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 獵殺星期一,recap 談談「邏輯」問題

作者: mysmalllamb (小羊)   2018-03-27 13:58:23
最近《獵殺星期一》又被拿出來談,相當有趣。去年台灣上映時版上好多好評(目前標題有「雷」的文章裡有16個「好」與 4個「負」),不過這兩天討論起來才發現很多不喜此片的版友才浮出水面。看這兩天討論,此片令許多觀眾難以接受的是耳熟能詳的「邏輯」問題,也許我們來把這些邏輯問題徹底回顧一下也是好的。
1. 引言,新聞畫面,多位記者報導
我們大概知道人口第一次過量,地球環境無法支撐糧食也不足,然後基改令糧食充足後造成了多胞胎的後遺症,於是有了開曼博士與生育局的產生。
在此要注意一件事情:這裏不是用單一旁白來介紹世界,而是用演員演出記者搭配新聞畫面來介紹世界。我們大體可以知道這世界的確有問題,但這些劇中新聞所說的現象與現象之間的關聯,我們恐怕都得要帶著保留不可盡信。畢竟這一串新聞的組合,看起來還挺像生育局的政宣影片!
這政宣創造的神話和生育局的神話是類似的(恐怕就是在幫生育局做政宣?電影沒明說):我們地球資源與糧食不足,因此我們必須強勢管控人口(其實是消滅人口,只是知道人民狠不下心,沒關係我們勾勒個冷凍夢幻國不會讓你們傷心)。不過看看這個神話,電影中這世界真的如此嗎?
2. 醫院,Settman 外公與醫生
外公家叫 Settman根本命中註定要生七個 XD 在此的重點是醫生嘆道「如果我們有更好的資源」但外公搖搖頭說沒關係,嘆道「我女兒知道你會替她隱瞞」,這隱然暗示其實要在孕期開始就控制一胎也許也有其可行性?只是在一般平民能去的醫院資源有限不容許?醫生也許內疚但外公説沒關係,因為是我女兒自願的,她懷七胎就是要生七胎,只要信得過你保守秘密就好。
從一家往外延伸可知,許多平民家庭是極不願把孩子送交生育局冷凍的。不久後的生育局強拉孩子戲也專拍被強拉的底層家庭,中段星期三碼頭大逃殺還遇到很多忿忿不平的底層家庭幫忙整整生育局探員出口惡氣,末段生育局上流派對紳士淑女們彷彿對生育局措施面對的底層處境毫無知悉。從這種種線索看,我們知道這「生育管制」是有很強烈的階級差異,甚至看那些紳士淑女從若無其事到不可置信的天真,該不會他們上流社會光靠資源節育就沒什麼多胞胎問題?有多胞問題的都是平民與窮人?
當然,關於「節育」這事情在孕期初期可不可行,需要多少資源,此片都沒有斬釘截鐵地明說,只有很隱晦地暗示卻又不說破。無論如何階級問題靠這許多場戲的不同處境表現出來了,接下來我們還要看看七位女主角這小家庭的階級問題。
3. 買菜星期天
讓星期天走一次擁擠城市,為我們觀眾演練一次生育局的重重管制,見證一次生育局強拉底層孩子媽媽哭喊民眾不平。然後夜市買菜戲很關鍵:星期天馬麻要買一隻挪威鼠回家,手腕要刷票記錄產品數量,我們可以知道生育局(或至少其他政府部門)對市民消耗資源的監控是很嚴格的,你一人就是買一隻剛剛好(說不定買兩隻三隻也 OK ?但買七隻就是「糧食短缺」的罪魁禍首了 XD )。
結果咧?喔喔,一隻老鼠明明可以七個人吃 XDDD 當然如果要講邏輯的話她們家可能還有買其他澱粉類與蔬果(以這餐來說桌上只有老鼠肉和馬鈴薯泥)?不過這場戲的重點在「食物消耗管制一人份」但其實「七人吃一人份也成」。在此已強烈暗示:人口過剩糧食短缺的問題,恐怕是個假議題,至少生育局(與政府其他部門)提出的標準數量是值得存疑的。也說不定,糧食並沒有不足夠養活這麼多人,而只是有錢人消耗很多不想減低?而女主角這樣的銀行業中產階級配額也遠遠超過她所需,遑論片尾上流派對的紳士淑女酒會吃飽飽。
回到家,這間取景羅馬尼亞 20 世紀初樓梯廳加裝 20 世紀中葉老電梯的小破公寓,其實室內還挺寬廣的,小時候一個爺爺養七孫女,長大後七個成年女子共居一室同桌吃飯,其實空間還是很大呀,這竟然符合銀行業中產階級一個人的生活空間標準!此片還讓我們去看過生育局小警衛男友的小公寓,比銀行業的小一截,但我們台北都會單身上班族很多都還不到那地步。不只食物,就連生存空間上來說,搞不好「人口過剩,資源短缺」仍是個假議題,套用孔子説法就是「非患寡而患不均」。
4. 七姊妹今昔生活
餐桌上七人戲,很快靠七套演技勾勒一週七天七種生活七種分工造成七種人格,也帶出了七顆心有緊張互忌與放鬆團結兩種取向,接回童年外公家訓 "stronger together"。這裡除了拍外公一手打造的公寓機關與突擊檢查的緊急動員演練(以呼應片中男友來訪與片尾公寓突擊)之外,更表達七胞胎就算基因相同也會走出不同道路的專長與性格。在此也許許多觀眾會認為「一個身份竟可以有七個手環?不合邏輯」,只能説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民間能人眾多,總是要出奇不意瞞過威權政府的邏輯。
個體與集體的合作與衝突,在於先認可並鼓勵每個個人的個性,然後期許大家能放下自己同氣連枝,電影的七姊妹與現實生活的一家多口其實也差不多,童年還能七小無猜玩在一起但開始負起責任後開始有比較與不平,各自成年渴望成家立業後的各自盤算與分產更是挑戰。以這角度看,此片是未來世界反烏托邦幻想故事,但呼應現今童年玩鬧長大分家每每殺個眼紅的全球與台灣家庭,其實也歷歷在目。
從星期一與星期四的個人自由與合群之爭論,回顧童年滑板女孩闖大禍負重姊姊率先扛。在此,許多觀眾一定會提出「邏輯問題」認為斷了一指就要斷七指?這外公是變態嗎?當然我們可以説這麼厲害的外公只要把星期四關在家裏養傷月餘製作義指,這段期間讓其他姐妹出門 cover就好。但就戲劇效果看,這「一人做的七人共同承擔」之團結精神與陰影,這樣表現才夠灑狗血夠戲劇張力呀!偶爾犧牲一點點邏輯不求 100% 完美,對戲劇來說未必是壞事啦。
5. 失蹤星期一
我們知道星期一今天要簡報,恐怕忍辱負重星期一向來就是簡報日(搞不好外公自小也這樣特別栽培她承擔?),簡報也是她緊張想吐的正當理由,後來我們才知其實是孕吐 XD 星期一的檢查哨會遇上小警衛男友,儘管觀眾可能提出的「邏輯問題」是他上班五天遇到五次女友該怎麼面對?不過警衛說了「星期一上班最煩了,不過我能見到妳」,暗示著星期一上班都選擇走這個門會男友,其它姐妹可能上班走不同門?或是男友只有星期一當差守門?抑或星期一有叫男友除了星期一別認我?解法很多的。至少第二天星期二上班就遇不同警衛。後來其他姐妹看到警衛也都不認識。
壞男孩 Jerry登場威脅星期一,電梯戲表明他與星期一是競爭對手看不爽很久,先給觀眾一個誤導暗示他知道 Settman七人身份盯上她們,後來我們才知其實他是發現了星期一與開曼博士的轉帳陰謀,反而是六姊妹都不知道。神秘星期一的戲份到此為止再無音訊,我猜這位 Jerry應該沒有什麼「邏輯問題」吧?
6. 焦慮星期二
不只大麻蛋糕吃不停一路完蛋唸不停的星期二很焦慮,其他五姊妹在這天也很焦慮「我們已被生育局列管了嗎?」還好沒有。事後諸葛,我們知道應該是星期一已經躲到開曼那邊了,名義上照星期一的意願每天誘導一個姐妹出來抓,其實開曼背著星期一挖一人眼睛取得通行證準備暴力攻堅逮補(甚至開曼另密謀屠殺)。我猜這個計謀應該也沒什麼「邏輯問題」吧?
星期二上酒吧發現 Jerry盯上 Settman,卻不知他其實只是盯上星期一,自此把五姐妹的查案導向 Jerry,然後生育局抓走星期二,訊號消失,被挖眼球以便午夜攻堅。在此電影派出開曼給星期二一場嚴厲訓話,完全隱瞞她與星期一的結盟而聲稱「Settman 小姐,很高興認識妳」,而且重申一次「七個孩子?你們冷血自私浪費了其他孩子多少食物與水,才走到今天?」
對照前幾場戲七姊妹吃飯與公寓生活,我們知道這口口聲聲的「資源不足」之道德神話其實全都是屁話,尤其對照片尾開曼主持的大酒會。倒是在此也給了警衛男友一個遠遠瞥見女友的擔心鏡頭,這也給了翌日他違反女友意願登門拜訪關心一個好理由,應該不會有「交往這麼久都守規則沒來,怎麼剛好今天來」的「邏輯問題」吧?
7. 午夜攻堅
七姊妹生活在這一天尤其是這一晚,也表現得更立體完整了:星期二嗑藥吃大麻布朗尼,星期三不停練拳打虛擬沙包,星期五一直戴毛帽坐在全方位監控大螢幕前,金髮星期六很愛喝酒享受生活,星期天長髮家居袍顯然就是照顧大家的媽媽,只有短髮中性的叛逆星期四,沒專長也沒嗜好就只是待在家裡怨嘆不自由。這應該沒有什麼「邏輯問題」,而是世界觀做很完整,就看觀眾接不接受了。
午夜終於被攻堅,也是表現剩下五姐妹不同身段的好舞台:叛逆星期四最會背後偷襲或貼身拼命,有練過的星期三一拳一腳都是中距離真打,科宅女星期五很膽小地推書櫃推碗櫥砸人,星期日馬麻拿熱水壺燙人拿鍋子打人捍衛女兒,專門打扮穿衣做頭髮的星期六當然是拿熨斗砸人電線纏人... 這場打鬥戲也許也有「邏輯問題」,怎麼大家不一起上而要輪流上?只能說動作片以武演文,五段打鬥讓五姐妹五性格展現在武打身段中,是此片表現姐妹專長不同彼此支援的巧思,拍得清楚最重要。
這裡也介紹了指紋控制的手槍,準備翌日給斷指的星期三一場以殘缺反擊的療癒動作戲。這裏安排死去的是星期日,像是四個兄弟姊妹死了個照顧大家的母親,叛逆兒子負責拉著母親的手「您是我們的 believer 」,可惜正如母親奉獻一生都沒想著自己 "I don't know who I am." 母親逝去就是孩子們天塌下來只能靠自己的成長開始。這也是種劇情巧思啦,希望不會有人因為星期日的致命一擊沒高調拍出而在意「邏輯問題」。
至於為什麼這場攻堅殺了大樓管理員小弟,一開始沒對五姐妹下殺手,而只在扭打中大開殺戒最後導致星期日死亡?這要殺不殺的是否也是個「邏輯問題」?也許我們就要看下一場戲談開曼的動機了(甚至要等到最後談星期一與開曼的交易):是要隻手遮天,身為目擊者的管理員小弟要滅口,五姐妹則是她和星期一交易要抓來冷凍的,如果事情順利她恐怕也只要抓滿六姊妹等星期一簽字拿到錢,不過既然遭到抵抗出了人命,事情就難善了了。
8. 開曼與特警主管
突然轉到生育局的兒童宿舍,開曼幽幽道 "They won't suffer." 換來身旁特警主管 "Excuse me?" ,暗示著她自命的人道毀滅計畫連特警主管都不知道。特警主管稱這場午夜攻堅為 "containment problem",也許對特警來說本來計畫都是要抓回來冷凍管理的?沒想到五姐妹悍然抵抗才鬧出人命?開曼臉色一變道貌岸然講起夢境末日,還要引得特警主管體諒阿姨忍辱負重出言撫慰。
特警主管還建議了「其實只要發布列管,檢查哨一定能抓到她們」暗示著不需武力解決,但開曼為了隻手遮天堅持武力解決,連發現秘密的 Jerry都要暗殺掉。怎麼看,開曼的終極計畫都是極機密的,搞不好特警全都被蒙在鼓裡呀 XD 不知道觀眾質疑的「邏輯問題」是否包含「明明是要冷凍多胞胎?為什麼要開殺戒?」恐怕整個政府包括特警都沒要做到這步,而都是開曼為了隻手遮天而驅動他們去做的,這場戲也說服特警主管下定決心明日開殺戒了。
回到四姊妹公寓,經過一點推理星期四也發現了「這些人不是正規生育局特警,不然早就一堆人衝進來了」,的確這場午夜攻堅只有三四人是有點奇怪,顯然是開曼說服特警主管安排的秘密小隊,是在沒列管下動員親信出的黑任務,和明日遇到的 Jerry之死一樣是個謀殺計畫呀!也許觀眾還會覺得有個「邏輯問題」是「怎麼四姐妹又安穩過到了第二天,沒人再攻堅?」恐怕就是因為這黑任務能動員的親信有限,開曼都說要先解決發現真相蛛絲馬跡的 Jerry問題了,還沒空去殺 Settmans 。
9. 運動星期三
蒙在鼓裏慢慢推理的四姊妹,派出星期三先由 Jerry開始打探消息,開始還以為是 Jerry出賣七姊妹,後來才知道他發現的只是 Settman與開曼的秘密交易。四姊妹錯愕,不知誰幹的。隨後暗殺戲喝牛奶配血,很故意的配色 XD 自此開始這群親信特警的黑任務,看來已由昨夜的 "containment"轉為今日的「格殺勿論」了,這個分別也許需要觀眾注意到,否則乍看很像「有時不殺有時開殺」的「邏輯問題」。
平行於星期三大逃殺的,是生育局警衛男友突然造訪,又一件事令四姊妹錯愕,不知誰幹的。這裏顯示除了星期一外其他姐妹都沒見過(至少沒注意過)這位警衛男友,男友表明了是在局裡看見星期二才擔心前來,星期六跟去這男友家裡也為我們勾勒了這世界觀裡的基層公務員這小中產公寓樣貌。當然這也是花蝴蝶星期六演處女床戲並暗示壓抑星期一喜歡性虐的性格展演,人人表面下都有另一面呀 XD 星期六都承認了「我很會演」。在此星期五的道具為後來星期四取得了生育局權限,應沒「邏輯問題」?
這場運動星期三的碼頭大逃殺,武打追逃只是動作片的基本刺激橋段,真正要勾勒的恐怕是世界觀,讓我們從跟著銀行中產 Settman家走出來看看底層眾生。這眾生工作生活的地方貧窮又破敗,人人臉上看到制服特警都忿忿不平,看見一個素不相識的受傷女子狂奔逃命,人人二話不說交換個眼神紛紛幫忙阻擋,有工具的丟工具有石頭的丟石頭,看特警吃鱉摔倒大家歡呼彷彿出一口胸中惡氣;相對地,特警要開槍時濫殺無辜死底層草民,也沒在怕。看此片不能不注意這世界觀裡的階級問題呀。
也許有人會覺得「星期三打到一半,三姐妹 you got a situation?」也太瞎,不過應該只是命運捉弄搞得很囧,不算是「邏輯問題」啦。至於星期三那超自然的驚天一跳,然後跳到對岸之前特警主管時間算得剛剛好迎面一槍。這剛好到天衣無縫的時間也許也是個「邏輯問題」?不過這驚天一跳是全面挑戰命運的重點畫面,這一死的絕望也更有重量,連電影海報都以這一跳為主視覺了,一點超自然的動作與超剛好的巧合是戲劇張力所需呀,也許毋須嚴格在意。
(謝謝 a13471 大提出「星期三背摔在垃圾桶鐵板還沒殘廢」也是個「邏輯問題」,其實光她撞破玻璃跳出沒把全身插滿玻璃就已經有類似的「邏輯問題」了,這種東西在動作片裡我們都看得很習慣,這樣以為有垃圾可接結果沒有垃圾讓星期五 "oops" 一聲也是種動作片常見的小笑點,別太在意啦 :) 真在意的當然還是可以狠狠罵沒問題)
10. 解密星期四
至少拜星期三之賜,星期四五知道了星期一時有一場開曼博士與 Settman之間的交易契約,只是也發現星期一 hold 住了還沒簽字。這裏先發現了問題是出在星期一身上,但也給她的意圖留了一個疑問。那邊廂拜星期六之賜,星期四五也知道了警衛男友是星期一的男友,也將晶片與男友晶片連線而讓星期五駭入生育局,在牢房找到了一位姐妹,兩人可能想到有個尚未簽字的交易而以為是星期一被抓,但監視畫面裡掩面撫眼又暗示是被挖眼的星期二。
警衛男友甚至明確點出了此片階級問題:「我們帶走的孩子都是底層,生長在骯髒混亂貧窮中」只是他傻傻相信開曼計畫而「相信我,我們在幫助他們」並心懷不切實際的夢想「冷凍等待世界大同的一天」。特警主管的親信部隊黑任務,星期三出完任務休息一晚,星期四清晨兩面攻堅應該沒有「邏輯問題」(親信特警總要回家睡覺呀,又不能找其他特警代班黑任務),星期五六陣亡應該也算是令人落淚的處理了,尤其星期五為了留下七姊妹足跡的 legacy 不惜犧牲自己一人性命(生日照片結尾真夠灑狗血)。
剩下知道的情報「今晚局裡要開曼要辦酒會宣布大事」,就交給星期四華麗對決。也許有觀眾認為星期四在後院崩潰昏倒怎麼沒人來抓她?畢竟此時特警隊「在亞歷山大廣場傷亡慘重」連警衛男友都聽到了,趕來看到屍體也崩潰了。星期四剩下的線索,就從這位警衛男友著手,從彼此坦白相信開始合作。
11. 生育局探險
合作第一場是讓星期四調假扮星期五屍體混進冷凍室,然後想辦法混出去找她以為的星期一。這裏也許觀眾會提出的「邏輯問題」有 (1)星期五燒焦,星期四乾淨,怎麼調包? (2)一堆特警看守,普通警衛怎麼調包? (3)小警衛怎麼這麼神通廣大又會掉包潛入又會開槍?我想這都算合理,畢竟這黑計畫已經透過廣播露餡,生育局正規員工都知道有攻堅 Settman一家受到抵抗一案了,那這屍體當然要經正規程序送交生育局,官方程序應該不是送冷凍而是要經過其他多胞胎的驗屍等程序?反正警衛硬是偷天換日進來看送到哪兒再觀察,其他警衛也未必知道屍體是焦的。
無論如何這場戲重點是要星期四與警衛男友驚悚見證假冷凍真焚化,這才發現把星期五屍體(實則星期四)送來這看似不相干的冷凍室其實是要順便焚化的,然後一場小扭打把邪惡護士也送去焚化大快人心(此片狗血真的灑很多)。至於警衛男友可以打倒其他幾個警衛,就當他外勤比內勤警衛厲害,或是平常有練過吧,有的警衛比較強也並非不可能。找到被關姐妹,才知道是星期二,至此水落石出:神秘問題必出在星期一身上。只是也許此時他們尤其是警衛男友還想著星期一關在某處等待我們救出來,星期四要假裝星期一混入派對應該也自忖還算低調沒在怕。
那邊廂星期一還是舒舒服服穿套裝,禮貌來見開曼談交易。看開曼洋洋得意說「我留了妳一個姐妹當活口作籌碼」時,星期一強自鎮定的外表還是隱藏不住脖子一陣抽蓄。在此已經明顯暗示她的計畫只是換得六姊妹抓來冷凍以後再醒來,因此遲遲沒簽字等開曼執行,誰想到開曼居然殺了五姐妹留下一人當籌碼,現在後悔來不及但為了僅剩的一姐妹還是只有乖乖簽字。這些星期一的心路歷程,電影都沒具體眼,但看後來與星期四的對峙以及自白時,我們都可以順理成章推理出來,不會有「星期一到底要殺還是不殺姐妹」的「邏輯問題」。
12. 命運對決
壓軸打鬥戲兵分兩路,警衛男友守著星期二操作電腦,槍法出眾擊倒好多特警也許是「邏輯問題」?反正二線動作片就當主角大絕也好。另一邊星期一四在洗手間巧合相遇命運對決了,巧合就是編劇故意設計的巧合,也許談不上「邏輯問題」啦。在此星期一拿槍看似要殺星期四有點無來由,但其實真正心有敵意的是星期四,厲聲質問後也激起了星期一多年特別不爽星期四的憤恨與擔待,這才互相坦白了很多事情之後,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畢竟此時兩人儘管可以互相體諒但各自心情都很不穩定。其實,這支槍恐怕是星期一要帶去派對殺死開曼報仇的,她後來也真堅持做了。
反正噱頭就是一人分飾兩角浴室打架,精彩激情最重要,也許沒有非打不可的 100% 必要理由,但一言不合擦槍走火也是編劇有意堆積出的命運,這堆積過程大體上有符合兩人的新仇舊恨,有符合兩人本來各自都想去酒會對決開曼的原初動機,應該還算可以圓滿「邏輯問題」吧?
最後舞台當然是在紳士淑女上流派對公然揭穿開曼陰謀,星期四也許憤恨擊倒星期一後過來得意復仇見證開曼殞落,不過回頭才知星期一其實人同此心,也是要來開槍向開曼復仇的。這裏從人群中低調出現的警衛男友一槍擊倒特警主管,應該不算毫不可能的「邏輯問題」;倒是星期一倒地後與她握手訣別託付遺言的是姐妹星期四,留給情人小警衛的時間好少甚至一句話都沒,這是我比較在意的,與其說是在意「邏輯問題」不如說是在意「感情問題」。
13. 真相大白
片末,也是新聞報導放送主流價值,只是與片頭新聞報導的政宣方向相反。隨著開曼倒台法案廢止,許多躲藏已久的孕母與多胞胎浮出水面,而且新聞還特別提到了「大部分來自貧困地區」這個階級問題。當然,新聞畫面上還說 "population growth in question following repeal" ,許多觀眾可能覺得「人口又要放任成長了,那不是走回過度消耗地球資源的老問題」而致本片鬼打牆繞了一圈什麼都沒解決嗎?其實,那「人口過多,資源短缺」的假議題,早在片頭 Settman一家吃晚餐住公寓的戲就點出了資源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此片達致的改變,恐怕就是戳破神話了。
結尾,證實星期一自作主張弄巧成拙搞出這麼多事來,只是因為生了雙胞胎,七姊妹集體的生活終於遇到個體自我實踐的挑戰了,其實和許多從小長大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很像呀,人人沒有成家立業時在爸媽的王國下兄姊友弟妹恭,但一旦成家想著自己的新王國新後裔新人生,就要自立門戶甩掉包袱甚至走零和路線爭奪祖產了,就如同星期一要把本來 1/7的人生給爭奪到 7/7。此片不只世界觀完整,故事邏輯在多角色身上各自有其道理,甚至還用幻想的未來隱喻進行中的現在,也難怪許多人看了很有感覺呀。
以上試著以 recap形式梳理一下本片的「邏輯問題」,並試著找到電影提出的邏輯。當然多樣觀眾不同關注會提出不同的「邏輯問題」,我也無法照顧到這麼多,畢竟我自己是沒找到什麼只能硬擠出一些來 :P 。還請版友們大家來找洞,一起挑挑《獵殺星期一》更多的「邏輯問題」吧!然後我們一起想想有什麼可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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