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車的人
每次他坐火車經過那個
面海背山的小鎮時，
他常在想，住在那裡的人
不知是什麼感覺。
天氣不好的時候，
天空和海的顏色其實一致。
灰白而霧濛，伸手去摸
會弄得一掌濕
當你離山和海這麼近的時候，
會不會恐懼呢？
雨或霧或海打濕了你們的柏油路，
當陽光出來的時候，
會有鹽的結晶嗎？
有的話，一定跟浪一樣。
閃閃發亮。
－關於回答
可是你看見了那些挖掘山海的砂石車了嗎？
海把沙灘打濕後，是黑色的；
雨把地面打濕後，也是黑色的；
怪手掘過的地方，太陽出來後，
還是黑色的
你看見那些水泥塊了嗎？
它們不是從山裡長出來的，
也不是從海裡。
我們把它們送給沙灘，
久了之後就變成它長出來的。
但不是珍珠。
—關於海
海剛生出來的時候，
一定是那個模樣吧。
安穩地睡著。
有人告訴我不是那樣的。
海剛出生的時候，
火山爆發頻繁，
像滾著的熱湯不肯安息。
所以這是它死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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