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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 3》的謎天大聖，原本是蝙蝠俠歷代電影裡最邪惡的反派：平庸的謎天大聖要塞
，原來佈滿他精心設計的惡意……
文/龍貓大王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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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證明蝙蝠俠稱得上「世上最偉大的偵探」之名，讓謎語人 (Riddler) 出場是個好點子
，看看哪個漫畫角色如此傾心於設計燈謎，他每次出場，都準備一籮筐的謎語給蝙蝠俠做
智力測驗。如今我們在即將上映的《蝙蝠俠》(The Batman) 裡，看見謎語人不但拋棄了
「謎天大聖」這個名字，也擺脫了 90 年代金凱瑞的魑魅魍魎風格。這樣說來，《蝙蝠俠
3》(Batman Forever) 裡的謎天大聖似乎很不濟事，事實並非如此：其實謎天大聖原本
是蝙蝠俠影史裡最牙敗的反派，他準備了一個為蝙蝠俠精心設計的地獄——只是我們看不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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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騙我了，我們都看過《蝙蝠俠 3》，謎天大聖與雙面人最終的大殺著，是綁架嬌豔如花
的妮可基嫚 (Nicole Kidman)，到謎天大聖的海中基地，等待正義雙俠老爺阿蝙與少年阿
賓自投羅網。
我們在電影裡看到，這個海中基地外頭有各式空防海防設備，看來謎天大聖把貸款都花在
了這些外部公設上，因為基地內部實在有點踉蹌，只有一個黑黑的山寨鐵王座（而且還沒
有那些刀叉裝飾）外加Ｘ教授安全帽。謎天大聖就坐在王位上、戴著安全帽、等著洗腦全
世界……這種內部裝潢空蕩蕩的海中基地，真是令一票擁有高大上魔王要塞的 007 電影
反派們，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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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不是這樣的，我們介紹過《蝙蝠俠 3》的來龍去脈，這部由導演喬伊舒馬克 (Joel S
chumacher) 執導的作品，充滿了舒馬克特有的俗麗浮誇風格——舒馬克當然也是可以很
嚴肅的，看看《城市英雄》(Falling Down) 就知道。
只是，《蝙蝠俠 3》被電影公司下了指導棋，這是一部刻意與《蝙蝠俠大顯神威》(Batma
n Returns) 唱反調的電影，《蝙蝠俠大顯神威》充滿扭曲壓抑的瘋狂，嚇死了玩具商與
玩具商想賣給他們玩具的兒童族群。《蝙蝠俠 3》不能走上這條賣不了玩具的黑暗之路，
華納只能讓舒馬克展現他的歡樂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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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研究一下《蝙蝠俠 3》的幕後陣容，你會發現，負責這部電影的三位編劇，
其中的珍妮史考特巴契勒 (Janet Scott Batchler) 與李巴契勒 (Lee Batchler) 是一對
夫婦。
巴契勒夫婦共同編寫了 1988 年的社暴邪典影集《都市奇俠》(The Equalizer) ——沒錯
，我曾經介紹過這部影集，它後來轉生成為丹佐華盛頓主演的《私刑教育》電影系列。你
可以觀察《都市奇俠》與《私刑教育》的風格，故事都描寫了一位現代遊俠，在現代社會
底層行俠仗義、而且無視法治只看正義——這是不是讓你想起高譚市的黑暗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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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蝙蝠俠 3》的這三位編劇，巴契勒夫婦構思的劇本，充滿著以暴制暴的黑暗風
格；但是另一位更出名的編劇阿奇瓦高斯曼 (Akiva Goldsman)——日後因為電影《美麗
心靈》(A Beautiful Mind) 而拿到奧斯卡最佳劇本獎的大作家，他的娛樂風格更貼近普
羅大眾的口味，同時與不羈浪漫的舒馬克更加合拍。因此，當巴契勒夫婦儘管事先完成了
《蝙蝠俠 3》的劇本初稿，高斯曼卻是最終完成電影劇本的編劇：高斯曼大幅修改了巴契
勒的版本，其中一個重要的更動，就是砍掉了謎天大聖的恐怖城堡。
謎天大聖比我們想像的更瘋狂，他不是坐在鐵王座上傻笑著吸腦波而已，高智商又熱愛謎
題的他，怎麼可能不讓謎題佈滿他的小窩——最終我們在電影裡看到，謎天大聖的城堡裡
，只有大量的螢光綠問號裝飾。但是在巴契勒夫婦的劇本初稿裡，這間城堡的牆上，裝飾
著大量充滿超現實風格的錯視畫作，這些畫作來自知名荷蘭藝術家 M.C. 艾雪 (M.C. Esc
her)。你也許不認識這位畫家的大名，但你絕對看過他那些讓人腦洞大開的作品——你在
《全面啟動》或《哈利波特》等電影裡也能看到致敬艾雪的場景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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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結合犯罪與玩心於一體的謎天大聖，會喜愛的室內裝潢風格。原本《蝙蝠俠 3》裡，
艾雪利用視覺心裡與錯覺所設計的交錯階梯，是用來阻止蝙蝠俠與羅賓、同時困住基嫚飾
演的心理醫師蔡斯的。但是，謎天大聖的迷宮不只是讓正義搭檔兩眼發暈而已，它更重要
的目的，是在心靈層面上俘虜蝙蝠俠、孤立蝙蝠俠、進而達成讓蝙蝠俠心靈崩潰的後果—
—這完全是武力值低落但智力值頂天的謎天大聖，才能設計的心靈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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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會發現，在拯救人質過程中，羅賓會掉入另一個謎天大聖的鏡子迷宮——感覺會很
像李小龍在《龍爭虎鬥》裡進入的陷阱。這個透視鏡迷宮，能讓在外的蝙蝠俠清楚看到內
部的狀況，但內部的羅賓卻只能獨立求生。
蝙蝠俠會看到雙面人正躲在鏡子迷宮的角落，等著暗殺迷路的神奇男孩羅賓。這對羅賓來
說，會是他必須證明自己有能力獨當一面的時刻——這部電影裡，羅賓一直想證明自己不
是個累贅屁孩。但對於蝙蝠俠來說，這可能是他再一次失去身邊人的時刻：這個殘酷的迷
宮，會間接喚起父母在他眼前遇害的傷痛回憶。
但是，鏡迷宮對謎天大聖的獵物來說，只有間接傷害，而殘忍的出題者，要給布魯斯韋恩
致命的直接一擊：謎天大聖使用投影技術，直接在韋恩身邊，投影重現當年當晚在罪惡街
的家族慘案，他要蝙蝠俠再一次直視父母雙亡的悲劇。
不只如此，蝙蝠俠在擺脫慘劇幻覺的心靈打擊之後，他還要面對自己的勁敵們：小丑、企
鵝與貓女這些曾經令他頭痛、或令他想要拯救的惡徒們，都會再次以幻象出現在他面前。
而即便布魯斯的心靈真的能夠擺脫這些黑暗，他在抵達謎天大聖的王座前，還要面對現實
的打擊：謎天大聖甚至製作了一支機器人大軍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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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你能發現，巴契勒夫妻的劇本裡，謎天大聖的邪惡程度一路飆到了最高點，
這個天才具有機械與心理學兩個領域的知識，懂得以實體攻擊與心靈攻擊兩種方式、以及
父母和羅賓這兩個弱點來摧毀蝙蝠俠。
布魯斯必須直接面對他所有的黑暗面，面對他對失去親人的恐懼、面對他身為正義使者所
造成的傷害、還要面對是否要繼續擔任黑暗騎士的選擇——《蝙蝠俠 3》裡，布魯斯曾經
想過讓蝙蝠俠消失，選擇與妮可基嫚雙宿雙飛（這明顯是個明智的決定），而謎天大聖給
了他一個可以不用傷腦筋的台階，他可以在這個難度太高的魔王迷宮裡，直接伏首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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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瘋狂迷宮不是沒人做過，小丑就做過。台灣即將在 3 月出版、由美漫大神艾倫摩爾
編劇的漫畫《致命玩笑》(Killing Joke) 裡，小丑就設計了一個處處惡意的馬戲團，讓
高登局長坐上雲霄飛車，經歷一場讓他親眼目睹女兒遇難慘況的變態旅程，這徹底摧毀了
硬漢高登的自尊——但他卻沒有照著小丑期望的發瘋。而《蝙蝠俠 3》裡的布魯斯韋恩也
是，他打倒了強大的謎天大聖，並且決定，他將會永遠繼續擔任蝙蝠俠——這才是《蝙蝠
俠 3》原片名「Batman Forever」的真正意義，他克服了最痛苦的回憶，理解了自己的天
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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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的蝙蝠俠電影，你看不到有哪個反派，真的邪惡到用布魯斯的父母來打擊蝙蝠俠。
這些反派有人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有人恨蝙蝠俠入骨，但是他們都沒有找到蝙蝠俠最
致命的弱點。謎天大聖那邪惡的堡壘，被這一次的《蝙蝠俠》裡，謎語人也許能完成謎天
大聖未完的工作，讓仍然沉溺於父母悲劇傷痛的年輕布魯斯，嚐到最辛辣的私刑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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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凱瑞的演出很亮眼
可惜沒有照這劇本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