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很多事情
例如發生過的
結晶或灰燼
當那些我主動向他們走去的人
都無一倖免地
變成了風景
/
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人
讓我的快樂
和悲傷
都有盡頭的
和他一起坐旋轉木馬
暈眩的時候
我們可以立即跳下
濕潤尖刺的山坡
為了摘一把蘆葦
鋪在心臟逕自流血的地方
可是我不相信自己
會遇到那樣的人
/
正如每個類似的晨起，我恐慌
即將潰壞的
不確定的事情
我恐慌它們，如每天的日初
和日落
都是圓融豐滿的
你說我變好了
雖然我只是在你面前
不斷地從手心
拿走一些東西
並且假裝
不只是把它們
換到另外一個手心
我喜歡看你
說我變好了的樣子
彷彿所有的春天
都如期將至
彷彿我，走得再遠
那些很遠的
都未曾在陽光燦爛的日子
迎頭趕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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