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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人物】大衛杜契尼演而優則寫
或許說，他本來就應該拿筆？
《Ｘ檔案》調查超自然案件的穆德探員、
《加州靡情》紙醉金迷的荒淫作家漢克穆
迪，都是他廣為人知的銀幕角色。擁有普
林斯頓英國文學學士、耶魯碩士，除了演
藝事業，近年也撰寫小說《Holy Cow》，
一頭牛、一隻豬和一隻火雞，逃離紐約州
北部的一座農場，尋找更好的生活，寓意
令人玩味的故事，才華洋溢讓他在事業上
多元發展，8 月 7 號的獅子座男星，他
是大衛杜契尼（David Duchovny）。
《Holy Cow》這本小說來自什麼樣的寫作
動機？
有天開車的時候，有點發呆、放空，不知
道什麼原因，假設自己是一頭牛，會想盡
辦法跑去印度，覺得還蠻有趣的；還會發
生什麼事情？如果自己是一隻豬，可以跑
去有猶太戒律的地方，那樣就不會被吃掉
了。還有…一隻火雞自以為身在土耳其是
安全的（諧音）。於是腦中有了這三個點
子，對我而言，它們聽起來像是給孩子看
的故事，所以我稍微修飾，打算作成動畫
片的劇本投給電影公司，但是，故事裡有
一些穆斯林和猶太人的政治討論，也有毒
品和豬的割禮。公司看了之後，委婉的拒
絕了。劇本就一直放著，直到大約一年半
前，我心想：乾脆把它寫成小說吧！
是否意味著人們對待農場動物的方式，也
許人們吃太多肉了？
這裡沒有要立論，也不是推廣吃素，我不
會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其他人身上，也
不太喜歡有這樣論調的書籍。對我來說，
這個創作最要緊的是帶來娛樂感。藝術工
作細緻的一面，不是為我們解答疑惑，而
是帶給我們更多思考點可以好好想一想。
小時候讀伊索寓言，第一次見識到故事裡
面的動物會說話。所以，這本小說的點子
主要和我最早接觸的讀本有關係。
寫作和演戲，哪一個比較難？
寫作其實我不敢說樂在其中，因為真的是
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要形容的話我會說，
有東西可以寫還蠻開心的。小時候和其他
孩子比起來，我算是電影看得少的，反而
喜歡觀察周遭，想想事情。現在這樣的程
度，已經開始讓自己懷疑自己是個什麼樣
的演員？從養成背景來看，比較像是一個
從事寫作的人，而不是一個投身表演工作
的人。
評論界怎麼看待你？當你是演員的時候，
是團隊的一份子，可以躲在團隊裡。但是
作為作家，書衣上就只有你的名字。
不管做什麼事情，我不會去看對應的評論
，十年來都是這樣，這樣生活起來比較愉
快，畢竟時下許多評論是苛薄而且帶有人
身攻擊的。想起母校的訓誡：對事不對人
（Judge of work, not who did it.）這
點對於演員來說是困窘的，因為演員使用
自己的表情和肢體來詮釋角色；對於作家
來說這一點似乎相對貼切，但我認為不盡
然如此。
我不想用筆名，因為希望越多人能閱讀這
本小說，乾脆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去引起越
多人注意越好。然而閱讀評論又是另一回
事了，像是找到自己心愛的日記：打開它
的唯一原因就是讓自己傷心。
放棄了耶魯大學的博士學位，是什麼原因
呢？
那時候的論文題目，恐怕也是個永遠無法
完成的題目：當代小說與詩歌裡的魔力與
技法（Magic and technology in
contemporary fiction and poetry），
我必須探討 James Merrill
, Norman Mailer, Ishmael Reed
, Robertson Davies, Thomas Pynchon
幾位名家的作品，我沒做完是因為我是個
懶鬼（lazy piece of sh*t），而且開始
演戲，一旦離開學術界的殿堂，很難繼續
專注和鑽研這些很細微的東西。
會不會後悔當時選擇放棄？
想想還是會後悔，我是一個會感到後悔的
人。在演藝圈裡面還沒出名之前，我收到
謝謝但拒絕、拒絕但謝謝、謝謝再連絡…
一大堆不被肯定的回應，我心想：累得半
死，自己到底在瞎忙什麼？曾經處在最好
的環境，很可能教教書、寫寫文，生活應
該會蠻不錯的，卻選擇跑來穿緊身泳衣在
那邊拍洋芋片廣告。
你會買很多新書嗎？
每週最多下單四本書，最近買的兩本都還
蠻喜歡的，一本是
《Dept of Speculation》
by Jenny Offill給我一種毀滅般的感傷
，另一本《Outline》by Rachel Cusk，
她寫事情漂亮的一面，但是頗具功力不簡
單。
兩本小說都有談到女人在歲月裡變老，被
旁人忽略，不太可能去拍這種題材的電影
，而且，對男人來說，老化不構成困擾，
是吧？都說，男人們越老越有魅力，尤其
在銀幕上，越是上年紀，搭配的妻子或女
友越年輕貌美。
嗯…算是老套了，而且那套標準對男性比
較仁慈。其實不太公平啦，但我也不知道
該怎麼立法去匡正它。我會擔心老化，一
點也不想變老，如果有效，我願意整型，
只是觀察下來，整過都不太好看。
近期會做些什麼？
我正在寫另一本小說，也做了一張專輯
《Hell or High Water》。NBC 那邊合作
了影集《水瓶座》，故事設定在上世紀六
零年代後期，我扮演一位偵辦兇案的警官
，角色從二三零年代長大的，看著環境但
是不太爽，週遭都變化得太快而感到陌生
，陷入反文化。
為什麼不來倫敦，你鍾情的貝克特，做一
齣舞台劇玩一玩？
（笑）這個嘛…姬莉安（《Ｘ檔案》的搭
擋）在那邊做得很出色，她是個稱職的女
演員而且不斷學習成長；我算是從做中學
。要說落葉歸根的感覺，舞台劇恐怕不夠
，要回到我畢業的學校才會有感。我的確
很喜歡倫敦，如果你帶著一個超棒的舞台
劇本來找我，說不定我真的會想演演看。
大家在談論讓穆德與史考莉兩位探員團聚
，你和《Ｘ檔案》玩完了不是嗎？
如果十年前問我這個問題，沒錯，夠了、
玩完了。但是今非昔比，再造熱門經典，
我認為很快就會問世。
（本文中文摘要 from the GUARDIAN
‘Ｉ've more self-doubt as an actor
than as a write’by Rachel Cook
以及綜合外電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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