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一年的艱困溝通！導演如何搞定華納影業允許《小丑》跨越R級尺度？
回到 90 年代，華納影業一直站在孩子這一邊，他們製作歡樂的電影、他們的兔寶寶讓闔
家笑開懷，即便是他們製作的超英雄電影也是。華納影業無視 80 年代吹起的漫畫黑暗英
雄風潮，堅持在幾部蝙蝠俠電影裡站穩歡樂無上限、霓虹色彩多的良善風格。但是《小丑
》(Joker) 是怎麼回事？在這部劇情嚴格保密的電影製作階段，最大量的新聞就是在報導
它會有多黑暗、多成人導向、還有多麼 R 級。怎麼回事，難道我們最愛的華納影業轉性
了嗎？
也許吧，畢竟好萊塢風向已轉變，過往好萊塢電影主力客群，是 18 至 24 歲的男性觀眾
，但在 R 級電影《死侍》(Deadpool) 與華納自家的《牠》(IT) 獲得全球驚人的 7 億美
金票房之後，30 歲以上的電影觀眾開始支持這些不避諱暴力與血腥內容的電影。華納在
今年推出的《牠：第二章》(IT: Chapter 2) 更是早早就預定以 R 級尺度製作──有場
戲用上了 5,000 加侖的假血。但是《小丑》可不是獲得了 R 級尺度的待遇，這是導演陶
德菲利普 (Todd Philips) 辛苦爭取得來的成果：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功夫說服他們。」
「電影公司有封寄給我的電子郵件是這樣說的：『你要知道我們還在大賣場賣小丑的睡衣
耶。』」
菲利普回憶，
「把《小丑》拍成 R 級電影有成千上萬的各式門檻，而我們只能一個一個地去了解、去
過關斬將。有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心裡幹譙這些傢伙，但是後來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因
為他們的確很有種，願意製作像是這樣的電影。」
我們來看看《小丑》的 R 級評審原因：「強力的血腥暴力；令人不安的行為、台詞與簡
短性愛畫面」。這對華納影業的超英雄電影大業來說，已經是非常不簡單的一步了，但是
更不簡單的是，華納影業在這幾年風雨飄搖，內部人士的變化非常之大──特別是高層主
管的異動。這代表著菲利普得跟很多人溝通 R 級尺度這件事：
「當我們完成劇本之後，我們花了一年的時間說服電影公司 R 級尺度這回事，因為在最
初我向華納提案《小丑》這個電影企劃時所說服的高層主管們，到我真的開始籌備《小丑
》時的主管們，已經完全換了一批人。」
但是話說回來，華納與菲利普不是初相識。陶德菲利普在好萊塢站穩腳步的執導電影《醉
後大丈夫》(The Hangover) ，正是華納影業出品。這套成人喜劇系列裡有嗑藥、酗酒、
荒唐的暴力與大量的性暗示與少量的裸露鏡頭，三部《醉後大丈夫》全是 R 級電影。除
此之外，菲利普在華納執導的 R 級喜劇還包括了《臨門湊一腳》(Due Date) 。
光是這四部 R 級喜劇在全球的總票房就超過了 16 億美金。當時的高層全力支持這位腥
羶色喜劇導演繼續大玩腥羶色，而這些包括辻原凱文 (Kevin Tsujihara) 與葛雷格席爾
曼 (Greg Silverman) 的高層，後來都在華納影業爬上更高的位子：凱文成為了華納影業
總裁，而席爾曼成為了製片部的總經理。看起來，原本菲利普應該可以順利地將 R 級風
格帶進 DC 宇宙。
但是儘管多年來華納影業期望菲利普執導一部漫畫英雄電影，但這位從小喜愛超英雄漫畫
的導演，卻對超英雄電影沒有太大興趣：
「我不想看這些電影，因為我不覺得它們很酷……這些電影實在太吵了，超英雄電影本質
上不是我想製作的電影。」
終究，《小丑》也不是一般的超英雄電影，當然，小丑算不上是英雄。但是不只如此，《
小丑》更像是 70 年代的社會寫實電影，像是《計程車司機》(Taxi Driver) 、《飛越杜
鵑窩》(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衝突》(Serpico) 這樣的電影。
這些電影裡盡量貼近當時的現實環境，呈現混亂髒亂的紐約市景與冷酷人情，而這正是菲
利普想要的真實感。他不想單純地模仿 2000 年初期的超英雄電影，用許多詭異的藉口在
電影裡合理化浮誇的超英雄電影──比如讓《X 戰警》(X-men) 全體穿上黑嘛嘛的皮衣─
─他要的是讓小丑，成為一個被真實紐約生活壓力擊潰的失敗者。
飛彈、魔法或方舟反應爐無法呈現真實的壓力，自殘、屈辱與暴力才能傳達壓力的恐怖，
但這就是真實世界運作的法則，而這當然也會讓電影勢不可免地跨越 R 級的紅線。但是
有趣的是，最終讓華納影業點頭放行《小丑》的原因之一，也許與電影公司是不是看懂了
這個故事非得搞成成人導向不可無關，也許一切都與錢有關：《小丑》的成本太便宜了。
5,500 萬美金拍一部漫畫改編電影，在如今已經是天方夜譚，但是《小丑》的成本就是這
麼低，這給了華納影業最後一粒定心丸，決定放手一搏讓菲利普試試看。5,500 萬美金甚
至幾乎只是華納影業最近 DC 電影成本的三分之一而已。
「當我們的《小丑》電影被允許製作之後，電影公司內有很多關於我們黑暗劇情的耳語，
但是當我們已經確定並公開《小丑》的成本之後，他們反而給我們很大的空間，讓我們盡
力自由發揮。」
電影監製艾瑪寇斯柯芙 (Emma Tillinger Koskoff) 表示，
「陶德對這部電影的熱情是旁人難以想像的，而當他一開始起步執行之後，他就很難中途
放棄了。到最後，他拍出了一部他滿意的電影。」
在我們真正於 10 月 3 日看到電影《小丑》前，也許我們得感謝這部電影的團隊，他們
讓華納影業終於同意大開 R 級之門，讓他們的漫畫改編電影得以進入更成熟更寫實的境
界──雖然《小丑》不算漫改電影，但你懂我意思──那是一片漫威電影宇宙還沒有佔領
的藍海，想想《黑袍糾察隊》(The Boys) 吧，DC 宇宙的明天還未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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