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聽媽媽抱怨太多太多的事情
默默聽著、默默吸收她的垃圾、默默湊合一件件事情了解她過去跟現在的處境
我知道婆家對她不好
婆婆要給鄰居認為自己是好婆婆
結果要她這媳婦來婆家做月子
卻讓她三餐一樓到三樓打掃
丈夫酗酒沒出息，也是全怪這個媳婦害的
我知道她的丈夫很沒出息
喝酒誤事一年換好幾個工作
她要一個人做三班來應付家裡開銷
現在我們三個都已經在工作了
她為了賺多一點錢還是堅持要上兩班
長大後哥哥跟弟弟都會揍爸爸教訓他、要他安分一點
我們三個兄弟姊妹這人生二十幾年都有過好幾次想讓爸爸死的念頭跟行動
不過哥哥去年結了婚，搬出去脫離苦海
總算，我跟弟弟去看了心理醫生
其實哥哥也是心理有問題，只是他根本沒意識到這點，也不會想去承認
媽媽講的話一直都很不好聽
萬事都跟我抱怨
因為我最「聽話」了，不像哥哥弟弟會逃開，關在房間裡甚麼垃圾都不要聽
我懂她的辛苦，也懂她許多抱怨都只是發洩壓力的一種方式而已
我懂她的出發點是身為一個母親為孩子好的打算
但是理解她不代表能接受她的作法跟說法
我並不是常常有能量消化這些難聽話
尤其讓我最不平衡的，是每當換我想要抱怨一些工作上的不順利時
她只會罵我不懂事、說我不堅強、講我笨不會換工作
但是如果我今天心情不好，真的沒多餘的力氣聽她抱怨
好聲好氣告訴她：「你現在不要跟我講這個，我不想聽」
她就會發起火來：「好啦對啦！甚麼都不要講啦！我以後都不要講！」
回甚麼都不對，不回她就可以講好幾個小時
從小就是這樣，所以我幾乎都不跟她說任何心事，因為說了只是讓我心情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