要嚇壞他,
要好好相處喔。」
「我哪會這樣…」安打斷我的話:「有空介紹幾個閨密給他啦。每次幫他介紹,他都
躲超快的,練球都沒那麼快。哈哈…」
「好啊,改天幫你介紹,你可不要讓我丟臉喔。」我也忍不住逗逗他。
「哈哈哈…」他又是搔著頭傻笑。
「凡,你就是這樣,體貼的讓人感到愧疚。雖然是優點,但有時候女生要的不是
或不只這些。」我把目光從電視與記憶抽回,對著他說。
第一次介紹給他的系上學妹嫌他笨拙又土氣,於是第二次改介紹女籃的學妹,結果
她劈腿他們隊上要畢業的學長,還四處抱怨他太溫吞,弄得大家都知道,害我這個
一開始還保證學妹不會偷吃,根本不知道麼面對他。
他只跟我說:「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沒辦法,那位學長除了這件事外,我一直都很
尊敬他。現在不過是把尊敬收回來而已,變成不相關的人罷了。戀愛不就是這樣嗎?
不適合就別強求。」
想不到這句話現在換我說了:「其實我早就猜到了。」
「堇,跟他分手吧。」
「嗯,謝謝你。」我除了謝謝之外,說不出其他話。
「很晚了,睡吧。」他望著我欲言又止。
「我還想看一下電視,你先睡吧。對了,你房間很潮濕,還是跟剛剛一樣,
睡安的房間吧。」
「你都看到了喔?」
「對啊,只看背影還真認不出來。唉,你跟他都胖了。」開玩笑地捏了捏他的
肚子,一接觸到他的體溫,馬上想起剛剛對他做的事。
低著頭,卻嗅到他的味道,那是很不同於安的。有點像是煮著牛奶,或是
柑橘的味道,卻又不是全然的甜,像是棵拙樸的杉木,聞著讓人安心而且有著期待。
「你?」等我發覺時,凡已經要解開項鍊的鎖扣,把它輕慢地放在桌上。
「這樣會比較容易睡著吧?」
看著他的背影,進房間前還擔心地望了我一眼,像是遺憾卻也像是不捨。
我想對他來說,應該也很難為吧?一邊是自己的兄弟,一邊是自己的朋友。
當初事情爆發時,凡在我跟安的陪同下,約了學長要好好談談。本來就氣憤不已
的安還想一度動手,阻止他的卻是最該生氣的凡。
他只是這樣說:「學長,雖然這樣做可能很沒風度,但這聲學長,就叫到今天吧!
也請你好好對她,祝你們幸福。」
當天他們倆在家裡喝得爛醉,好不容易才把醉倒的安推上床去,正要去客廳倒杯水
的時候,卻只看到凡還默默地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這事我也有責任。」我在他身旁坐下。看著他雜亂的鬍渣跟頭髮,
泛紅的眼睛不安地游離,忍不住輕撫他的頭髮。
「嘿,把眼睛閉上。」輕揉著他的眉心「聽我說,能哭就哭出來。」
「堇,我好難過,而且我忘不了她。被劈腿還能假裝理智的我是不是很悲哀?」
豆大的淚滴,滴在他緊握住地我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枝。
「不是…」本能地擁抱凡顫抖的身體,拍拍他枕在我肩上的頭。「你做得很好。」
「那為什麼?為什麼離開的是我?」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把我按倒在沙發上。
「沒有為什麼,因為她不再愛你了,就是這麼簡單。」直視著凡的眼神,冷酷斷然地說。
哀傷一滴滴落在我的臉上,無聲的劃落。發覺流淚的不是只有他。
承受不了氣力放盡的身體,凡就自然地伏在我胸口哭泣,直到抵抗不了醉意睡著為止。
醒來的時候,我身上披著毛毯躺在床上,旁邊是還在打呼的安,桌上擺著兩杯超商的
熱飲。一杯寫著:謝謝你,兄弟;另一杯畫了一隻帶著項鍊的老虎,
笑著伸出爪子摸摸熊貓的頭。
戳戳那隻嬌憨的熊貓,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沒有為什麼?只是不再愛你了。」我忽然想起來。當初勸別人的話,
現在回收自己用,還是真是諷刺。
這樣的巧合還真想用報復來自殘。
明明是我被劈腿,應該也感同身受的厭惡這種行為才對。然而,出於盲目的惡意,
又或者是本能的報復,自己賦予自己一次無償的贖罪券,
對站在天秤的另一端說:他可以,我為什麼不行?
「然而這件事是可以用以眼還眼的邏輯去解答嗎?還是你有其他的理由?」
穿著校隊隊服的我運著球問我。
我緩緩走向房裡,不發出任何聲音地躺在床上。看著相似卻又不是的背影,問自己:
「這樣是不是只把凡當替代或洩憤的對象?」
還是?
「如果我沒受傷就好了」抱著球的另一個我說。
「那如果當初在場邊的是凡呢?」我問她。
「有那麼多如果,就有那麼多後悔。」她把球傳給我。
「就是有那麼多後悔,才會想到那麼多如果。」我把球放下,沒有打算傳回去,
這次換我自己決定這顆球要不要投出去。
作者: coolive17 (Suddenly)   2017-12-25 23:12:00
作者: crown (Crown)   2017-12-25 23:20:00
是傳說對決那個菫嗎?她屁股超會搖的
作者: joloucow (天氣太冷.結果外套被偷走)   2017-12-25 23:36:00
寫的很有味道,推,期待續作
作者: iamrollita (Lita)   2017-12-26 00:32:00
作者: john371911 (醬廖)   2017-12-26 01:16:00
推。
作者: henry3633 (牛排)   2017-12-26 03:42:00
這個文筆 依稀讓我聞到了雨天的惆悵,似乎在屋內依然淋濕了
作者: oopswu (宇宙無限大,而我一個人)   2017-12-26 05:05:00
我傳說只玩菫 不給就送
作者: totka (zombiee)   2017-12-26 15:36:00
唉每次菫都被ban
作者: a13579430 (a13579430)   2017-12-29 0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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